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

和許風釀在一起的日子, 方臻是快樂的。

前提是要忽略掉許風釀忙的時間。

許風釀忙着上學上課,時而也會出去忙一忙副業,這種時候方臻在家無聊到要爆炸。

可能從小認識的好處就是, 他和許風釀很多時候的興趣愛好都能重疊在一起,除了當情侶, 還能當很好的朋友, 共同話題多。

就算是共同話題不多, 許風釀也會想辦法創造共同話題,有些方臻喜歡但是他不喜歡的東西, 他也會盡量讓自己喜歡。

可能前幾天方臻和他提起來某個話題, 許風釀還不明所以。

等下一次再提起來, 他已經能和方臻聊到一起, 還說的頭頭是道。

這導致方臻在交友上也懶惰了。

之前高中只想着學習,沒空搞七七八八的,他現在時間多了, 最好的玩伴又變成了許風釀。

不知不覺間,方臻都沒意識到, 他許風釀許風釀“腐蝕”的徹底。

不管幹什麽, 他第一時間想起來的永遠都是許風釀, 對許風釀的依賴感與日俱增。

方臻沒發現來自許風釀的“陰謀”。

每當人覺得幸福時, 時間就會過去的飛快。

方臻再一次感覺到時間流逝時,已經深秋入冬, 他的肚子大到不方便出門, 窗外的樹由綠意盎然變得光禿禿。

阿姨聽着廣播, 天氣預報說今晚會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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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初雪。

方臻懶洋洋地賴在沙發上, 把一顆堅果扔進了嘴巴裏。

阿姨從廚房探出頭,“哎呦, 今天下雪啊,小許是不是回來?”

在方臻強烈的要求之下,阿姨不再區分方臻和許風釀的稱呼,之前她喊方臻“小方”,但是喊許風釀“許先生”,遭到了方臻的抗議。

許風釀沒什麽意見,只是一個稱呼而已。

于是阿姨就改口了。

方臻向外看了看天色,一點沒有身為對象的自覺,漫不經心道:“沒事,他皮厚。”

阿姨:“……”

要說這男孩子和女孩子就是不一樣,這要換成個女主人,早不知道擔心成什麽樣了,方臻倒是心大。

這也側面能看出來,這段感情中方臻很肆意,顧慮不多。

都是許風釀給他的底氣。

都是人家小兩口的事情,她沒必要插手太多。

第一片雪花飄下來,方臻艱難地挪了挪身體,把肚子擺到一個舒服的角度,在沙發上躺了下來。

阿姨做好了飯,擦手下班,臨下班前囑咐道:“小方,鍋裏的飯是兩人份的,你和小許一起吃,如果你餓了想先吃記得熱一熱。”

方臻應了幾聲。

“過段時間我就要搬過來了,”阿姨道,“小許跟你說過沒?你月份大了,自己一個人在家不安全,我搬來陪你,正好小許也要放寒假了,我們兩個人一起照顧你。”

睡意湧來,方臻也忘了自己點沒點頭,阿姨已經帶上門出去了。

好幾個月沒做夢,方臻差不多快忘了做夢的感覺。

自從他徹底拒絕方父插手他的人生後,他和方家的聯系就斷了,方天意學業忙,十天半個月給他發一次消息,表示他那邊一切正常。

也許逃脫了劇情中的環境,原來的“方臻”就像是徹底消失了,方臻再也沒夢見。

這次他又夢見了他。

“方臻”躺在了醫院裏。

看見這個“方臻”的瞬間,方臻呼吸窒了窒,幾乎不敢相信躺在病床上的人和他是同一具身體。

同樣是懷孕,他們兩個一個天一個地。

他在現實中被照顧的舒舒服服,孕晚期有兩個人在家看,而“方臻”病床前空無一人,他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如果不是身上還有呼吸的起伏,差點讓人以為這是一具屍體。

這次“方臻”沒再看手機。

他的手機放在了床頭櫃上,安安靜靜的,沒有來電也沒有消息,更沒有什麽垃圾信息,在那裏放了半天都沒動靜,不知道是不是關機了。

窗外正下着雪,白茫茫一片,夜晚也能感覺到白得刺目。

走廊裏有護士查房,邊走路邊聊天。

“今天是不是大暴雪?”

“不知道下了夜班怎麽回去,可別又堵路上了,暈,我只想趕緊回家洗澡睡覺。”

護士推門進來,“方臻”的房間裏沒開燈,透過走廊的燈光,能看見他似乎在睡覺。

她可能是不放心,還是走近看了一眼,接着驚呼了一聲,“你羊水都破了,你沒感覺嗎?為什麽不摁鈴叫人啊?!”

醫生和護士頓時如潮水般湧進來。

有人負責推“方臻”的病床,有人扒開他的被子,“方臻”始終不為所動,眼神冷冰冰地看着面前這一切,像是在看一場鬧劇。

有個護士問:“上一次就讓你聯系丈夫了,你丈夫沒趕來嗎?”

“方臻”終于有了點反應。

他看向那名護士。

“我沒有丈夫。”

護士愣了愣。

手術最後讓“方臻”自己簽的字,他被推進去不久,孩子就生了出來,但緊接而來的,是孩子發育狀況不良——孩子才八個月就早産,期間母體營養不良,狀态實在太差。

醫護人員焦頭爛額地搶救孩子,“方臻”躺在病床上同樣不知死活。

不知道誰大喊了一句:“快過來!産婦大出血!”

……

方臻感覺自己的嘴唇被人含在嘴裏吮吻,有只手撫摸他的臉,輕柔地把他頭上的碎發撩到一邊。

家裏的暖氣很足,熱烘烘的,貼在臉上的手有點涼,但很快就暖和了起來。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面前人發出一聲輕笑,随後輕咬他的耳垂。

方臻瑟縮了一下。

“你每次回來都這樣……”方臻還迷糊着,“就不能做點別的事……”

許風釀道:“你怎麽不說,我每次回來你都不等我,我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喚醒你?”

方臻無言以對。

“我今天出校門的時候,看見別人都有對象接,”許風釀語氣還有點賣慘的委屈,“只有我又沒對象又沒傘,一路上不僅要看別人秀恩愛,還要被雪淋着回來。”

方臻聽見“雪”,清醒了不少。

他的視線落在許風釀的頭頂,許風釀的碎發确實都濕了,半幹不幹的垂着。

“今天下雪了?”方臻起身,看向窗外,“大暴雪嗎?”

許風釀見他動作奇怪,順勢看了看天氣預報,“不是,只是小雪而已。”

方臻懸着的心放下了。

他摸了摸自己高挺的肚子。

許風釀向下,臉也貼在了他的肚子上,手掌印上去,“寶寶今天乖不乖?鬧沒鬧爸爸?”

方臻摸他的頭,把他的濕法弄得亂七八糟,這才心滿意足,“他鬧了也不可能自投羅網告訴你。”

許風釀順勢握住他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

“不早了,我們吃完飯休息?”

他很早就搬到了方臻的房間裏睡覺——當然,方臻現在懷孕,他們除了親親蹭蹭什麽都不能做。

方臻眉頭還是皺着,拉住許風釀,“等等,我現在是懷孕幾個月來着?”

許風釀:“……”

方臻:“你那什麽眼神?”

“我在想,”許風釀道,“你現在一點腦子都不願意動了,寶寶生出來,可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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