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沒有人會再關心我

第9章 沒有人會再關心我

林然緩過了半分,兩眼目不轉睛的仰望着身旁的男人,他有些發懵,這真的不是自己病重之後的幻覺?

賀澤仔細的觀察着他的氣色,不确定道:“還暈嗎?”

林然擡起手戳了戳賀澤的臉頰,當指尖感受到溫度時,他才如夢初醒的将人推開。

賀澤擔心他會摔倒,下意識的攬住對方的腰,蹙眉道:“你動什麽?”

林然驚慌的環顧四周,生怕這裏除了他們之外還有第三人。

剛剛他們那麽暧昧,但凡有眼睛的人都會懷疑這二人是不是有一腿。

賀澤捕捉到他的面部變化,原本還提心吊膽的心髒忽地沉寂下來,他道:“你在害怕什麽?害怕被人撞破我們之間的關系?”

林然顫巍巍的扶着牆,“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

林然心虛的避開和他對視,“我出去幫忙。”

“你現在這樣子能幫什麽?”

“我只是有點頭暈,現在好多了。”林然轉過身想要離開。

賀澤重新将人拽回椅子上,“林然,你表現的太刻意了。”

林然不明他的言外之意,懵懂的望着他,“我做錯了什麽?”

“你是不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團隊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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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搖頭,“我沒有。”

“我現在流量大,黑粉多,只要說錯一句話,做錯一件事,他們就能樂此不疲的黑我三天三夜。”

“我沒有想過給你制造麻煩。”

“你現在對我視而不見就是最大的麻煩!”

“可是——”

“對,我是警告過你不許接近我,但我沒有讓你對我睜眼瞎,圈子裏都說我愛耍大牌,目中無人,現在你是要坐實我這個黑點嗎?”

林然被黑怕了,他太習慣這種百口莫辯的感受,急忙搖頭否認,“我不想讓任何人誤會我們。”

賀澤居高臨下的瞪着他,“我确實是不想讓人誤會我們,但我也不願意被人誤會,該有的表面功夫,我希望你還是要做到位。”

“你要我怎麽做?”

賀澤把剩下的半杯糖水遞到他嘴邊,“先喝了。”

林然聽話的小口小口喝着,他不敢喝的太急,又怕對方等的太久,一時大意被嗆得直咳嗽。

“咳咳咳。”

賀澤本能的擡起手替他拍了拍後背,“又沒人催你,你着急什麽?”

他的語氣頗急,帶着不容置疑的擔憂。

林然咳得雙眼通紅,喉嚨劇烈收縮,窒息感襲來,他被激的眼前黑霧陣陣,差點一口氣沒有提上來又暈了過去。

賀澤扶着他搖搖晃晃的身體,“好點了嗎?”

林然說不出話,就當作自己還沒有緩過來那般埋首在對方懷裏。

賀澤垂眸望着心口處那顆圓滾滾毛茸茸的腦袋,哪怕闊別一年,肌肉記憶依舊存在,他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撫摩着他的後腦勺,記憶重疊,他輕聲哄着,“要我抱抱嗎?”

這話一出,林然混沌的腦子瞬間清醒,他驚愕中擡起頭,不敢置信的望着溫柔如水目光缱绻的男人。

賀澤呼吸猝然加重,他忙不疊的将人推開,“我剛剛——”

“我沒事了。”林然失落的低下頭。

果然都是幻聽。

賀澤轉過身,他知曉自己今天完全沒了判斷能力,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樣,他對林然竟還有一絲妄想,妄想他們也許還能回到曾經。

多荒唐啊,就因為他表現的可憐一點,自己的心髒就能疼壞了似的。

林然放下還剩下一小半的水杯,也跟着站起身,“我們耽擱的時間太久了,也該去幫忙了。”

賀澤沒有阻止他離開,聽見開門聲之後,他才長舒出一口氣。

林然望着門外的幾臺攝像機,又一次臨陣脫逃的想要避開鏡頭,自顧自的說着:“我去幫孫老師。”

孫浩英正在客廳裏計劃着晚上食材,聽着動靜時,忙道:“小林來得正好,你年輕,等會兒能去村頭的供銷社扛十斤面粉回來嗎?”

林然哪裏敢拒絕,點頭應下,“我現在就去。”

“這是上一期我們的積分,還能再換十個雞蛋。”

林然剛走出客廳就見迎面走來的賀澤。

賀澤面對鏡頭永遠都是不茍言笑,高冷的讓人望而生畏,他問:“孫老師需要我做什麽?”

“小賀胳膊不是受傷了嗎?你就去地裏拔兩棵大白菜,今天時間有點趕,我們就做一點白菜豬肉餃子,等明天積分夠了,我們再準備更豐盛的夥食。”

林然聞言,幾乎全然忘記了身後的攝像機,一把抓住賀澤的手,“你胳膊哪裏受傷了?”

賀澤本就是随口編的一個借口,但面對如此情感外露焦慮不安的林然時,他毫不猶豫的繼續睜眼說瞎話,“練舞的時候不小心拉傷了。”

“嚴重嗎?”

“就是有些不得勁而已。”

“哪裏不得勁?”

賀澤也不能太誇大其詞,斟酌措辭道:“肌肉有些緊,可能需要捏捏按摩按摩。”

林然瞄了一眼恨不得湊到他們臉上的攝像機,拉着賀澤就往旁邊的卧房走去。

賀澤警告的瞪了一眼緊跟其後的攝像師傅。

孫浩英饒有興味的望着這一幕,确定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之後,才意味深長的看了看不遠處的導演組。

王富成裝傻充愣的回看着剛剛拍到的畫面。

在未得到賀澤團隊的允許下,他可不敢作死的放出那一段畫面。

賀澤可是圈子裏出了名的難以相處,背景大,人氣高,國民偶像愛豆,誰敢這麽随随便便跟他拉扯?

平時他一個冷眼看過去,接近的人都得乖乖的避讓三尺。

這二人如此親密,明擺着關系不簡單。

隔壁屋子,空間封閉。

林然手忙腳亂的就要脫賀澤的上衣,他得親眼看看他的傷勢,賀澤才二十三歲,正值青春年少的時候,可不能落下什麽病根。

賀澤任憑他對自己動手動腳,嘴角似乎還有幾分享受的樣子高高上揚着。

林然焦急道:“你經紀人知道嗎?既然受傷了,為什麽還要來錄制節目?”

“你在擔心我?”賀澤不答反問。

“是我在問你,賀澤,你老大不小了,你該知道輕重緩急,練舞也得有個尺度!”

“是啊,再也沒有人能夠管我了。”

林然擡起頭,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酸澀。

“沒有人會再問我累不累,他們只會嫌我出歌速度太慢,舞蹈力度不夠,沒有人會再來約束我該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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