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闫夏怡

第二章   闫夏怡

1  下車前白皛深呼吸幾下,做好心理準備才進門。

一擡頭就看到了闫夏怡在抱着霍時生哭,和婚禮晚宴上的情形一模一樣。

闫夏怡哭得梨花帶雨,聲音微顫,好不可憐,“時生哥哥,不知道誰和爸爸告了狀,他知道婚禮晚宴上我找過你,發了好大的脾氣,我好害怕。”

霍時生對着闫夏怡總是那麽溫柔,用手輕撫她的背,軟聲哄道,“沒事沒事,闫叔叔就是古板了些,對你還是很好的。”

闫夏怡擡起頭,嘴唇抖動幾下,佯裝猶豫道,“時生哥哥,你說會是誰說的呢,我記得那時候只遇到了白哥哥一個人……”

這算是僅有的會讓白皛不再麻木的事,只要看到霍時生和別人親密,他心裏就會一陣刺痛,可當他獨自面對霍時生時卻又好像并不在意他,只是敷衍應付。

以前白皛覺得自己是喜歡霍時生的,可現在他自己也搞不懂了。

白皛早就準備着了,一被點到就開始說臺詞,一臉無辜道,“可是我并不認識你爸爸啊。”

闫夏怡仿佛受到了重大驚吓,離開霍時生的懷抱,臉頰微紅的看着白皛,“白哥哥你別誤會,我不是懷疑你,我只是在回想。”

“我……”

白皛應該還有一句臺詞的,我沒懷疑你,我只是說明一下。

可他剛說完一個字就兩眼一黑不省人事。

再清醒時,白皛第一反應是好嘈雜,有什麽東西在吵。

睜開眼後才知道,那是闫夏怡在哭。

闫夏怡看到他醒後面露驚喜之色,邊哭邊道,“白哥哥,你終于醒啦,吓壞我了,你突然就暈倒了,還差點砸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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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以往劇本裏沒有的戲份,白皛不知道怎麽回答好,于是繼續沉默着。

闫夏怡也不說話了,坐在那裏繼續流淚。

沒過幾分鐘霍時生就回來了。

他完全沒關注白皛這個病人,而是直奔闫夏怡所在的位置,眉頭緊皺,仿佛十分心疼,“夏夏,怎麽還在哭,你這樣我心裏好難受。”說完輕輕地把闫夏怡擁入懷中。

闫夏怡也回抱住他,帶着哭腔道,“我沒事的,白哥哥怎麽樣,我好擔心他。”

霍時生全然不在意地敷衍道,“沒太大問題,低血糖而已。”

“那就好。”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膩歪,白皛就直勾勾地看着,然後心裏一次又一次的被針紮。

這個突然加入的戲碼搞得白皛有些不知所措,他下意識回想原本的戲份。

闫夏怡在霍時生和他的新房裏哭鬧了一通,被霍時生哄着上樓休息,白皛在樓下坐了兩個小時都沒見他們下樓,可這次怎麽會變成這樣……

輸完液三人就離開了。

白皛現在住的房子是霍時生成人禮時霍爺爺送他的生日禮物,一共三層。

這套房子一直沒人住,霍爺爺說等霍時生結婚後住這套最合适不過了。

霍時生住在三樓,他不願白皛離他太近,所以白皛只能住二樓,而闫夏怡也住在三樓,就在霍時生隔壁。

任何人看了都會明白,白皛在這裏只是外人,甚至比不上沒名沒分的闫夏怡。

回到卧室關上門,白皛倚靠着門席地而坐。

“這次和以前不一樣了,是因為我的身體嗎?”

白皛苦笑道,“不對,是因為闫夏怡在這,他要裝出一副溫柔大哥哥的樣子,不然就算我暈死在客廳也沒人會管我的。”

自從重生後白皛就開始相信神的存在。

在外人面前自言自語容易被人聽到,然後以為他有病,但獨處時他變得很愛自言自語,有的時候還會單方面和神聊天。

白皛是一個很懦弱的人,即使他現在過得十分不好,甚至未來還有許多苦難在等着他,卻也不會想方設法改變,經歷了這麽多次,沒有變動他會覺得麻木無聊,但真有了變化,他又會恐慌焦慮。

闫夏怡和霍時生在三樓走廊裏抱了好一會兒才分開。

霍時生輕吻闫夏怡的額頭,撫摸她細嫩的小臉,依舊是溫柔到極致,“有什麽事一定要記得喊我,晚上我把劉姨叫來,做你愛吃的菜。”

闫夏怡聞言低垂着頭,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孩子,“不要了,時生哥哥,你把劉姨喊來霍老董事長就知道我在這兒了,爸爸會生氣的。”

說完又開始掉眼淚,霍時生無奈嘆氣,哄道,“好好好,那我親自下廚做給你吃,不哭了。”

闫夏怡破涕為笑,擡起頭微微嘟着嘴撒嬌,“算啦,你做的菜我可不敢吃。”

霍時生确實不會做飯,兩人交談幾句,霍時生擔心闫夏怡的身體,讓她趕緊回房休息。

等到霍時生先回了房間,闫夏怡才進卧室。

一進卧室就長嘆一口氣,仿佛累極了。

闫夏怡在房間沒躺多久就下了樓,熬粥備菜煮湯。

白皛一覺醒來房間陳設毫無變化,也就是說他還得面對這個産生變動的世界。

當他還在房間盯着天花板發呆時,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他有些疑惑,霍時生每次敲門後都會大聲說些什麽,并不是真的在等他開門,只是傳達信息。

難道是闫夏怡?可兩人之間沒什麽交流也不是可以坐下來聊聊的關系啊。

心懷不解地下床開門,居然真的是闫夏怡。

她端着一碗粥站在門口,笑容甜甜的,眼睛微紅,看起來更可憐了。

“白哥哥,我給你煮了點米粥,味道可能不夠好,但你多少吃點吧,不然身體會不舒服的。”

白皛心裏湧起一絲暖流,這是他重生這麽多次第一次有人關心自己。

他緊張到手足無措,手指顫抖地接過粥,不自在道,“謝謝。”

闫夏怡眉眼一彎,“我還要做菜,就先下去了,你好好休息哦。”

白皛看着闫夏怡離去的背影,內心極度複雜。

她是霍時生喜歡的人,在以前的世界裏還欺負過自己,可現在又對自己很好……

快速把粥喝完,白皛決定下樓幫闫夏怡做飯。

以前是以前,她現在對自己很好,那自己也該回以同樣的溫暖。

然後就看到霍時生已經在陪着闫夏怡了。

霍時生語調不滿,但字裏行間都是關心,“怎麽不多休息一會兒,我叫個阿姨來或者叫人送餐來都可以,怎麽還讓你做呢,你身體不好,不能做這些。”

闫夏怡忙着切菜,抽空看了霍時生一眼,對着他笑笑,“沒關系的,白哥哥身體不舒服,我原本是打算只給他熬點粥的,但看到這麽多食材手癢,而且你也好久沒吃我做得飯了呀,難道時生哥哥不想念我做得飯嘛?”

霍時生揚唇一笑,“那我陪你,如果覺得身體不舒服就要立刻停止。”

看着兩人親密依偎的身影,白皛心裏五味雜陳,但還是選擇堅持自己的想法。

他緩步走來,低聲道,“我幫你吧。”

霍時生點點頭,壓根沒看白皛,只對着闫夏怡道,“也好,這樣夏夏你就不會累着了。”

闫夏怡神色焦急,擔憂道,“哎呀,白哥哥剛吊完水怎麽能做這些呢,應該好好休息才是。”

白皛并不多在意自己的身體,他從小到大受過很多傷,身體傷痕累累的同時,痛感也不甚敏銳,輕輕搖頭道,“沒事。”

之後幾天三人保持着微妙的平衡,白天霍時生要上班,留着闫夏怡和白皛在家待着。

按理來說,白皛一個成年男性,又不像闫夏怡有先天性疾病,應該去工作才對。

可他從來沒有過一份正式的工作。

上學時雖然一直被欺負,但勉強算是有吃有穿,實在沒得吃就去夜市給人幫忙賺點兒零碎的錢。

等他考上大學,湯悅為了防着他,想方設法不讓他去自家公司上班,甚至不允許他有任何拿得出手的工作。

婚後,霍時生覺得娶了個男老婆很丢人,除了最初的婚禮晚宴,之後都不允許他抛頭露面,因此他只能整天在家混吃等死。

沒有朋友,沒有愛好,沒有娛樂,連一絲絲改變的念頭都沒有,白皛就像一具傀儡……

秘書敲門進來,“霍總,喬小姐來了。”

霍時生看看表,還有一段時間才開會,“讓她進來吧。”

喬薇笑容洋溢,看到霍時生還在看文件,打趣道,“霍總可真是個大忙人啊。”

霍時生放下文件,看她一眼,扯唇笑道,“喬小姐說笑了,您一個大明星肯定比我忙啊。”

喬薇坐到霍時生的辦公桌上,短裙微微上竄也不在意,脫下高跟鞋,用腳輕踩霍時生的腹部和大腿,語調魅惑,“聽說霍總結婚了,怎麽沒請我參加婚禮?”

霍時生由着喬薇動作,看着喬薇美豔的臉,聲音低啞,“怕你吃醋,和他打起來。”

喬薇收回腳,光着腳去沙發那給自己倒了杯茶,“我可沒那麽小氣,你身邊本來就不缺人,我要是挨個兒吃醋,還不得酸死。”

霍時生看看表,上前把喬薇抱起,“我還有一個小時。”

喬薇心領神會,大笑着摟着他的脖頸,用氣聲道,“一個小時可滿足不了我。”

霍時生自信極了,“放心,不管多久我都能滿足你。”

辦公室的休息間傳來斷斷續續的呻吟聲,有些耳朵尖的員工聽到也沒什麽反應,仿佛習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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