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第 18 章
第十八章
蔡雪翎的審美相當對秦靜笙的胃口。
這場臨時舉辦的露天花園宴會, 蔡雪翎将場景布置得極其符合秦靜笙的喜好。
花園入口處，也不知蔡雪翎從哪裏借來的名貴石材雕刻成的拱門矗然而立，其上裝飾了空運過來的鮮花。穿過拱門, 一條由細碎鵝卵石鋪就的小徑引領賓客深入花園腹地，兩旁是修剪得一絲不茍的灌木叢和作為點綴的花卉。
宴會區域位于花園中心, 兩張超長矩形餐桌上鋪就了絲滑的綢緞桌布，上面擺放了各式精致的點心和飲品。雖然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間，但是花園內新添了照明設置，将黑夜照得亮若白晝。
侍者捧着香槟穿梭在身着華麗禮服的賓客之中。
“聽說秦靜笙請了港圈的名媛, 怎麽一個都沒見到？我還以為能見到林家的大小姐呢。”
“比起林家，我還是更想親眼看看三少，一直都是在網絡上看到的三少照片，聽說真人比照片更靓仔。”
“三少女友辦的宴會，三少應該會來吧？”
“啧, 不一定。”
“你有什麽小道消息嗎？”
“整個港城都知道三少換女友比換衫還快，前幾日港媒剛剛報道兩人拍拖, 根據以往港媒的八卦能力, 這幾日肯定會出現很多兩人拍拖的照片, 但是這幾日根本沒任何後續，反而有媒體拍到秦靜笙形影單只，所以，我覺得講不定兩人都分手了，秦靜笙要面子，才辦了個宴會。”
“你說得挺有道理，江臨名下能辦高級宴會的地點太多了, 要是沒分手，怎麽會選擇我們小區辦宴會呢？那幫名媛, 才看不上我們這個地方，也難怪沒名媛過來。”
“嗯，我昨天還看到林家大小姐發了一條ins，說有些內地人以為當幾天港城名人的女友就想進港城名媛圈，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
賓客們的談話，多多少少飄進了秦靜笙的耳朵裏。
一言不發的她無疑也是全場最耀眼的存在。
她今天穿了一身紅色魚尾裙禮服，裙子流暢的線條勾勒出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肢，V領的設計令她的頸部線條更為修長，像是一只高傲優雅的天鵝。紅色也極其襯托她白皙的膚色，仿佛是落日餘晖中盛放的玫瑰，熱烈而嬌豔，輕而易舉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秦靜笙倚在花園涼亭的柱子上，這是整個花園的最高處，可以輕而易舉地将整個宴會場地的人賓客覽無餘。
她的目光一一略過在場的賓客，始終沒有找到自己想見的那一道熟悉身影。
她微微仰脖，喝了半杯香槟，将失落掩藏在倒映的酒裏。
忽然有酒氣撲來，她放下酒杯，只見眼前多了個微醺的中年男人。他有些壯碩，穿着剪裁合體的西裝也難掩眼神裏混合了酒意和欲望的微光，顯得他格外色眯眯。
約摸是酒精的作用，讓他的話語十分直接露骨。
“秦小姐，江臨不要你，你不如考慮跟我。我的家境也很好，你喜歡這個花園，我的房子就在一樓，正對這個花園，視野非常好，就缺個女主人……”
他往前靠近了一步。
秦靜笙沒有後退。
男人的逼近引起了在場大多數人的注意。
秦靜笙遇見過很多這種借着酒精壯膽起色心的男人，對付這種男人也不難，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就直接用下半身的方法對付他，再狠狠踐踏他為數不多的尊嚴，讓他從此對她退避三舍。
只是此時的秦靜笙并沒有采取任何行動。
她在等待。
十八歲那一年，她被一群混混逼到牆角，不知所措的時候，是晏初從天而降，救她于水火之中。
混混總共有八個人。
八打一。
晏初趕走了他們，遍體鱗傷，而她被護在他的身後，毫發未損。
後來，她問晏初：“他們八個人，你不害怕嗎？”
晏初神色溫柔，輕撫她的發梢，說道：“只要我在，我就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這是晏初給她的承諾。
……晏初，你看到了嗎？有人想傷害我。
男人越逼越近，難聞的酒氣幾乎要将她淹沒，随之而來的還有濃厚的失望。
……晏初沒有出現。
“秦小姐，你長得真漂亮，我在港城沒見過比你更漂亮的女人了，你跟我……”
秦靜笙的眼裏染上冰霜，她沒有給他說完話的機會，修長纖細的胳膊撈起了魚尾裙，露出兩截白得晃眼的小腿。
衆人不明所以。
然而就在下一秒，秦靜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擡起膝蓋，用力地往男人下半身一頂。
男人發出殺豬般的叫聲，微醺的醉意徹底消失，他捂住裆部，氣急敗壞地瞪着秦靜笙，用白話罵她：“撲街，你知不知我系乜人！你敢打我，我……”
話也同樣沒有說完，迎接他的是秦靜笙的另一個膝頂。
只不過這一次頂的是他肥胖的肚子。
男人另一只手又捂住了小腹。
他盯着秦靜笙如白瓷一般的小腿，先前明明是令他魂牽夢萦，燥熱難耐的存在，現在竟像兩支冰冷的槍杆子，讓他不敢靠近。
可是當場被一個女人連頂兩次，他的面子所剩無幾。
他破口大罵：“臭八婆，我頂你個肺，我……”
秦靜笙放下了裙擺。
下一刻，她揚手扇了他一巴掌。
她的身材窈窕纖細，打起人來的爆發力卻十分驚人。
短短一分鐘，經歷了兩次膝頂和一巴掌的壯碩男人此時此刻吃痛地無法站直，臉頰上的巴掌印分外鮮明。
秦靜笙看着地上的男人。
她果然早就該明白這個道理——
當一個女人把期待寄托在一個男人身上時，女人只會輸得徹底。
童話故事只會告訴女孩，公主永遠在等王子去救她，卻不會告訴女孩，精神內核強大的公主從來都不需要王子來拯救。
秦靜笙撕掉了童話書。
她的語氣冷極了：“不會說話就住嘴，我請你來參加晚宴，不是讓你來滿嘴噴糞的。這位用□□二兩肉思考的先生，現在請你離開我的宴會。”
男人怎麽可能吞得下這個口氣。
他顫顫巍巍地拿出手機，說：“死八婆，你等着，動手打人，我現在就報警。”
涼亭外的賓客都在觀察着事态的發展，也是此時，一道冷笑聲響起，在安靜的人群裏顯得格外響亮。
有人循聲望去。
只見人群中忽然讓出了一條道路來。
一道高大的身影逐漸走出。
有人嘩然。
“是江臨。”
“他就是江三少嗎？真人比照片好看！”
江臨邁上涼亭。
他自然而然地站在了秦靜笙的身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地上的男人，表情卻是漫不經心的，他問道：“報警？報什麽警？”
江臨隔三差五就上媒體新聞。
那一張過分耀眼的臉非常有辨識度。
男人一眼就認出了江臨，他瞬間慫了。
在港城，沒有人會願意得罪能一手遮天的江家，他只是個比較富有的中産階級而已。
他改口說道：“是……是一場誤會，沒有報警，是……是我喝多了，打擾大家興致了。Sorry！”
他忍着痛撤退。
江臨似乎不打算放過他。
他微微揚首，底下就圍過來了四五個人。
都是他帶過來的狐朋狗友。
他們最懂得看他的眼色行事。
“去邊度啊，三少讓你走了嗎？”
“三少還沒有說完話呢，你走什麽走？”
“站好，聽三少把話說完。”
……
男人誠惶誠恐地看向江臨，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敢再走一步了，畏畏縮縮地站着。
江臨沒再看他，而是看向了秦靜笙。
男人瞬間明白了江臨的意思。
這是要給自己的女朋友出頭。
他立馬表态：“秦小姐，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計較，我給你道歉，是我不長眼，是我蠢笨，喝多了糊塗了，多有得罪，對不住。”
此時，江臨又用恰到好處的音量對秦靜笙說道：“今日怎麽處置他，你說了算，要是還是不解氣，我讓人套麻袋，再讓你打他一頓。”
涼亭不大，卻又位于高處。
江臨微微垂首，哄着秦靜笙說話的模樣，落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江臨與秦靜笙分手的謠言不攻自破。
秦靜笙略微點頭。
江臨給狐朋狗友使眼色。
“你愣在這裏跟木頭一樣做什麽？還不快點走？”
“不要污染我們阿嫂的眼睛了！”
“快點離開，以後見到我們阿嫂，就離遠一點！”
……
男人幾乎是跌跌撞撞地離開了宴會場所。
對于突然出現的江臨，秦靜笙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一絲計劃中出意外的不悅。
……即使江臨不出現，她一樣能完美地解決這件事，雖然不及江臨處理得迅速，但是她可以解決。
她微微垂眼，掩蓋掉眼裏的情緒，低聲問：“你怎麽來了？”
江臨看不見她的表情，只見她低垂着腦袋，仿佛在遮掩什麽，自然而然地就以為她太過驚喜，又不想被他發現，只能強裝鎮定，隐忍着呼之欲出的喜歡。
剛剛秦靜笙對付男人時幹脆利落的模樣，還有橫眉冷對的表情，和現在極力掩藏情緒的她截然不同。
剛剛男人逼近秦靜笙的時候，江臨已經趕過來了，他原以為秦靜笙會不知所措，可沒想到的是她解決得十分利落果斷，半點猶豫都沒有。
江臨有點欣賞先前的秦靜笙。
只是現在見到她為他隐忍的模樣，又覺得她懂事得讓人心疼。
他的語氣裏有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溫柔：“你辦宴會，我當男友的當然要給你捧場，走，我帶你去社交。”
江臨邁了一步，見秦靜笙沒有跟過來，又停下步伐等她。
他喊她：“BB？”
江臨此時看了秦靜笙的手一眼。
她的手纖細修長白皙，手腕上的鑽石手镯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他心中微動，覺得如果他此時去牽秦靜笙的手，她一定會很開心吧。
江臨尚未有動作，秦靜笙就像是回過神來似的，也邁開了步伐。她這一動，與停在原地的江臨忽然就靠近了許多，兩人之間僅有半個巴掌的距離。
離得太近，江臨一下子就聞到了秦靜笙身上的香氣，是月桂和玫瑰的香水，很好聞，他并不反感。興許是香氣的誘惑，江臨慢了半拍才意識到兩人之間的距離過近，給他帶來了生理性的不适，只是現如今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們，他并不願讓秦靜笙在大衆之下堂而皇之地丢了臉面。
他忍住了不适，說道：“走吧。”
秦靜笙并不願和江臨離得太近，又不着痕跡地後退了一步，在行走的過程中又不動聲色地拉開到一臂的距離。
江臨察覺到了，回首看了善解人意的秦靜笙一眼，心下有些觸動。
大抵是這一絲觸動，減輕了生理性的不适。
江臨忽然覺得，其實也不是非要離得那麽遠，可以再近一些，她身上的香氣聞起來很舒服。
江臨放慢了腳步，與秦靜笙并排站着，兩人之間只隔了半臂的距離。
侍應生端來香槟。
江臨給自己和秦靜笙都拿了一杯，與經過之處的賓客含笑打招呼。賓客們有些受寵若驚，大多也是聰明人，一眼就看明白江三少在給自己的女友撐場子。
沒多久，一群打扮得光鮮亮麗的女人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裏。
“Vivi，你确定是大小姐的意思嗎？大小姐那天不是才說她腦子蠢嗎？還說……”
話還沒說完，就被田薇薇拽了下胳膊。
“啊？”
田薇薇嘆了口氣，說道：“是大小姐的意思，我也是今早才接到大小姐的電話，二話不說就讓我拉上你們來這裏參加宴會……”她打量了下周圍的場地，又說：“其……其實也沒那麽寒酸啦，大小姐發話了我能不來嗎？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小姐很難哄的诶！”
姐妹團集體沉默。
……江小公主确實特別難哄。
“噓，別說其他的了，三少過來了。”
田薇薇眼尖地發現了。
江臨帶着秦靜笙過來跟她們打招呼。
他站在一旁，為秦靜笙介紹她們。
港城不大，名媛圈也小，尤其是他妹妹又占據了一席之地，他的女友想進名媛圈，以後少不了要跟這群人打交道。
不過說是介紹，實際上江臨也不太記得她們的名字，都是一些熟悉的面孔。
江臨微微颔首，用普通話說道：“我的女朋友，秦靜笙。”
下一秒，江臨看向了田薇薇。
田薇薇還等着被介紹，然後跟秦靜笙意思意思兩句，再待個十幾分鐘，算是完成大小姐交代的任務了。未料等了一會，卻見江臨看着她，也沒說話。
她慢半拍才反應過來，用白話說：“vivi，你叫我vivi就得了。”
江臨說：“我女朋友不會說白話，你多照顧她一點，可以嗎？”
田薇薇愣了下。
其他姐妹倒是先反應過來了。
三少說這句話，不就是抛出一道誘人的橄榄枝嗎？幫三少照顧女朋友，以後少不了有三少還人情的時候。
港城裏，誰不想被三少欠人情啊？
田薇薇還沒說話，她旁邊穿白色禮服裙的女孩就伸出手來，用非常标準的普通話口音說道：“初次見面，我是林欣，以後有什麽需要可以找我，逛街也可以，我們港城人特別好客。”
其他人也接二連三地開口，熱情得仿佛秦靜笙是她們的親生姐妹。
田薇薇那根慢半拍的弦終于回到正軌，用肩膀擠開前面的林欣，嗲嗲地用普通話和秦靜笙說：“笙笙baby，我是田薇薇，你喊我薇薇就好啦，你在港城玩多久呀，我家在西貢有個度假村，你喜歡的話我們約個時間去玩。”
秦靜笙看了江臨一眼。
江臨一臉寵溺地說：“喜歡就去，不喜歡就不去。”
秦靜笙明白了這是來自港城一手遮天的江家給予的名媛圈社交金牌，拿着它，可以在港城名媛圈通行無阻。雖然說她來港城的目的是探尋真相，尋找晏初，但是誰會嫌棄送上門的金錢與機會呢？
秦宏恺在秦靜笙出生起就将她當做繼承人培養，京城的名媛圈無人不知秦靜笙。這一點社交技能對她而言，俨然是易如反掌。
秦靜笙伸出手，與她們一一回握。
她與她們談笑風生，言詞不多，卻總能在關鍵時掌控全場。
而江臨手持香槟，全程都陪在秦靜笙的身側，雖然還是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但是眼神從頭到尾都沒有離開過秦靜笙。
田薇薇看在眼裏，還抽空給江沁瑤發了信息：你三哥對新女友好像來真的啊！
緊接着，她又發了幾張新鮮出爐的照片。
江沁瑤本來是有幾分氣在身上的，可是頭一回見到放蕩不羁的三哥對一個女人如此上心，沒由來的升起了幾分好奇心。
她回田薇薇：等我從巴黎回來，我去會會她。
田薇薇：那你可能要學普通話，她不會講白話。
江沁瑤發了個冷笑表情包：從來沒有人能讓我遷就，讓她來遷就我。
田薇薇默默地擡頭看了眼附近的秦靜笙。
……她覺得秦靜笙也不像是會去遷就人的人。
不過想歸想，田薇薇還是回複江沁瑤：當然是她來遷就你了！
然後，田薇薇又甜甜地沖着秦靜笙笑：“笙笙baby，瑤瑤和我說，回來要跟你見面吃飯呢，你長得這麽好看，她一定會喜歡你。”
主打一個兩邊讨好。
她們的交流互動紛紛落在南海花園業主們的眼裏，之前的名媛圈不帶秦靜笙玩的謠言也同樣不攻自破了。
江臨是越看越覺得秦靜笙和驕縱的妹妹有點相似，都有着把控全場的氣場，不過江沁瑤更随心所欲一些，江臨知道是江家給她帶來的底氣。
而秦靜笙更像是生長在懸崖邊上的高不可攀的名貴花朵，游走在人世間，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透露着張揚肆意，不可否認，有富裕家庭帶來的底氣，但更多的像是她自身的閱歷和性格帶來的自信。
此時此刻，秦靜笙心底的失落被與港圈名媛們的社交沖淡了不少，原本因為晏初而産生的失控情緒也随着宴會的結束徹底消失了。
賓客散去時，秦靜笙才忽然想起好像并沒有看見文心晴，也沒看見李景輝。辦宴會時，她囑咐了莫琪，一定親手将邀請函送到每一位業主手裏。
她借着辦宴會的名義，實則将南海花園的每一位業主信息都要到手裏了。
當然，這場宴會也并非每一位業主都來了。
譬如，那幾位據說住在南海花園的港圈明星就沒有來。
秦靜笙并未強求，明星大多都很忙，而且未必只有一處住宅。
“在想什麽？”
忽然，江臨問道。
秦靜笙愣了下，有些意外地擡起眼來，目光觸及那一雙深邃的桃花眼時，又是一怔。江臨實在太過沒存在感，她和港圈名媛們社交時，他一聲未吭，她都以為他走了，沒想到人居然還在。
她自然不能告訴他，她在想什麽。
興許是過于意外，邏輯清晰頭腦靈活的秦靜笙竟一時半會想不出說詞來。
不過她這般模樣，落在江臨的眼裏，他已經自動為秦靜笙作出了解釋。
……她有太多想跟他說的話了，就像那一個沒有忍住的夜晚，她沖動之下在半夜給他打了電話。正因為想留在他身邊，才克制住了，才會沉默不語。
這份克制的愛，令江臨總覺得虧欠了秦靜笙，想彌補她更多的東西。
江臨沒等秦靜笙開口，又問道：“這麽喜歡南海花園？”
秦靜笙沒解釋，只說：“也沒有特別喜歡，就是合眼緣。遇到合眼緣的房子，并不容易。”
江臨說：“喜歡多大的，我送你一套，明天看房？”
秦靜笙訝然。
江臨問她：“為什麽驚訝？還是說你不喜歡？”
秦靜笙知道江臨出手闊綽，只是她和他也沒談多久竟然開始送房了，也難怪林子珺說很多港女喜歡這一份工作，能随時爆金幣和房子的老板，有誰會不喜歡呢？
她搖搖頭，說：“多謝你的好意，我已經在這裏置辦了一套房産，正在走流程，下個月就能批下來了。”
而這話落在了江臨的耳裏，則是——
她才來港城沒幾日，如今竟為了他在這裏置辦房産。
江臨的眼神頓深，胸口處被來自秦靜笙濃烈的愛意狠狠地撞擊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