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程詩文
程詩文
程詩文第二次來警局已經不像第一次那樣滿面春風,眼神裏多了一些尖銳,他環視了一周審訊室,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問:“這次的房間跟上次有什麽區別嗎?”
“上次是詢問證人的,這次是審問嫌疑犯的。”于楊誠實地回答。
馬伶俐寫完一行筆錄,擡頭問:“程詩文請問你認識死者陸義嗎?”
“不認識。”
“他是你養父母李慧萍和陸有民的兒子。”
“哦。”程詩文像聽到了一件完全跟他無關的事。
“你早就知道?”
“我剛知道。”
“你不驚訝嗎?”
“有點驚訝,但也沒有很驚訝,”程詩文不緊不慢地說,“我養父母是什麽人,想必你們已經查清楚了,這種人身上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很正常。”
于楊和馬伶俐互相看了一眼。
于楊開口問:“你早就知道李慧萍陸有民是人販子?”
“大學的時候吧,”程詩文喝了口水,“也不是什麽難猜的事。”
“你還告訴了誰?”
“一個都沒說過。”
“所以,你因為你養父母是人販子,而你很有可能也是被他們拐帶的,你懷恨在心,于是就在陸義的貼膏裏做手腳?”馬伶俐說。
程詩文向前傾身,手撐在桌沿:“警察同志,你可別亂說,我不認識陸義,更沒有害他。”
“那他的貼膏從哪兒來的?”
“我怎麽知道?”
于楊點了點桌子,說:“貼膏上有你的指紋。”
程詩文聳聳肩,擺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可能是我無意中拿過也不一定。”
“程詩文,”于楊認真地看者他,“是貼膏的膠布上有你的指紋,不是盒子外面,你還要這樣浪費大家的時間嗎?”
程詩文沉默了一會兒,僵硬地笑了笑,“鹽酸可樂定不會死人。”
“終于承認認識陸義了?“
“是,我認識他,他說他想配幾張降血壓的藥膏,我就給他了,我沒殺人,他死的時候,我在健身房,很多人都可以作證。”
程詩文的話于楊沒法反駁,盡管所有人都知道程詩文在撒謊,他一定認識兇手,且從中協助,但于楊沒有證據,這兩起兇殺案不是簡單的謀殺,而是合謀,至少有幾個人的共同目标都是想李慧萍一家人死。
于楊邊走邊想,不經意間在刑偵隊走廊的椅子上看到了低頭玩手機的劉般般。
這次她沒有嚼口香糖,頭發也沒像上次一樣亂七八糟。
“你怎麽來了?“于楊問。
劉般般看見是于楊,忙扯下耳機,站了起來。
“你是在等你大哥?”
劉般般似乎不太習慣這個稱呼,遲疑地 “嗯”了一聲。
于楊疑惑,他們的關系什麽時候變這麽好了?
劉般般清了清喉嚨,問:“他可以走了嗎?”
“不行。”于楊的口氣嚴厲。
“那要到什麽時候?”
“暫時還不知道。”
“你們警察怎麽能這樣,”劉般般音調又高起來,“沒有證據就放人啊。”
于楊瞪了她一眼,劉般般剛張開嘴又合上,她從小就有點怕于楊,上次在警察局又被吓得不輕,氣勢立刻就弱了。
在于楊強硬的态度下,劉般般只好離開了警局,于楊正準備靠在辦公室椅子上休息一下時,樓下傳達室的警員說劉般般留了一張字條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