第71章 黃天在上
第71章 黃天在上
覺得頭發有些擋視線,林歌撩起額前的碎發,膝蓋也随之往前頂了頂,輕聲道:“……有。”
都到這份上了……
沒有條件,那就創造條件!
話落,瑩瑩的藍光閃過,術式凝聚而成的藤蔓穿過項圈中間,一路蜿蜒而下,最終勾在五條悟的手腕上,還開了朵藍色的小花。
花苞綻開向上,像是在羞澀的打着招呼。
林歌刻意讓原本攻擊性極強的藤蔓收斂了尖刺,手感變得和普通的繩藤有些類似,和皮膚的相性很好,不會紮人。
哎,這個就叫專業!!
花姐的術式真是居家必備各種意義上的好用啊!
在心裏感慨一句,林歌垂下眼睛,盯着五條悟的手腕看。
如果纏在小蛋糕的腳踝和腰肢上,往上一提……
會被立馬掙開嗎?
小蛋糕力氣那麽大,也不是沒有可能。
那他可得好好研究一下怎麽才能讓藤條變的更加堅強一點。
打鐵還需自身硬!
像是打開了什麽開關,林歌根本沒辦法控制自己腦袋裏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也不想控制。
想着想着,他嘴上的笑容再也壓不住。
嘿嘿……
下次吧,下次!
-
腕掌翻轉,拽着“鏈條”,五條悟往後動了動,林歌的頭也跟着被拽的往前伸。
頸骨擡起,鈴铛随動作叮鈴鈴的響着。
黑暗的環境放大了感官,拇指輕輕摩擦着綠色的藤條,眼眶微微發紅,五條悟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逐漸興奮起來的大腦和心髒。
就連呼吸也緊促起來。
就好像……好像握住這根樹藤做的鏈條,就能真的完全掌控面前之人的一切。
歡愉也好,痛楚也好,一切情緒都完全被他所左右,眼睛裏也只有他的身影。
原來愛情可以讓人自願套上枷鎖和項圈。
義無反顧的飛蛾撲火,而他是那團灼灼燃燒的火焰。
真可怕。
--好喜歡。
大腦這樣告訴他。
他真……糟糕。
見林歌翹着唇角,很愉快的樣子,五條悟微眯雙瞳,有些不解:“你在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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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歌打定主意今晚要給小蛋糕一個愉快體驗,讓他再也想不起來自己吃過垃圾食品。
聞言,直接把臉皮和底線扔進了馬裏亞納大海溝,語氣甜蜜的回道:“我?我在等「主人」的任務。”
他似乎格外偏愛中間那兩個字,說到它們時連聲音都會跟着做出調整。
聽到奇怪的稱謂,五條悟差點沒繃住。
他悄悄在心裏咀嚼着這組名詞的音符。
最終偏過頭,顫着聲音說:“……別這樣叫。”
這會讓他感覺喜歡這個詞的自己更加糟糕。
林歌超級懂他。
聽到這話根本不慌,反而笑着問:“你不喜歡?”
按照不要=要原則。
別這樣叫=多叫我愛聽。
哎,難不成他真是個邏輯天才?!
五條悟:“……”
不知過了多久,他閉上眼睛,徹底放棄抵抗。
“喜歡。”
承認時,五條悟的整張臉和耳朵都已紅透,呼吸也帶着灼熱的溫度,徹底失了序。
糟糕也好,奇怪也好。
都随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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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拉近,林歌彎彎眼睛,又往前湊湊腦袋,伸出舌尖,親昵的含住那顆有些發紅的的耳垂。
都戴項圈當狗了,不啃不咬簡直對不起他這番特意打扮。
沒有特意進行加熱,他的口腔也寒如冰窖。
含進去的耳垂卻一點溫度都不減,甚至比原先更燙了幾分,冰與火交織,譜寫出暧昧的樂章。
黏稠的呼吸幾乎要将人的理智淹沒,直到感覺胸膛被往外推卻,林歌才張開嘴巴,放過了已經到嘴的“獵物”。
他定睛看着自己的“主人”。
主人正咬着下唇。
由于咬的有些用力,唇瓣都泛起了白。
明明他才是握着鎖鏈另一端的主導者、掌控者,卻根本狠不下心訓斥以下犯上的自己。
漂亮的睫羽輕輕顫着,在臉上投注下一連串細密的陰影。
沒喊停。
那就是要繼續。
按住手下勁瘦有力的腰肢,林歌在他眼邊啾了一口,抓住了即将振翅的白色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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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開一盞暖光燈,林歌勤勤懇懇的打掃戰場。
這是他為數不多的美好品德之一。
等把一切都清理完,掀開被子想要上床時,腰間便自動搭上來一只溫熱的手。
“怎麽還沒睡?”
林歌有些意外的眨巴眨巴眼睛。
項圈的材料其實有些硬,加上後面小蛋糕時不時會控制不住的想要捂臉或者往後抓,扯動間,脖子那邊不免被磨的有些發紅。
林歌倒是不覺得有什麽。
就算磨破了他也能很快愈合。
五條悟卻很在意,看到發紅的肌膚後,趁林歌低下頭親他的功夫,兩手繞到其頸後,掰開了卡扣。
看來下次得專門去買材質柔軟點的。
影響他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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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沒說話。
等林歌的手放在了他的後頸間,才緩聲道:
“你是因為今天的事才這樣?”
林歌:“……”
來了,該來的還是來了!
猶豫了一下,他最終選擇如實相告:“有一點原因,但也不全是。”
他早就想玩主人play了。
嘿嘿。
沒有這事兒也早晚得拉着小蛋糕玩。
鬼活着不搞黃還有什麽意思?
黃天在上,他此生與賭毒不共戴天!!!
-
五條悟:“。”
有時候過于坦率也挺……
平靜兩下呼吸,他才重新開口:“林歌,為什麽想吃宿傩的手指?”
林歌覺得他的淺含義是:我的「蒼」喂不飽你?
沒有立即回答,林歌沉澱兩秒鐘,反問道:“悟,為什麽老是叫我全名?”
他細細數着:“你叫虎杖同學悠仁,叫伏黑同學惠……”
“為什麽只叫我全名?”
是我們做的不夠多,還是我不夠努力?
秘技·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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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想到他竟然能問出這樣角度刁鑽的問題,五條悟一默:“……他們是小孩子。”
他只是叫習慣了……
林歌打蛇上棍,胡攪蠻纏:“我也可以是。”
五條悟:“……”
把他摁在門上叫主人的孩子?
這個孩子不當也罷。
見他不答,林歌蹭着他胳膊催促他,黏黏糊糊的“嗯?”了一聲。
小歌會撒嬌,小蛋糕魂會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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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
五條悟向來對他這招沒有抵抗力,不過半秒便雙手投降,問道:“……你想讓我叫你什麽?”
聽到這話,林歌狂喜,不自覺咧開嘴巴,很是熱情的道: “什麽都行嗎?”
尊嘟假嘟!!?
那他得認真的想想。
怎麽爽怎麽來!!
寶寶太可愛,親愛的太正常,哥哥醬又有點不現實,小蛋糕的年齡比他假·證上的大。
糾結……
真是甜蜜的煩惱啊!
“我覺得……”林歌嘴裏剛說出三個字,便被五條悟用手捂住。
“歌。”
感覺小狗會說出奇奇怪怪的稱呼。
還是他自己搶答吧。
明明是很平常的語氣,也不是什麽過于親密的稱呼,卻成功讓林歌瞪大眼睛,暈暈乎乎的應道:“……哎~!”
歌會跑調,但歌!不會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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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着他叫了好幾聲自己的名字,林歌安靜下來,知道躲不掉,老老實實的回答起五條悟最初的問題。
“我想幫你的忙……”
他對了對手指: “你不想虎杖同學死掉,對吧?”
五條悟沒否認。
擡起手臂,他将手指插進林歌柔軟的長發間。
過了一會兒,才說:“你是笨小狗。”
林歌:“……”
林歌覺得他真是太文明了。
不愧是少爺。
這哪裏是在罵他,明明是獎勵。
如飲美酒,讓他沉醉!!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傻瓜和笨蛋都成了親昵的愛稱,只有傻逼的攻擊性一如既往的強。
可惜小蛋糕這輩子都沒機會聽到這個詞。
他遇到的人哪怕道德再敗壞,素質也都屬“上等”,打架就打架,很少有說帶髒字垃圾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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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說到這兒算是揭過,看着近在咫尺的完美臉蛋,臨入睡前,林歌想了想,說:“悟,我有一個問題。”
他豎起食指。
時間已經不早,五條悟慢吞吞的打了個哈欠:“你說。”
見他犯困,林歌心一軟,像哄小孩一樣拍着他的後背,“算了。”他迅速改變主意:“明天再說。”
哎呀。
怎麽打哈欠也像大貓咪一樣啊。
眉毛會輕輕蹙到一起,眼睛也會變得朦朦胧胧,像新雨後的霧。
真可愛。
--親一口!
林歌迅速在他左臉上啵了一下。
五條悟:“……”
五條悟戳他肩膀。
“話只說一半很過分哎。”
他晚上做夢都會夢到的。
見他堅持,林歌只好繼續:“……我只是突然想到,既然宿傩的手指危害性那麽大,為什麽不把它綁火箭上發射到外太空裏去?”
這樣的話,就算有人想拿宿傩的手指幹壞事,也沒法飛到外太空在宇宙中撈吧?
難道芝士雞排飯還有離開地球以後能随機刷新的特別功能?
行,那算他牛逼。
五條悟:“…?”
五條悟表情一滞,睡意完全消散。
綁火箭上發射到外太空?
好問題。
給他問住了。
對哦。
為什麽不?
不算禦三家厚實的家底,光是政府撥款的那些每年溢出的經費都完全夠發射火箭的費用。
宿傩的手指具有無法毀壞的特性。
千年以來,他們一直都在研究該怎麽讓其永遠從世界上消失,完全沒想過還能……這樣。
真是科技改變命運啊……
見他震驚的看着自己,林歌舔舔嘴巴:“我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嗎?”
真能随機刷新?
五條悟回過神:“……不,你很聰明。”
他說:“我會在明天的會議上提案的。”
林歌認為他在哄自己,不是很在意的哦了一聲。
把小蛋糕往懷裏拉了拉,聞着香噴噴的味道沉入夢鄉。
-
次日清晨。
喘着粗氣,林歌赫然睜開眼,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
“……怎麽了?”
他動靜很大,五條悟也被強制開機,揉着眼睛,擡手往林歌背後摸了摸,摸到一手冰涼的冷汗。
做了噩夢?
聽到聲音,林歌扁起嘴巴。
轉眼便一下子撲在小蛋糕身上,急切的朝他臉上和唇上親了幾口,才委委屈屈的道:
“我,我夢見你說要跟我分手,你說……你爸媽不同意我跟你在一起。”
可怕,太可怕!
五條悟:“……”
對小狗來說确實是很過分的噩夢。
沒做反抗,任由林歌抱着自己,他擡手順了順對方後背上的脊骨,過了數秒,才柔聲道:
“然後就被吓醒了?”
“那倒沒有。”林歌搖頭,目光發直。
“我說……就你有爸媽嗎,我爸媽不同意我們分手。”
結果小蛋糕的臉突然就變成了芝士雞排飯的臉!
還罵他:“你是不是有病?!”
天吶!!立馬給他吓萎啦!!
他從夢裏摁着宿傩打了一架,左勾拳!右勾拳!打着打着就醒了過來。
不聽小悟言,吃虧在眼前。
雞排飯怎麽還陰魂不散呢!
五條悟:“……”
行。
聽到林歌說自己的臉在夢裏突然變成了宿傩的臉。
五條悟想了想,從專業的角度猜測道:“也許是手指産生的殘穢……”
應該不會産生大問題,但還是要注意。
之前從未有人能在意識空間中和宿傩幹仗,還能幹贏,自然沒有任何可供參考的資料。
-
殘穢?
聽不懂,感覺不是什麽好東西。
林歌立即将其抛之腦後,親昵的蹭蹭他的鼻尖:“你多親我兩口,說不定我就好了。”
五條悟:“……”
少頃。
“啾,啾。”
哪怕知道這是信口胡謅,他也昂起頭,配合的在林歌嘴巴上親了幾口。
林歌立馬滿血複活,胳膊收緊,歡天喜地的道:“神醫,神醫吶!!”
“我好了,我好了!!”
什麽殘穢,什麽雞排飯碎片!
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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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溫存了半個多小時,吃完早餐,五條悟突然說他要去開關于‘将宿傩手指發送到外太空’這個主題的咒術師小會議。
林歌茫然:“……真開啊?”
他以為昨晚小蛋糕是哄他玩的。
結果事實真的就是那麽大一咒術界沒有任何人想過要與時俱進,用科技改變生活。
一腔熱血,就是幹!
林歌不是沒有工作的閑鬼。
不過他打算等小蛋糕開完會議,倆人一塊兒甜蜜蜜的吃個午餐,再傳送回本丸,去完成之前接取的60包小零食任務。
等待的功夫,還可以去市裏給付喪神們帶點全家桶之類的“土特産”,維系同事情誼。
簡單做着規劃,林歌頓感自己可以成為時間管理大師。
就是不知道狐之助還活着沒有。
如果還活着,他想讓對方唱跳學貓叫,再表演一下之前說過的胸口碎大石和鑽火圈。
拒絕動物表演,狐之助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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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小蛋糕吃的多了,林歌也能做到小距離位移。
但他和五條悟幾乎等同于無限的藍條不同。
位移需要用到的能量很多。
林歌粗略的算了一下,光是從高專移到市裏的快餐店,就要用到身體中儲存的十分之一的能量。
這是幹嘛呢。
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網約車。
到店後,一口氣要了五十份全家桶套餐,等待店員出餐的功夫,他對面突然坐下了一群穿着傳統日式服裝,身材高大的陌生人。
是的,一群。
他們身上散發着五花八門的味道,特點是都很淡。
林歌不太滿意。
還不如初見時的虎杖同學香呢。
繡花枕頭。
他沒在意,打開手機刷起短視頻來。
直到為首的男人語氣篤定的開口,道:
“你是林歌。”
他這般指名道姓,林歌按下暫停鍵,微擡眼皮,禮貌的點點頭:“昂。”
男人又道:“林先生,京都高專的那名天與咒縛是你的手筆?”
天與咒縛?
哦,給他醫美靈感的小帥哥啊。
林歌再次承認:“昂。”
“向東京高專出售咒具的也是你?”
林歌:“昂!”
系我,都系我!
說到這裏,他歪歪腦袋:“你誰。”
慕名而來的新客戶?
哎,你說這個錢怎麽非得往他兜裏跑捏。
聽他全部應下,男人正了正神色,自我介紹說:“我是村上。”
遂做出一個“請”的姿勢,指指門外: “林先生,長老有事要找你,請跟我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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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捉到關鍵詞,林歌來了興趣,看着這群人身上古老的服飾,坐直身體,兩眼放光的道:“哪裏的長老?”
難道是小蛋糕家裏的人?
喔!喔喔喔喔!!
林歌在心裏發出喔喔奶糖的聲音。
難道要上演“給你五百萬離開我兒子/孫子/少爺”的劇情了?!
可以!!
他準備好了!
他要拿出五個億甩回去!
十個億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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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他為什麽看起來那麽高興,村上眉頭舒展,以為他很尊敬那幾位大人,便朗聲道:“林先生,注意用詞和态度……”
話落,又道:“是總監部的長老們,請保持敬畏之心。”
林歌:“。”
總監部啊。
那群該去小英家當牛的老出生們?
他瞬間失去興趣,低頭去看剛剛暫停的短視頻:“哦,那不去。”
真沒勁。
白激動了。
還以為終于讓他遇到狗血劇情了呢。
村上似乎被他這樣的态度震驚到,眼睛都大了不少。
與同伴們對視一眼,他用奇怪的腔調冷聲道:“林先生,這由不得你。”
他捧讀:“總監部的權柄至高無上,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說完又威脅:“若是令那幾位大人不快……”
十條命也不夠他們判的。
林歌這回真樂了。
哎吆。
沒有拒絕的權利~
這句話不錯,記在語錄上,下次裝逼的時候用。
關掉手機,他往後仰了仰,真誠發問:“你們是什麽牌子的垃圾袋啊。”
“這麽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