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正式認識一下，我是蘇柏楊
正式認識一下，我是蘇柏楊。
晚自習結束的時候，冬聆接到陳萍女士打來的電話。
“喂，聆聆，出來了嗎？”陳萍女士在電話裏面問。
“馬上了。”冬聆這會在收拾書包了。
收拾完後，冬聆喊溫樂，“溫樂你們回去吧，我媽來接我了，你們騎車慢點。”
“陳姨來了？那行，那我和栀栀先走了啊。”溫樂拎起包，然後收拾完後把鑰匙拿好，勾住林栀肩膀。
“嗯。”冬聆點點頭。
“冬聆拜拜。”林栀朝她揮手。
“拜拜。”
溫樂和林栀走後，冬聆背上書包離開教室。
校園裏面，有住校生和走讀生。
冬聆剛要走到校門口外邊，有人在後面喊她。
“安冬聆。”
冬聆聽到自己名字，下意識回頭。回頭一看，趙言。
趙言大步上前，跑上來，站在安冬聆面前。
“這麽巧，你怎麽回去啊？”趙言身上的校服歪歪扭扭，頭發也有點亂，像是剛打架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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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來接我，你呢？”安冬聆其實還是對趙言印象比較好的，可能是他身上天生獨帶的幽默感吧。
“我走路，我家近，要不了多長時間。”趙言笑嘻嘻地說。
“噢。”冬聆點頭。
“你在哪班啊？”冬聆想着要不再找一個話題，他們倆這會一起走，都馬上出校門了。
“四班。”
“哦哦。”
“那個，我往這邊，我就先走了，再見。”冬聆看見陳萍了，同趙言說。
“好，拜拜。”
“拜拜。”
趙言離開後，冬聆往陳萍那邊過去，她剛剛出來就看見陳萍女士站在她不遠處了。
冬聆收緊書包帶子，走過去，喊了聲媽。
“你們班同學啊？”陳萍往趙言離開的方向看了看，眼神始終沒怎麽挪開，像極了害怕自家女兒被壞人騙了的樣子。
“不是，其他班的朋友。”冬聆解釋。
“你還認識了其他班的人啊？”陳萍女士深表懷疑。
“溫樂朋友，也順便認識了。”冬聆知道陳萍管她其實挺嚴的，尤其是對于和異性朋友相處，她到現在也沒忘記在江城的時候，她只不過和班上有個同學那天剛好回家，就差點被以為她談戀愛了。
“哦。走吧，媽媽回去給你煮點粥。”陳萍點了點頭，拉着冬聆離開。
“新學校怎麽樣？”陳萍牽着冬聆，冬聆低頭看了看被牽着的手，笑了笑，回：“還可以。”
“明天早上想吃什麽，媽媽給你做。”
“想吃油條。”
“好。”
——
第二天一早，冬聆起來挺早，結果她家陳萍女士起得比她還早，已經在廚房忙碌了。
冬聆去刷牙，邊刷邊出來，看着廚房忙碌的背影，在她記憶裏，好像這種場景一直都在。
“媽。”冬聆嘴裏還含着牙膏泡沫，還是喊了一聲陳萍。
陳萍回頭，頭發紮着低丸子頭，身上穿着薄荷綠長裙，冬聆看了一下，還是她那最漂亮的陳萍女士。
“怎麽起來這麽早？”陳萍女士問她。
“我想起來看看書。”冬聆說完，牙膏泡沫還在，陳萍女士直接把她往外推，嘴上唠叨，“你這孩子，趕緊去刷牙，別進廚房來，小心油濺着你。”
“這麽遠不會的。”冬聆無奈，不由得笑了。
主要是那口鍋離她确實挺遠，再說了，陳萍都替她擋住了，怎麽會濺着她。
“快去刷牙，校服已經幹了，趕緊換上然後出來吃。”陳萍女士說完把廚房門給關了。
冬聆只好去刷牙換衣服。
換完衣服出來，陳萍女士已經坐在餐桌面前了，冬聆走過去坐下，真有油條。
“快吃，這粥重新熬的。”陳萍女士把粥遞到冬聆面前，自己忙着手上的事情。
“媽你也吃啊。”冬聆低頭喝粥，看着陳萍女士忙着看手機，想讓她也趕緊吃。
“好。”嘴上應着，陳萍女士還是一直看手機。
冬聆不是很理解，低頭吃自己的。
“聆聆啊，媽媽最近找了一份工作，可能中午都不在家裏，你自己在學校吃好嗎，媽媽給你多拿點錢，你拿去充進卡裏面。”陳萍女士視線從手機上面挪開，對着低頭喝粥，吃油條的冬聆說。
“工作？什麽工作啊？”冬聆停頓，突然擡頭看着陳萍。
“就一普通文員，你好好上學啊。”陳萍說完，看了眼時間，對着冬聆開口，“媽媽要來不及了，你吃完飯，然後坐公交去學校，知道嗎。”
“知道了。”冬聆點頭。
冬聆看着陳萍着急忙慌地收拾，拎起沙發上的包，從裏面掏出幾張一百塊，放在冬聆面前，“乖，拿去，想吃什麽自己買。”說完，陳萍女士換鞋就要走。
“注意安全。”冬聆朝出門的陳萍說。
“好。”砰，門被關上。
去上學的路上，冬聆已經一來一回熟悉了這裏的交通路線，坐上公交車，冬聆坐在最後邊靠窗的位置。
一路上，有上有下，有同樣穿着一中校服的學生，也有其他學校的。
冬聆看着窗外的景象，又看了看公交車裏面電子屏，上面播報着南城的天氣情況，又插播幾條家居廣告。
“市一中到了，下車的乘客請注意，請帶好随身物品下車。”
冬聆聽見聲音，背上剛剛放在腿上的書包，起身下車。
剛下車就撞見在公交車站的蘇柏楊，剛下車就迎面對上他的視線。
四目相對，經過昨天，她覺得他們已經是關系更近一步的朋友了吧。
“蘇柏楊。”冬聆露出一貫的笑容，喊他。
“安冬聆。”蘇柏楊也同樣叫了她。
冬聆背好書包，走過去，看見他站在那，問：“你也坐公交來的？”
“嗯，自行車被我弟昨天騎壞了。”蘇柏楊說完，示意安冬聆一起走。
兩人一起走，往一中門口去。
冬聆聽他說他弟，想起來他弟蘇柏林，她昨天知道的。
“你怎麽是坐公交，沒騎車？”蘇柏楊問。
“我不會騎自行車，沒辦法只能坐公交車了。”冬聆回。
“知道了。”蘇柏楊說完，兩人便沒再繼續說話。
冬聆剛進教室，就看見教室裏一道打架的身影，什麽情況！
冬聆剛站在門口，還沒踏進一只腳，就被眼前一副場景吓住了，她平時沒見過誰打架，今天她見識了，主人公還是她認識的，溫樂。
“溫樂。”冬聆跑過去，扒開人群。
裏邊圍成一團。
溫樂看了眼冬聆，想等會再解釋。
“溫樂，你以為你誰啊你，憑什麽打我姐妹？”一女生聲音很大，班上的視線都集中過來，甚至外邊進來的同學都投來好奇的眼神，一臉看戲。
冬聆不解，這才開學第幾天，怎麽就打架了呢。
“你他媽閉嘴吧，夏琳，徐思垚不打林栀，我會打她啊。”溫樂一看就是被惹炸毛了，聲音很大，髒話也罵出來了。
“誰讓林栀跟徐思垚喜歡的男生走這麽近！”夏琳說完，溫樂又想上手，被冬聆攔住了。
冬聆伸手拉住溫樂手臂，看了眼對面那個女生，溫柔回頭對溫樂說，“別動手。”
溫樂一臉懵地看着冬聆，她打架很少中斷過的，冬聆突然出來阻止，她沒想到也沒遇到過。
冬聆覺得剛剛夏琳說的真的挺讓人匪夷所思的，冬聆把溫樂拉着往身後帶，她上前一小步，看着那個女生，然後開口：“如果你的朋友喜歡那個男生，那她自己就應該去向那個男生挑明清楚，否則她要麽追到手，要麽努力追，而不是因為那個男生和其他女生走的近，就像瘋狗一樣來找其他女生麻煩。”
“安冬聆，你罵誰瘋狗呢？”夏琳氣急敗壞。
“你朋友打了林栀，溫樂打了你朋友，扯平了，但是如果下次你們還是動手打了林栀，那我們也不會就此了事，誰都有朋友，誰都寶貝。”冬聆說完，夏琳氣的沒話說，周圍的同學也應和，氣的夏琳直接離開。
事情的主人公剛好出現在門口，林栀，剛從外邊進來就看見大家夥圍成一團，然後散開。
林栀看大家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又看見溫樂和冬聆兩個人，上前詢問。
“幹嘛呢這是？”林栀問。
溫樂還沒從冬聆話裏面反應過來，看到林栀來了，又聽到林栀說話，想到剛剛那茬，拍了拍林栀，“你真喜歡徐思垚喜歡那男的？”
“胡說八道什麽呢，你眼瞎還是我眼瞎。”林栀立馬反駁。
“那你昨天還被打了？”溫樂問。
“昨天回家路上恰巧碰見那男的，誰知道徐思垚發什麽瘋沖過來，也就挨到臉，沒打着。”林栀解釋。
“林妹妹，你這臉挺招人的，要不你去整容吧。”溫樂說完，一屁股坐在位置上。
“我臉怎麽招人了？”林栀不解。
“我剛剛打徐思垚賊重，那臉估計得冰敷好久才能消，我也是今天早上聽到有人跟我說回家路上看見你被徐思垚打了，我早上氣不過把人給打了。”溫樂說完心虛地看了看冬聆，冬聆看着她，莫名覺得有點好笑。
“你把徐思垚打了啊！”林栀一臉不可相信。
“廢話，當然啊，人現在在廁所哭。”溫樂說完更心虛了。
“樂樂，你真不愧是我好姐妹，雖然她沒打到我，但是我胳膊被她推撞到牆上，破了一大塊皮。”說完，林栀露出胳膊受傷的地方，溫樂看過去，冬聆也看過去，确實破了一大塊。溫樂剛剛的愧疚感消了。
“她不是真有病吧。”溫樂罵罵咧咧開口。
“沒事，上藥了，不疼。”林栀說。
上課鈴突然響了，冬聆同兩人說：“我先過去了，小心胳膊啊林栀。”
“好嘞。”林栀笑。
冬聆回到位置上，明和不在，她看了看書包在，估計應該是去辦公室了。
溫樂拉着林栀坐下，“栀栀，你剛剛知道冬聆對着夏琳說什麽嗎？”
“什麽啊？”林栀一邊放書包一邊掏出書。
溫樂重複剛剛冬聆說的話，林栀一字一句聽了進去。
“冬聆真這麽說？”林栀偏頭看了看冬聆的位置，冬聆正低頭寫東西。
“對啊，尤其是那句，誰都有朋友，誰都寶貝。簡直了。”溫樂說完也看了看冬聆。
“謝謝你們啊，我今天應該早點到的。”林栀說完，調侃一下。
“你偷着樂吧你。”溫樂用手撞了一下林栀胳膊，力氣有點大，林栀嘶了一聲，溫樂趕緊道歉，“sorry，我不是故意的。”
“溫樂，你力氣怎麽這麽大。”林栀假裝吐槽。
“哎呀，從小這樣，随我爹。”溫樂說完，林栀笑了，兩人又開始有說有笑，林栀偏頭又看了一下冬聆的方向，兩人剛好四目相對對上，冬聆也回了一個微笑。
“哎，樂樂，我現在終于知道為什麽你那麽喜歡冬聆了。”林栀一邊翻書一邊說。
“為什麽？”溫樂也在看書，聽到這偏頭問。
“感覺。”林栀說完笑了一下，低頭讀書。
早讀結束冬聆去了趟廁所，出來的時候看見夏琳在外邊，雙手插兜，一臉仇視地看着冬聆。
冬聆剛好擡眼，沒想理她，準備走的時候，夏琳攔在她面前。
“有事？”冬聆特別不喜歡學校裏面這些瑣事，她喜歡靜，不喜歡折騰。
“你和溫樂關系很好？”夏琳問。
“看不出來？”冬聆反問。
夏琳吃癟，想怼回去，又沒想好什麽措辭似的。
“你這個樣子怎麽跟溫樂會是朋友？”夏琳又說，語氣絲毫不慢，夾雜着很多不屑。
“什麽樣子？”冬聆不明白她說這些什麽意思。
“你看起來挺乖的，溫樂那人，初中就喜歡打架，幾乎每個學期都要記過，我初中跟她一個學校，沒見過你和她走在一起過，反倒是林栀，總愛跟在溫樂屁股後面，你可能不知道吧，溫樂可是個問題少女，你剛剛那麽維護，有必要嗎？”夏琳眼神裏充滿挑釁，冬聆看得出來她就是故意要挑撥離間。
“你現在說這些什麽意思呢？挑撥離間？”冬聆眼神一下子落在夏琳臉上，是生氣，是不滿，是困惑。
“如果我現在把溫樂以前幹的事情跟你說，我十只手指都數不過來。”夏琳說着比劃了一下手上動作。
“有什麽關系呢，人總抓着別人的過往不放，有問題的不是她本人，而是那個抓着別人不放的人。”冬聆眼神堅定，認真地開口對夏琳說。
“安冬聆，你……”夏琳臉色驟變。
“如果是我的朋友，她什麽樣子我不需要別人來告訴我，我自己會用心去發現，我相信，對你而言，也應如此。”冬聆說完準備離開，但是想到剛才的事情，又回頭多說了句，“我覺得，你應該告訴你的朋友，一個男生如果同時對兩個女生都有糾纏，我相信，他應該不是什麽值得你朋友喜歡的男生；這或許是我的主觀臆斷，我不了解那個男生也不了解你的朋友，但是，林栀她，是我的朋友。”說完，冬聆轉身便離開了。
夏琳望着冬聆背影，沉默，遲遲沒有挪腳。
冬聆回到教室上課，這節是語文課。
語文老師進來發現自己的書在其他班，就讓冬聆幫她去拿一下。
“冬聆，你幫老師去三班拿一下我的語文書好嗎？”
“好。”
冬聆出了教室去三班，三班在樓下。
沿着走廊，冬聆來到三班教室門口，心裏活動半天，鼓起勇氣，敲了敲門，對着裏邊老師說話。
“您好老師，張老師讓我來幫忙拿一下她的書。”冬聆乖巧地站在門外，沒等老師點頭她還不能直接進去。
三班見有新面孔，開始往冬聆這邊看過來，最後排坐着蘇柏楊和吳航，兩人也是見着熟人，一起看過來。
“那不是安冬聆？”吳航笑着用手推了推蘇柏楊。
“我沒瞎。”蘇柏楊看了眼吳航。
“這個角度這麽一看，冬聆挺好看啊。”吳航開玩笑說，蘇柏楊偏頭看着吳航。感受到旁邊的眼神，吳航開始打趣說：“我說的是實話，你看看我們班這些男生，一個個跟見着新大陸似的，眼神就沒從冬聆身上挪開。”
“再說了，難道你不覺得安冬聆很好看嗎？”吳航說着說着又問向蘇柏楊。
“你還是多做幾套題，這個周要周考。”蘇柏楊說完，吳航啧啧兩聲，“逃避我的問題。”
蘇柏楊看向門外的安冬聆，得到他們老師的點頭，冬聆進去拿走講臺上面的那本語文書，轉身要走的時候她感覺有人在看她，她沒看過去，直接出了教室。
她知道，蘇柏楊在這個班。
“哪頁的練習題來着？”吳航翻着書，問蘇柏楊。
“12頁。”蘇柏楊回。
“周考什麽時候通知的？”吳航又問。
“昨天。”
“我怎麽不知道？”吳航問，一邊問，一邊奪過蘇柏楊的書翻開，直接抄答案。
“你在睡覺。”蘇柏楊看着他這一連貫的動作，明顯習慣了。
“………”
中午冬聆自己一個人去了學校外面吃東西，找了一家面館，要了份紅燒牛肉面，然後坐着乖乖等。
冬聆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發現這家裝修不錯，打量了會，冬聆掏出手機，發現上面有陳萍女士發來的消息。
冬聆點開語音，內容就是陳萍女士讓她記得吃飯的事。
她剛要以語音方式回過去，還沒摁住語音鍵，就看見從門外進來的程枝蔓。
兩人面對面，冬聆松開手上的動作，打了一行字過去之後關了手機，然後向程枝蔓打了招呼。
“程枝蔓。”冬聆喊了她一聲。
程枝蔓并沒有喊她，而是點了一下頭，然後坐到了一邊靠窗的地方，冬聆沒覺得有什麽。
很快，她的面上來了，冬聆手機一響，她掏手機，是陳萍女士打來的電話。
電話裏邊。
“吃飯了嗎聆聆？”
冬聆看着面，對着老板說了句謝謝，然後回電話裏邊，“正在吃。”
“媽媽現在晚上要加班，聆聆你晚上要早點回家知道嗎，坐放學最早的那趟公交，手機不要關機，随時放在身上，有什麽事和我打電話。”
“知道了。”
“就這樣，你快吃飯。”
“好。”
挂了電話，冬聆低頭吃面。半會，她擔心陳萍女士上班辛苦，發了消息過去，讓她加班注意身體，陳萍女士腰不好，坐久了肯定會不舒服。
吃完飯，冬聆準備離開，看了眼一個人坐在窗邊的程枝蔓，她突然摸到褲兜裏有一顆糖，是今天她準備拿來自己吃的，思考了會兒，她朝程枝蔓走過去。
正在吃飯的程枝蔓視線裏出現一只手，突然從拳頭轉變為手心朝上，攤開，裏面有一顆糖。
程枝蔓擡頭，冬聆剛好笑着對她。
“請你吃顆糖。”冬聆說着擡了一下手，示意她接着。
程枝蔓低頭看着那顆糖，沉默了一下，然後伸手接過，說了句謝謝。
“為什麽請我吃糖？”程枝蔓問。
“算是感謝上次。”冬聆說完，程枝蔓仰頭看她，說：“小事。”
“還是得感謝一下。”冬聆說完繼續，“我先走了，你慢慢吃。”
“安冬聆。”程枝蔓叫住她。
冬聆剛已挪了幾步的腳停下，回頭，就看見程枝蔓在看她。
“怎麽了？”冬聆看她。
“謝謝你的糖。”
“不用謝。”說完，冬聆離開了這店。
回學校的時候，冬聆真覺得一中很小，小到她在學校外邊都能碰見熟人，這個熟人是蘇柏楊。
“安冬聆。”叫住她的不是蘇柏楊，是他旁邊的吳航。
冬聆看過去，吳航，她認識，上次見過。
蘇柏楊被吳航拽着，帶到安冬聆面前。
冬聆看了看他們，笑着說了句好巧。
“你吃飯了嗎？”吳航問。
“吃了，你們呢？”冬聆問。
“還沒，你吃的什麽？”吳航又問。
“紅燒牛肉面。”
“柏楊，走，咱們也去吃。”吳航說完，準備拉着蘇柏楊去吃。
“你能別拽我？”蘇柏楊看着吳航，純屬無奈，吳航從出學校就一直拽着蘇柏楊沒放。
“哦，不好意思，激動了。”吳航放開蘇柏楊。
“那你們快去吃飯吧，我先回學校了。”冬聆看着他倆，覺得他們倆的互動有點逗，想忍住，只好憋笑。
“好勒，安妹，你快回去啊。”
冬聆一聽，安妹？
“你別介意我這麽叫你，我這不是想着大家都是朋友，這麽叫親切。”吳航看着冬聆的表情，以為她不喜歡，趕忙解釋。
“沒有介意。”冬聆搖頭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那行，那我以後就這麽叫了，你以後中午沒人一起吃飯就來三班找我們倆，我們倆閑，不回家吃飯，跟溫樂那幾個家夥不一樣。”吳航樂呵呵地說，蘇柏楊瞥他一眼。
“沒事，我一個人也可以的，你們快去吃飯吧，我先走了。”冬聆笑着回的。
“行，我們走了啊。”
吳航走在前面，蘇柏楊看了眼冬聆，說了句先走了，冬聆點頭示意，蘇柏楊和吳航離開後，冬聆才走向學校。走到對面那條街，蘇柏楊看見一家老店，是家書店。
“吳航你先過去，我去趟書店。”蘇柏楊看着那家書店，外面看似陳舊，有些年頭了，他突然想進去看看。
“去書店幹嘛？”吳航原本走在前面，聽到聲兒，回頭，就看見蘇柏楊看着那家書店。
“買書。”蘇柏楊說着人已經往書店走過去了。
“那你快點兒啊，我去幫你點。”吳航說完，蘇柏楊已經進店了。
蘇柏楊進去後，吳航嘀咕一句，剛開學搞這麽認真，搖搖頭自己往那家面店去。
蘇柏楊進店，裏面是古色古香的裝修。
老板坐在收銀臺前，低頭在打游戲，看見蘇柏楊，說：“你自己看啊，書架上有标記，喜歡什麽類型的書都有。”
“嗯。”蘇柏楊應完，老板繼續打游戲，他朝裏邊進去，經過一排排書架，裏面有高中知識大全書，還有其他類型的書。
進到最裏面，蘇柏楊低頭看見一書架上的書，是餘華的《活着》。
站在這本書面前，蘇柏楊想到什麽，伸手取下這本書，翻閱幾頁，駐足原地，停留幾秒，拿着書去收銀臺結賬。
“老板，結一下賬。”蘇柏楊正要從包裏掏錢。
老板看了眼書，“不需要其他書了嗎？”老板看了眼蘇柏楊，他想問要不要再看看其他學習資料啥的，最近一中的學生都來他這買資料。
“不用了，就這個。”蘇柏楊回。
“哦。”老板看了眼書，掃了一下，說了價格。
蘇柏楊付完錢離開，老板看了眼他離開的背影，發出啧啧兩聲，真是個愛看書的孩子啊，看的質量都不一樣。
吳航來到面館，剛推門進去，就撞到了人。
“對不起。”是女生的聲音，吳航被人撞了一下，差點踉跄往後。
吳航看過去，給他的感覺就是這個女生挺漂亮的。
“沒事。”吳航淡淡開口，側身，給人讓路。
“謝謝。”女生是程枝蔓，剛要從這離開，一出門就撞到人。
程枝蔓離開，吳航看了一眼她的背影，沒想太多，進門，朝老板點了兩位牛肉面。
沒一會兒，蘇柏楊來了，把書往桌上一放。
“點了嗎？”他問吳航。
“嗯。”吳航點頭，然後看見桌上那本《活着》。
“這書你家裏不是有嗎？怎麽還買？”吳航覺得蘇柏楊指定有毛病，明明家裏有，還買，錢多沒地使啊。
“喜歡。”蘇柏楊說完，起身去接水。吳航看他，行，有錢，任性。
——
教室裏面也有其他同學沒有回家的，僅剩幾個。
冬聆回教室，看見自己桌上多了一個紫色袋子。
走近一看，冬聆看見裏面放着一個水晶球，誰放的？是不是放錯了？冬聆看了看周圍，問了一下她後邊的同學。
“你知道這個是誰放的嗎？”冬聆開口問。
“哦，是林栀放的，她剛剛放了人就走了。”
“哦好，謝謝啊。”
“沒事。”
冬聆坐到位置上，看了看裏面的水晶球，她伸手拿起來，水晶球，她之前也有，陳萍女士給她買過，但是現在這個水晶球，是別人送她的。冬聆摸着水晶球，不自覺笑了。
“冬聆，你可以給我講講這個題嗎？”後邊同學拍了拍冬的肩膀。
冬聆回頭，看了眼題，笑着說好。她把水晶球放進抽屜，回頭同同學認真講題。
下午上課之前，冬聆喊了林栀，然後同她說着水晶球的事。
下午的課上得比較輕松，大部分時間都在做測試。
冬聆正低頭做的認真，最後一節是大家自習課。突然有人從門外敲門，大家紛紛擡頭，看了過去。
“你們語文老師讓你們班安冬聆同學到高三年級部語文組辦公室去一趟。”
大家夥從那人身上開始看向冬聆，低頭寫作業的冬聆聽到叫的是自己，擡頭，看過去。
“她說現在就過去。”說完，那人便離開了。
冬聆先是愣了幾秒，然後對明和說道，“我先過去一下。”明和朝她點頭，“去吧。”
冬聆出了教室，高三年級部不在他們這棟樓。
來到高三這邊，冬聆發現高三的學習氛圍極好，安靜得讓人覺得沒人似的。很快，冬聆找到語文年級組的辦公室樓層。
敲門，裏面的老師紛紛看過了來，她的張老師也在。
“快進來吧。”張老師看見冬聆，叫她。
“張老師。”冬聆喊。
“快過來，老師在這整理資料，有點多，忙不過來了才讓你來幫幫老師，這是老師帶的幾個班級的中考語文成績，你可以幫老師把它們按分數段排一下嗎？”
“可以。”
“謝謝了冬聆。”
“沒事的老師。”
“那你幫老師整理一下，我在旁邊處理一下其他事。”
“好。”
“你坐這弄吧。”張老師給冬聆遞了把椅子。
冬聆坐下來，看了看手裏的一沓資料，正中間剛好寫着高一三班。冬聆眉眼一跳，三班？蘇柏楊在的班級。
冬聆翻開第一頁，映入眼前的就是三班同學的成績排名表。不僅僅是語文一門，還有其他學科。
冬聆很難不注意到第一行的成績，數字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第一名，蘇柏楊。
順着成績從左往右，冬聆發現每一個數字都很漂亮。
冬聆開始統計，視線在第一行停留許久長移開。
冬聆低頭認真幹活。旁邊各位老師在讨論事情。
一老師說：“今年是不是市裏面又要舉辦作文大賽了，下個月吧。”
“好像是來着。”另外一老師說。
“就是下個月，這次是三個年級一起有十五個名額來着。”張老師開口說。
“是啊，他們其他班級都在交名單了。”
“那我回去也得跟我們班學生說了。”
冬聆低頭，張老師看了眼冬聆的方向，突然開口，“冬聆，你回去問問班上的學生有沒有想去參加，有的話把名單交給你你晚上交給老師好嗎？”
“好張老師。”冬聆點頭。
等冬聆整理完資料，已經快要六點半了。
“張老師，整理好了。”冬聆把整理好的資料給她。
“哦，謝謝啊，你趕緊去吃飯吧。”張老師看了看手表，發現已經下課很久了。
“好的，老師再見。”
冬聆出了辦公室，高三年級的學生有在走廊讨論題目的，有嘴裏叼着面包刷題的，也有說說笑笑的，走廊還有嬉戲打鬧的，冬聆看着他們，覺得高三日子也有苦有樂吧，她以後高三會是什麽樣呢。
出了高三樓，冬聆想随便去買個面包将就一下，直接轉變方向去了超市。
剛到超市，發現裏面真的是人擠人，她想了想，還是在外邊等等再進去吧。
冬聆站在外邊，時不時觀察裏面的狀況，見人少了，冬聆找準時機進去。從貨物架上拿起一面包和一瓶牛奶，準備出去，回頭的時候她以為自己看見了蘇柏楊，想叫他，但是立馬止住，看錯了，不是蘇柏楊，他們頭發不一樣。
冬聆上前去排隊付錢，她站在那人的另外一邊排隊，側目，看過去，不是蘇柏楊，是蘇柏林。
冬聆多看了幾眼，真的很像，鼻子，眼睛，嘴巴都像。
正當冬聆看得入神，蘇柏林突然回頭，剛好和冬聆對視，冬聆見人回頭，立馬挪開視線，假裝看一下面包後面的配料表，假裝鎮定。
蘇柏林看着冬聆，打量了一下，回頭繼續看着前方。
冬聆覺得此刻她尴尬地想鑽進地縫裏面，排隊不長，很快就到她了，蘇柏林先她一步離開超市，冬聆再次擡眼看了過去，蘇柏林走了。
冬聆覺得他們雖然很像，但是有一點不像，眼神。蘇柏林看人是嚴肅，眼神仿佛在說生人勿近。而蘇柏楊不一樣，蘇柏楊看人不會那樣，他是溫柔的，雖然給人看似冷漠的樣子，但是蘇柏楊渾身散發着一種溫暖的感覺，哪怕不認識，也會從他眼神裏面看出，他是個溫暖的人。
冬聆付完錢就回了教室。
蘇柏林出來剛好遇見他哥，蘇柏楊。
“哥。”蘇柏林喊他。
蘇柏楊正和吳航在說話，聽到蘇柏林叫他，他擡頭，蘇柏林站在他們面前。
“不吃飯，改吃餅幹了？”蘇柏楊注意到他手裏的吃的，以為他又不吃飯。
“剛打完球，沒時間吃飯了。”蘇柏林解釋。
“下次記得吃飯，別吃零食，對身體不好。”蘇柏楊作為哥哥，此刻俨然一副家長模樣。
“知道了。”
“你先回教室吧。”蘇柏楊說完，蘇柏林點頭離開，“走了。”
蘇柏林離開，吳航看了看蘇柏楊，摸着下巴，然後說，“你們倆兄弟平時相處模式什麽樣？”
蘇柏楊看了眼吳航，沒回答，繼續往前走。
吳航追上去，自顧自開口，“要我說啊，你弟怎麽有點怕你啊？一大老爺們，在你面前怎麽感覺跟個小姑娘似的。”
“你要吃什麽來着？”蘇柏楊問。
“三樓的火鍋。”吳航成功被轉移注意力。
“時間不夠。”
“那就炒菜。”
“行。”
——
冬聆回到教室吃完面包，晚自習上課之前就把張老師交代的事情辦好了，名單她也拿去交給了老師。
今天是班主任的晚自習，孫斌進來宣布周考的事情。
“這次是最基礎的測試，測試一下你們進入高中後之前的知識點有沒有忘記。”
一聽到考試，班上大多數同學開始嗷嗷叫，孫斌用書拍了拍桌子，開口“別嗷了，趕緊多看看書吧。”
“班長，幫我監督一下紀律。”孫斌說完，明和應了一聲。
班主任出去後，班上開始逐漸熱鬧起來，明和大多數時候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實在聲音大的不行，才會開口提醒一兩聲。
就是這麽一兩聲，引來一些人不滿。
“我們沒吵啊，班長。”一男生開口，聲音是不滿。
“對啊班長，我們聲音挺小的啊。”又有人幫腔。
冬聆看了看旁邊的明和，完全沒受影響，低頭認真寫作業呢。
“班長，放個電影看看呗。”有人開始要求起來了。
明和還是沒理。
“班長，王雷說他喜歡你，想要表白，你同意不？”
逐漸嚣張，冬聆聽不下去了，另外一邊的溫樂和林栀也聽不下去了，冬聆順着視線看過去，溫樂都要站起來打人的架勢了，可是被林栀拽着手動不了。
後邊男生你一言我一語，愈演愈烈。明和依舊寫題，沒理。
“班長，王雷問你你的□□號多少，然後晚上送你回家行不行？”
話音剛落，冬聆聽不下去了，剛要起身，就聽見後邊有書本落地的聲音。大家齊刷刷往後看過去。
男生被一本書砸了腦袋，氣的罵人。
“神經病啊程枝蔓。”
冬聆看過去，程枝蔓坐在位置上，手裏握着一支筆，随意轉動，模樣看起來很懶散。“你嘴巴如果再這麽不尊重人，我還砸。”
“我問班長關你屁事。”男生罵道。
“不太好意思，我這人比較喜歡多管閑事。”程枝蔓說完，又扔了一支筆過去，正中眉心。
“程枝蔓！”
“閉嘴吧徐浩，你再說下去可不止一個人砸你了，剛開學你想幹嘛啊？”溫樂站出來怼到。
“關你溫樂屁事。”徐浩扭頭瞪了一眼溫樂。
“當然關我事，你再拿明和開玩笑試試，我撕爛你嘴。”溫樂說完，眼神往這邊看，冬聆剛好對上，兩人相視一笑。
“神經病吧你們倆。”徐浩罵完，引起了公憤，周圍同學全部開始說他。
“閉嘴吧你們，關你們屁事。”徐浩以一對多，沒幾下就被唾沫水給怼回去了。
冬聆看了看明和，依舊沒動，許是注意到她在看她，明和偏頭看了眼冬聆，只是淡淡一笑。冬聆不解，為什麽明和沒有站起來反駁，這麽說她她不生氣嗎？
晚自習放學。
班上人都走了，只有明和，她，溫樂，林栀在。
溫樂拎着包走過來，看向她們，又看了看明和，關心開口，“沒事吧？”
明和擡頭，笑了笑，“沒事，習慣了。”
林栀伸手握住明和手，嘴上關心不停。
冬聆沒太明白明和這句習慣了什麽意思。
“我先走了，你們早點回家。”明和站起來背上書包離開。
“好，你路上慢點啊。”溫樂喊。
“知道了。”明和應她。
待明和走後，冬聆問出心裏面的困惑，說：“為什麽明和說習慣了？”
溫樂和林栀對視，兩人都心照不宣。
“沒什麽，明和就是這樣，這些話她根本不在乎。”溫樂解釋。
“怎麽會不在乎呢？”冬聆不覺得，難聽的話多多少少會傷害到當事人本身，更何況剛剛他們開玩笑已經開過了，任哪個女孩子聽到都會生氣，明和無動于衷，讓她不免懷疑明和那句習慣了。
“真沒事，冬聆，走吧，我載你回去。”溫樂岔開話題，林栀也順勢接下去。
“走吧，回家。”林栀說。
見她們沒有想說的意思，冬聆也沒繼續再問了。
下了樓梯轉角，明和看見程枝蔓靠在牆上，戴了鴨舌帽。
“枝蔓。”明和叫她。
程枝蔓回頭，看着明和，走過去把鴨舌帽取下來戴在明和腦袋上。
“走吧，我送你回家。”
“好。”兩人并肩往校園外走。
冬聆和溫樂林栀去自行車停放處，溫樂推車出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車的輪胎壞了。
“哪個王八蛋幹的，紮我輪胎。”溫樂罵罵咧咧，冬聆彎腰看過去，真壞了。
林栀也看過去，突然仰頭對溫樂說，“該不會是徐浩吧？”
“要真是那孫子，明天我就揍死他。”溫樂用腳踹了一下輪胎，冬聆見狀，對溫樂說，“溫樂，坐公交吧，車先放這，明天我陪你去修。”
“只有這樣了。”溫樂聳肩。
“那栀栀你回去騎車慢點。”溫樂扭頭對林栀說。
“嗯，你們倆快去等公交，別錯過了。”林栀回。
“路上慢點林栀。”冬聆說完，林栀點頭，溫樂和她先離開了。
等公交的間隙，冬聆低頭給陳萍女士發信息。
“蘇柏楊，吳航。”
冬聆打字的動作停下，順着溫樂的聲音看過去，是蘇柏楊和吳航。
他們倆向她們靠近。
“你們倆怎麽在這？等公交啊？”吳航推着自行車來，蘇柏楊在後面。
“對啊，我自行車壞了。”溫樂回。
“壞了？怎麽壞了？”吳航又問。
“輪胎呗，我下午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我懷疑被我們班徐浩給紮了，只是懷疑啊，還沒有證據。”溫樂說。
“他紮你輪胎幹嘛？”吳航問。
“懷疑而已，沒有确認真是他弄的，還不是他今天晚上嘴巴犯賤，不然我懷疑他幹嘛。”溫樂說着叉腰。
“咋了，你們班有情況，小樂樂，你這開學事情不少啊。”吳航調侃。
“你以為我想啊。還不是他嘴賤說明和。”溫樂又說。
“明和？”吳航和蘇柏楊異口同聲開口。
冬聆被這反應驚訝了一下，然後看了看他們兩個大男生。
“明和怎麽了？”蘇柏楊問的。
“徐浩嘴賤，開明和玩笑，我們班有個男生喜歡明和，然後………”溫樂開始說着剛剛發生的事情。
“他媽的有病啊。”吳航說的，被蘇柏楊拍了一下肩膀，吳航回頭看他，蘇柏楊淡淡開口：“注意措辭。”
吳航聽這話，回頭，看見冬聆一臉懵地看着他們，其實沒什麽，冬聆以前沒見人說過這些，偶爾會被這些詞語震驚到而已。
“那明和呢？”吳航問溫樂。
“回家了。”溫樂說。
“一個人？”吳航皺眉。
“嗯。”溫樂點頭。
“你怎麽讓她一個人回去了？你們班那個徐浩跟王雷會不會去跟她？”吳航擔心開口。
“不會吧。”溫樂也跟着皺眉。
“我打個電話給明和，我和明和一個方向，我先走了。”吳航說完溫樂點頭，他掠過冬聆，騎車離開。
冬聆被他們這些對話給搞得雲裏霧裏。
“走吧，車來了。”
蘇柏楊的一句話，讓冬聆的思緒拉走。
“哦，走吧冬聆。”溫樂牽着冬聆的手上車。
“蘇柏楊，你車呢？”溫樂問。
“壞了。”
“這麽巧，難兄難弟。”溫樂笑。
“嗯。”蘇柏楊淡淡回應。
冬聆和溫樂坐在後邊，蘇柏楊坐她們前面。
冬聆還沉浸在剛剛他們的對話裏，突然，一本書進入視線。
冬聆擡頭，看過去，是餘華的書。
“送你的。”蘇柏楊說完，冬聆愣了三秒。溫樂在旁邊看着這一幕，對着蘇柏楊開口：“你送禮物就送，怎麽送的是書？”
“她喜歡。”蘇柏楊說完，溫樂歪頭看着冬聆。
冬聆接過書，不太相信地看着蘇柏楊，他為什麽送她禮物？為什麽送她書？
“冬聆你喜歡書啊？”溫樂問。
被點到的她，看着手裏的書，又看了一下前面的後腦勺，隐隐約約看見一顆痣。看着手裏的書，冬聆笑着說喜歡。
“那下次我也給你買書。”溫樂回。
冬聆笑了笑，溫樂說完，看着窗戶外邊，然後掏手機，冬聆見她給明和發信息。
“蘇柏楊你怎麽突然送冬聆東西啊？”溫樂一邊打字一邊問。
冬聆也想知道答案，難不成是因為她問他愛好是什麽的時候，他記着了？
“見面禮。”
？？？見面禮？冬聆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見面禮？”溫樂輕輕蹙眉。
“嗯，作為正式成為的朋友的見面禮。”蘇柏楊說着，起身，坐到了她們旁邊的位置。
“正式認識一下，我是蘇柏楊。”蘇柏楊說着伸出手，冬聆看着和自己面對面的人，心裏咯噔一下。
“搞這麽正式，還得是你。”溫樂調侃。
“你以為我是你。”蘇柏楊還不忘朝溫樂怼回去。
“略。”溫樂做了一個鬼臉。
冬聆遲遲沒有伸手，溫樂見狀，拍了拍冬聆肩膀，笑着說：“快，別讓我蘇哥手都伸出來舉酸了。”
冬聆啊了一聲，看了眼溫樂，又看向蘇柏楊，她覺得這個時候的蘇柏楊有點不太一樣，具體哪不一樣，她說不上來。
她伸出手，與他相握。
“你好，蘇柏楊，我是安冬聆。”
兩人相握時間不長，蘇柏楊松開手，前面他到站了。
“我下車了，你們倆回去注意安全。”蘇柏楊對着她們倆開口。
“好。”兩人同時回他。
蘇柏楊下車離開，冬聆看着他走進小區裏邊，視線落在消失在黑夜裏的背影。
溫樂用胳膊頂了一下冬聆，然後說：“蘇柏楊對你可真不錯，還知道送見面禮。”
“沒有。”冬聆笑着緩解，試圖解釋。
“還沒有，我了解他，但凡他送了禮物的，都是他最重要的人。”溫樂說。
“嗯？”冬聆疑惑。
“我，吳航，林栀，明和以前和他一塊兒玩的時候，我們以為他賊難接觸，結果是我們多想了，後來我們幾個裏面無論哪個遇到麻煩，蘇柏楊總是第一個出來解決的，我記得我們幾個人當時特別非主流，搞了個什麽儀式，反正就是類似結拜，從那起，蘇柏楊給我們每個人送了一個禮物，我的是籃球，吳航的是球衣，林栀的是莫文蔚的專輯，明和的是口琴。也就是從那之後，蘇柏楊就是我們裏面的知心大哥，我們還經常開玩笑說誰要是找到我們蘇哥這樣的好男人，得多幸福啊。”溫樂說着擡頭看了眼天花板，發出感慨的聲音。
“你看啊，蘇柏楊，成績好，長得帥，家世好，待人好，又溫柔，誰不喜歡這樣的人呢？”溫樂攤開手掌一一羅列蘇柏楊的優點。
“……”冬聆不知道怎麽回。
公交車到站了，溫樂看見公交車停靠了，拉着冬聆，“走，下車。”
冬聆哦了一下，然後拿起書包和溫樂下車。
兩人分開後，冬聆回到家，陳萍女士還沒回來。她先是去洗了個澡，然後做了會作業，沒多久陳萍女士回來了。
“媽。”冬聆出來喝水，看見剛好下班回來的陳萍。
“哎，洗完澡了？”陳萍看了看女兒。
“嗯。”冬聆點頭。
“那你趕緊睡覺，媽媽去洗澡然後就睡覺了。”陳萍說完，回自己房間然後又去洗澡了。
冬聆看着陳萍，總覺得她比在F市的時候還要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