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第 10 章

瞧不起誰?

切菜這種事兒能有多難。

繁秋恒左手插兜,右手握刀利用大拇指和十指将白菜從瀝水籃裏拎了一片出來鋪在砧板上着手就準備切菜。

站在身後的簡易之,“......”

這是哪來的精貴小公主,切個菜還捏蘭花指。

一刀下去不僅切不斷還弄得到處都是,更氣人的是撿菜的速度堪稱龜速。

簡易之在他身後看的着急,恨不能一把把刀奪過來自己切。

照着速度,兩個小時都吃不上飯。

他忍無可忍的抓了一把菜疊放在砧板上擠到繁秋恒的身前。

一手握菜一手握着繁秋恒的手背。

身前是竈臺,身後是繁秋恒溫熱的胸腔。

從後面看過去簡易之整個人像是被圈在繁秋恒的懷裏一樣。

他握着繁秋恒的手背一下又一下的,慢條斯理的切着菜。

邊切邊講解,“切菜的時候左手按住菜右手提刀,像這樣有間距的一下一下的切,知道了嗎?”

身後的繁秋恒腦子裏一片空白,小心髒撲通撲通的狂跳,連手心都滲着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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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他第一次上桌跟人談判時還要緊張。

繁秋恒眼睛盯着他的側臉,長翹的睫毛,高挺的隔山,視線一路下滑到唇角,粉嫩的薄唇像個果凍似的。

一口咬上去的話,應該是□□彈彈的很有韌勁,要是再深入一點的話……

繁秋恒下意識的貼近……

溫熱的吐息打在脖頸上,簡易之渾身一哆嗦,差點兒切到自己的手指。

明明沒有風,為什麽總覺得有起雞皮疙瘩呢。

繁秋恒即将要親到的時候,腹部被猛地一肘擊,一聲悶哼瞬間燃爆了簡易之的耳尖。

繁秋恒猛然回過神來,心虛的惡人先告狀,“你幹嘛打我。”

簡易之假裝沒聽到那聲帶着旖旎的悶響,“誰讓你學切菜還開小差,該。”

是該。

誰讓他對他起了非分之想呢。

繁秋恒低笑着将左手覆蓋在簡易之的左手上,“請簡老師,多多指教。”

聲音低啞魅惑,帶着天然的混響,聽的人心頭一顫。

簡易之臉上浮着一層微粉,整個人都熱了起來。

鑒于繁秋恒水平有限,原先準備燒的醋溜白菜也被簡易之改成了蔬菜沙拉。

比起食物中毒,蔬菜沙拉的安全性可能更強。

畢竟這道菜最後要落到他妹妹的頭上。

一想到這兒簡易之就心痛。

但願吃慣了花式菜系的妹妹能吃得了草。

忙碌了兩個小時只做了一道蔬菜沙拉的人最終還是被趕出了廚房。

簡易之把剩下的食材拾掇拾掇給自己做了缸豆玉米湯,油沖黃魚,油焖大蝦。

饞的繁秋恒狂咽口水。

繁秋恒趁着簡易之去盛飯飛快的給自己夾了一只油焖大蝦,剛想塞進嘴裏就被從廚房裏出來的簡易之一筷子給夾走了。

簡易之,“自己做的飯菜,自己吃。”

繁秋恒,“......”

為什麽會有這一趴。

繁秋恒盯着眼前一盆花花綠綠,蔫兒了吧唧的青菜,又看了眼色香味俱全的黃焖大蝦。

極其不争氣的咽了咽口水,“親......”

‘家公’兩個字還沒來得及就被人打斷了。

簡易之瞪了他一眼,“你敢叫就打包回去吃。”

繁秋恒閉嘴,盯着簡易之前面的菜面無表情的嚼着蔬菜沙拉。

一頓飯吃完,簡易之總算是活了過來。

繁秋恒盯着盤裏的最後一只油焖大蝦,吞咽了下口水問:“你吃飽了嗎?”

簡易之點點頭,在繁秋恒期待的眼神中把最後一只油焖大蝦塞到嘴裏。

含糊道:“吃飽了。”

繁秋恒,“......”

簡易之咽下嘴裏的蝦,似笑非笑的看着繁秋恒,“有沒有感覺這場景似曾相識。”

繁秋恒一下就想到了自己第一次過來蹭飯的時候。

一口氣炫了兩碗大米飯還把肉絲炒土豆和番茄蛋湯全都吃掉了,連湯都沒給人剩。

繁秋恒,“......”

啧。

真記仇啊。

繁秋恒找補,“我那是很久都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飯菜了。”

簡易之面無表情的盯着他。

你編,你繼續編。

繁秋恒繼續找補,“不瞞你說,我最喜歡的就是土豆了。”

簡易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看我信嗎?

繁秋恒老實道:“其實我就是被香迷糊了。”就像你一樣。

簡易之被這話逗得“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繁秋恒得寸進尺,“看在我把你逗笑的份上,可不可給我來一份油焖大蝦。”

簡易之頗為嫌棄的看了眼繁秋恒。

怎麽感覺他也沒比他弟出息多少。

算了。

看在他會逗自己的份兒上把偷偷藏起來的半份黃焖大蝦熱好放在他面前。

簡易之,“吃吧。”

繁秋恒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果然,他心裏有我。

不然怎麽會特意給我留了一半呢。

想到這兒,繁秋恒覺得自己吃的不是黃焖大蝦而是蜜糖。

隔天中午簡易之收到了一張照片還附帶了八百字的花式誇贊。

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

看的簡易之心裏酸溜溜。

還真以為是什麽米其林大作,結果點進照片一看整個人都裂開了。

照片裏的玉米粒都被開水煮的退了皮,大白菜蔫不拉幾的縮在角落裏就連生菜都被炒了水。

看的人一點食欲都沒有。

不是。

一個蔬菜沙拉而已,怎麽就還能搞出個盜版。

這玩意兒不是過過水丢在碗裏倒上醬就完事兒了嗎?

怎麽到了他兄弟倆手裏就那麽困難呢。

簡易之吐槽。

這技術沒比他哥好多少。

簡單單卻一臉幸福,“哥,他說下次還會給我做別的。”

簡易之,“……”

還是別做了。

再做就要炸廚房了。

簡易之反手把照片發給了繁秋恒,“你弟就給我妹做了這玩意兒?圖片”

生氣又嫌棄。

他妹妹什麽吃過這樣的爛菜葉。

繁秋恒卻一臉得意的回複,“嗯,出師了。”

這可是他們在廚房裏窩裏兩個小時做出來的。

随後給人發了一張自己的教學照片,“這是我做的,圖片”

簡易之,“……”

如果繁秋凡的能勉強下口,那麽繁秋恒的就是連鬼畜都要退避三舍。

焯個水能焯糊的,估計也只此一家了。

簡易之,“當我沒說。”

還不如你弟。

繁秋恒很快就回複過來,“你這話很讓人受傷哎,心碎。”就不能講點客套話。

鼓勵鼓勵。

簡易之實在是誇不出口,冷冷的回了一句,“實事求是。”

繁秋恒一臉受傷,雖然他焯水的時候不小心給焯糊了,但也比垃圾桶裏的那一堆好多了。

“你是不是從來沒有談過戀愛。”

簡易之覺得有點兒莫名其妙,燒個菜而已跟談戀愛又有什麽關系。

“跟你有什麽關系。”

繁秋恒說:“好直男。”

一點兒都不浪漫。

簡易之回複,“你不直?”

繁秋恒,“……”

很好

你把話給聊死了。

晚上繁秋恒抱着一束花,手裏拎着菜過來找簡易之。

自打确認了自己心動之後,繁秋恒就立馬采取了行動。

追人就要乘勝追擊,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機會,将人牢牢地拽緊砸自己的手心。

這不。

出門前他還不忘坑他弟一把。

無中生有了一套說辭。

繁秋恒,“你簡哥對你的廚藝深感擔憂。”

後面不用他說,繁秋凡也知道簡易之接下來的話會說什麽。

好不容易抓在手裏的老婆,可不能再給作沒了。

“哥,你是我親哥。”繁秋凡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再去學兩道菜教教我。”

雖說我們家都是祖傳的廚房殺手,但是萬一在我這兒終結了呢。

繁秋恒擺起了架子,“我這隔三差五的往人家裏跑算怎麽回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追他呢。”

繁秋凡激動的兩眼冒光,“真的嗎?還有這樣的好事。”

繁秋凡可勁兒的撺掇,“哥,你趕緊把人追到手,這樣我求婚成功率也能大些。”

繁秋恒聽的一愣,“你說什麽?”

求婚???

你TM毛都沒長齊就想着求婚?

“我準備過段時間想單單求婚。”繁秋凡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然後......然後在外面租個房子。”

這話的意思是打算同居。

深層意思就是我想了。

這話聽的連繁秋恒都倒吸一口涼氣。

你小子可是真敢想啊。

居然對他妹妹動了歪心思。

按照簡易之的作風就算不打斷你的“腿”,也得讓你萎。

繁秋恒一言難盡的敲開了簡家的大門。

簡易之手裏拿着個鍋鏟,剛開門就被一束花塞了個滿懷。

馥郁的芬芳萦繞在鼻尖,舒緩了整個人的疲倦。

怪不得那些下班後帶着一束花回家的男生都過着神仙般的日子。

簡簡單單的一束花就能給自己的愛人提供無限的價值情緒。

愛人舒坦了,自己也就舒坦了。

只不過......

簡易之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他跟繁秋恒和跟愛人有什麽關系。

簡易之甩了甩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東西,估計是這段時間被氣糊塗了。

繁秋恒見人盯着花,不說話也不讓步整個人堵在門口。

心生警惕深怕這人趁他一不留神就把門給甩上了。

“送你的。”繁秋恒笑眯眯的看着他,實際上他的注意力全部擊中在門上。

簡易之,“......”

送我花幹什麽?

繁秋恒,“驚喜嗎?”

簡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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