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未婚夫妻

第3章 未婚夫妻

姚月還在錯亂,憐星也趕來了。

他看到在明月殿內對峙的兩人,幾不可察地深吸一口氣,上前走到那一身黑衣的水少宮主身側,說:“少宮主還是別說這置氣話了,你明知道老宮主不會同意取消婚約,何況姐姐要是真去神水宮退婚,到時老宮主不好意思怪姐姐這個外人什麽,他會怪誰?”

說完還朝姚月使了個眼色。

姚月:“……”什麽意思,你想我怎麽表态?

算了不管那麽多了,反正氣場不能輸,遇事不決就發火吧!

于是她冷哼一聲,調整了一下表情,讓自己看上去更加不屑。

這水少宮主看看她,又看看身旁微笑的憐星,竟還真壓下了怒火,不繼續跟她鬥氣了。

憐星見狀,又接着道:“水少宮主也別生姐姐的氣,姐姐派人叫你來明月殿,肯定是因為想親自告知你月奴的事,不論如何,他總歸是明月殿的侍衛。”

水少宮主聞言,當即皺眉道:“月奴怎麽了?”

姚月已經完全聽懵了,怎麽這神水宮少宮主也跟花月奴有關系?

好在有憐星在場,這種跟人交涉的任務似乎用不上她,他一個人就夠。

只聽他長嘆一聲,語氣遺憾道:“月奴叛出了移花宮。”

“什麽?!”水少宮主震驚,再次望向姚月,“他對你不是最忠心的嗎?”

說完也不等姚月回答,就自行否認起來:“不可能,肯定是你這個變态女人想用他威脅于我,将他藏了起來。他若要叛,昔日你師父同意我帶走他的時候,他何不直接跟我去神水宮?”

姚月雖然還是沒理解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但她至少已經摸清自己和眼前的這個水少宮主應該關系不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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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确認這一點,事情就不難辦。

“你是不是自我感覺太好了?”怼他、藐視他不就行了嘛。

“你——!”他被氣得不輕,指着她,一副恨不得跟她動手的樣子,但應該是不敢真在移花宮動手,一時表情都扭曲了。

“水少宮主息怒。”憐星适時地開口安撫,“不論如何,月奴叛逃也不是姐姐的錯,同樣的事若發生在你神水宮,想必你也不會覺得是自己的責任,不是嗎?”

和原作裏一樣,相比更愛動手的邀月,憐星的嘴上功夫要厲害多了。

水少宮主大概也知道自己說不過他,就哼一聲,沒再掰扯這個話題,而是問道:“所以到底是怎麽回事?”

憐星卻先看了一眼姚月。

這次姚月看懂了他的眼神,便沖他點了點頭,示意他說。

憐星便道:“是這樣,五個月前,姐姐在繡玉谷外救了一位姑娘,她被幾夥人追殺,受了重傷,姐姐将她帶回移花宮,好不容易才救回來,你也知道,明月殿內內外外,一向是月奴負責打理的,姐姐讓他看好這位姑娘好生照顧,卻不想這一來二去,兩人互生情愫……”

姚月注意到,憐星說到江楓和花月奴互生情愫時,邊上的水少宮主表情之變,比之前聽說花月奴叛逃出了移花宮時還誇張。

甚至下一刻,他就打斷憐星,脫口而出道:“不可能!”

“憐星方才所說,絕無虛言。”憐星看着他,有點同情地繼續,“一開始我同姐姐也不知道他二人之事,是十日前,姐姐瞧江姑娘面色不好,替她診脈,發覺她已有身孕後,才知道她竟與宮中侍衛好上了。”

“……”

“雖然她沒說是誰,但當天夜裏,月奴就趁姐姐練功,帶着她逃了,她腹中孩兒的父親還能是誰?”憐星頓了頓,“而且她這五個月一直住在明月殿,明月殿上上下下,除了月奴,還有誰能在姐姐眼皮底下與江姑娘暗通款曲?”

水少宮主聽完,面色幾度變幻,最後轉向坐在那的姚月,不可置信道:“發生這種事,難道你就沒派人去追他們?”

姚月避重就輕,不答反問:“你在教我做事?”

這種挑事的話一說,兩人之間的氣氛頓時又劍拔弩張起來。

姚月也不怕,一來她已經看出這人不敢輕易跟自己動手,二來還有憐星呢。

果然,憐星又微笑着開勸了:“移花宮出了叛徒,自然有我姐弟二人處理,但月奴的武功本就不差,心思更是十分缜密,他既能當機立斷帶人私奔,就證明他早就計劃好了一切,再加上他本身就熟悉移花宮的各種手段,不好追也是情有可原。”

不知道為什麽,他倒是沒對神水宮少宮主提起邀月被氣到走火入魔的事。

“哼。”水少宮主還是一臉不爽,又問,“那姓江的女人什麽來路?”

“這……”憐星再度看向姚月,詢問領導意見。

姚月就繼續怼他:“這關你什麽事?”

他頓時氣急:“邀月!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能有那麽好心救人?救人也便算了,還帶回移花宮照顧,怕是瞧上她了吧?”

卧槽,他什麽意思,“我”是女同嗎?

姚月震撼得差點沒坐穩。

所以這個世界的江楓從天下第一美男子變成了天下第一美女,邀月對江楓的感情卻沒變,依然是一腔癡戀啊!

見她沉默,憐星皺了皺眉,提醒來客:“還請水少宮主慎言。”

但他這話也等于默認了“她”确實喜歡女人,讓姚月更想掩面了。

“你不是說月奴熟悉移花宮手段,移花宮追起來有難度嗎?”水少宮主反問,“那再加上神水宮如何?最多我答應,若是神水宮的人追到他們,我絕不拿那個女人如何,一定完完整整給你送回移花宮來。”

“那月奴呢?”出于好奇,她接口問了這麽一句。

水少宮主一聽,又是一副大受侮辱的表情:“裝傻有意思嗎邀月?”

卧槽我真沒裝啊,姚月覺得很冤,但是又不能說,只能繼續展現強勢:“這是移花宮的事,我說過了,我不需要你教我做事。”

“你……你非逼我動手是嗎?!”他終于氣得憋不住了,擡手就是一掌朝她打來。

姚月心裏慌得不行,但身體卻仿佛被這迎面而來的掌風觸發了什麽自動記憶。

沒等她反應過來,她也已經打出一掌迎了上去——

霎時狂風四起,氣勁紛飛,明月殿內懸挂的白紗齊齊被震斷!

姚月微微睜眼,挺直了脊背望向這個跟自己有婚約的神水宮少宮主。

兩個人就這麽對峙着,誰都沒有先開口。

最終還是憐星打破了沉默,結束了他們的氣勢對決。

憐星當然不會當着她的面胳膊肘往外拐,嘆道:“我知道神水宮一脈內功心法獨步天下,水少宮主更是武功高絕,但這裏是移花宮,倘若你再對姐姐如此不敬,就莫怪我們以二對一了。”

說罷直接往前一步轉身,站到兩人中央。

姚月剛才跟他對了一掌,對完人不僅人沒事,就連氣血上湧的感覺都沒有。

這足以證明她的內功肯定不弱于他,若是再加上一個憐星,那簡直是必贏的局。

顯然他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沒再試圖動手,但态度依然倨傲。

他背身而立,根本不看憐星,只望着她:“所以你是打定主意不跟我合作了?”

姚月剛才都把話說到那份上了,現在當然不可能出爾反爾,便冷笑表示,是他的手伸得太長了。

“好,好。”他也冷笑,“那就各憑本事,我之許諾也作廢,邀月你最好祈禱不是我先找到的他倆。”

這意思就是如果他先找到了江楓和花月奴,他就不會像之前說的那樣,把江楓送到移花宮給她了。

倘若是之前的女本子邀月,聽他這麽威脅,大概還會有一點心情波動,但現在的姚月對江楓可沒那種感情,當然是随他怎麽說了。

何況她“邀月”不親自參與追殺,江楓和花月奴說不定早逃到不知道哪裏去了,就算不巧被他尋到什麽蹤跡,他這神水宮少宮主能不能幹得過燕南天還兩說呢。

不過說到燕南天,不知道這個絕代雙驕裏的第一劍客有沒有性轉哦?

她在這發散思維,琢磨着之後找個機會打聽一下這事。

這反應落在水少宮主眼裏,差不多等于毫不在乎。

無形之中,又将他氣了一頓。

“告辭!”他轉身就要走。

姚月想說不送,卻被憐星搶了先。

憐星叫住他,說:“水少宮主剛到移花宮就走,怕是不好跟老宮主交待吧。”

“你威脅我?”他表情更冷三分。

“我如何敢威脅少宮主,少宮主可是我的未來姐夫。”憐星笑得分外溫柔。

憐星應該是為了給江楓和花月奴争取逃亡的時間,才想把人多留幾天。

但這是姚月這個看過原作的人才知道的事,在水少宮主眼裏,他這就是夥同親姐一起惡心他,不讓他插手移花宮內部事宜。

無奈這威脅也确實有用。

至少水少宮主瞪了他兩眼後,确實沒再表示要走了。

但他也待不下去這明月殿,當即甩袖回了水月閣。

見他離開,姚月也不再繃緊神經,放松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可能是看出了她對這個未婚夫的不喜,也可能是為了轉移關于江楓和花月奴的話題,憐星還安慰似的勸她:“姐姐放心,他也來不了幾次了,等神水宮老宮主退位,再無人管你二人的婚約,你便再不用見他了。”

“嗯。”她點頭,順着他的意思,又放了一句充滿不屑氣息的狠話,“只盼他到時不要磨蹭。”

“放心吧,看他時至今日還對……這麽上心,就知道他肯定比姐姐你還想趕快取消婚約。”憐星說。

他隐去不提的名字自然是花月奴。

方才是在外人面前解釋可以例外,現在外人滾了,只他們姐弟二人在這,他就乖乖依她要求不提這名字了。

但姚月卻聽出了一個原本就呼之欲出的關鍵信息。

上心,神水宮少宮主對花月奴上心。

對啊,可不是上心嗎,聽說花月奴叛逃,第一反應是她把人藏了起來打算威脅他,光這一點,就足以證明他對花月奴的不一般了。

意識到這一點再回顧一下他們之前的對話,所有她覺得有點怪的發言都合理了起來。

卧槽,所以他們這對未婚夫妻,恰好一個好斷袖一個好磨鏡?!

天啊,概念好絕。

等等,神水宮、同性戀,這兩個元素結合起來……

這個水少宮主,難道是性轉版水母陰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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