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笑起來真像他的狐貍精
第18章 笑起來真像他的狐貍精
“少帥,情報處抓到一個聯邦間諜,正在審問。”
“哦?去看看。”穆荃當家做主第一周,就遇到了一個大活。
孟澤坐在車的副駕駛,回頭跟穆荃介紹情況。“這個人叫蘇靖堯,是出入南三區關卡的工作人員,就是他接應汪瀾、王辰還有那個小孩逃離南三區……”
汪瀾從江都市逃走了,穆虛文立刻下令追捕,一路攔截失敗,最後查到了關卡處有內鬼。
穆荃手裏拿着文件在看,一邊看一邊聽完了孟澤的話,“逃離?”這個詞用得,很耐人尋味。
“孟澤,你還記得小時候嗎?我們和瀾哥一起住在長川的日子。”
“少帥,您和司令待汪瀾不薄,他勾結敵人想要殺您的時候,可沒顧及年少之誼。”
嗯?汪瀾想要殺我?我怎麽不知道?
“少帥,那個王辰,遇到我們巡查的士兵時,一人一槍幹掉了一個小分隊,他就是聯邦那邊的卧底,您被騙了……您輕信他們的話,殺了一心想要保護您的許隊長……”
“王辰這個名字,是許嘉華親口說出來的,怎麽就那麽巧,他們派來的卧底也叫王辰?”
“對,您身邊應該還有別的卧底,知道了您和許嘉華的對話臨時安插了一個人在新兵營裏,但我暫時還沒有查到,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把這個賊揪出來。”
穆荃不再說話,他才不會承認自己做錯了。
沒有窗戶的審訊室裏,渾身上下纏滿了電線的蘇靖堯被機械臂死死綁在刑具上,穆荃還未走近,便聽到了裏面傳來的慘叫聲。
“這是一種精神審訊,直接對腦電波進行幹擾,一點一點擊垮他的意志力,同時輔助電擊手段進行逼供,他已經快要受不住了。”
審訊室很幹淨,地上看不見一滴血,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卻不絕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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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帥,對敵人的同情是插向戰友的一把利刃。”孟澤像是知道穆荃在想什麽一樣。
“審吧。”穆荃坐到椅子上,看着他們審訊。
蘇靖堯确實受不住了,豆大的汗水一滴一滴從汗腺裏冒出來,然後又在慘叫聲中蒸騰消失。
“上測謊儀!”情報處審訊官一聲令下,蘇靖堯的頭上又戴上了一頂機械帽。
“你是什麽人?你們有什麽目的?”
“我是德卡聯邦對南三區特工組組員,代號……斯哈……”蘇靖堯閉着眼睛咬着牙,裸露在外面的胸脯劇烈起伏,一邊忍受疼痛一邊說話。“代號黑鹿,我們的行動目的是,摧毀南三區長川市……知周研究院。”
“你們一共有多少人在南三區內?”
“我不清楚,我只是個接應的聯絡員……斯……啊!”
孟澤看了一眼坐在測謊儀面前的工作人員,對方點了點頭,“是真話。”
孟澤扶了一下金絲眼鏡,問道:“你是聯絡員,你跟誰聯絡?”
“鬼幽,本次行動負責人代號叫鬼幽,我沒見過他……”
穆荃聽着聽着笑了,“鬼”,沈雲還真不是人呀?都是鬼了,怎麽會那麽容易死?
孟澤一門心思盯着對方的犯人,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老大又開始戀愛腦犯了。“你們是怎麽聯絡的?”
“他會給我打電話安排任務,他單方面聯系我,我聯系不上他……”
審訊人員又加大了電流強度,孟澤問了半天也沒有問出有用的價值。
“少帥,我認為可以用這個黑鹿來釣大魚,等鬼幽聯系他。”
“行,你去安排吧,長川那邊,加派人手保護好研究院。”為了摧毀研究院,這個目的非常可信,研究院裏面有重要的武器,外面的人既然得到了消息,就肯定會有所動作。
但,
沈雲一門心思殺他難道是因為,要擒賊先擒王?
假扮傅衡光是……為了煽動人心?
手握大權的穆荃公務繁忙,剛審完這裏的犯人,又被蔣幼旬請走和南三區各級官員一起開會。
這些流程穆荃很熟悉,上上輩子的時候,他已經當了三年的穆司令了,當家人真不好做,每天都在東奔西走的路上。
也不知道穆虛文對這些事情有多上心,反正穆荃毫不在乎,到了金碧輝煌的大會議室,坐在主位上就開始打瞌睡。
不過是各個部門之間推诿扯皮,坐在一張桌子上吵架而已,蔣幼旬會當和事佬,他只負責等這些人吵完得到結論以後拍板同意然後簽字。
穆荃忙完回家,風信不情不願地守在他的卧室,“少帥身體既然都恢複到可以出門了,我明天就回醫院。”這是通知的語氣,不是商量,更不是請求。
“我這是迫不得已帶病工作,傷筋動骨還要一百天,風醫生你怎麽能走?”
他現在不過是剛出院半個月而已,按照常理來說,還處于需要卧病休息的階段,但是穆荃身體傷口恢複得特別好。
沈雲捅他的那把匕首,都把他捅穿了,他還能被“救活”已經很奇跡了,居然還能活蹦亂跳,實在是神跡。
穆荃的上衣被風信脫下,光着膀子坐着等被強迫留下照顧他的風信換繃帶。
穆家除了跑路的汪瀾,還有別的醫生在,但穆荃就是想讓這個外科聖手照顧親自幹活。
風信随意地撕開了一塊紗布,然後粗魯地扯開穆荃身上包着的紗布,用一種極其不耐煩的手法在換藥……
穆荃之前一個月都是被溫柔體貼的小護士照顧換藥,他當然知道,風信這個手法不對。
這人下手沒輕沒重的,真的可以做心髒手術?
要麽是報複他這個病人對救命醫生态度不好,要麽就是……這個人壓根不是醫生。
風信撕扯繃帶的手法實在過于簡單粗暴,足以看出,力氣不小。
“風醫生,我傷口疼,你看一下是怎麽回事?”穆荃握住風信的手,風?雲?下次的化名是不是該叫雷電。
原地低頭用勁給繃帶打死結的風信擡頭,突然笑了。“少帥再亂動,恐怕就要傷口感染沒得治了。”
笑起來更像他的狐貍精了,不對,不叫像,這就是一個人!
這是傳說中的易容嗎?這張臉有些寡淡得平平無奇了,能不能換回去啊?他喜歡看美人。
就算美人要殺他,他也喜歡看美人。
穆荃知道自己在懸崖上走鋼絲,但是,他還知道下面有網兜着,他是在安全範圍內尋求刺激,不許再罵他沒腦子了。
風信把手從穆荃爪子裏抽出來繼續包紮,他一個專業殺手用勁力氣包紮,傷口都滲出了血。
風信粗暴的包紮被穆家原本的家庭醫生制止了,“風醫生,你這樣會對傷口造成二次傷害的。”
“行啊,你自己來!”風信立刻把手放開,準備離開。
“風醫生吃晚飯了嗎?”穆荃看見風信轉身離開,又把人叫住。
“吃了。”
“那再吃些夜宵吧,我在外面沒吃飽,想找人陪我再吃一頓,風醫生救了我的命,我請你喝酒以示謝意。”
“少帥,您不能喝酒,對傷口恢複不好。”正在給穆荃包紮的家庭醫生急忙阻止這個不聽醫囑的病人。
“喝酒就不必了,要謝我就給錢吧,我要金條。”政權更疊的戰亂時代,臨時政府的發行貨幣極其不穩定,只有貴金屬才是硬通貨。
“好,給你。”穆荃十分大方地讓人去拿一箱金條。
出去拿金條的人順便通知了孟澤的眼線,“快去告訴孟副官,少帥又陷入愛河了。”
可不是愛嗎,換其他人這麽對他,早就跳起來把人捆了。
只要沒瞎都能看出來,這個被穆荃強行綁到家裏的風醫生在包紮的時候刻意使壞,他們少帥疼得臉都扭曲了,居然還要給人送金條?不是看上人家,就是腦子壞掉了。
話說,少帥是來者不拒嗎?上次滿世界找傅衡光,大家理解,畢竟那是真好看。
可是,聽說被司令關起來的時候他還騷擾廚子,現在,一個相貌平平的醫生他也看上了,他還真是不挑嘴啊!
一箱黃金很快就從保險櫃裏取出來,遞給還坐在穆荃卧室前廳的風信手裏。
風信接過箱子,打開看了一眼,然後合上,準備離開。
“風醫生,醫生宿舍條件不太好,你住到我隔壁吧?萬一我傷口有什麽突發情況,也好及時讓你查看。”
正在收拾醫藥箱的家庭醫生一怒之下,用勁合上了醫藥箱,您老人家還知道醫生宿舍不好啊!随即又看了一眼拎着金條箱子的風信,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怎麽把穆荃救活的。
風信剛來的時候,他們都好奇想請教一下,但對方高冷得很,壓根不和他們交流。
“不住,你們家這麽多醫生,這點傷口誰都能處理,我沒必要待在這裏。”
“去哪裏?回醫院嗎?”
“我拿了錢,當然是要出去揮霍了,為什麽還要回醫院通宵做手術?”風信再次準備離開。
“揮霍,你懂什麽揮霍,我帶你去呀,別的不敢說,吃喝玩樂這檔子事,我在行,走,咱們現在就出去喝酒!”
已經跨到門外的風信扭頭看了一眼穆荃,穆荃從那個看傻子的眼神裏讀懂了,沈雲的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