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蛇蠍美人

第0005章 蛇蠍美人

“期待你妹。”

這一看就是葉星竹的口吻,傅澤銘說不出這麽有深度的話。

雖然葉星竹沒說破,但他知道葉星竹知道了。

星崽是什麽時候發現他喜歡顧欽淮的?

昨天之前都毫無征兆,難道是前天喝酒說漏嘴了?喝酒誤事。

如果他是正常的暗戀,星崽這樣做也沒有錯。

有時候暗戀的人,的确需要推一把,但他不一樣,他從始至終都清楚自己想要什麽。

他喜歡顧欽淮,但卻從來沒想過要和顧欽淮在一起。

他現在這樣,自己都嫌棄,愛情對他來說是奢侈品,不是必需品。

這兩天沒裝另一張手機卡,正準備裝上,突然有道光晃了下眼睛。

他一擡頭,就看到了一輛勞斯萊斯停在對面馬路,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某位姓沈的女士還是按捺不住,直接找上門了,他還以為她有多耐心呢。

“上車。”

女人幹練的語氣帶着命令的口吻,跟平時賢妻良母的樣子天差地別,不過他已經習慣了這人在他面前,總是盛氣淩人的架勢。

陸堯安沒辯駁一句,就上了副駕,這要是讓顧欽淮見了,估計得嘲諷一句“你什麽時候這麽聽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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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堯安不動聲色地收回了飄遠的視線,如果星崽剛剛的話讓他有一點心動,那麽沈瑩的到來,徹底打破了他的幻想,讓他回歸到現實。

後座很暗,沈瑩戴着一個沙灘帽遮住了大半張臉,帽子下是一張美豔動人的臉,有一個詞很适合她,蛇蠍美人。

誰都不說話,終于還是沈瑩沒忍住。

“什麽時候回家?”

他一聽這個口吻,就知道沈瑩是被他爸叫過來的。

陸堯安成年後就沒怎麽回家住,一年能回去四五次,可能都是被他爸抓回去的。

現在剛過完年,他手上又沒了錢,沈瑩應該巴不得他死外面才對,怎麽會讓他回去呢?

陸堯安答非所問:“您想要的東西,我已經給您了,現在的我一無所有,沒有一點價值,怎麽還勞煩您親自跑一趟呢?”

女人言簡意赅,沒有一絲一毫商量的餘地:“明天跟我去見沐雅。”

“差點忘了,我還可以聯姻。行呀,您說去就去。就這事嗎?下次給我發個消息就行了,沒必要親自跑一趟,沒事我先走了。”

“你……”司機忍不住想開口,沈瑩帶着威脅的一聲“嗯”,讓司機閉上了嘴。

陸堯安不等女人開口,就已經先下車了。

“嗨,美女,加個微信呗。”

陸堯安吹着流氓口哨,女孩滿臉羞紅,羞憤地瞪了他一眼。

“不加就不加,怎麽還瞪人,真是的。”

女人看到這一幕,心滿意足:“走吧。”

司機為女人打抱不平:“少爺他太過分了,您給他打了那麽多電話,現在還反咬您一口。”

女人不說話,司機知道自己僭越了,立馬閉嘴開車。

陸堯安拿出手機看那輛車終于走了,臉上堆砌的假笑一下就消失了。

沈瑩啊,我都廢物成這樣了,你居然還不放心,不過不得不說,你的感覺是對的。

陸堯安去了葉星竹的公寓,直接蹲下掃臉,電子鎖自動打開。

他徑直地走到角落裏一間緊閉的房間,一打開就散發着一股淡淡的墨香,裏面放着繪畫架和一個四四方方的小板凳,還有一個像書櫃的架子,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紙、筆、顏料盒。

房間不大不小,只是沒有窗戶,會讓人覺得沉悶和壓抑,但對于他來說,這樣最好,沒有窗戶就意味着安全。

這是星崽在家專門為他準備的畫室,以前不開心的時候,他總會來這裏畫上幾個小時,只是好久沒有來這裏。

突然急促的電話打破了他的思緒,陸堯安看到熟悉的電話,先開燈,接着關上了門鎖,才接通了電話。

“憶姐,我不出版。”

“哎呀,我知道。但是卿卿,你的漫迷們已經快把幸雲的官網給沖爛了,你能不能抽時間開個新坑,或者給神言出個番外也行啊。”

這個碎碎念,還有點聒噪的女人是他的漫畫編輯辭憶,原來已經十五號了啊。

自從他去年完結《神言小仙君》後,辭憶每個月十五號都會給他打電話,堅持了十個月,問他能不能出版,他一直沒松口。

其實神言的版權并不在他手上,幸雲之前找別人署他的名出過一版,但他的漫迷認出那不是他的畫,導致十萬冊才賣了一百冊,收益慘淡。

當時他的漫迷就鬧起來了,幸雲做出承諾一定讓他親自畫,所以辭憶才一直央求他重新畫一版。

不是聊出版,那就可以商量。

不得不說辭憶這個電話打的非常是時候,如果早幾天,他肯定不會畫。

“番外可以,不過得等一段時間,新坑也可以考慮,三個月後你再找我吧。”

辭憶喜出望外,恨不得放鞭炮慶祝:“好好,我等着你的番外,下周一再找你。”

陸堯安有點不知道怎麽下手了,他太久沒畫了,重新拿起畫筆,感覺手生了。

算了,不畫了,先看看他之前畫的什麽再說。

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在畫室待久了,身上會留下氣味,他可不想自己的畫再被人撕一回。

夜色漸濃,他身體板直地坐在床邊,任由黑暗一點一點将他吞噬。

黑暗将人的思念和妄念全都勾出來了,他發瘋地想念那個人,但陸堯安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他和顧欽淮是兩個世界的人。

陸堯安輕輕晃着紅酒杯,獨自喝到天亮,背影倒映在透亮的落地窗上,顯得格外落寞。

七點準時樓下響起了一陣長達八秒的汽車鳴笛聲,陸堯安沒理會,繼續喝着酒。

一直磨蹭到八點,聽到了不太耐煩地敲門聲,他才慢悠悠去洗了一把臉,拿出自己壓箱底的寶貝穿上。

大門一打開,保镖就被少爺身上綠衣紅褲閃瞎了眼,這是什麽奇葩的穿搭,這恐怕不是去相親的,而是想吓跑相親對象。

陸堯安看到來人,有點驚訝:“爸?”

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裝,長相溫文爾雅,但男人的性格和這個詞搭不上邊,頭發白了很多,整個人看着蒼老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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