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臭小子

第32章 臭小子

給謝青陸換好睡袍塞回被窩裏, 宋序又去買了藥,在謝青陸迷迷糊糊之間,喂他喝了。

他很慶幸謝青陸吃藥的時候是迷迷糊糊的, 因為他還沒有做好面對這些的準備,或者說,他還沒有想好怎麽狡辯。

搬了張小板凳坐到床邊,宋序把手塞進被窩裏偷牽謝青陸的手,心裏依然在忐忑。

昨晚的那些畫面在腦海裏越來越清晰,他甚至想起了謝青陸想逃, 他又抓着人家的腳腕給拽回來繼續……

他開始懷疑, 後來謝青陸是不是根本不是不願意喊出聲, 而是根本沒力氣喊……

心虛地掀開床尾的被角,果不其然, 宋序看到了腳腕上的紅痕。

他怎麽敢的???

宋序心慌得一直在吞口水,床頭給謝青陸準備的水, 被他自己一飲而盡,默默起身, 又去了一次藥店。

昨夜的回憶來得太洶湧了,他覺得謝青陸那裏可能也不太好……

買了消炎消腫的藥膏回來,宋序輕手輕腳、偷感很重地給謝青陸翻了個身, 撩起睡袍,輕輕扒開看了一眼, 果然有點腫。

取了點藥膏塗上,床上的人顫了一下, 因為高燒沒有醒來, 但喉間卻發出了一聲低|吟。

宋序頓時整個人都僵硬了,全身硬, 哪兒哪兒都硬。

“你他爹真是禽獸不如。”宋序閉上眼睛,一副非禮勿視的正直模樣,咬牙咒罵自己。

收拾好一切,把謝青陸抱着翻過身來,宋序又坐回了小板凳上,紅着耳朵垂頭反省。

他承認,之前那些天,每次看到謝青陸的禁欲臉,看到他和自己避嫌,他都恨不得把謝青陸壓在身下狠狠欺負,他确實也欺負過謝青陸不少次。

Advertisement

但是昨天真不至于……

昨天謝青陸的表現簡直讓他欣喜若狂,又是故意和他住一間房,又是說愛他,他怎麽可能那麽欺負人呢?

一定是喝酒誤事,他可以解釋的。

宋序有點不敢想象,昨晚那麽荒唐,謝青陸今天居然還願意和他約會,還有那個暧昧的複合,究竟是謝青陸真心的,還是被他欺負狠了純怕的?

因為方又晴出了事,其他嘉賓們知道後也沒了約會的興致,最後五點多就一起回了莊園。

大家在樓下客廳安撫方又晴,又上樓探望高燒睡着的謝青陸,但謝青陸睡得很沉,一直沒有醒來。

晚上八點開飯,宋序自己沒吃,先端了一碗熬了幾個小時的粥去叫醒了謝青陸。

謝青陸頭還是有點重,但比剛回來的時候好多了,燒也退了一半。

宋序扶他靠在枕頭上,喂他喝粥,臉色僵硬,一言不發,唇線繃直。

謝青陸睡了太久,不清楚下午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麽事,不太明白宋序為什麽看下去心情沉重。

“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謝青陸輕聲問着,因為高燒剛醒,聲音微啞。

宋序聽得心裏更不舒服了,他索性從小板凳上起來,坐到了床邊,讓謝青陸靠到了自己的懷裏。

他不敢看謝青陸的臉色,只能一邊喂他,一邊低頭看謝青陸的頭頂,手臂緊緊圈着懷裏的人,才能稍微安心一些。

“哥,昨晚……昨晚我喝醉了,我不是故意欺負你的。”

謝青陸一愣,才注意到自己現在穿着睡袍,肯定是宋序給他換衣服的時候看到了。

他有一瞬的尴尬,随後覺得好笑,重逢以來,他還沒見過宋序這麽慫的樣子。

“敢做不敢當?”

“不是!”

宋序緊張地吞咽口水,狡辯……不……解釋:“我真沒想那樣,我們以前所有的回憶都窩在一個小出租房裏,做的最多的就是愛,我現在想和你好好談一場純純的戀愛的,真的。”

謝青陸垂眸喝着粥,嘴角微彎,沒忍住輕笑了一聲,聲音不大,在宋序聽來更像是嗤笑。

謝青陸沒有接話,任由宋序僵硬地一勺一勺喂過來,他一勺一勺地吃掉。

讓他說什麽?

就讓宋序誤認為昨晚是他強制愛了吧,宋序忽然搞純愛這套,他總不能告訴宋序,昨晚是自己引誘的,多難堪。

他不吭聲,宋序慌得不行。

一碗粥喂完,把碗放床頭,宋序緊緊抱着謝青陸,臉貼在謝青陸的頭頂蹭,示弱:“我再也不欺負你了,我改,你別生我氣,好嗎?”

謝青陸靠在他懷裏,後背能十分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心跳越來越快,眼尾彎了一下,嗯了一聲。

宋序就松了口氣,小聲問:“那花,還給不給我?”

“給。”

謝青陸扭頭看着床頭櫃上,那束曼塔和向日葵,已經插到了花瓶裏,并立着。

宋序徹底放松了下來,靠到謝青陸的耳畔低語:“昨晚做了幾次?”

謝青陸:……

宋序又問:“我是不是弄裏面了你才發燒的?”

謝青陸:……

他怎麽那麽不信宋序以後不會再欺負他呢?

這還回憶上了,美不死他。

謝青陸推開他,縮回了被窩裏,語氣平淡:“累了,我繼續睡了。”

宋序不敢吱聲了。

他也沒有下去吃飯,就坐在小板凳上,托着下巴看謝青陸睡覺,心情開始變得美妙,一邊回憶一邊數昨晚做了多少次。

半夜,宋序也醒了好幾次,一遍一遍給謝青陸量體溫,确定他完全退燒了,才放心睡覺。

第二天早上,謝青陸依然沒有按生物鐘醒來,但是七點的時候,接到了謝懷松的電話,讓他回家一趟。

他這才去看昨天謝懷松打來的三個未接電話,眼神冷漠。

“你又要回去?”隔壁床的宋序聽到動靜就醒了,擰着眉,老大不高興。

謝青陸應了一聲,一邊起床,一邊說:“應該是因為昨天的事。”

宋序跟着起床,亦步亦趨地跟在謝青陸身後,“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回就行。”

謝青陸在洗手間洗漱,邊上的人不吭聲了,他扭頭一看,就見宋序倚着洗手間的門口,臉色難看,眼神暗沉,又似乎夾雜着一絲委屈。

洗漱完擦了臉,謝青陸摸了摸他的頭,保證:“我中午之前就會回來。”

宋序沒應,只說:“你換衣服吧,我去給你做早飯路上吃。”

謝青陸穿戴完整下樓的時候,宋序已經給他做好了一份包裝好的三明治,和裝在保溫杯裏的冰咖啡。

節目組安排了一個司機接送,宋序沒有再說什麽,送謝青陸上了車。

謝青陸以為是昨天的相處,讓宋序有了安全感,也就沒有多說什麽,放心地跟他揮了揮手。

昨天事發後,謝青陸基本就一直在昏睡,還不知道成錦程那邊是個什麽情況。

回到謝宅的時候,成錦程并不在,大廳裏只有一臉怒火的謝懷松,和一臉蒼白的成蘊。

“不許去撈他!就讓他在看守所裏呆夠半個月!以後你也不許再管他!改姓流程還沒完全結束,我會安排人去溝通,直接讓他改回許姓。”

謝懷松氣得不輕,他以為那個養子只是從小被成蘊嬌慣,驕縱了一些,沒想到竟然會是個白眼狼。

成蘊沒有吱聲,她坐在沙發上,眼淚嘩嘩流,從昨天得到消息後,她的眼淚就沒有停過,現在看東西都模糊了。

她沒有想到,她掏心掏肺養了27年的孩子,哪怕不是親生的也要留在身邊,結果對方卻說她戀子癖惡心,她覺得她半輩子的心血全都喂了狗。

看到謝青陸回來,成蘊心裏才稍微好受一點,至少她的親兒子是個好孩子。

端莊大方,氣質出衆,哪怕從16歲才開始回到謝家教育,短短11年,也已經可以獨當一面,比華市任何一家的公子都要優秀。

可能這就是血緣吧,她和謝謙優秀,所以謝青陸也那麽優秀。而謝錦程,吃了27年謝家飯,也依然是個白眼狼。

“陸陸,你回來了。”成蘊擦擦眼淚,撐着疲憊的身體站了起來。

“媽。”謝青陸點點頭,語氣平淡,也沒靠近。

成蘊愣了一下,她忽然想起昨天謝青陸問她,她給過他什麽?

成蘊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親兒子回來以後課業繁忙,謝懷松給他安排了密密麻麻的任務要完成,他們極少有獨處培養感情的機會,而她,也覺得孩子回來了就好,心卻依然在謝錦程身上。

她完全忘了,16歲的孩子早就過了會跟媽媽撒嬌要糖吃的年紀,她不應該因為謝青陸不主動要,就不去關心。

成蘊僵在那裏,感覺到心梗,感覺到自己是那麽失敗。

掏心掏肺半輩子的養子是個白眼狼,親生的兒子卻跟她不親。

謝懷松還在罵謝錦程,“養不熟的白眼狼,你辛辛苦苦拉扯他27年,他回報了你什麽?!聽我的,不要心軟,從今天起謝家和他斷絕一切關系。”

謝懷松說着,又看向謝青陸:“那個許家,你也不許再與他們有交集。11年,1320萬,早就能還清他們對你的養育之恩。以後不用再給錢了。”

“好的,爺爺。”

成蘊知道謝懷松這個決定是對的,但是聽到“斷絕一切關系”,還是忍不住悲從中來,哭得嗝了一聲,一口氣喘不上來,暈在了沙發上。

謝懷松怔愣了一下,忙拄着拐杖去扶。

這時,他扭頭看了眼還站在原地的謝青陸,心裏莫名咯噔一下,涼了半截。

謝青陸走上前,一邊給成蘊順氣,一邊打了家庭醫生的電話。

謝懷松心裏這才舒服了一點,剛才謝青陸眼裏的冷漠實在讓他心驚,他差點以為謝青陸也不在乎他的母親,跟謝錦程一樣是個白眼狼。

家庭醫生很快到了,成蘊只是悲傷過度,又一晚上沒睡,才會忽然暈厥,卧床好好休息,補補身子就行。

處理完成蘊的事,謝懷松把謝青陸叫到了書房。

“昨天為什麽不接爺爺電話?”

謝青陸:“抱歉爺爺。前兩天來回折騰太累了,昨天一整天都在發燒,沒有注意,早上才看到。”

前兩天繼承人發布會,晚上又鬧出下藥的事,謝青陸确實半夜很晚才從醫院離開,謝懷松是知道的。

他沒有深究這件事,因為他現在更需要謝青陸了。

謝懷松從來都不覺得謝錦程能指望什麽,但是他知道,謝青陸心底裏是在暗暗較勁的。他留着謝錦程,哪怕公開只是個養子,也能激勵謝青陸聽話進步。

現在鬧成了這個樣子,謝家與謝錦程完全斷絕關系,他們家就真真實實地只有謝青陸一個孩子了。

他年紀大了,漸漸力不從心,很怕謝青陸脫離掌控。

“我看你心快玩野了,那個花裏胡哨的綜藝不要錄了,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在爺爺閉眼前,做出點成績給我看。”

謝青陸眉頭微蹙,謝懷松說那個綜藝花裏胡哨,估計是在說那些游戲和任務吧。

“爺爺,謝家剛鬧出這樣的醜聞,網友都在關注,我現在退出錄制,不體面。”

謝懷松臉色一沉,讓步了一些,語氣卻不容置喙:“那就給你幾天時間緩沖,後期不用錄了。我看你們也有什麽飛行嘉賓,少你一個不少。”

“好的,爺爺。”謝青陸垂着眸,長睫擋住了他眼底的寒意。

後面謝懷松又讓謝青陸彙報了一下近段時間的工作情況,看他在工作上沒有任何出錯,才放他離開。

謝青陸從謝宅出來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

這裏回半山莊園,要一個多小時,他要遲到了。

節目組的車停在謝宅外面的路邊,謝青陸心情糟糕,皺着眉坐上了後座,疲憊地仰頭靠在椅背上,摘下眼鏡捏了捏眉心。

不能讓宋序知道他只能錄幾期了,他怕宋序會發瘋。

“師傅,回吧。”謝青陸輕聲說。

前座沒有人回應他,後座的車門卻忽然被打開。

謝青陸驚了一下,還沒來得及戴上眼鏡,一個身高腿長的男人就擠了進來,坐到了他身邊。

“宋序?”

謝青陸眯眼看他,剛要戴上眼鏡,手腕就被宋序握住了,壓到了靠背上。

“你怎麽來了?”

宋序冷聲回:“我不來,你見我就遲到了。”

謝青陸就笑了一聲,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宋序的腦袋,“我會開快點的。”

然後,另一只手也被宋序握着手腕壓到了靠背上。

謝青陸愣了,不解。

宋序很早就到了謝宅這邊,跟司機說了讓他先回去,他來接謝青陸。

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覺得心裏很不安,他在車裏坐了将近三個小時,每過一個小時他的心就沉一分,看到謝青陸出來的時候,他還松了口氣,轉頭就看到了謝青陸不佳的臉色。

宋序直覺謝青陸遇到了麻煩,他很怕謝青陸回一趟家露出這樣的表情,他也很怕,謝青陸和六年前一樣,解決不了麻煩,就解決他。

他忽然覺得昨天的暧昧複合,還不夠,他需要更多的保證,才能安心。

宋序空了一只手出來,去解謝青陸的領帶,“今晚又要發心動短信了。”

謝青陸沒有掙紮,問:“所以?”

宋序又解開了謝青陸的襯衫扣子,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起來。

“哥,選我吧,你也不想讓其他嘉賓知道我們這樣吧?”

“威脅我?”謝青陸挑了一下眉,面上雲淡風輕,薄唇輕啓:“挺刺激。”

宋序:???

這反應不對吧?前天強制愛了,謝青陸都不敢吱聲,哪怕只是在外面親一下,他不是都會不好意思嗎?

宋序皺起了眉,不理解刺激在哪裏,他昨晚可是瘋狂道歉的,現在謝青陸說很刺激?!

宋序想不明白,覺得謝青陸這是在拒絕,眼神一暗,低頭在謝青陸胸口舔了一口,随後又吻又啃的,語氣冰冷生硬又偏執:

“我不會允許你再逃一次,你是我的。”

這确實挺刺激的,謝青陸沒有拒絕,反而仰起了脖子方便他動作。

直到皮帶一松,宋序結實有力的手臂忽然摟着他的腰往上一提,另一只手從後面滑了進去。

還沒完全消腫的地方被觸摸到,謝青陸渾身一怔,忙抓住了宋序的手臂。

“宋序,我不行。”

宋序卻完全沒聽,手指刺了進去,語氣惡劣:“哥還沒回答我。”

那架勢,大有聽不到滿意的答案,就會深入的意思。

謝青陸壓不住喉間的聲音,哼哼了一聲,顫抖着說:“選你!”

宋序這才滿足,收回手,把謝青陸抱進懷裏,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等你的短信~”

“臭小子!”謝青陸發洩似的一口咬在宋序的脖子上,磨牙般的用力,在宋序脖子上留下了一個滲血的牙印。

宋序沉默地受着,一聲沒吭。

等他咬完,宋序對着後視鏡照了一下,嘴角一彎,心裏反而踏實了。

他把腦袋埋在謝青陸頸側蹭了蹭,聲音輕松慵懶,咕哝般地笑:“謝謝哥給的烙印。”

謝青陸:……

說好的純愛呢???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