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分手
第二十一章 分手
霍時生不是第一次見到闫夏怡發病,雖然因為和女伴在接吻,一開始慌亂了很多,但還是迅速反應過來。
抱着闫夏怡躺到客廳的地毯上,解開幾顆衣服扣子,一邊讓闫夏怡吸藥,一邊喊人去樓上闫夏怡的房間把便攜式吸氧機搬下來。
白皛聽到後立刻往樓上跑去。
霍時生的女伴已經傻了,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最後還是阿姨反應過來,跑到樓上想去幫白皛。
好在幾分鐘後闫夏怡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
阿姨見沒事了,又回到了廚房。
客廳裏,四個人之間的氛圍十分詭異。
白皛覺得自己現在說什麽都不适合,于是只能默默站在旁邊看着闫夏怡,一言不發。
闫夏怡雖然呼吸平穩了,但心裏還是不斷波動起伏。
她坐起身,嘴唇微微顫動,眼裏含着淚,擰着眉頭看向霍時生。
“她是誰?”
霍時生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解釋,默不作聲。
闫夏怡的眼淚不自覺往下流,聲音顫抖,“你說過你只喜歡我一個人的,霍時生,你騙我?”
霍時生立刻搖頭,語氣真誠,“沒有,我沒騙你,夏夏,我真的只喜歡你,我和她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夏夏,你要相信我。”他伸出手想抱闫夏怡,卻被她用力揮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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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夏怡用力捶地怒喊,“我不是傻子!也不瞎!”
霍時生還維持着剛剛給闫夏怡吸藥的姿勢,雙膝跪地,聽到這話低垂下頭,低聲道,“夏夏,你要理解我,我畢竟是一個成年人。”
闫夏怡冷笑一聲,手掌撐地用盡全力站起來。
白皛看她身體在晃動,趕緊上前一步牢牢扶住她,讓她可以借力。
闫夏怡沒有抗拒,接受了白皛的幫助,繼續質問霍時生。
“霍時生,你可真惡心人,娶一個,喜歡一個,親一個……你侮辱了我們三個人。”
“以後是不是還會有更多所謂的,逢場作戲的人,被你帶回這裏?”
“這到底是你家還是青樓啊?!”
她吼完努力平複呼吸,搖搖頭,雙眼發紅,笑得比哭還難看,“我看錯你了。”
雖然闫夏怡總是說自己更愛錢,但還是不可抑制地哭到顫抖。
霍時生聽到這話不管不顧的,就要上手抱闫夏怡,白皛也被他一掌推開,險些摔倒。
他緊緊抱着闫夏怡,絲毫不顧她的反抗,語調急切,“夏夏,你聽我說,我沒有騙過你,我真的只喜歡你,不,不對,現在這些都不重要,我們可以以後再說,你的身體最重要,我先送你去醫院好不好。”
闫夏怡見掙脫不開,就一口咬在霍時生肩膀上。
咬出了血也不肯松口。
霍時生痛狠了,這才推開闫夏怡。
白皛又一次扶住她。
闫夏怡往地上吐出一口血沫,擦擦嘴,臉上帶着淚,語氣卻倔強,“我的身體好壞都和你沒關系,我自己走!”
霍時生本來就不是什麽脾氣好的人,現在肩膀又痛得很,語氣變得暴躁,“司機,送闫小姐去醫院!”
白皛并不想為霍時生說話,但确實什麽都不如身體重要。
他緊跟在闫夏怡身後,耐心哄着,“夏夏,霍時生是有錯,但他有句話沒錯,身體最重要,你得去醫院。”
闫夏怡抿着唇,只顧往前走。
司機在門外也不知怎麽辦才好。
老板讓他送闫小姐去醫院,可自己又不能強行送人去。
闫夏怡走出別墅,在路上走了不過十米,就蹲了下來。
白皛緊跟在她身後,看到她蹲下還以為是又發病了,小跑兩步過來,就看到闫夏怡哭到五官扭曲,泣不成聲。
他一向不會安慰人,只能蹲在旁邊陪着她,輕輕拍拍她的背以做安撫。
闫夏怡哭着哭着突然擡起頭,很委屈地問白皛,“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白皛沒說話。
是,他早就知道了。
他口口聲聲說把闫夏怡當好朋友,卻瞞着她這麽重要的事。
他覺得很愧疚。
無顏面對她。
闫夏怡卻撲過來緊緊抱住白皛。
白皛沒有防備,差點摔倒,好在還是反應過來了。
身體後仰,手掌撐地。
闫夏怡就緊緊抱着他,斷斷續續地哭,斷斷續續地說,“嗚嗚嗚,你,你很難過吧,嗚嗚嗚嗚嗚,總是看到他這樣嗚嗚嗚……”
白皛有些感動,這種情況下,闫夏怡居然還會在乎他的感受。
他沒法起身,就那樣被抱着,淡然一笑,“也還好,其實我已經習慣了。”
習慣是真的,依舊難過也是真的。
他猶豫地問道,“你會不會介意我沒告訴你?”
闫夏怡直起身,直視白皛,“有一點,但我更心疼你,你和我不一樣,我這是第一次親眼目睹,可這樣的情景你經常會看到,無法想象,如果是我,可能早就發瘋了。”
白皛擡手擦幹淨她的眼淚,溫柔耐心地哄着,“我還好,我也知道這種事情很難讓人接受,可你情況特殊,确實應該先去醫院。”
“霍時生騙了你很多,但他關心你的身體也是真的,和誰過不去也不要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我陪你去醫院,好不好。”
闫夏怡停止了流淚,盯着路邊的綠植看了一會兒,“不,我自己去,我想好了,我要和他分手。”
白皛沒堅持,只要她願意去醫院就好。
他目送着闫夏怡上車,又目送着車離開。
突然發覺他的一生好像都在看着別人離開自己。
從來沒有誰願意陪他走下去。
冷風吹動樹葉,莫名的有些傷感。
回到客廳,只有霍時生在,其他人都不知道去哪兒了。
霍時生見他回來,微微擡頭,壓抑着情緒問道,“她去醫院了?”
白皛面無表情,仿佛一個機器人,只是負責回答問題而已。
“嗯,去了。”
霍時生擡手捂住眼睛,嘆了一口氣,“她今天可能不想見我,等明天,她冷靜點了,我再去看看她。”
“都好。”
霍時生沒再說話,白皛就回卧室了。
心煩意亂,莫名焦慮。
這次重生以來,白皛第一次睡得斷斷續續的,明明沒做噩夢卻不斷驚醒。
又一次醒來,外面還是黑的,天還沒亮。
白皛坐了一會兒,還是難以入睡。
就想去樓下倒杯水。
剛下了幾級臺階,就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知道霍時生帶人回來做什麽是一回事,親耳聽到又是另一回事。
白皛不自覺雙手握拳,指甲緊緊摳住手掌。
牙齒咬住口腔內的軟肉,直到不自覺留下一行淚,才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