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以為我查不到?
第20章 你以為我查不到?
賀澤哪裏顧得了這一身的狼狽,他只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這一年他的不聞不問,林然是不是出事了?
那一次分手太過慘烈,慘烈到兩人現在回憶起來都是心如刀割恨不得殺死彼此。
他自以為自己以後就能夠鐵石心腸,哪怕林然在自己面前死了殘了,估計他都會視而不見的轉身離開。
可是當看到吐到昏厥的林然時,他才明白,自己哪裏有那個本事鐵石心腸,他光是想到過去在沒有自己的時候,林然受盡了苦難,他的心就得活活疼死。
他為什麽要離開的那麽潇灑?
他為什麽要置之不理他的境遇?
其實只要他好好的,哪怕他愛玩貪玩,他也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我很好,不去醫院。”林然脫離賀澤的懷抱,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小團。
賀澤無聲的将人重新束縛在懷裏,掰開他胡亂按壓的雙手,擡起自己的手,溫熱的手掌貼在他的上腹處。
掌心下的器官像是在報應他剛剛的胡作非為,幾乎更是用力的抽動,每一下都像是堅硬的石頭磨蹭着林然的血肉。
林然疼的已經說不出話,面如死灰的埋首在賀澤的心口處,汗水順着耳後一滴一滴的融進衣領裏。
“然然睡一會兒吧,等你睡醒了,我們再慢慢聊。”賀澤不會強迫他,只是更加小心的替他揉着痙攣。
林然也不知道自己是睡過去了,還是暈了,等他再次睜開眼,窗外已經是漆黑一片。
天黑了?
林然疲憊的想要起身,奈何手腳虛脫無力,他來回折騰了兩遍之後,認命的躺回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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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間萦繞的全是屬于賀澤的味道。
他很清楚,這裏還是賀澤的房間。
只是如果自己占領了賀澤的卧房,那他人呢?
林然咬着牙硬撐着坐了起來,一天沒有吃東西,剛坐起身,林然就覺得天旋地轉,腦子裏像是在拼命的轉圈圈,暈的他又想吐。
“醒了?”賀澤健步如飛的走到床邊,屋子裏光線黑暗,他捕捉不到對方的氣色,但瞧着他那輕顫的身體,應該也好不到哪裏去。
林然耳鳴陣陣,聽不清對方在說什麽,只能虛弱的晃了晃頭,企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賀澤扶住他晃晃悠悠眼看着又要倒下去的身體,急忙将溫熱的牛奶遞到他嘴邊。
林然不喜歡這種味道,但他身體需要能量補給,在嘗到甜味之後,他便是一口氣喝了小半杯。
約莫十分鐘後,牛奶徹底涼透,賀澤這才放下了杯子。
林然靠在枕頭上,血糖慢慢恢複,混沌的腦子也跟着清明了起來。
他望着床邊一副審視自己的男人,心虛的四處張望着。
“林然,我不會逼你,但我要你自己說。”賀澤還很貼心的給他擦了擦嘴。
林然輕咳一聲,“就是水土不服。”
“水土不服會胃痙攣?林然,你還當我是涉世未深的毛頭小子?娛樂圈一年光景就能抵外面十年的爾虞我詐,我會看不出來你在胡說八道?”
林然抿了抿唇,現在是連狡辯都不想狡辯。
“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就去查,林然你知道我的能力,只要我想知道的,就沒有查不到的。”賀澤最後提醒道。
林然神色一凜,慌亂道:“賀澤,我們已經分手了,你以什麽身份來調查我?”
“我們是分手了,可是我曾經愛過你,既然愛過,我就得對你負責。”
“你這是謬論。”
“你還有機會跟我坦白。”賀澤目不轉睛的的盯着他。
林然急喘了兩口粗氣,面對如此蠻不講理的家夥,他更是用力的攥着被單。
以賀澤現如今的身份,他隐瞞的再天衣無縫,估計轉眼就能被做成ppt送到他面前。
只是,他可能忘了,忘了林然曾經叫林落,落日無光,黑夜降臨的那個落,因為不吉利,還是他賀澤替他改的名。
他說林然不是落日,而是冉冉升起的朝陽,他要他成為最耀眼最溫暖的那一縷陽光。
“你要查就查,賀澤,我不知道你現在對我還存着什麽心,我只希望你說過給我的自由,就要言出必行。”林然低下頭,避開他的對視。
“你要自由,我會給你自由,但前提的是你能照顧好自己,這才一年,林然你要不要看看你現在這副鬼樣子?”賀澤捏住他的下巴,強硬的逼着他擡起頭。
他這張臉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唯獨那雙明豔動人的雙眸變得黯淡,變得朦胧,像是被世俗打壓的褪去了那份天真,他也跟着變得渾濁了起來。
林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覺得我皮囊挺好的,毛孔細膩,吹彈即破,又滑又嫩。”
賀澤掐住他的臉,“确實是。”
“賀澤,你是不是真的對我餘情未了?”林然湊到他面前,“那我們——”
他拍了拍床邊的位置,成年人,很多事不用說的太明白,一個眼神或者一個動作,對方就能一目了然他心中所想。
賀澤站起身退後兩步,明顯是拒絕他的妄想。
林然略帶失落的啧啧嘴,“我還以為你對我這麽好,還是很在意我這副皮囊,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還不至于喪心病狂到對一個病人想入非非。”賀澤轉過身,“今晚你就留在這裏休息,明天不能再缺席錄制。”
林然望着他離開的背影,右手死死的抵在心口處,眼淚落在手背上,他忽然自嘲的笑了起來。
賀澤啊,你查到又能怎樣?
治病嗎?
可是沒意義了!
以前生我的父母不要我了,後來是最愛的你離開了,現在該輪到我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