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林然你哪裏疼

第12章 林然你哪裏疼

兩人不歡而散。

林然晚上只喝了點餃子湯,然後就坐在最邊緣位置,聽着嘉賓們談天說地的互相分享着趣事。

裴辰果然是最喜歡搶鏡頭的,整個人都恨不得貼在賀澤身上,時不時還會一驚一乍的冒出兩句誇裝的話來吸引注意力。

林然聽的昏昏欲睡,就靠着柱子閉上了雙眼。

“小林啊,我們出道時間可能要無限期延後了。”前經紀人李哥站在窗前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煙。

林然剛結束練舞,一聽這話便是大步上前,“李哥怎麽了?不是都确定好了時間嗎?”

“老板不樂意了,賀澤心高氣傲,學不會逢場作戲這一套,裴辰又天馬行空說話颠三倒四,總是得罪老板,你呢,又不願意喝酒,我們是去求人家的,不是人家來求我們,搞到現在,直接搞砸。”

“可是出道曲都——”

“大老板已經把版權交給另一支團隊了。”

林然不敢置信,“我們都錄好了,怎麽能中途換人?”

李哥抖了抖煙灰,“小林,這是娛樂圈,不是過家家,版權不在我們手裏,老板想給誰就誰。”

“那我們怎麽辦?”

李哥笑,“其實還是有機會的,只是你們得聽話。”

“我聽話。”

“這樣吧,這兩天我帶你出去見見世面,就帶你一個人,別告訴賀澤他們,賀澤這個人業務能力很不錯,就是腦子太直,容易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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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低下頭,反複斟酌思考。

李哥再道:“等你們成了大牌才有機會耍大牌,你們現在還什麽都不是,就要學着聽話,如果這次出道機會被搶了,團隊可能就要解散了,公司是不養沒用的廢物。”

“我去,李哥我跟你去。”

李哥滿意的點了點他的額頭,“這才乖,老板們也不會為難你,就是陪着吃頓飯,喝兩杯酒而已,我會看着的,不會讓他們欺負你。”

李哥的聲音忽遠忽近,林然已經好久沒有夢到這個人了,他像是救世主給他們帶來了希望,又像是惡魔把他推進了深淵。

那一杯又一杯烈酒入喉,林然在想或許就是從這一刻起,他和賀澤背道而馳。

他幹淨又璀璨的明珠依舊在夜空中熠熠生輝。

而他卻在一夜夜紙醉金迷中破敗凋謝。

他們都說他爛透了,是啊,他的靈魂早就腐爛了。

小蟲子在草叢裏不停的鬧騰,周圍嘉賓已經散去,偌大的院子慢慢恢複安靜。

林然被遺忘在角落,大概是沒有人看見,工作人員關掉了燈光,搬走了大部分機器。

賀澤回了房間,只是簡單的洗漱了一下。

裴辰可能是累極了,一躺下就鼾聲不斷的沉睡過去。

賀澤披着外套重新走回院子裏,月明星稀,微風徐徐。

他本是想找個僻靜的角落繼續填詞,卻在擡眼間看見了葡萄藤下模模糊糊的身影。

林然睡得不是很安寧,好像是陷入了某一段不堪回首的夢魇裏,他呼吸聲極快,但怎麽都醒不過來。

賀澤走上前,居高臨下的看着林然,從他的那一番話過後,他便直接忽略他的存在,一晚上下來,他幾乎都沒有多看他一眼。

林然啊林然,你可真是好本事,每每都能在我心灰意冷之時又用這楚楚可憐的樣子來折磨我的理智。

賀澤毅然決然的轉過身,他相信只要自己不去看不去問,和過去一年一樣,他們就能橋歸橋路歸路,老死不相往來!

“疼。”

微不可察的一聲輕吟随風而來。

賀澤慌不擇路的回過頭,腦子幾乎都沒有發出指令,身體已經搶先一步的蹲在了他面前。

他焦急道:“你哪裏疼?”

林然的手搭在了肚子上。

賀澤瞧見他的動作,忙不疊的伸手握了上去,“胃疼?”

林然感受到一股熱源,本能的想要抓住,“疼。”

賀澤輕輕的按揉着他的上腹,掌心下像是揣着一塊冰冷的石頭,他眉頭不可抑制的緊蹙成川。

林然是沒有胃病的,他以前哪怕夜夜喝的酩酊大醉,第二天也能生龍活虎繼續排練。

平日裏還能吃能喝,一頓至少三碗飯,吃少了還鬧騰,如果不是要出道需要控制身材,他能一天吃八頓!

可是這才一年時間,他是怎麽把自己搞出胃病的?

林然疼的渾身發抖,拼命的壓着賀澤的手往胃裏戳,反反複複的只念着那一個字,“疼。”

賀澤控制着力度,一邊替他揉着又冷又硬的胃部,一邊輕聲哄着,“乖乖,不疼了,馬上就不疼了,忍忍。”

林然縮在他懷裏,疼的意識迷離,“你騙我,好疼。”

賀澤不知道他是吹了風,還是吃壞了肚子,在聽到他細弱無聲的哭泣聲時,打橫将人抱起,“我帶你去醫院。”

“小賀這是怎麽了?”孫浩英起夜,剛推開門就被院子裏風風火火的一人給吓了一跳。

賀澤急得滿頭大汗,“林然生病了,我帶他去醫院。”

孫浩英大步上前,“這是哪裏不舒服?村上有一個老中醫,醫術很好,這裏離市區幾十公裏,如果是急病,可不能耽擱。”

“麻煩孫老師領領路。”

中醫館老先生早已入睡,在聽見震耳欲聾的敲門聲後,神色不耐的打開了大門。

賀澤手忙腳亂的将林然放在椅子上,求救似的望着披着外套面無表情的老先生。

“這孩子可能是晚上吃多了有點積食,胃裏難受的很,麻煩你替他先瞧瞧。”孫浩英解釋道。

“積食吃點消食片就行了,不需要大半夜的來砸門。”

老中醫面色不悅的坐在了椅子上,拿起林然的手診了診脈。

大廳倏地安靜下來。

老中醫原本還是一副随意的态度,忽覺哪裏不對勁,又換了另一只手重新把脈。

賀澤站在一旁看的提心吊膽,“他以前沒有胃病的,為什麽會突然這麽疼?”

老中醫沒有理會聒噪的家夥,輕輕按壓了一下林然的胃部,眉頭越皺越緊,幾乎都擰成了死結。

“他很疼,你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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