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能不和你的枕邊人耍心眼嗎
第59章 能不和你的枕邊人耍心眼嗎
“真的不能直接動手嗎?首領。我加上衡光一定打得過。”不管汪瀾承不承認,這個首領王辰認定了。
聚集在汪家附近的瘋狗越來越多,沈雲的傷勢也已經好轉住進汪瀾家裏。
“不能公然和他們作對,會牽連葉叔叔的前途。”
“哎喲喂,他都跟着郝運,哪有什麽前途可言?郝運嘚瑟不了多久,沒多久穆荃就浴血重生回來取回自己的一切了。”
“你們的目的不就是阻止穆荃嗎?立場改變了?”汪瀾拉上走廊盡頭黑色的窗簾。
“對哦,不愧是首領,一語驚醒夢中人。”他好像也無形之中被穆荃這個狡猾的狐貍洗腦了。
“寒星,我覺得有人在罵我。”穆荃裹着一條旅店的破毯子,手裏捧着紀寒星熬的草藥。
“這個世界上罵你的人不少,把體溫計給我。”
紀寒星走到穆荃跟前,用手背試探病人額頭上的溫度。
穆荃将瓷碗放在床頭櫃上,從腋下将體溫計掏出來遞給紀寒星。
穆荃傷口感染嚴重,紀寒星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一個腿受傷的傷患帶出那片森林,到最近的小鎮找了個旅店住下。
紀寒星出來的時候找了最近的路,穿過一個山谷後,到了森林的北邊。
這個小鎮都已經脫離了南三區的範疇,處于聯邦和南三區之間無人監管的混沌地帶,南三區的貨幣在這裏不流通。
好在,金子永遠都是硬道理。
穆司令衣服胸針是鑲金的,可以用來換口飯吃。
Advertisement
鎮上沒有醫院,只有一個赤腳醫生。
赤腳醫生給人看病也是吃草藥,救命的藥物在戰争時期跟能源一樣稀缺。
紀寒星把醫生那裏唯一的溫度計借來用。
“燒退得差不多了。”紀寒星将溫度計放到盒子裏裝好,準備送還給赤腳醫生。
紀寒星關上門離開。
幾秒鐘後又扭頭回來。“把藥喝完,是養骨頭的。”
“苦……”穆荃這些日子算是明白了一個真理。
撒嬌的男人最好命。
雖然丢人,但是有老婆疼。
紀寒星皺着眉頭離開,再次回來的時候往穆荃嘴裏塞了一塊麥芽糖。
穆荃嘴裏舔着這塊拇指大的麥芽糖,好甜啊,純粹又濃郁的糖味在口腔裏蔓延。
好沒出息,一塊粗制濫造的麥芽糖就忘記了從前被捅刀子的苦。
“寒星,我的傷口有些癢,可以撓一撓嗎?”
紀寒星打了一盆熱水,正在将一塊幹淨打濕。
聽到穆荃的話後将毛巾擰幹,“傷口癢是在恢複了,趴下,我給你擦一擦。”
紀寒星将纏在穆荃上半身的紗布解開,還沒有完全結痂的幾處傷口滲着血。
有些傷口當時受傷的時候看着問題不大,等到過了那個絕境,才後知後覺的痛。
穆荃被抛下的時候失血過多,身體來不及反應,直直地墜落。
內髒沒有被震碎是他天賦異禀,但被灌木叢的樹枝擦傷了。
樹枝要是再粗點,能把穆荃捅穿。
穆荃死了很多次,得益于紀寒星殺人技術熟練,他痛三秒鐘,眼一閉,就重生了。
這還是第一次體驗這種差點死了但是沒死,只剩下長久的痛。
“疼嗎?我輕點。”紀寒星察覺到,随着自己的動作穆荃的身體在顫抖。
“不疼,很舒服。”
穆荃趴着,頭靠在手臂上,扭頭看着紀寒星認真的眉眼。
溫熱的毛巾一寸一寸地在傷口周圍輕柔的擦拭。
不想殺他的老婆溫柔到了骨頭裏。
受一次傷換來這待遇,值了。
察覺到穆荃在偷看自己,紀寒星将毛巾放下。“穆荃,你在笑什麽?”
“紀隊長對我好溫柔,我覺得自己在做夢。”
“所以你故意受傷?”溫柔的紀寒星消失了。
“我我我……我沒有,誰知道孟澤翻臉比翻書還快!居然把出口開在我腳下。”
這個黑着臉的閻羅是誰?還我溫溫柔柔的老婆!
紀寒星瞪了穆荃一眼,将白色毛巾放到搪瓷盆裏,毛巾上沾的血擴散到清水中,變成了培養怪物的紅藥水。
“穆荃,死亡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可能是你死不掉,所以總是不把性命當一回事。”
穆荃不光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也不在乎別人的生死。
他“死”過很多次,早就失去了敬畏。
沒有心的人垂着眼睑,不發一言。
紀寒星洗幹淨毛巾挂在架子上,才走回床邊繼續給穆荃的傷口上藥。
“紀隊長怕死嗎?”冰冰涼涼的草藥覆蓋在皮膚上,給疼痛的傷口帶來幾分緩解。
“我當然怕,我無數次看着別人死去,也無數次瀕臨死亡,我很害怕,死了就什麽都沒了。”
“我還以為你那麽拼,是不怕死呢。”穆荃低頭,正好看見紀寒星的手牽着紗布繞過自己的胸口。
“恰恰是離死亡最近的人才怕死,第一次出任務和敵人對上的時候,我的腿不停的顫抖。第二次,我們小隊全軍覆沒,他們死之前,用屍體蓋住我……”
穆荃突然握住紀寒星的手,多好看的一只手,該用來寫字彈鋼琴的。
他漂亮的狐貍精,好像活在一個很殘酷的狐貍洞裏,不兇一點,就會被剝皮了吧。
“寒星,我們回森林裏,找孟澤的實驗室。”他不在乎人類,可是他在乎紀寒星。
“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去找。”紀寒星将手抽出來,拿了一件幹淨的襯衫給穆荃換上。
“那時候孟澤的實驗室可能又要轉移了。”孟澤小心謹慎,穆荃被他逮了這麽多次,也不知道實驗室的具體位置。
“要轉移早就轉移了,也不差這十天半月,先把你的傷養好,我們再進去。”紀寒星的手又繞到穆荃的胸前,在給他扣扣子。
“紀隊長,我已經比你的任務重要了嗎?”
“嗯,你很重要。”襯衫上的扣子扣完,紀寒星坐到床沿,扣着穆荃的頭親了上來。
穆荃愣怔三秒後,直接将紀寒星推到在床上。
“穆荃,你有傷,別亂來。”
動一下就被撕扯到傷口的穆荃含着極寒星的唇瓣不松口,“唔,讓老公再親親。”
受傷果然不是什麽好事情,送上門的老婆不能睡。
“寶貝,你不是治愈系異能者嗎?”
穆荃靠在紀寒星身上不肯起來。
“其實……我主治的是精神幹擾。”他自己能快速痊愈是體質原因。
“戀愛腦能治嗎?你是不是給我精神制造幹擾了,不然我怎麽會這麽愛你。”穆荃低頭看着身下的人,精致的臉簡直是造物主的炫技作品,難怪被派出來當狐貍精。
誰能想到這麽個長相明豔,氣質柔和的小美人,他……殺人不眨眼。
“沒救了,埋了吧。”紀寒星平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
穆荃将左手伸到紀寒星腰間抱着,看見弓着身子的老婆,沒忍住低頭含住修長白皙的脖頸輕輕舔舐。
原本只是想親親喉結的,親着親着,一路向下,解開了襯衫,還好手沒受傷。
“寒星,是不是也想要了?”
穆荃伸手揉着紀寒星的冰冰涼涼的耳垂,感受着紀寒星急促的呼吸,白皙的皮膚上泛着紅。
“我幫寶寶。”穆荃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唇瓣,雙腿分開跪在紀寒星腰側。
“穆荃!你腿好了?”
旖旎的氛圍在紀寒星突如其來的清醒中消失。
骨折的腿能支撐一百多斤的身體?
“是哦,簡直是奇跡,紀隊長是神醫,兩碗藥就喝好了。”
“穆荃……你騙我?”
被識破了的穆荃不裝殘疾了,直接摟着紀寒星靠坐在被子上,親着紀寒星的唇角慢悠悠地哄。“你騙我那麽多次,不許我騙回來嗎?”
“你承認了?”紀寒星想一腳把穆荃踢下床,但是怕這個無賴又裝腿斷了要他負責。
“寶貝,我們可以先……再秋後算賬行嗎?”
“你說呢?”紀寒星冷笑。
“我坦白,腿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前幾天是挺疼的,可能只是傷了皮肉,沒傷到骨頭。但是後背的傷是真的……你看,你一掙紮我要安撫你就又開始疼了。”
紀寒星先是擡眼看穆荃,然後又低頭看向自己握成拳的手。
穆荃識破了老婆又想揍自己的心思,連忙将紀寒星的拳頭一根一根掰開,把手舉到唇邊親了一下。
“乖,在床上呢,打什麽架。”打架也不是這麽個拳拳到肉的打法。
紀寒星嘆了口氣,穆荃的腿是否骨折肉眼看不出來,但是後背血淋淋的傷是真的。
紀寒星伸手拍了拍穆荃的右臉。“穆司令,在床上呢,能不和你的枕邊人耍心眼了嗎?”
“枕邊人”這三個字取悅了穆荃,嘴角笑得咧到天邊。
但是他不敢承諾下次再也不敢了。
不耍點心眼怎麽會看見老婆溫溫柔柔貼心照顧自己的樣子,他沒錯,下次還敢!
但是可以先答應。“好,我們繼續。”
“不行。”
“為什麽不行?還在生氣?待會讓你打一頓好了。”懷裏的漂亮寶貝早就被他弄硬了,怎麽嘴也是硬的。
“因為飯點要到了。”
這裏說是旅店,其實就是一戶民房改建的,平時也不會有什麽旅客來,不會專門安排廚子給客人做飯。
紀寒星給了主人家一塊金子當做食宿費,飯是和主人家一起吃的。
紀寒星已經在十幾分鐘前聞到了炒菜撲鼻的香味,按照這兩天的作息規律來說,店主人要來叫人了。
“小哥,出來吃飯了。”
紀寒星擡眼,“喏,吃晚飯了。”
穆荃委屈地抱着紀寒星不肯撒手,能逮到溫順的紀寒星多不容易,這叫什麽事兒。
“穆荃,你還記得你第一次和我去長川,住的那個小旅館嗎?人家天天打掃你還嫌髒,你看看這裏,更髒,還沒地方洗澡。”
“原始森林都睡過了,有個屋頂不就是豪宅。”穆荃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嬌生慣養被子不幹淨就睡不着的穆少帥了。
他現在是……
一無所有可以睡天橋底的乞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