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柒丫的過去

柒丫的過去

自有記憶起,柒丫一直是和繼父生活在一起的。她關于爸爸媽媽的記憶很少很少,因為媽媽在和繼父結婚後不久,便因為意外離世了,媽媽離世後,原本就不怎麽見面的爸爸也再沒看到。繼父說,爸爸有了新的老婆和孩子。

柒丫永遠記得和多悠姐相遇的那一天,就像她永遠記住了媽媽一樣。

那天,柒丫被那個繼父帶到一棟廢棄、未施工完成的樓頂上——

“等會下面會出現一群警察,到時候,就和以前一樣,你使用幻術讓他們自相殘殺。”繼父對她說。

柒丫呆滞地點着頭。

樓頂上還有一群其他男人。

“傑哥,你這孩子長得是真不錯啊。”其中一個光着膀子的男人色迷迷地說。

另一個臉上有條疤的男人打了那個光膀子的一下,笑嘻嘻道:“畜牲啊你,傑哥的人你也敢碰?”

“說說嘛。”

“說也不行,”一個帶着黑墨鏡,滿臉橫肉的男人笑道,“傑哥都沒碰呢你敢有想法?”

光膀子的人聽了,驚訝地看向柒丫的繼父:“傑哥,你還沒下手呢。”

繼父的臉早已通紅。

“狗東西,輪得到你們說我?要不是為了讓她辦正事,我需要忍?”他憤憤道。

臉上有疤的男人笑道:“是啊是啊,傑哥都是為了我們的大業。”

他又瞪了其他人幾眼:“你們以為教育一個幻體容易啊,傑哥為了讓這丫頭學會控制幻術,每天兢兢業業地培養她,就連曾經每晚雷打不動的習慣都忍下了,你們還不知道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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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聽到後面的“習慣”,紛紛哄堂大笑起來。

“狗東西。”繼父也笑出了聲。

“傑哥,多謝你慧眼識珠,發現這孩子幻體的體質,天生就會幻術。”臉上有疤的男人道。

繼父笑了起來:“那是,我可比那女的和她男人強多了。那男人,見識淺薄,被這孩子無意用了幾次幻術後,就把這孩子當成了妖怪,嘿,最後硬要離婚。那女的也是個蠢的,随便誇了幾句她孩子可愛,她就把我當成了上帝。”

戴墨鏡的男人走向柒丫,捏住她的臉頰,揪了起來。

柒丫被迫仰着臉,看着眼前的人,眼裏沒有什麽情緒。

“這是個傻子吧。”那人取下墨鏡,朝柒丫吐了一口痰。

柒丫閃了幾下眼睛,依舊是面無表情。

“她說不了話。”繼父說。

其他人一聽,大笑起來。

“你也挺畜牲的嘛。”有疤的男人拍了拍繼父的肩膀,“還以為你什麽都沒做呢,原來是換了個方向啊?哈哈哈……”

繼父打開了有疤男人的手:“狗屁東西,就知道想那些肮髒東西。自從她媽死後,她就說不了話了。”

“那你教她咯。”光膀子男人說。

“我閑的啊?”

“傑哥,你真不會養孩子。”光膀子男人打量着柒丫,啧啧道。

眼前的柒丫,骨瘦嶙峋,穿着一件破舊的灰裙子——也許曾經是白色,皮膚黑黢黢的,暴露在外的皮膚有很多小傷口,看起來都是些蚊蟲咬的。鼻子下面還有幾條鼻涕印。頭發像團雞窩,被粗暴地紮成一團,但還是有幾根頭發掉在肩上。一靠近,便能聞到她身上那股酸臭味。

“養那麽好做什麽?”繼父不屑道。

“怎麽說我們也是長輩,讓我幫你教教她吧。”手拿墨鏡的男人将墨鏡往地上一丢,彎下身,手朝柒丫的胸部摸去。

“你做什麽?”繼父拍開了他的手,“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時候,給我憋住。”

其他人見此紛紛投來色迷迷的目光。

“教她多學一個技能啊。”那人笑道,“你不懂,孩子就要從小培養。反正時間還長,趁那群警察來前,我們先玩玩。”

那人開始摸柒丫……

柒丫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在做什麽,直到對方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丫丫,不論是誰都不可以不經你允許脫衣服,就算是我也一樣。”媽媽的話在她腦中響起。柒丫麻木地看着對方,一動不動,不知該做什麽。她不喜歡,那,遇到不喜歡的事,要怎麽辦?媽媽跟她說過嗎?她不記得了。

“哥們,你不行啊,這她都沒反應。”臉上有疤的男嘲笑道,說着,拉開了褲子的拉鏈。

“一邊去,我先來。”那個人已經拉開了柒丫裙子的拉鏈,正在往下拉,此刻,柒丫想起來了——“如果有誰這麽對你,殺了他,然後回來告訴媽媽,媽媽幫你處理。”

于是,這一刻,柒丫終于有了動作。

她看向對方的眼睛,眼裏發出淡淡的紫光。

下一秒,那個男人猛地定住。他緩緩站起身來——

“你在做什麽?”繼父驚恐地閉上眼睛,連忙将柒丫的眼睛捂住。

但這并沒有使幻術結束。

其他人也紛紛驚恐起來,他們不知道柒丫用的是什麽幻術,也不知道那個種了幻術的男人要做什麽。

沒過多久,他們便知道了。

那個男人,從他們剛剛用過的碗筷裏,拿出一個筷子——

“停下!”光着膀子的男人和刀疤男急道,連忙要去阻止。但晚了。

一瞬間,那個男人猛地将那根筷子,狠狠地插入自己的太陽穴。

見到這一幕的他們都驚恐地發不出聲音。

“狗東西,你在做什麽!”繼父沒看到那個畫面,但聽到了聲音。他閉着眼睛,狠狠地将柒丫扇飛了出去。他又快步上前,害怕地等了幾秒,見柒丫沒有任何動作,更加大膽地對她拳打腳踢起來。

其他兩個人心有餘悸,反應過來,心裏也湧上一股火氣,跑過去也對柒丫大打出手起來。

這時,柒丫希望他們也能脫自己的衣服。

“狗東西,給你膽了是吧,你還敢不敢?”又說一個狠狠的耳光,繼父惡狠狠地說。

柒丫被打得眼前發黑,看不清畫面。

“摸你是看得起你,你就應該張開腿等着。”

他開始脫褲子——

“不怕她弄死你。”光膀子男急道,

“她敢!我死了誰養她?”他一邊拉開褲子的拉鏈,一邊狠狠地揪着柒丫的頭發,“給我好好聽話,否則我把你媽的墳都給你掀掉!”

“這……嘿嘿嘿,傑哥,等下給我也試試?”光膀男猥瑣地笑道。

“見者有份。”繼父笑道。

光膀男和刀疤男都猥瑣地笑了起來,全然忘了剛才的恐懼。

“快點!”繼父又扇了她一耳光,不耐道。

“你別急啊,都把她扇傻了,給她時間緩下神啊。”刀疤男道。

“你這個時候倒是比誰都有耐心。”繼父嘲諷地笑道。

柒丫的眼睛緩緩睜開,看起來回過來了些神。她看着前面,回想着媽媽的話——媽媽沒有說過。

她又看了幾秒,最後,放棄反抗,任由身體被往前按……

那幾個人見此,臉上的激動越來越大。

柒丫的臉被動地緩緩湊近——

“啊!”

柒丫還沒碰到那個東西,便聽到幾聲慘叫,被揪起來的頭發也松了下去——一個姐姐沖了過來,将那三個人踢下了樓。

“人渣。”那個姐姐說着,又将掉下樓的三人用魔法飛起來,狠狠地摔到了離她不遠的地方。

繼父最先回過神來,他還來不及破口大罵,便見眼前這個年輕女孩的眼前閃出了紫色的光。他急忙閉上,卻沒有任何用。眼前出現了那個女孩的眼睛——即使他仍是閉着的。不僅是他,其他兩個男人也是一樣。

下一秒,這三個男人,眼神空洞,紛紛趴在地上,對着粗糙的水泥地開始前後摩擦起來。他們一邊發着喘息聲,一邊說着惡心的話。

柒丫看着那個姐姐。

帥氣姐姐轉過來,冰冷的聲音響起:“你想要怎麽處置他們要殺了嗎?”

柒丫只是看着她,一句話沒說。只見,那個姐姐朝自己走來,蹲下了身——

柒丫身體僵住——姐姐蹲下來,用自己的衣服給她擦了下鼻涕。

“沒帶紙巾。”多悠說,“你家人呢?”

柒丫手指在倒在不遠處地面上的那個人。

“沒有其他人了嗎?”多悠看了那人一眼,皺起眉頭,回頭問。

柒丫搖搖頭。

多悠沉默了一會,道:“那你願意跟我回去嗎?”

柒丫看起來沒有反應,她面無表情,看不出是同意,還是拒絕。

“那你要去福利院嗎?”

柒丫看起來依舊沒什麽反應。

“你大概也不知道福利院是什麽地方吧。”多悠笑了笑,又抱起了柒丫,“那你先跟我回去吧,等你想離開時我再送你離開。”說着,她帶着柒丫離開了這。

回到現實,面對問之眼中的期待,柒丫雙手握住,舉在胸前,仰着臉,一臉崇拜道:“那天,多悠姐突然從天而降……”

“她摔啦?”

“不是!”柒丫大聲反駁,瞪着問之。

餘梁和問歌都忍着笑看了眼問之。

“對不起,你繼續講吧。”問之不好意思地說。

柒丫重新調整好狀态,繼續講——

“那天,多悠姐從天而降。她乘着陽光向我飛下來,一下子就将那些壞人全部打飛,然後緩緩朝我走來,對我溫柔地笑,說要帶我走,問我願不願意。我說……我願意!”

問歌覺得很離譜,但她仍為柒丫感到高興。餘梁勉強笑着聽柒丫講她的浪漫故事,回憶着他腦中多悠的形象,只覺得渾身不自在。

“哇!”問之感嘆出來。

“那你父——”餘梁話沒說完,就被問歌和問之齊齊捂住。

問歌壓低聲音小聲道:“既然沒有提,肯定是沒有了。”

問之狠狠點着頭。

餘梁連忙點頭,抿住嘴,不發出任何聲音。

“原來她救了你啊。”雲白道。

“對!多悠姐對我可好啦!以前經常抱着我睡,我做噩夢醒來多悠姐都會很溫柔地安慰我。”柒丫環抱自己,扭着身子,笑得甜蜜。

“那她現在怎麽不抱着你一起睡?”問之問,“你睡覺打呼嗎?”

“我睡覺!才不打呼!”柒丫尖聲叫道,喘了幾口氣,平靜下來,“因為我沒再怎麽做噩夢,所以多悠姐就開始讓我一個人睡。”她又難過起來,“現在我想跟多悠姐睡多悠姐都不同意。多悠姐身上可香啦,我超級喜歡聞。我還和多悠姐以前洗過澡,多悠姐皮膚又白又嫩又滑,腰那邊還——”

“好了好了好了,不用再說了不用再說了。”雲白和餘梁連忙打斷,阻止柒丫繼續說下去。

多晞羨慕又難過地看着柒丫。

雲白轉移話題,問:“對了柒丫,我有個地方感到很疑惑——既然封印一直是緊閉的狀态,那多悠是如何進去的?醒來時就已經進入封印了嗎?”

“是的。”柒丫回答。

“好吧,還有一件事。柒丫,我希望你能去說服其他人和我們合作。”

柒丫想了一會:“我試試。”

“柒丫,你可以試試和震波、鼠阿姨談談,溫斯和金美……暫且瞞着。”

“好。”

雲白想了想,又不放心似的繼續問:“柒丫,你會怎麽去說服做?就拿震波舉例。”

“先跟震波哥透露點我的想法去試探震波哥的接受程度,如果震波哥的接受程度足夠高,我就說我想和你們合作,并努力說服震波哥同意的我的想法。等到震波哥同意,我再告訴震波哥,我和你們已經合作了。”小丫仰着頭,驕傲地說着,又撇了問之一眼,“和你一樣。”

問之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商量完事情,柒丫就回去了。

離開守護者基地後,柒丫抱着乖乖沒有立即回去,而是到花店買了一大束玫瑰——那是媽媽最愛的花。馬上就是團圓節了,她有點想媽媽。

柒丫抱着乖乖乘着飛葉,飛往另一座城市,飛往媽媽所在的墓地。一開始,柒丫還笑着,激動着,跟乖乖說着話,可越接近那座城市,越接近那座墓地,她就越來越笑不出來,只想哭……

當柒丫回到無界內,已經快要吃晚飯了。

“小丫,你今天和乖乖在外面玩了好久啊。”鼠媽媽說。

“對!”柒丫笑道。

這時,多悠走下樓來。

見多悠下樓來,柒丫又激動地跑過去。她小聲地問:“多悠姐,當初你是怎麽找到我的啊?”

多晞見到柒丫跑來下意識後縮了一下,聽到這個問題,愣了兩秒,又回答那個重複了許多遍的答案:“當初……就是莫名地到了那個地方。”

“是天賜的緣分!”柒丫跳起來說。

多悠笑了笑。待柒丫歡快地跑開後,她情不自禁地開始回想,當初到底是怎麽去到那個地方的呢?

“小丫,你還買了玫瑰……只買了一只?”

前面傳來金美的聲音。多悠順勢看過去。

“一只就夠了。”柒丫道。

“外面那麽危險,你還出門了?還一個人!”

…………

聽着兩人的說話聲,多悠突然想起來了。

當時,她在某個莊園向一個活了上千年的植物精靈詢問一些事。突然,一陣大風吹過來,将莊園周圍栽種的玫瑰花的花瓣都吹飛了。花瓣們仿佛被指引般,穩穩地往某一個方向飛去。

她覺得怪異,那風雖大,卻也沒強烈到能将花瓣硬生生吹下來的地步。于是,她跟着那引路似的花瓣,朝空中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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