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愛你

第27章 我愛你

宋序不依不饒地要一個答案, 謝青陸看着他難壓的嘴角,也有點想笑,就垂下了眸, 瘾去了自己眼底漸漸泛上來的笑意。

“苦嗎?可能我味蕾有問題,苦的也覺得甜。”

宋序自然是不信,低聲問:“哥也會在玻璃渣裏找糖的技能嗎?”

說着,他将腦袋埋到了謝青陸的頸間,用力嗅了嗅剛洗完澡的香味,舔了口謝青陸的脖子, 又向上蹭蹭, 叼住了謝青陸的耳垂。

謝青陸渾身一顫, 沒有回應。

不過他心想,可能是這樣的。

他這玻璃渣一樣的生活裏, 有且僅有這麽一顆糖。

宋序舔咬着謝青陸的耳垂,力度時輕時重, 嘴裏說着帶着氣音的話,熱氣全都噴在謝青陸耳窩裏, 惹得他忍不住顫栗。

“我也時常覺得,苦的也甜。”宋序笑說着,語氣真誠中又摻着些惡劣:“那就當是我的味蕾有問題, 是我喝了苦瓜汁而不自知,不是哥想要和我一間房, 好嗎?”

本來被發現了,謝青陸也沒有覺得那麽的羞恥, 但是宋序這麽一頓陰陽怪氣下來, 就讓他臉上浮上了紅暈,心跳也快了起來。

他自己也分不清, 是羞恥的,還是被宋序舔咬的。

忽然,耳垂傳來一陣刺痛,謝青陸蹙眉瞪他,小聲說:“疼。”

然後他就看到了宋序壞笑的嘴臉,那副樣子,就像是一只在家拆家後的大型犬,看到主人回家,咧嘴讨好,眼裏卻分明寫着“是我,怎麽,打死我?我下次還敢”。

宋序捏捏謝青陸的耳垂,眼神無辜:“怎麽會呢?苦的都能是甜的,疼的哥也應該覺得是爽的。”

謝青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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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下臉推開宋序,謝青陸去浴室照鏡子看了看,左側小小的耳垂一圈都是深深的牙印,稍微有一點點滲血。

“你真是狗。”

不想讓攝像頭聽到,謝青陸低聲罵,聽起來毫無氣勢,更像是在調情,反正宋序是這麽認為的。

他靠在門框上看着,把自己的手伸過去給謝青陸看。

手側深紅的牙印,可比謝青陸耳垂上那一點可怖多了。

謝青陸看了一眼,閉嘴了。

但是宋序可以對外說他自己夢游咬了手,他這耳垂上的讓他怎麽說?把自己牙摘下來咬的?

謝青陸用棉柔巾沾了水,輕輕擦拭了一下,有些苦惱,這圈牙印太明顯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淡化。

他現在出現在大家面前,簡直就像是被打上了宋序的标記。

想着今天公務繁重,要不下午就不下樓了,但是一想到阮思明,謝青陸的眸子就暗了下來,他還是要積極參與節目組的活動的。

宋序這幾天看夠了謝青陸永遠從容理智的一面,看到他在苦惱,就笑了起來。

“我給你遮一下。”

他去打開了行李箱,拿出了一個小巧的飾品盒,裏面是各種各樣的耳釘、耳環、耳墜。

荒誕童話的表演,純情的還是少,野的比較多,這些都是他舞臺上會用到的,以為節目裏也會需要表演,就稍微帶了一些。

考慮到謝青陸沒有耳洞,宋序就選了一個耳夾款的蝴蝶半翅,是黑鑽和白鑽組成的漸變色黑色系,低調又好看。

這個耳飾謝青陸見過,是宋序演唱會上比較常戴的一款,尤其是唱《野欲》的時候,他基本都帶這個。

可以說,在熟知宋序,或者常去荒誕童話演唱會的人面前戴上這個耳飾,和被發現宋序咬過他的耳垂沒有太大的區別,充其量就是沒那麽色而已。

但謝青陸沒有拒絕,他一言不發地坐到了床尾,任由宋序嘴角挂着莫名其妙笑意地替他戴上這個耳飾。

耳夾夾子的部分繞開牙印區,戴好後,支棱出來的半邊蝴蝶翅膀正好完美地将一圈牙印全部遮擋住。

“好看嗎?新的。”宋序說。

謝青陸嗯了一聲,沒有拆穿他,拿了一套幹淨的襯衫西褲準備去洗手間裏換,又被宋序抓了一把。

“鏡頭都遮了,換衣服還要去洗手間?”

“你不是人?”

宋序笑:“都是男人,你怕什麽?”

謝青陸冷淡地看着他,甩開他的手,還是打開了洗手間的門,打算進去換。

之前和向星昂住,他也習慣避開人換衣服,更別說是宋序這個惡劣的狗。

這時,房門被輕輕敲響了。

沒等開門,門下的縫隙裏,遞進來一張粉紅色的信封,上面大大的Q版彩色字體,寫着“宋序哥哥親啓”。

屋內的攝像頭沒開,屋外走廊裏的開着,不少觀衆都看到了阮思明遞信封的畫面,原本冷清的走廊畫面上,彈幕開始變多了。

【阮思明簡直是直球高手啊!!】

【牛叼!司恬剛提醒過他心動短信前不能表白的,他好急啊!】

【他當然急了,你們真的沒看到宋序那個點心裏是黃色的紙嗎?他寧願把紙吞了也不和阮思明住诶。】

【尊嘟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潔身自好狗序,愛了!】

【明知道謝少也在,故意這樣送情書,啧,好茶啊救命。】

【srds,阮思明也就是半路來的吧,他要是一開始就在,我可能會支持他,他的愛很大方啊!】

【唉,我恨謝少是塊木頭!在直球面前,木頭很沒有優勢啊,救命他們攝像頭怎麽還沒開!】

【老半天了,好像聽到點支支吾吾的聲音,抓心撓肝,快給我打開攝像頭!我要看謝少有沒有吃醋!】

【謝少速速反擊吧,阮思明已經在犯規了。】

屋裏,宋序疑惑地撿起了那張粉紅色的信封,少女粉的封口上,還有一個被裁成愛心形狀的玫瑰花瓣,一眼就能看出那是封情書了。

謝青陸抓在洗手間門把手上的手指微微緊了緊,冷淡的面色不改,轉身走到了窗邊,把窗簾全部拉上。

屋裏忽然昏暗了下來,宋序也沒法看信了,他一擡頭,就見謝青陸走到了床邊,取下了身上裹着的浴巾,頓時不着寸縷。

宋序驚了一下,兩眼發直,根本顧不上手裏的信了。

謝青陸沒有看他,穿襯衫的時候動作不疾不徐,往身上一披,面色正直得仿佛在穿龍袍準備登基,但是心裏卻砰砰砰跳個不停。

他覺得自己有點好笑了。

以前宋序都是他一手教出來的,他那個時候可太會撩宋序了,面不紅氣不喘的,還特別喜歡看純潔宋序羞澀的反應。現在只是當面穿個衣服他居然會覺得羞恥,而且僅僅是因為阮思明的一張情書。

穿完襯衫,謝青陸拿了兩條襯衫夾,固定在大腿上。

這個東西,宋序知道,那是很多愛豆也會用的,固定在大腿上,然後夾子夾住襯衫下擺,這樣能有效避免襯衫下擺亂竄,保證襯衫一整天也很板正服帖。

宋序自己沒有用過,他在舞臺上瘋起來是不會管服裝如何的,下擺撩開了就撩開,扣子敞開了就敞開,衣服掉了都無所謂。

他知道謝青陸穿襯衫整天都板板正正的,估計是用了襯衫夾,但沒親眼看到過,現在這麽一看,發覺這個玩意兒綁在細白修長的腿上,竟然看上去有點澀情。

宋序走了過去,把那封粉紅色的信封往床頭一放,用指尖摸了摸襯衫夾腿環周圍,低聲笑問:“怎麽不去洗手間穿了?”

不過是指腹劃過,謝青陸卻忽然覺得有點腿軟,他蹙起眉,冷淡地回:“不是你說的,都是男人。”

宋序就樂得哈哈哈笑出了聲,這個笑聲他可沒壓着,全被錄進了直播鏡頭裏。

黑壓壓一片的直播間,啥也看不着,人都快跑沒了,忽然來一聲大笑,彈幕吓一跳。

【宋序在嘎嘎樂什麽???神金!速速打開攝像頭!】

【謝少你說句話呀!】

【讓我也樂一樂啊!你們到底在幹嘛?這樣黑黢黢的很色诶!】

謝青陸覺得宋序這一聲笑十分刺耳,就冷眼看着他,蝴蝶半翅耳飾後的耳垂悄不聲地紅了起來。

宋序趕緊閉上了嘴,靠過去低聲道:“都是男人,那哥晚上裸.睡吧?”

謝青陸忍無可忍,穿上褲子把宋序趕出了房間。

宋序像一條犯了錯被主人追着揍的大型犬,一邊被趕得匆匆忙忙四肢不協調,一邊臉上還挂着笑,好像覺得很好玩。

門“碰”的一聲關上了,宋序垂頭站在門口,被彈幕恥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趕出來了哈哈哈哈哈!好神金!】

【好奇他做了什麽,謝少那麽端莊的人居然能把人趕出來。】

【謝少知不知道外面還有阮思明啊?啊?啊?】

阮思明一直在門口等着,聽到宋序在屋裏哈哈笑,還期待了一下,是不是看着他的信笑的。現在看到宋序被趕出來,懵了。

“宋序哥哥,你看我的信了嗎?”

宋序難壓的嘴角十分努力地壓了下來,對阮思明搖頭:“抱歉,我不看別人的信,待會兒拿回去吧。”

阮思明亮着星星的眼睛暗了下去,他其實知道為什麽,但還是忍不住問:“為什麽啊?看一下都不行嗎?你不識字的話我念給你聽。”

宋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阮思明要笑死我了,你這是追人的态度嗎?】

【喜歡的人不看我的信,所以我噴他是個文盲哈哈哈哈哈!】

【但是誇誇狗序,男德第一名!我很安心。】

這時,房門再次打開,重新恢複了襯衫西褲端莊禁欲的謝青陸端着電腦走了出來。

阮思明一眼就看到了謝青陸耳垂上的那個耳飾,作為宋序的鐵粉,他當然知道這個耳飾是宋序非常喜歡的一個,而現在卻在謝青陸的耳朵上。

這和宣示主權,沒有多大的區別了。

阮思明的笑臉也落了下去,癟嘴幹笑了一聲,“陸哥還要辦公呀,真辛苦。”

謝青陸也淡笑着點頭回應了一下,看上去客氣禮貌又官方。

阮思明沒再多說,深呼吸了一口氣,像是給自己打氣,默默先走了。

【救命,怎麽謝少一出來阮思明就一副輸了的樣子?】

【謝少氣場兩米八,可愛在禁欲系面前不值一提。】

【你們不知道吧,謝少耳朵上那個耳飾,是宋序演唱會戴得最多的那個,他最喜歡這個黑蝴蝶。】

【啊?啊?啊?他們拉黑鏡頭後,做了什麽?怎麽還分享耳飾?謝少從來不戴的吧?】

【嗚嗚嗚但是謝少帶這個漸變黑鑽更欲了!好好看!】

【直球在偏愛面前,毫無殺傷力啊,我的松懈CP永不會倒!】

【拉黑一下鏡頭,就戴對方耳飾了,那晚上直播結束了,誰知道他們孤男寡男會幹嘛啊!】

【節目結束前不可以這樣哦!建議王導在他們房間多裝一個攝像頭監控!我們一起督促!】

謝青陸捧着電腦到客廳辦公,今天堆積的事情還沒做,不能再拖了。

一下樓,大家就注意到了他耳朵上的耳飾,因為他平時太素了。

向星昂第一個注意到,忙吹彩虹屁:“哇哦!陸哥你戴耳釘了!暗黑小蝴蝶,好好看啊!”

方又晴就看了過來,眼前一亮,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只是一個小小的耳飾,但是在平時很禁的謝青陸身上戴着,莫名就有點騷騷的氣質,讓她覺得更迷人了。

夏珺瞥了一眼,就挑了挑眉,望向了跟在謝青陸身後的宋序,看到宋序難壓的嘴角,嫌棄地嗤了一聲。

向星昂看夏珺這個表情,心領神會地也“哦~~~”了起來。

司恬和姚正儀、方又晴就湊到了夏珺身邊咬耳朵,然後也“哦~~~”了起來。

大家每誇一句,阮思明的心就涼一分。看到大家都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他心裏更涼涼了。

史烈喝着一杯果汁,嘴裏叼着吸管,看他們一個個“哦~~~”,擰着眉死盯着謝青陸看,死活不明白他們在起哄個什麽勁。

不就是帶了個還不錯的耳飾嗎?雖然讓謝青陸這個冷漠的人看上去有色彩生動了一些,好看了一些,少了點讨人厭的感覺,到底有什麽值得起哄的?

謝青陸沒想到大家反應會這麽大,有些些的尴尬,就獨自走到了客廳去辦公。

他其實已經接手謝氏的事務三年多了,對謝氏內部早就了如指掌,只是很多人并不清楚這些年謝氏的事是他在處理,現在公開了繼承人的身份,大頭也沒什麽變化,只是多了些雜七雜八的瑣事。

下午看上去并沒有什麽特別的集體活動,嘉賓們都在各自閑聊,謝青陸就專心處理事情。

這時,方隽發來了消息。

方助理:[謝總,接到謝宅的消息,成老師上午回來了,和謝老爺子鬧了一場,謝老爺子堅持謝錦程改姓,結果是成老師打算明天帶謝錦程去改姓成。]

謝青陸看着這段文字,沉默了許久,才回:[透露給許茂華。]

謝錦程一直在謝家的戶口本上沒改動過,他們成年後,其實許茂華也委婉地提起過幾次,但都被成蘊敷衍過去了。許茂華不好強硬,因為他也舍不得謝家每個月給的10萬。

但現在謝錦程要改姓了,卻不是改回本姓,而是去跟成蘊姓,又繼承不了謝家的財産,許茂華根本不會同意。

謝青陸也不同意,他要讓謝錦程完完全全地回到許家去,而不是一直和謝家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時不時地惡心他一下。

冰箱裏上次采購的食物又耗盡了,節目組又讓安排人去采購,為了增加飛行嘉賓的融入度,史烈和阮思明在必去名單裏。

阮思明是一直在追這個節目的,他偷偷看了看客廳裏沉着辦公的謝青陸,就走到了宋序面前。

“宋主廚要去的吧?”

上次去采購,宋序就是這麽說的。

謝青陸聽到了,擡眼看了過來。

宋序對上他的眼神,嘴角就又翹了一下,“去不了,節目結束後華市有場演唱會,趁着現在沒什麽事,得勤加練習。”

阮思明扭頭看看客廳裏的謝青陸,謝青陸明明還在辦公,宋序怎麽那麽多借口?

他鼓起臉看宋序,輕輕哼了一聲。他覺得宋序以後肯定是個妻管嚴,這種病,治好了也流口水。

史烈一直都在找謝青陸和宋序同性戀的證據,但是一直沒看到他們親密互動,抓心撓肝的,現在又要他去買菜,他有點煩這個節目了。

靠他們兩個五谷不分的少爺去買菜,今晚就別想吃好了。最後還是夏珺出馬,帶上防護齊全的向星昂和想去玩的司恬、姚正儀,一起去買菜。

宋序說到做到,真就拿着自己的吉他到客廳裏,坐到了離謝青陸不遠的沙發上,還特意問:“不會吵到你吧?”

謝青陸工作的時候很專注,不會被外界的聲音打擾,就搖了搖頭。

宋序也沒有玩什麽硬搖滾,就安安靜靜地撥弄着琴弦,好像在找什麽靈感。

謝青陸覺得斷斷續續的琴聲很悅耳,讓他有了六年前做夢的感覺。

那個時候他經常會幻想,他和宋序未來的生活,可能就是他在辦公,而宋序在他邊上創作,他們會擁有一個共同的書房,互不打擾,但能看到彼此。

可惜,他們太窮了。

他不能出門,意為着他永遠不能靠自己賺錢,一出門就會被謝家找到。

而宋序,那個時候才是高中畢業,想去上音樂學院,但是家裏沒人支持,他寧願在路邊賣唱都不願意妥協,最後卻為了養活他,向現實低了頭,沒學上卻天天在打工。

這種日子,根本沒有未來,誰都沒有未來。

謝青陸看着電腦上密密麻麻的數據,枯燥乏味,不如耳邊的旋律那麽悅人,但又如何呢,能來錢就行。

他的視線從電腦屏幕上,轉到了邊上的宋序身上,看着他如今依然有靈感做音樂,并且靠着這個閃閃發光,就彎了一下嘴角。

方又晴沒什麽事做,靠在沙發上捧着本書看。

這個節目真是糟糕透了,她看上的男人是個禁欲男,情敵是個gay。別的男的她又沒興趣,好不容易又來了兩個富二代,一個是一看就是彎的可愛受,另一個看着直男但傻逼,甚至有時候發言像是恐同即深櫃,她完全不指望在這裏能找到愛情。

方又晴在這個節目裏唯一欣慰的是節目結束,謝青陸會給她很好的資源。

她擡頭看謝青陸,她太吃禁欲這款了,然後就看到謝青陸望着宋序的目光裏,有愛???

搞了半天,是雙向奔赴。

這些詭計多端的同性戀,唉!

邵昀望着窗外在放空,自從上次圓滿遺憾後,司恬好像真的放下他了。他即覺得放松,又覺得心裏空了點什麽,很是迷茫。

快傍晚的時候,買菜小分隊回來了。

大概是因為這次去的女生多,還特意去了花店,買了很多花回來。

司恬和姚正儀将花朵一一裝瓶,讓大家自己選喜歡哪個。

阮思明懷裏藏了一朵紅玫瑰,蹦跶到宋序面前,笑眯眯地拿了出來遞給他。

“送給你~這是單獨給你買的哦,全屋只有這麽一朵紅玫瑰~”

在分花的衆人頓時都僵住了,看了過去,為阮思明的直球感到佩服,尤其是已經說過了表達喜歡要在心動短信的時候。

謝青陸擡頭望了一眼,桌上的花各式各樣,都是淡色系為主,确實沒有那麽豔的紅玫瑰,那是阮思明單獨給宋序買的。

他不得不承認,阮思明是會的,而且他的喜歡一直是大大方方的,從不吝啬于示愛表白。

謝青陸心下微沉,他忽然發現,他和宋序,其實沒有過開始。

他遇到宋序的時候,正是瀕臨情緒崩潰的時候。他看宋序長得幹淨,也喜歡他身上那股堅持做自己的勁兒,就不管不顧地沖了,他那天晚上壓根沒考慮過後果,也沒有想過以後。

對于那晚來說,确實只是一夜情。

至于後來,那時的宋序青澀乖巧,也願意收留他,謝青陸覺得他有意思,也不想拘束自己,就由着性子胡來了,把宋序調教成了自己身體最喜歡的樣子。

他們很契合,也從不紅臉吵架,每天都過得甜甜蜜蜜,只在乎彼此。

但其實,他們就是那麽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沒有誰追誰,更沒有誰表白。

以前他覺得他們也不會再見了,就沒想過這些,現在在阮思明的對比下,謝青陸發現他們确實少了點什麽,甚至沒有說過“我愛你”。

宋序沒有接那朵花,只是望着這朵花出神,他忽然發現,以前太窮了,他甚至沒有給謝青陸買過一朵花。

扭頭看一眼謝青陸,就見謝青陸垂着眸,合上了電腦,臉上也沒什麽情緒,淡淡地捧着電腦上樓去。

嘉賓們無一人敢出聲。

宋序心裏咯噔一下,對阮思明雙手合十,說:“實在抱歉,我心裏有人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四舍五入表白了!】

【這個人只能是謝少了呗,求求你們都跟阮思明一樣直球行不行!】

【小阮唉,憐愛一下。】

阮思明皺眉,一臉倔強,說:“你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你要是非他不可早就表白了,我覺得我還有機會的。”

宋序擺擺手,趕緊先上樓去。

剛上樓,就見謝青陸已經放好了電腦,走了出來,臉上并沒有什麽不好的情緒。

宋序原本忐忑的心情,又變得不太美麗,他還以為謝青陸吃醋了呢。

“嘴裏苦不苦?”宋序問。

謝青陸看着他,覺得好笑,繞過他下樓,說:“我看他們買了蝦,我去做嗆蝦,你不是愛吃。”

宋序一愣,雙唇緊緊地抿在一起,跟了下去。

這個蝦是姚正儀非要買的,還買了很多,她記憶猶新,上次還沒吃過瘾,就被宋序連湯帶水抱盆吃了。

謝青陸今晚依然參與了做飯活動,除了嗆蝦,還腌了一大份五花肉,做了烤五花肉,卷生菜吃。

史烈覺得謝青陸和謝錦程描述的冷酷無情、眼裏只有金錢利益不太一樣,以前匆匆幾面,他也覺得謝青陸總是冷着張臉很裝逼,但是現在他覺得謝青陸和大家相處得很好啊,還給大家做飯吃,還做得那麽好,有這樣的伴侶簡直爽翻了,怎麽會冷酷無情呢?

阮思明再一次覺得謝青陸太完美了,怎麽什麽都會做,而且是宋序很喜歡吃的,謝青陸怎麽就能那麽準确地抓住宋序的胃呢,簡直神人。

做飯的時候,大家圍在島臺周圍,各懷心思。

吃飯的時候,宋序十分殷勤地把嗆蝦分了三大碗,每個角落都擺了一碗,确保自己能抱着其中一碗狂吃。

剛要落座,導演組的任務來了。

[飯桌小游戲——“我愛你”和“不要臉”]

[所有嘉賓只能對左邊的人說“我愛你”,對右邊的人說“不要臉”,每兩人之間只能連續對話三次,一旦有人說錯就喝酒懲罰,懲罰三次後出局。最終剩下的五人為獲勝方,可以選擇一位輸家,明天一起約會。]

關系到明天的活動,大家頓時來了興致,對于落座在哪裏,也互相考量了起來。

謝青陸不想思考該怎麽對話,就第一個坐了下來。

宋序看明白了規則,在謝青陸左右兩個位置上糾結了許久。

他想聽謝青陸說“我愛你”,但是他不想對謝青陸說“不要臉”。

王導真是不做人啊,這個小游戲真不是想搞事情嗎?

糾結了許久後,宋序坐到了謝青陸的左邊——他選擇聽謝青陸說愛他,哪怕只是游戲。

他這個選擇,意味着他會對右邊的謝青陸說“不要臉”,謝青陸嘴角微彎,覺得宋序膽兒真肥。

宋序做完了選擇,他的左邊位置就空了下來,這個位置,将會得到宋序說的“我愛你”。

阮思明登時雙眼發亮,就要沖過去。

向星昂腦袋裏靈光一閃,先一步一屁股坐在了宋序的左邊。

夏珺愣了一下,她原本想坐在相信昂右邊的,但她很快明白了,向星昂是故意占的那個位置,就緊跟着坐到了向星昂的左邊,意味着要對他說“不要臉”。

方又晴和夏珺住一屋,關系好,她很怕得罪人,就坐到了夏珺左邊,趕緊和夏珺說了點悄悄話,讓她千萬別介意罵她不要臉。夏珺說只是游戲,別太緊張。

最後女生們就這麽互相抱團着坐到了一起,姚正儀坐到了方又晴左邊,司恬又緊跟着坐到了姚正儀左邊。

→司恬→姚正儀→方又晴→夏珺→向星昂→宋序→謝青陸→

阮思明嘴角抽搐,他覺得向星昂真是枉為他兩年的隊友,雖然解散後也沒什麽交集吧,但是這麽好的位置,為什麽不留給他啊!!!

剩下的位置都不咋地,他既不想挨謝青陸罵“不要臉”,也不想罵女生不要臉,就在最後的三個位置中,選擇了中間那個。

邵昀很難選,他也不想罵司恬不要臉,就選擇去做謝青陸邊上那個。

剛要去坐下,史烈算了半天規則算明白了,只要坐在謝青陸邊上,就能罵他不要臉,趕緊沖上去搶了那個位置。

邵昀懵逼,看了看司恬的臉色,默默坐了過去,大不了閉嘴不說話認輸吧。

謝青陸看到史烈坐到自己右邊,也懵了,怎麽還有上趕着來挨罵的?

座位已定,大家也沒記着開始,先吃了點菜,喝了點酒,聊聊天助助興,大家說好了誰也不許生氣,才在導演組安排的擊鼓傳花中開始。

邵昀→司恬→姚正儀→方又晴→夏珺→向星昂→宋序→謝青陸→史烈→阮思明

第一次擊鼓結束,史烈拿到了花,從他先開始。

史烈嘎嘎興奮,扭頭轉向謝青陸就開始噴糞。

王闊适時提醒規則:“對左邊的人說我愛你,對右邊的人說對不起,選擇吧。”

史烈指指謝青陸,“我選右邊。”

嘉賓們一懵,紛紛提醒:“那是左,說‘我愛你’。”

史烈的表情頓時如遭雷擊。

宋序一想到他要對謝青陸說“我愛你”就膈應。

這是,史烈果斷扭頭看了眼阮思明,“不要臉!”

阮思明:???

他也不可能對史烈說我愛你的,只能憋着氣,轉頭看邵昀,溫和小聲:“不要臉。”

輪到邵昀,邵昀根本沒法對司恬說這種話,只能對阮思明說:“我愛你。”

阮思明頓時渾身雞皮疙瘩,但還是硬着頭皮繼續對邵昀說:“不要臉。”

導演敲鼓的聲音越來越快,阮思明和邵昀誰也不願意對邊上的人說話,只能互相迅速叭叭。三輪一過不能對同一個人繼續說,不然就認輸喝酒,兩人選擇喝酒,然後繼續互相說。

邵昀因為緊張,說到最後一輪的時候,嘴一瓢,說成了“我不要臉。”

出局。

飯桌上大家都哈哈哈樂了起來,明白了這個游戲的難點在哪裏。速度過快的時候,會嘴瓢。

第二輪擊鼓傳花,宋序拿到了花,從他開始。

王闊就想看他的好戲,咚咚咚咚咚迅速打着鼓,把節奏帶得飛快。

宋序看都沒看向星昂一眼,直接扭頭看謝青陸。

向星昂忍不住在桌下踢了他一腳,怎麽寧可對陸哥說“不要臉”,也不對我說“我愛你”嗎?!我一屁股坐在這裏是為了誰啊!

謝青陸也擡起了眸,微笑着看宋序,他很好奇,宋序會用什麽樣的語氣說他不要臉。

這時,宋序在密集的鼓點裏,對謝青陸脫口而出:“我愛你。”

謝青陸一愣,臉上的微笑頓住了。

其他嘉賓也愣住了,随後哈哈笑他左右不分。

阮思明提醒:“對右邊的人說不要臉!你搞錯了!”

宋序哦了一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王闊哈哈笑,心想宋序不行啊,一張嘴就錯,“繼續!”

宋序還是看着謝青陸,在王闊更加歡快的鼓聲中,說:“我愛你。”

這下嘉賓們笑不出來了,他們感覺到有點不對勁。

“錯了!喝酒!”

宋序嘴角彎着,又一杯一飲而盡,說:“我喝酒就是懲罰過了,應該由陸哥接替了吧?”

王闊此時也明白了什麽,看熱鬧不嫌事大,“合理合理!謝少到你了。”

謝青陸就扭頭看了看邊上的史烈,史烈在一旁臉老臭,叽叽咕咕說:“不許噴我不許噴我!”

史烈一來就針對謝青陸,大家都以為他會選擇噴史烈。

阮思明也相當興奮,他想報史烈罵他的仇,就撺掇道:“陸哥罵他!噴他!”

宋序一聲不吭,一直盯着謝青陸看,不過他也知道,在鏡頭前,謝青陸應該是不會對他說的,哪怕這只是一個游戲。

就像拍個寫真,謝青陸也要找一堆補救措施一樣。

這時,謝青陸回頭看向了宋序,語氣平靜:“我愛你。”

宋序眼皮一跳,嘴角一抽,就要翹起來,又努力壓了下去。

場上嘉賓們感覺心髒都跳到了嗓子眼,雖然只是個游戲,但是今天謝青陸戴了宋序的耳飾,讓他們get到了什麽,總覺得很不一樣。

努力要找同性戀證據的史烈,這個時候只覺得松了口氣:“還好沒罵我。”

阮思明白他一眼,提醒宋序,“你已經錯了兩次了,再錯一次就會出局,失去選擇明天約會對象的機會哦。”

言下之意,讓他感覺扭頭去對向星昂說我愛你。

宋序恍若不知,繼續對謝青陸說:“我愛你。”

謝青陸放在桌下的手緊緊抓住了膝蓋,回:“我愛你。”

“不用回了!宋序已經出局了!”阮思明白眼翻到天上去,端起一杯酒猛灌。

好家夥,兩個人拿游戲秀恩愛呢?

秀恩愛是一種病,這種病治好了也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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