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霍老爺子

第五章   霍老爺子

喬薇走了,但這并不代表霍時生會開始禁欲。

他依舊會帶女人回來,不過這次是不同的女人,不允許留下過夜,用完就走。

白皛沒有立場發表意見,于是只能裝作不在意。

幾天後霍時生出差,白皛獲得了難得的清淨,家裏不會再出現各種來路不明的女人。

卻也更加空虛困惑,他越發不理解為什麽自己要一次次經歷這種讓人沮喪痛苦的事情,難道他以前犯過很多錯,所以要被懲罰嗎?

無力感深深地壓着他。

聽到敲門聲時,白皛突然緊張起來,手指緊緊抓住床單,睜大眼睛看向卧室門,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像是受了很大驚吓。

阿姨不知道房內的情形,敲完後在門口說道,“白先生,飯菜已經做好了,樓下來了位先生,因您在休息就沒上樓打擾。”

白皛深呼吸幾下,又拍拍臉,冷靜下來後才回複,“我馬上下去。”

霍時生不在家,白皛也懶得打理自己,蓬頭垢面的樣子不适合見客,簡單收拾後才下樓。

出乎意料,來人居然是霍時生的爺爺。

以前白皛只在婚禮晚宴上和霍老爺子有過短暫交流,其他時候都是他來找霍時生,自己并不露面。

白皛微怔片刻,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爺爺,您來怎麽不提前說一聲啊,讓您久等了。”

霍老爺子上前幾步拉住白皛的手,臉上帶着和藹的笑容,“沒事,爺爺就是來看看你,怕時生不在你照顧不好自己。”

白皛不太習慣這麽親密,笑容更加僵硬了,随口說道,“我挺好的,睡得香吃得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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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老爺子卻搖搖頭,憐惜道,“好什麽呀,這才結婚一個月,怎麽瘦成這樣。”

白皛還沒來得及回話,霍老爺子又道,“時生對你不好?”

這話白皛是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說好就是騙人,說不好又不太合适。

而且霍時生由霍老爺子一手帶大,他是什麽樣的人霍老爺子最清楚不過了。

霍老爺子盯着白皛看了幾秒,嘆了口氣,“罷了,你不說我也知道,時生是千寵萬愛長大的,除了我沒人對他說重話,所以性子差了些,你多體諒。”

“闫家那個小姑娘的事我也知道,說句實在的,家境差了點又不能生養,時生自是不能娶她,可兩人認識二十多年了,也不是說斷就能斷的。”

白皛雖然是微笑點頭的在聽,卻也不傻。

霍老爺子表面上是在給他解釋,實際上還是擡高他孫子貶低自己。

闫夏怡是因為生病不能懷孕,可自己一個男的難道就能懷孕了?

這話不過是點他,你不能生養還是個男的,但我依舊讓我那高貴無比的孫子娶了你,你該心懷感恩才對。

哼,不愧是霍時生的爺爺,如出一轍的惡心。

白皛回握住霍老爺子的手,笑得純潔無害,“爺爺,我不會在意那些細枝末節的,我們兩家本就和別家不同,臉面最重要了,那些都是小事而已。”

霍老爺子沒想到白皛會這麽說。

霍時生雖然沒調查過,但霍老爺子卻知道,白皛只是一個私生子,母親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女人。

本來這種出身就配不上霍時生,更別說還是個男的,可據調查白皛性情懦弱,雖助力不如張曉涵,但脾氣也好得多,至少不會影響霍時生照常玩樂,也省了以後日久生情的麻煩,霍老爺子這才允了這樁婚事。

可今日一看,伶牙俐齒,明裏暗裏的諷刺,并不多乖巧。

話不投機半句多,霍老爺子又裝模作樣地安撫幾句就離開了。

白皛站在門外看着車離開的方向,再度陷入迷茫。

先是由于自己身體不适,後又因怒氣上頭,這次和以往産生了諸多不同。

難怪都說人生病後會性情大變,白皛的身體愈發差了,實在是沒有心力應付旁人,以往有多懦弱,現在就有多煩躁。

長時間麻木的靈魂再度躁動,卻滿懷惡意。

白皛開始不斷做噩夢,夢裏的他完全不像自己,暴戾、蠻橫、睚眦必報。

對此白皛既恐懼又羨慕。

上次交談過後不知霍老爺子是怎麽想的,居然告誡霍時生這段時間安分些,不要帶人回家。

霍時生對此雖有不滿,卻也沒說什麽。

他又不是禽獸,爺爺只是讓他禁欲一段時間而已,不算大事。

他更在意的是讓爺爺做出這個決定的原因。

阿姨和他說過,他出差的時候爺爺來找過白皛,那只能是白皛告狀。

這讓霍時生有些憤怒。

自己好吃好喝地供着,他居然還敢告狀。

霍時生一到家就開始發脾氣,先是摔了幾個茶杯,然後上樓用力敲打白皛的房門,怒吼道,“白皛,你給我出來。”

可裏面毫無動靜。

正在霍時生疑惑白皛是不是不在家時,阿姨買菜回來了。

阿姨上樓看到霍時生時還有些困惑,霍先生與白先生并不多親近,今天怎麽會在白先生房門前站着。

阿姨猶豫片刻,從口袋裏拿出一件東西遞給霍時生,“霍先生,這是白先生的房門鑰匙。”

霍時生雖然不喜歡白皛,卻也很尊重他的隐私,連他這個房主都沒有白皛的房間鑰匙,阿姨怎麽會有?

他皺着眉問道,“他的鑰匙怎麽在你這兒?”

白皛沒囑咐過阿姨不準說出去,阿姨也就沒瞞霍時生,“白先生說他最近晚上失眠,白天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睡着,讓我在飯前喊他。”

霍時生盯着阿姨看了一陣,搞得阿姨心裏發毛,手一揮讓阿姨先下樓了。

阿姨走後他打開門,只見白皛側躺在床上,呼吸平穩,睡顏香甜。

他又喊了幾聲,白皛還是沒有反應。

上手推搡幾下後白皛才緩緩睜開眼睛。

霍時生有些煩躁,哪有人睡這麽死的,“你什麽情況,怎麽喊都不應。”

白皛一臉懵。

霍時生看着他的反應突然懶得發脾氣了,把鑰匙一扔就走了。

白皛又躺了許久才緩過來。

他現在一睡就醒不過來,鬧鐘已經不管用了,需要人叫才能醒。

記憶也出現了問題,內容混亂,要回憶好久才能想起睡前的事。

他不敢告訴任何人,好在也沒什麽人在意他,不需要刻意找理由就能糊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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