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
第十四章
三天的運動會很快過去,緊接着的就是七天國慶假期。
班主任和各科老師并沒有放過我們,在周五運動會閉幕式結束的時候,全班被召回教室,收獲了滿滿的一堆試卷。
按照正常考試計算,大概就是一天四張卷子的程度,要是換做十一中,肯定全班哀嚎,但是在附中一班,他們似乎已經習以為常。木讷的領了卷子就各自回家,竟然半句怨言也沒有。
國慶假期哥哥帶了女朋友回來,那個小姐姐長得好看,哥哥一直很照顧她,照顧到有點忽略我的地步。
老爸老媽看見小嫂子很開心,其實我也很開心,但是有年齡代溝,話不投機半句多。
看見我的時候,她很驚訝的問哥哥“你妹妹就是附中文藝彙演上拉小提琴的女孩啊?”
哥哥笑着問她從哪看到的,小嫂子說“熱搜,前段時間各大媒體榜首都是”
“當時只覺得拉小提琴的女孩氣質一絕,明明長得清冷,卻眼角帶淚,這種反差感太驚人了!”
我沒說話,默默的進了房間。為什麽會哭,是因為肖誠在求我,他在絕望的求我。
不知道一個人待了多久,老媽來敲門叫我出來等會吃飯。
我沒猶豫,起身開門走了出去。這件事不是小嫂子的錯,她什麽都不知道,我閉着門反而不是很禮貌。
哥哥還在和小嫂子聊天,我在沙發上坐了一會,有些無聊,就去削蘋果吃,結果一分心,一下子削指頭上,掉了皮,疼得直冒血。
按照以前的慣例,我嘶一聲,老爸老媽哥哥都會過來問我怎麽了,可現在,我的手直冒血,卻沒人搭理。
我感覺自己好像有點矯情,便自己去拿藥箱處理傷口。
只是這傷口好像有點深,深紅的血一滴連一滴的掉,有點止不住的架勢,一路走來,掉了不少在地上。
我翻開醫藥箱,裏面沒有止血的,只有紗布酒精,感冒藥,胃疼的藥。
我沒處理過傷口,只是幫蘇辰砂清理過他那已經不冒血的摔傷,可我這咕嚕咕嚕冒血的傷口,我好像有點束手無策。
情急之下我扯了紗布壓傷口上,但作用并不大,不一會會紗布就濕了。
好像傷口過深,要去醫院縫合一下了。
我扯更多紗布壓住出血口,走過去跟老爸說我手指出血了,可老爸好像沒聽見,我又跟老哥說,可他也忽視了我。
我以為是我站得遠,又走進了幾步,結果他們還是忽視我在和小嫂子說話。
我第一次感覺我在哥哥眼裏是那麽不重要,這種不被重視還被忽視的感覺讓我心裏一陣委屈。
看着不停冒血的手指,我紅了眼眶,以前從不這樣的,強烈的落差感讓我覺得自己很多餘。哥哥有了重視的女孩,我就被忽視了,我覺得也沒什麽,只是我受傷了,也沒人注意的感覺真的好難受。
傷口還在出血,我只能去廚房找老媽,結果老媽以為我要幫忙,說着讓我去客廳陪陪新嫂子,就把我趕了出來,我甚至話都沒說,她甚至都沒看見我手指在不停冒血。
他們都怎麽了?還是我怎麽了?我眼睛一紅,眼淚一滴一滴往下掉。是他們怎麽了?
哥哥滿心滿眼都是新嫂子,爸爸也在問着新嫂子的家境情況,我看着滿客廳滴得全是血,有種自己多餘的感覺。
我拿上手機出門,打算自己去醫院。
本來還很要強,結果出了門都沒人管我,壓不住眼淚的蹲在門口哭了好半天。突然蘇辰砂家的門開了,他提着垃圾袋出來,看到我蹲在門口哭,愣了一會。
很快他注意到我還在不停出血的手指,這才急忙放下垃圾走過來。
“哭成這樣,是不是太疼了。”他把我從地上拉起來“我給你處理一下!”
我起身的時候腦子晃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血流多了頭暈。
為什麽只有他注意到我手出血了,我把頭埋他胸口,哭得更委屈。我爸媽哥哥都沒看到,他們都不管我,只有蘇辰砂這個鄰居管我。
他把我推開,幫我擦眼淚,哄着我說哭多了變傻,就拉着我進他家找醫藥箱,可是我傷口不淺,他也處理不了,只能說帶我去醫院。
出門的時候我忘記帶手機,把手機落在蘇辰砂家裏,可是在我處理傷口的時候,都沒有一個電話。
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發現我不見了,或許沒有,他們好像不那麽管我了,連哥哥也一樣。
到醫院的時候醫生說我手法挺好,差一點就能給骨頭做個紋身。他問我是不是切肉切的,我說削蘋果他還不信。
縫合完醫生還不忘感嘆,我這白白嫩嫩沒疤痕的芊芊玉手,總算是有了點生活的痕跡。
醫生對蘇辰砂說,作為哥哥,多照顧點妹妹,小女孩是用來疼的,不會做飯就別讓我做飯了,這要是不小心掉個手指,得不償失。
蘇辰砂沒解釋,回來的路上還笑我餓了想吃肉了!
我覺得他有時候真的挺欠的。
回到蘇辰砂的家我拿回手機,一個未接電話都沒有,難道是我被抛棄了嗎?哥哥從來不會這樣,那滿客廳的血,都沒人看到嗎?
哥哥現在還沒結婚都成了這樣,要是結婚了,和爸媽分家了,我就真的是客人了,哥哥家不需要的客人。
以前的兩兄妹,變成了獨生女,再也沒人在我假期的時候陪我了,也沒人假惺惺和我搶電視,沒人給我買禮物,給我小驚喜了,因為哥哥要存錢顧家,他的錢不再是他一個人的,他的關注點不再是妹妹而是家庭。
我并不戀哥,只是要把哥哥這一個在我生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的人剝離真的好難!
就好比相處十幾年的男朋友有一天分手和別人閃婚一樣讓人難以接受。
在蘇辰砂家沒待多久手機就響了,我看着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并沒有接電話,任由它響了一聲又一聲。蘇辰砂也不嫌吵,似聽不見一樣默默做事。
從我手指被削,到我找他們求助被忽視,到我出門,再到我蹲門口哭,去蘇辰砂家,去醫院路上,回來路上,縫合途中,但凡有一個電話,我不至于失望至極。
明明我才是他們的女兒吧!明明家人重要一點吧,為什麽我是個例外?我是被抛棄了嗎?都沒人管我!連去醫院都是蘇辰砂陪我,我到底是誰的家人?
蘇辰砂的家門被敲響了,我能想象,我爸媽是根據路上滴的血過來問的。
蘇辰砂在門口和他們說話,我起身走過去,看見了他們焦急找我的面容。
本來早就委屈好了,看到他們這樣我更委屈,明明早該發現了,為什麽現在才想到找我?
他們關心的話千篇一律,我一句沒聽進耳朵裏,我只聽見蘇辰砂告訴我家人醫生說的話。
他們滿是愧疚,連連道歉。我第一次覺得道歉這東西真的好沒用,治愈不了我的傷口,治療不了他們無視我給我帶來的心靈創傷。
可他們總歸是我爸媽,我還是乖乖跟他們回家。為了感謝蘇辰砂幫忙,他們又把蘇辰砂叫去家裏吃飯。
在飯桌上,爸媽問蘇辰砂國慶假期有什麽安排,他說沒安排,作業有點多,要補作業。
爸媽說正好他們有事,讓我和蘇辰砂一起學習,不懂的好問。
哥哥心情突然不好,強硬的說他假期和小嫂子去旅游,把我也帶去。他說我本來就夠傻了,天天學習把自己學更傻。
一聽到哥哥是和嫂子出去,我便急忙打住,說我寧願在家學習也不跟他們去搗亂。
我态度堅決,死活不跟他們去,說什麽也要留家裏和蘇辰砂學習。
其實是因為我不知道我去了,又會被怎麽忽視,與其一個人孤零零的在一個陌生的風景區無聊,不如天天窩在家看書。
哥哥拗不過我,只得妥協,好說歹說讓我一起去,說不動我最後還是為了他的生活陪女朋友旅游去了。
這是我第一次國慶放假留家裏學習,以前不是跟爸媽一起旅游就是跟老哥一起旅游。
和蘇辰砂又玩又學倒騰了兩天,徐棉突然邀我國慶出來逛街聚會,我還以為她喊了挺多人,結果就我一個。
沒想到徐棉約我出去玩的同時,蘇辰砂也需要去一趟他爸媽那裏,兩天一夜,他說他第二天晚上回來,讓我餓了先點點外賣。
我和蘇辰砂是同學是鄰居,是輔導老師和學生,現在他竟然還是我的保姆,簡直離譜。
若非蘇辰砂拿出駕駛證,我都不知道他今年剛滿十八就把駕駛證考了,他爸媽還買了車。
将我送上去見徐棉的公交車,他開着車就去找他爸媽去了,其實我還沒問過他爸媽在哪。
我很少擠公交,長這麽大擠公交的次數屈指可數,自從我學會騎單車,不遠的地方我都自己去,遠的地方我都打車。
以前沒朋友,也沒想過和朋友出去玩,第一次體會擠公交去見朋友的感覺,很奇特。
沒想到能在公交車上遇到蘇辰砂的熟人,還是兩個小混混。
在坐了兩個站後,車上上來兩個小混混,他們讨論着誰我沒聽太清楚,直到大哥說“人模人樣?蘇辰砂可不是表面這樣子”的時候我才知道他們在讨論蘇辰砂。
“唉龍哥,我記得蘇辰砂以前和你是一個拳館的拳手吧!”男生的小弟問。
“是”那個龍哥懶散的回答。
“想不到他居然能進拳館,看着很像去挨揍的!”
龍哥不屑的笑了一聲“你要是有空,去買好保險或者棺材找他單挑就知道了!”
我在一旁聽得挺震驚,蘇辰砂不但是拳館的人,居然還打得挺厲害?
因為分神沒注意他們又說了什麽,最後只聽到那個大哥教育小弟說惹誰都不要惹蘇辰砂,不然會連怎麽死都不知道。
到站後我下了車,徐棉就在站臺等我,見我到的時候高興得過來扒拉着我“我還以為你國慶要出去旅游,還好你沒去,有個人陪我玩!”
我問她怎麽沒去,她說沒有想去的地方。
話題很快終止,她拉着我去逛街買衣服,我第一次感覺和女生逛街真的能累死人,她看見什麽都想試試,第一眼的上身效果沒有驚豔到她她都不要。
浪費了好幾個小時都才逛完商場的一層樓。
我買了一杯奶茶坐休息區等徐棉試衣服的時候,商店來了好幾個同齡女生,她們似乎是認識我,一個個的看我好幾眼。
幾人對我的态度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反正一直在竊竊私語,目光時不時看向我這邊。
雖然不想在意,但這種感覺實在讓人不舒服,好在徐棉換了衣服出來,我才沒有太過尴尬。
“怎麽樣,這身衣服,酷不酷?”徐棉穿着一身機車風格走出來問我。
其實徐棉長得不差,就是小太妹的路線實在不适合她!
“酷,但我還是第一次見需要人襯托的衣服!”我誠實的回答。
她笑得像個傻子,在鏡子前晃了半天,我還以為她沒聽懂我婉轉的話,正想如實說,結果她說“那不要了!”
店員在一旁使勁的誇,各種誇,誇得天花亂墜我都要心動的地步,結果徐棉充耳不聞,說不要就不要。
她正準備回去把衣服脫下來,迎面從另一個試衣間出來一個女孩,是剛剛來的那幫人中的一個。
兩人一打照面都愣住了。我眼瞅着她們倆好像是舊相識,可這尴尬的氛圍,又好像有點仇,徐棉看她就像看王慧,。。不,比嫌棄王慧的時候還嫌棄眼前的人。
“冤家路窄!”徐棉冷眼瞅着她,而後高冷的進試衣間關上了門。
那個女孩也冷哼一聲,轉而笑臉走過來問她朋友她這身衣服怎麽樣。
那些人都說好看,還說蘇辰砂見了也一定喜歡。聲音拔挺高,似乎是說給我聽。
挺有意思,這些人是附中的?看起來不像。
“呵呵!你去見他吧!最好叫個120一起去,我怕他寧願自扣眼珠子也不想看見你!”徐棉換好衣服出來順口怼了過去
還有蘇辰砂這麽恨的人?我有些驚訝!
把衣服遞還給店員後徐棉嫌晦氣的拉着我出店。
“她們哪個班的,把你氣成這樣!”我好奇的問。
“喬嬌!還有她的狐朋狗友!”徐棉不爽的回答“碰到她真的是晦氣!”
喬嬌?我愣了幾秒,她是來見蘇辰砂?難不成蘇辰砂說去見他爸媽,其實是去見喬嬌?
也對,喬嬌是蘇阿姨幹女兒,就算去見蘇辰砂爸媽也理所應當!可他不是跟我說過,他和喬嬌沒有一丁半點的關系嗎?不是說以前沒關系,以後也沒關系嗎?
“你和喬嬌有過節嗎?這麽讨厭她!”見徐棉還是氣頭上我探究的問。
“嗯。她還在附中的時候,讓我給蘇辰砂帶過情書禮物什麽的,我當時拒絕跑腿,然後她就一直覺得我喜歡蘇辰砂,天天跑我們班門口親自找蘇辰砂,還各種炫耀鄙視我。吼,當時真的給我氣得血壓飙升!”徐棉說得甚是無語又義憤填膺。
難怪徐棉從一開始就不喜歡蘇辰砂,他有這麽多瘋批的迷妹,就算徐棉一開始不讨厭,他的迷妹鬧騰着就越發連正主也喜歡不上了。
“他們剛剛那句話指定是說給你聽,你和蘇辰砂同臺的那個文藝彙演節目挺火,你不上網都不知道你們倆的cp粉有多少,恐怕是把喬嬌逼急了才神經病的跑來找蘇辰砂!”徐棉分析着。
哦!跑這裏來見蘇辰砂?但是他開車走了,應該挺遠吧!
“管她呢!反正她也見不到!”說完她抛開這件煩人的事,找了幾家書店逛了好幾圈,把市面上能買的理綜卷子都給買了。
徐棉怎麽知道見不到?她知道蘇辰砂去哪?還是知道蘇辰砂不在家的事?
我沒問,驚訝的看她買了一堆理綜卷,高考沖刺英語卷,作文素材等。
“你是要開書店嗎?”我忍了好半天,最後還是忍不住驚訝的問。
她說“我國慶也不打算出去玩,七天在家看看書算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這就是成績穩居六百的真學霸學習氛圍嗎?實在是有點驚人。
把書買了之後她沒有帶回家,和書店老板約好明天下午來拿後拉着我又繼續逛街。
我腳底有點疼,實在是想休息休息,但她興致勃勃,我更不好壞她興趣,畢竟以她學習的瘋狂程度,出來玩這種事肯定就是這麽唯一的一兩次。
到底還是我低估徐棉了,她竟然拉着我走了一天,一刻都沒停歇。
你可能永遠理解不了,從早上八九點不停歇的走,不停歇的買是什麽感覺。
她就像拿了一張不需要她付錢的卡一樣,腦子裏只有喜歡和不喜歡這兩個選項。
重點是她還慷慨的告訴我,是她邀請我出來玩的,買單算她的,可把我驚到了。
她這揮霍程度,家裏沒礦我都不信。
雖然也沒買什麽,但她真的不看價格。所有東西,直接仨字,包起來。
也就是天黑六七點的時候她終于走累了,正好街邊小攤都開門了,她拉着我去一家燒烤店,說什麽也要讓我嘗嘗全市最好吃的燒烤。
等我和她打車過去的時候,燒烤攤已經坐滿了人,因為天熱,基本上都是坐外面。其實我是不太喜歡這種氛圍的,總感覺周圍五大三粗的壯漢會喝酒喝多了亂來。
可能是我太倒黴,剛剛才覺得會出事,果真就有人喝醉了亂來。見我和徐棉兩個孤零零的女孩沒什麽還手能力,就有人起了歹心。
我拉着徐棉想走,幾個醉漢起身攔了路,嘴裏說着妹妹沒座位就和他們湊一桌這種話。
我掏出手機輸了110,舉起手機警告他們,再過來立馬報警。
周圍盡是旁觀的人,燒烤店的老板是個胖嘟嘟的廚子,見人要鬧事,趕緊過來想把我和徐棉叫進店裏避避,奈何那些醉鬼不依不饒,借着酒勁就想犯渾,我都覺得跑不掉了,誰知道有人拿啤酒瓶照着醉鬼的頭就砸了下去。
等我看清幫忙的人,才發現竟然是公交車上的龍哥。
他身邊跟着很多同樣和他過來吃燒烤的,一米七幾八幾的一群高個子,往那一站,再加上周身混混氣質還有紋身,讓那幾個醉鬼退縮了。
本來那些醉鬼還想反抗來着,誰知道一看人多,十幾二十個,便只能灰溜溜的跑了。
我和徐棉有點被吓到,好半天都沒緩過來。突然那個龍哥看着我問“将離?”
我木讷的扭頭看着他,随即僵硬的點頭,這些人要幹嘛?怎麽知道我名字。
他笑了一下,帶着兄弟坐下後看着我道“轉告蘇木,欠我一個人情!”
我只能點頭答應,而後他笑得更大聲“有了軟肋,真有意思!”
我和徐棉幾乎是逃命般逃離那個地方的。在路邊緩了好久才緩過神來!
“那個人是誰?你認識?”徐棉上氣不接下氣的問我。
“好像是和蘇辰砂一個拳館的拳手,我也不認識!”我喘着氣,實在是沒力氣解釋怎麽認識那個人的。
我以為徐棉會問我蘇辰砂和我到底什麽關系,結果她喘着氣點頭沒再多問。
“回你家吧!我家沒人!我一個人無聊!”徐棉呼了一口氣,直起身看着我,
想起我那空蕩蕩的家,我只能如實說“我家也沒人,就我一個!”
誰知她竟然打定主意一樣“那正好,我們倆湊一起有伴!”
在回去的途中,我們買了挺多吃的,什麽燒烤水果果汁外賣堆了一堆。我搬出老爸的泡腳桶和徐棉邊泡腳邊吃東西。
明明剛剛的事到現在還心有餘悸,我卻和她非常有默契的不再提起。
好像蘇辰砂真的公開了我是他的例外這件事,又好像他沒有公開。
那個龍哥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可他竟然多管閑事的救了我和徐棉。更或許,他不是多管閑事,是因為他覺得我和蘇辰砂有關系,是看在蘇辰砂的面子上才救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