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向日葵會枯萎,我們的友誼不會

向日葵會枯萎,我們的友誼不會。

隔天一早,林安澍三人來看安冬聆。

一進門,林安澍就想找到冬聆道歉,結果進門沒看見人。溫樂也看見沒人,就逮着南君問:“南君姐,聆聆呢?”

南君在給他們倒水,“她在休息。”

“你們坐一會,我去喊她。”南君把水遞給他們後,就去了冬聆房間。

溫樂自覺地坐到沙發上,林栀挨着她,順便把手裏的蛋糕放在一旁。林安澍捧着水杯喝了一口,手上小動作有點明顯,恰巧被林栀看見。

沒一會兒,冬聆從房間裏面出來了。

“你們怎麽過來了?”冬聆穿着純白色上衣和黑色褲子,頭發有點亂糟糟的。

聽見聲音,三人齊刷刷回頭看。

林安澍看見冬聆的一瞬間心裏的石頭落下,看見她沒事他才放心。

溫樂擠開林安澍上前,看着略顯疲态的冬聆,眉頭一皺,滿是擔心。

“怎麽樣?好點沒有?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三連問讓冬聆猝不及防。

冬聆搖頭,臉色比昨天好多了。

“沒事。”冬聆回,聲音輕輕的。

“吓死我了,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都怪林安澍,我們已經教訓過他了。”溫樂說完眼睛往後看了眼林安澍。

冬聆一聽,立馬解釋,“不怪他,他也是為了幫助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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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發着高燒還敢去打架,我都怕他被打死。”溫樂說完故意瞪一眼林安澍。

林栀看着她面前高個的林安澍,因為愧疚,身子稍微低了下去,她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林安澍。她繞過林安澍上前,看着冬聆,笑着問:“想吃蛋糕嗎?”

冬聆意外地看着林栀,視線落在她的手上,方方正正的一個盒子。

“你怎麽還買蛋糕了?”冬聆覺得意外驚喜。

“突然就想買了,很久沒有給你買了。”林栀說完,冬聆覺得好高興,她有這麽一群很好很好的朋友。

“想吃了。”冬聆說完,嘴角弧度上揚。

“好。”林栀點頭。

南君給他們騰空間,回了自己的房間。

四人坐在沙發上,林栀拆開蛋糕,是葡萄味的。她開始用刀分蛋糕,第一份給了旁邊的冬聆,第二份給了溫樂,第三份要給林安澍來着,林栀剛要遞過去,林安澍想說不吃了,可林栀遞過來的時候說了一句奶油給你放的比較少,應該不會膩。林安澍就把要說的話給吞了回去。

溫樂吃的開心,扭頭看着林安澍,笑着打趣:“看我家栀栀多細心。”

林栀一聽,手上的動作一頓,沒幾秒就恢複,恰好被冬聆看見。

林安澍看一眼旁邊的林栀,人正切蛋糕,他看向溫樂,調侃:“你學着點。”

溫樂吃癟,白了他一眼。

林栀最後吃着蛋糕,她挖了一勺送進嘴裏,嘴角沾了奶油。

“對了,要不我們待會出去玩吧,我們幾個好久沒一起玩了。”溫樂突然提議。

“可以呀。”林栀回她。

“怎麽樣怎麽樣聆聆,我們出去玩吧。”溫樂滿懷期待地看着冬聆,冬聆對上她的眼神,她很難拒絕,點頭表示同意。

“林安澍,一起。”溫樂對着林安澍說。

“我不去了,待會有點事。”林安澍只吃了兩口蛋糕便不吃了。

“有什麽事啊?一起去玩吧,好不容易放假了。”溫樂一聽他不去了,臉上表情都變了。

林栀也回頭看他,聲音淡淡,“一起去吧。”

林安澍剛準備繼續拒絕來着。

他看見林栀嘴角的奶油,他指了指,提醒道:“奶油。”

林栀啊了一聲,立馬用手背擦拭,這才發現嘴角的奶油。她不好意思地抽取桌上的紙巾擦掉手上的奶油,小聲說了句謝謝。

“我真有事,下次吧,下次我請你們。”林安澍說完溫樂沒有繼續要求他一起了。林栀端着蛋糕一口一口吃着,她也沒有繼續讓林安澍留下來的意思。

四人又聊了一小會兒後林安澍因為趕時間就準備離開了,剛要出門,林安澍回頭看着她們三個,笑着開口:“有什麽事找我随時來林間小屋,給你們打三折。”

說完林安澍離開,溫樂白了一眼他的後腦勺,“我打算白嫖。”

溫樂把視線收回,盯着冬聆,笑道:“我們出去玩吧,順便約上蘇柏楊他們幾個。”

“好。”冬聆點頭應下,溫樂開心了,她歪頭看着吃蛋糕的林栀,“栀栀,快,我們想想去哪玩。”

林栀一聽啊了一聲,溫樂看她走神,立馬開口:“出去玩呀,好不容易我們幾個可以一起玩了。”

“哦,好。”林栀反應過來回她。

“你咋了?”溫樂看她不在狀态多問了一嘴。

“沒。”林栀搖頭。

冬聆吃着蛋糕,她偏頭看了眼林栀,沒說話。

冬聆換完衣服後,三人出了門。

他們約在了老地方碰面,其他人比他們先到,有蘇柏楊,趙言,吳航,沒有明和。

溫樂一下子就捕捉到他們三個,發現沒有看見明和的身影,溫樂看向吳航,問:“明和呢?”

“她在家出不來。”吳航雙肘撐在後邊的欄杆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兒。

“為什麽?”溫樂繼續問。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爸媽。”吳航白一眼溫樂,眼神在說你不是明知故問嘛。

“好吧。”溫樂努嘴,她沒再多問。

蘇柏楊站在旁邊,手裏有幾張票,好巧不巧被溫樂一眼盯上。

“蘇柏楊,你手裏是什麽?”溫樂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蘇柏楊的手。

冬聆也順勢看向蘇柏楊,兩人的眼神對視上,冬聆笑了一下,然後同樣看向他的手上。

蘇柏楊把手裏的票向她們展示,“這是游樂園的門票,今天我請客。”

“我去,真的嗎?”溫樂瞪大眼睛看着蘇柏楊,眼睛裏是掩蓋不住的高興。

“嗯。”蘇柏楊點頭。

“怎麽突然請我們啊?”林栀看着那幾張票,脫口而出。

“慶祝我們再一次逛游樂園。”蘇柏楊說完,其他人都沒有覺得有什麽奇怪的了。

吳航把手放在蘇柏楊的肩膀上,看着她們三個女生,“行了,管什麽原因呢,你們楊哥請客,不玩白不玩。”

吳航說完,溫樂點頭附和,“說得對。”

“走吧走吧。”溫樂有點着急,一手拉着冬聆,一手拉着林栀,三人已經走在前面去了。

蘇柏楊看着她們三的背影,淺笑。

“走吧。”趙言看了眼蘇柏楊。

“嗯。”蘇柏楊應。

游樂園裏,三個女生玩了不刺激的項目,比如旋轉木馬。

“要不要試試過山車?”溫樂看了看上面的游客,過山車上傳來的尖叫聲不停,這越發刺激了溫樂,她也想上去試一試。

“我不敢。”

“我不要。”

冬聆和林栀同時開口,溫樂一聽,蔫了。

“你們倆恐高?”溫樂不死心地問。

“不是。”冬聆搖頭。

“那咱們去試試吧,我還沒玩過呢。”溫樂興奮就想去坐一次。

後面三個男生過來就看見她們停留在過山車檢票口這,蘇柏楊看了眼過山車,上面的人已經叫得估計嗓子都啞了。

“你們停在這幹嘛?想玩這個啊?”吳航湊過來問。

溫樂點頭,“對啊,我還沒玩過,她們倆一個不敢去一個不要。”

吳航看了看溫樂然後轉頭看向冬聆和林栀,“她們不敢去,我陪你去呗。”

“真的?”溫樂頓時高興了。

“當然,我什麽時候說話不算話了。”吳航一把攬住溫樂肩膀,湊近一點,想要吓唬她,“待會記得把眼睛睜開啊,別把嗓子喊廢了。”

溫樂一聽,一拳打在吳航胸口,“看不起誰呢。”

吳航被她這麽一拳打過來差點背過去,他捂了捂胸口,“你下次能不能輕點?”

溫樂無視他,她又問其他兩個男生,“你們呢,你們去不去?”

蘇柏楊看了眼過山車,淡淡開口:“我不去,我恐高。”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覺得這是一件特別稀奇的事一樣,溫樂感到有點意外,她看着蘇柏楊,好奇地打聽,“真的假的?我認識你這麽多年怎麽不知道?”

“你什麽時候見我坐過這些?”蘇柏楊反問。

溫樂一聽,好像是這樣,她點了點頭,繼續說:“行吧,那你們三去玩你們想玩的吧,我們三個上去。”

冬聆一聽,那再好不過了。

林栀看着那過山車,心裏發怵,嘴上回應:“你們去吧。”

溫樂拽住吳航的手和趙言,三人檢票進去,最後留下他們仨。

“冬聆你還想玩什麽?”林栀看了看周圍想看看還有什麽是他們可以玩的。

“我沒什麽特別想玩的。”冬聆回。

蘇柏楊看了看她們倆,指了指那邊,“要不要去玩一下那個?”

冬聆和林栀順着蘇柏楊指的方向看過去,是激流勇進。

“玩嗎?”蘇柏楊看着冬聆問。

冬聆也看向蘇柏楊,蘇柏楊臉上帶笑,這一瞬間她覺得,他還挺好看的。

“這個可以啊!”林栀興奮,拉着冬聆的手力道都重了一些。

冬聆看林栀也想玩,那就玩呗。

“玩。”冬聆笑着點頭說道。

三人來玩激流勇進,買了塑料的防雨衣和鞋套。穿上後三人并排坐好,坐在倒數第二排,冬聆坐中間。

他們坐上去沒一會兒開始啓動,冬聆還沒玩過,有點緊張。林栀則相反,一臉興奮。她剛要扭頭看看蘇柏楊的反應,下一秒,一只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冬聆下意識想要收回,突然那只手力道重了一點,像是已經完全包裹住了她的手。冬聆沒再繼續動了。

到了最高點的時候,冬聆看着下面,不算高,她還能接受。

可下一秒……

一下子沖下去的時候,冬聆猝不及防叫出聲。

蘇柏楊沒反應,林栀也叫,是興奮。

水花到處飛濺落在他們身上,隔着雨衣,冬聆都能感覺到水花的沖擊力。

她低頭看向自己的鞋子,鞋帶散了,鞋子好像打濕了。

三人出來後,冬聆還看了眼身後,她還挺喜歡這個項目的!

林栀眼尖,看見冬聆鞋濕了。

“鞋濕了冬聆。”林栀指了指冬聆的鞋。

“沒事,待會就幹了,今天太陽挺大的。”冬聆看了看鞋,濕的不算多。

“坐一會兒吧,等他們仨。”蘇柏楊看見旁邊的長椅,又看着冬聆濕掉的鞋子,現在走着肯定不舒服。

“行。”冬聆點頭。

“你們倆坐吧,我想過去玩一下那個。”林栀指了指前面的一些娛樂項目對着他們倆說。

“嗯,你小心點。”蘇柏楊回的。

“放心吧。”林栀擺手,然後就跑開自己玩去了。

冬聆和蘇柏楊對視一眼,兩人坐到了椅子上。冬聆低頭挽了挽褲腳,把鞋子的鞋帶解開一點,剛剛的水花進了好一些,她感覺有點不舒服,解開一點也好讓它幹得快一點。

蘇柏楊看着低頭整理的冬聆,他發現她頭發長了好多。

“在文科班過得怎麽樣?”蘇柏楊挑起話題。

冬聆一聽,直起身子。她認真思考了會,被他這麽一問,她竟然認真思考了起來。

一會兒,冬聆不由得笑了,她看着前面,慢慢說道:“和往常一樣,上課,下課,上學,放學。不同的是,要學的科目減少了,老師變了,同學變了,但認識了新朋友。”

“那最近過得開心嗎?”蘇柏楊突然一問,冬聆驀然回頭看着他,蘇柏楊眼睛裏很幹淨,冬聆看着他,一下子覺得多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她別開臉,笑了笑回他:“有大家陪着我,我很開心。”

“冬聆,開心不是像你這樣的!”蘇柏楊說得很認真。

冬聆覺得她瞞得過很多人,好像就是瞞不過他。

“是這樣的,因為你們,我很開心。”冬聆同樣認真回他,她眼睛裏多了份堅定。

蘇柏楊眉頭微皺,他覺得好像哪裏變了又好像沒變。他也說不上來。

“你呢?理科班的壓力大不大?”冬聆想岔開那個話題。

“還行。”蘇柏楊回她。

“你以後會去哪個城市念大學?”冬聆攏了攏外套看着前面一堆游客,和蘇柏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沒有想過。”蘇柏楊說的是實話,他還沒想過以後會去到哪座城市,會遇見哪些人,也沒有想過在什麽時候會離開身邊這些朋友。

蘇柏楊反問冬聆,“你呢?”

“我也沒有想過。”冬聆也沒有想過她未來會去哪座城市,一切都是未知。

“走吧,我們去找他們吧。”冬聆低頭綁好鞋帶,站起來對着蘇柏楊說道。

蘇柏楊沒有發現她的異常,聽到她這麽說也站了起來,兩人要走的時候冬聆偏頭看着他,一臉正經,“如果哪天你想好了,記得告訴我一聲。”

蘇柏楊先是一愣,随後笑着看她,點頭,“好。”

兩人走到摩天輪那就聽見溫樂和吳航對着趙言八卦的聲音。

冬聆喊了溫樂一聲。

溫樂聽見聲音,招呼着冬聆過去。

“怎麽了?”冬聆問。

“我告訴你,趙言剛剛在公廁那撞到一個女生差點抱上去,被吳航給撞見了。”溫樂一臉八卦樣,冬聆有點好奇了。

吳航一臉笑嘻嘻的,指了指趙言,然後走到蘇柏楊身邊,對着趙言說:“據我剛剛親眼所見,那個女生長得不錯,會是趙言喜歡的類型。”

冬聆一聽,看向趙言。趙言一臉無語地看着吳航,冬聆覺得肯定是吳航和溫樂兩人說過頭了。

“你們倆哪只眼睛看見我抱人家了?”趙言無語。

“還不承認,剛剛是誰的手放在對方的腰上來着。”吳航一副“我兩只眼睛都看見了”的樣子,冬聆看着覺得有點好笑。

“你別胡說八道。”趙言制止他。

溫樂過來幫腔,“別害羞呀,說不定那姑娘沒走遠還在這裏面,雖然咱們不能早戀,但是可以先準備準備嘛,萬一畢業後成了呢。”

趙言更加無語了。

蘇柏楊見狀,一只手拉着溫樂,一只手推開吳航,将兩人分開。

“你們倆別開他玩笑了,再看看你們還有要玩的嗎?”蘇柏楊把兩人分開後問他們。

溫樂和吳航見好就收,也不繼續調侃了。

“栀栀呢?”溫樂剛要說玩其他項目,扭頭就發現林栀不在。

“她去玩其他項目了。”冬聆解釋。

“她一個人啊?”吳航問。

“嗯。”冬聆點頭。

“這樣吧,你們先去玩,我去找林栀,一個人玩有什麽好玩的,我去把她逮過來。”吳航見狀,他有點不放心林栀一個人,還是去把人找過來一起比較好。

“行,那你們趕緊過來啊。”溫樂說。

“嗯。”吳航說完就去別處找林栀了。

“我們走吧。”溫樂拉着冬聆就要去玩其他的,蘇柏楊和趙言在後邊跟着。

吳航打電話給林栀,沒人接。找了一圈,在海盜船附近的椅子上看見林栀。

“林栀。”吳航喊她,聽見有人喊自己,林栀回頭就看見吳航站在不遠處。

吳航幾步上前,他看見林栀一個人坐這,不由得覺得奇怪,他順勢坐在她身邊,看了眼林栀,沒覺得有什麽奇怪的地方,“怎麽一個人在這?”

林栀開口:“過來坐會透透氣。”

“怎麽了?”吳航發現不對勁,他對林栀還不了解啊,平時可不是這個樣子的,今天有點奇怪。

“沒事。”林栀搖頭。

吳航見她不想說,那他也不會勉強。幹脆換個想法,吳航笑了笑,哥倆似的攬住林栀的肩膀,開口說道:“走,哥請你吃好吃的。”

林栀看他,她覺得吳航有點搞笑,但又很溫暖。

“什麽都可以啊?”林栀笑着問。

“當然,我們什麽關系。”吳航說着站起來,拉着林栀就走。

“那我要吃貴的。”林栀開玩笑說道。

“沒問題,吃多少都可以。”吳航像個大哥哥一樣,摸了摸林栀的頭。

“吳航你怎麽這麽好。林栀剛剛還有點不開心,現在沒了,她被好朋友治愈了。

“我不是一直都這麽好嗎?”吳航笑着反問。

“嗯。”林栀笑着點頭,吳航看着林栀,就像是看着自己家的傻妹妹一樣,滿眼寵溺。

林栀和吳航離開的背影恰好落入後邊林安澍的眼裏,他今天剛好被家裏的妹妹纏着來這,沒想到會在這碰上她。

後邊一個女孩上前,一巴掌拍在林安澍背上,“哥。”

林安澍有點被吓到,他回頭看着矮一大截的女孩,“沒輕沒重,自己背。”

林安澍把包還給女孩,女孩撇嘴。

“我們下一站去哪玩?”女孩問林安澍。

“玩什麽玩,該回家了。”林安澍看一眼女孩,彈了一下女孩的腦門。

林安澍大步走在前面,女孩摸了摸額頭,一臉不高興,“你煩死了哥。”

“煩就回自己家去,找我幹嘛。”林安澍說完雙手插兜繼續前走,頭也不回。

冬聆和溫樂他們玩了整整一天才回家。

——

假期結束後,回學校上課冬聆偶爾會和溫樂她們一起吃飯,但是次數不多。

平日裏都是和周言歡司靓靓她們一塊兒。

距離下課結束的前幾分鐘,冬聆走神,她想到那天和蘇柏楊說的那個話題了,以後她會去哪座城市呢?

她低頭轉動手上的筆,想了一會兒,可是半天她沒有想到任何一個地方,她沒有特別向往的城市。

直到周言歡過來拍她肩膀,冬聆才回神。

“下課了,冬聆。”周言歡拍拍她,這時候才發現她原來在走神。

冬聆反應過來,她居然沒有聽到下課鈴響。

“走吧,去食堂吃飯。”周言歡看了看手表對着她說。

“好。”

冬聆站起來和周言歡準備一起去食堂,剛下樓就碰見蘇柏楊他們。冬聆看見了蘇柏楊,剛好蘇柏楊擡頭,兩人就這麽對視上了。

“冬聆。”蘇柏楊率先開口喊她。

冬聆應他。

蘇柏楊旁邊是趙言,也聽着聲擡頭,他正想喊冬聆,還沒開口就看見旁邊的周言歡,頓時愣住。

周言歡同樣發現了趙言的眼神,她急忙躲開。

“你去吃飯嗎?一起?”蘇柏楊對着冬聆說。

冬聆看了看旁邊的周言歡,周言歡察覺到冬聆的眼神,她立馬開口:“你和他們去吧,我去外面吃,順便買點東西。”

周言歡十分懂事地開口,冬聆想着不能把言歡就這麽扔下。

“這樣吧,我們一起出去吃。”趙言開口,蘇柏楊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冬聆。

冬聆覺得這樣也好,總不能讓言歡一個人。

周言歡想要拒絕但是好像又沒法繼續開口,冬聆拉着她往下面走,來到他們面前,“走吧。”

兩個女生走前面,周言歡經過趙言身邊的時候,她剛好看見趙言手上的表,跟她上次見他也是一樣的。

四個人決定出去外面吃,選擇了一家面館。

“我要一份清湯的。”冬聆指了指菜單上,蘇柏楊點頭給她點了。

趙言拿過菜單要了一份麻辣的,他看了眼面前的周言歡,開口問她,“你要什麽口味的?”

周言歡擡頭,看了他一眼,“和冬聆一樣吧,清湯的。”

“行。”趙言點完把菜單遞給老板。

冬聆看着他們倆,她拉過周言歡的手,要給他們介紹,“她叫周言歡,是我的朋友。”

蘇柏楊出于禮貌朝周言歡點了一下頭,趙言看着冬聆,問的卻是周言歡,“哪個言哪個歡?”

冬聆看着趙言說:“語言的言,歡樂的歡。”

周言歡看了一下趙言随即撇開視線,冬聆沒有發現有什麽奇怪的。蘇柏楊撇了眼趙言,沒有說什麽。

“真巧,和我一個字。”趙言說完,對着周言歡就開始自我介紹,“你好,我叫趙言,他是蘇柏楊。”

周言歡覺得尴尬得她想找個地縫,沒辦法她只好硬着頭皮擡頭看他,“你好。”

趙言笑了笑,沒有繼續說話。

面上來的時候,四個人只有蘇柏楊和冬聆在聊天,趙言和周言歡都安靜得不行,時不時趙言冒兩句。

吃完飯,周言歡找了個借口開脫。

蘇柏楊和趙言送冬聆回教室後離開,蘇柏楊扭頭問趙言,“你跟冬聆朋友認識?”

趙言一聽,“從哪看出來的?”

“剛剛你眼睛都快把人盯穿了。”蘇柏楊說完回頭進了教室。

趙言下意識摸了摸鼻子,往前走拐進自己班級。

冬聆回到教室後半天見周言歡還沒有回來,直到快兩點了人才回來。冬聆問她幹什麽去了,周言歡說遇見個老同學聊了會,冬聆便沒再開口。

十月份過得特別快,轉眼已經十一月份了。

這個月冬聆幾乎沒有見過溫樂他們,大部分的時間都被大大小小的考試占據。

月底冬聆見到了父親一次。

安正頌過來了,冬聆放學回家的時候剛好看見安正頌坐在家裏和南君姐在聊天。

冬聆開門進去的一瞬間以為自己花了眼看錯人,她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會再過來。冬聆站在門口,愣了半天。直到安正頌喊她,她才反應過來。

“聆聆。”安正頌叫她。

冬聆反應過來,把鞋換了,低頭脫鞋,放書包,再到穿鞋,動作變得很慢。

安正頌看一眼南君。

冬聆站起來看着他們倆,她笑着對南君開口:“南君姐,我想吃那家蛋糕店的蛋糕了,你給我買好不好?”

南君知道冬聆此時的心情,她點頭說好,南君出門了。

冬聆看着面前的人,好熟悉又好陌生的感覺。她想要開口喊他,話到嘴邊又回去了。

“聆聆。”安正頌又喊了她一聲。

冬聆嗯了一聲但是沒有喊他,她走到旁邊接了一杯水遞給他,“你過來有什麽事嗎?”

安正頌看着冬聆,眼裏有說不出的心疼。

“是這樣的,聆聆你先坐下,爸爸和你慢慢說。”安正頌拉着冬聆坐下,冬聆已經很久沒有和他這樣近距離在一起坐下聊天了。

冬聆坐在安正頌旁邊,她低着頭,不去看他。

安正頌看着低頭的冬聆,慢慢開口:“我知道你還在怪我,爸爸也是沒有辦法。”

冬聆沒有說話。

“爸爸這次來就是想要接你過去,爸爸已經說服你阿姨了,她也同意你過來和我們一起住,你一個人在這邊爸爸不放心,把你接到身邊爸爸會放心一點。”

冬聆一聽,回頭看着安正頌,眼裏是複雜的情緒。

“爸爸會和學校說清楚,給你辦理轉校,之後你就不用在這邊上學了,你可以和爸爸一起生活了。”

安正頌說完,冬聆站了起來,她不想離開這,一點也不想。

“我不去,我想留在這。”

安正頌一聽,也跟着站起來,他看着自己的女兒,滿臉疑惑,“為什麽?你不想和爸爸一起生活嗎?”

“我不想離開這,這是我的家,是我們的家。”冬聆看着安正頌說道,眼睛泛紅,她不想離開,因為這裏是她最完整的一個家了。

“聆聆別胡鬧,你必須得和爸爸一起生活,我不同意你一個人留在這,你南君姐我已經讓她辭職了,轉校的手續我也已經給你在準備了,我還是你的監護人,你還小,一個人在這邊爸爸不放心。”

安正頌說完冬聆的眼淚啪嗒往下掉。

“為什麽?”冬聆看着安正頌問。

“什麽?”安正頌不明所以。

“為什麽你們大人可以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冬聆說完抹了眼淚轉身進屋。

冬聆進屋後蹲下,背靠門板,埋頭哭泣。

安正頌被冬聆的話整的不知所措,的确是他們對不起她,他沒什麽好辯解的。他走到冬聆房門口,輕聲開口:“聆聆,爸爸知道你在怪我們,可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我們的苦衷了。轉學的事情爸爸這兩天會辦好,過去和爸爸一起生活,讓爸爸照顧你我也會放心。”

“這件事就這麽說定了。”

安正頌說完後便準備離開,剛好看見買完蛋糕回來的南君,他看了眼南君,“你幫我給她收拾收拾,我過兩天來接她。”

南君一聽,點了點頭。

安正頌離開後,南君來到冬聆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冬聆,是我。”南君敲門,沒反應。

房間裏,冬聆哭的聲音不大,她就像是被下達命令,容不得她拒絕。

哭着哭着,冬聆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靠着門板就睡着了。醒來的時候,房間裏一片漆黑。她站起來,開了桌上的臺燈。

房間裏只有這麽一盞暖色調的臺燈。

冬聆看見了鏡子裏哭腫的眼睛。她摸了摸手機,她想給安正頌發消息,她不想離開。可當她點開手機的時候,安正頌的短信進來。

[聆聆,爸爸過兩天來接你。]

冬聆看着這條短信好久好久,她想打字的動作動了又停,反反複複。最後,她始終沒有發一個字出去。

她看了看桌上那本書,蘇柏楊送的,今晚她把這本書又看了一遍。

隔天是周六,她一個晚上沒睡着,一大早她就給溫樂他們發了消息,說是請他們吃飯。

收到消息的他們都問是什麽好日子,怎麽要請吃飯啊。

冬聆回複他們的只是說因為今天剛好想請,平時都是他們請客。

溫樂和林栀她們都說好,只有蘇柏楊遲遲沒有回複她。

冬聆洗了把臉,換了身衣服,紮了一下頭發,看起來比較精神她就出門了。

剛出門就碰見了郝月,她像往常一樣跟冬聆打招呼,冬聆點頭回應。準備下樓的時候,郝月叫住她,“冬聆姐。”

冬聆擡頭,問:“怎麽了?”

“奶奶前兩天和我念叨你,什麽時候有空了冬聆姐來家裏坐坐。”郝月說完冬聆笑着說道:“我明天就去。”

“好,我跟奶奶說。”郝月笑着回,想到什麽似的,郝月又朝冬聆開口:“冬聆姐,你可不可以代我向你那位朋友表達一下感謝,我不認識他,但是他是好人,如果不是他,那天我可能就被那幾個人欺負了。”

冬聆一聽,她說的是林安澍。

“好。”冬聆回。

“謝謝。”郝月說完離開樓道,見郝月離開,冬聆才下樓。

冬聆來到和大家約定的地方,訂的是一家他們之前去過的大排檔。

她來的時候只見着溫樂,林栀,還有明和跟吳航。沒有看見蘇柏楊趙言。

“聆聆。”溫樂朝冬聆招手。

冬聆以最好的狀态見他們,臉上帶着笑。

“怎麽突然想請我們吃飯啊?”溫樂都有點好奇了。

“沒什麽,就是覺得好久沒有看見你們了,想以請吃飯的名義約你們出來。”冬聆說完,溫樂開口:“你想見我們直接一句話的事情,哪裏需要請我們吃飯啊。”

“沒事,我想請你們。”冬聆笑着說。

“好吧,那我今天大開殺戒地吃喽,錢帶夠沒有呀?”溫樂故意說道。

“随便吃。”冬聆說完,溫樂樂開了,拉着她就要進店。

明和跟林栀在旁邊說溫樂,說她小心給撐着。

吳航看了眼冬聆,發現人眼睛都是腫的,覺得有點奇怪但是他也沒多問。

吃東西的時候,冬聆問起蘇柏楊,她對着吳航問的,“蘇柏楊和趙言他們今天有事嗎?”

吳航一聽,他替他們解釋,“嗯,他們倆今天去隔壁市參加比賽去了,要周一才回來。”

“周一……”冬聆小聲嘀咕。

吳航看她,問:“怎麽了?”

“沒。”冬聆搖頭。

“那他們可沒有福了,吃不到我們聆聆請的東西。”溫樂開玩笑說道,嘴上的串串沒有停。

“下次呗,這麽多時間,不差這一次。”吳航回。

冬聆看着桌上的吃的出神,下次,還會有下次嗎?

旁邊的明和察覺到她的情緒,“冬聆你怎麽了?”

冬聆回過神來說:“沒事。”

吃完東西,冬聆又請他們大家去看電影。

看完電影出來,吳航和明和都各自有事就先走了,只有溫樂和林栀還在。

“你們倆還想玩什麽,或者想吃點什麽?或者你們喜歡什麽?”冬聆的三連問把兩人整懵了。

“怎麽了聆聆?你從剛剛就一直問,今天是什麽特別的日子嗎?”溫樂開始有點懷疑了,難不成今天是什麽大日子他們給搞忘了,溫樂翻了翻手機,今天也不是誰生日啊。

“沒有。”冬聆搖頭。

“那我們送你回去吧,待會我和栀栀得去趟商業街那邊的書店,我們班主任要求我們必須買那家店的卷子來做。他周一檢查。”溫樂說完還做了一個鬼臉。

冬聆一聽,她看着她們倆,說:“你們去吧,我自己回去。”

“我們送你回去呗。”溫樂和林栀對視一眼。

“沒事,你們去吧,我坐公交就回去了。”冬聆拒絕了。

“那好吧,你到家了給我們發消息。”溫樂說完,林栀也讓她注意安全。

“好。”冬聆說完自己走去公交站臺,溫樂和林栀同她的反方向走了。

站在站臺這,冬聆突然想起今天郝月跟她說的事,她轉身往另外一邊走去。

——林間小屋。

冬聆來到這,她來找林安澍了。

推開門進去,還是老樣子。店裏面沒什麽人,冬聆推門進來的時候,林安澍說了句歡迎光臨就站了起來,看見是冬聆,他覺得意外。

“喲,熟人啊。”林安澍依舊是一副吊兒郎當樣。

冬聆看見林安澍,她已經不像之前那樣怕他了,現在的他們,是朋友了。

“林安澍,我有話和你說。”冬聆上前兩步。

林安澍挑眉,的确稀奇。

“難得你主動來找我。”林安澍說完走到旁邊準備給她拿喝的。

“喝點什麽?”林安澍問。

冬聆看了看,她也不知道有什麽喝的,“随便什麽都行。”

“行。林安澍笑。

“你要和我說什麽?”林安澍看着冬聆問,他拿了一杯調好的飲品給她,“嘗嘗。”

冬聆看着面前這杯白色的飲品,她輕輕抿了一口,味道還不錯。

“之前你救的那個小姑娘,是我家樓上鄰居家的孫女,她今天碰見我想讓我代為轉達,她說謝謝你那天的幫助,如果不是你,她估計那天就會被他們欺負了。”

“小事。”

冬聆看着一副漫不經心樣的林安澍,她想到之前見他,林安澍幾乎都是在打架。

兩人各自沉默了會兒,林安澍正要開口就被冬聆下面的話打斷。

“林安澍,以後不要打架了。” 冬聆一臉認真地看着他。

林安澍被她這話說愣了,他一時間不知道怎麽開口。

冬聆看着他,繼續說:“你這麽聰明,以後一定會上個好大學的,不要打架了,也不要再受傷了。”

林安澍一愣,他看着冬聆那雙眼睛,很幹淨,是他見過最幹淨的眼睛。

“好。”林安澍看着她慢慢露出笑容,他答應她了。

冬聆看着他,覺得他應該會聽進去。

“我回去了,下次見。”冬聆說完準備付錢,被林安澍阻止,“我請你的。”

“謝謝。”

“不用。”

冬聆離開後,林安澍看着她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冬聆出來後就往回家的路走,她沒有坐出租車也沒有坐公交,一路走回去的。路上她看見了漂亮的景色随手拍了幾張照片。

晚上蘇柏楊給她發了消息,說是等周一他請她吃飯,冬聆沒有拒絕,回了個好字。

第二天冬聆去見了孫奶奶,在孫奶奶這陪她說了一上午的話。

下午的時候安正頌給她發了消息說周一一早的飛機。

冬聆想多要點時間被安正頌拒絕了。

南君姐被安正頌辭退了,但是她多陪冬聆呆了兩天。

“南君姐,你以後會去哪裏?”冬聆和南君在吃飯的時候問她。

“還不知道,哪裏都有可能,放心,南君姐會告訴你的。”南君摸了摸冬聆的頭,像是安撫。

“南君姐,我不想走。”冬聆說着聲音哽咽起來。

南君溫柔地看着冬聆,他們相處這麽久,南君早已拿她當親妹妹了。

“我知道。”南君看着冬聆,多的是心疼。

冬聆看着南君,眼睛泛紅。

“沒事,一切都會好的。”南君安慰她。

冬聆眼淚開始止不住,一滴接着一滴往下掉。南君替她擦掉眼淚,可是怎麽也擦不完。

“我們聆聆是最棒的,一切都會過去的。”南君說完冬聆止不住眼淚,她趴在南君懷裏,無聲哭泣。

周一一早。

安正頌來接冬聆。

冬聆什麽都沒有帶走,只拿了一個箱子。

在她的再三請求下,安正頌沒有賣掉這個房子。臨走之際,冬聆把鑰匙給了南君。

走之前,她對南君說:“南君姐,以後這也是你的家。”

說完她就走了,南君還沒來得及和她多說幾句,冬聆就被安正頌帶走了。

今天一早上早讀課,周言歡和司靓靓就發現冬聆沒來。

直到班主任進來,她們才知道冬聆轉學了。

周言歡和司靓靓一時難以消化這個消息,一下課,周言歡和司靓靓就跑去班主任辦公室問清楚。可是班主任卻告訴他們是冬聆父親過來辦理的轉學手續。

周言歡和司靓靓對視一眼,對着班主任就開口:“老師,我們跟您請個假好嗎?”

班主任看了她們一眼,他知道她們三關系好,估計也是舍不得。他看了眼下面幾節課,對着她們倆說道:“算了,給你們準了。”

“謝謝老師。”周言歡和司靓靓謝完就往外跑。

周言歡掏手機給安冬聆打電話,對方沒有接。

“我們去機場,她肯定是在機場。”司靓靓說完憑着直覺就要拉着周言歡往機場去。

兩人風風火火下樓,正好撞到同時遲到的趙言和溫樂。

四個人撞上,周言歡和司靓靓顧不了這麽多,嘴上道了歉就要走。趙言看見是周言歡立馬叫住她們。

“周言歡。”趙言喊她。

周言歡回頭,看見是趙言,直接開口:“我們要去機場,冬聆轉學了。”

話音剛落,溫樂大聲說:“什麽?!”

趙言也是一愣,溫樂瞪大眼睛一臉不敢相信。

“我們班主任早上通知的,我來不及說了,我們先走了。”周言歡說完拉着司靓靓就要跑。

“一起。”溫樂跟上她們倆。趙言見狀立馬跑上去叫蘇柏楊他們。

三個女生朝校門口跑去,趙言跑到蘇柏楊他們的班級喊他,“蘇柏楊,快,冬聆轉學了。”

正在和同學讨論題目的蘇柏楊一聽,扔掉筆跑了出來。明和跟林栀聽到這話也跑了出來,教室裏其他人一臉疑惑地看着他們。

蘇柏楊出來看着趙言,明和跟林栀緊随其後,蘇柏楊聲音顫抖着開口:“她人呢?”

“機場。”趙言剛說完蘇柏楊就跑出去了,明和林栀也跑了。

吳航就在隔壁班級,聽到動靜跑了出來,“什麽情況?”

“冬聆她轉學了,今天就走,人在機場。”趙言說完,吳航跑過來拍他肩膀,“愣着幹嘛,再晚估計人都見不着。”

衆人都追了出去,留下一個班級的人疑惑。

溫樂和周言歡她們跟着出來攔車,攔了半天才攔截到一輛。

“師傅,機場。”溫樂滿臉着急,額頭是密密麻麻的細汗。

“快一點。”溫樂又補充一句。

溫樂掏手機給冬聆打電話,對方關機。

後面緊跟上來的蘇柏楊他們半天沒有攔到車,這裏離機場比較遠。

等了好一會兒才有一輛車,蘇柏楊立馬坐上車,後面明和他們都沒能跟上。

“師傅,要最快的速度去機場。”蘇柏楊說完,師傅提醒他系安全帶。

追上來的明和他們四個攔了一輛車追上去。

機場。

冬聆和父親在大廳等候登機。

她到機場才發現自己手機沒有電了。

“今天到家先好好休息,明天就可以去學校上學了,那邊的學校爸爸已經給你找好了。”

安正頌說完,冬聆沒有特別多的反應,只是簡單一聲嗯。

安正頌叮囑了她幾句,廣播開始響起,是他們這班該登機了。

“走吧。”安正頌提醒她。

冬聆看了眼外邊,外邊人來人往。

冬聆背着書包,跟着安正頌往登機口去。

溫樂她們幾個剛好趕到,後邊緊跟上來的是蘇柏楊他們。司機開得一個比一個快,是因為他們都加錢了。

溫樂來不及叫他們,自己先沖了進去。

其他人跟上去。

整個機場大廳裏面,幾個人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中。

“安冬聆。”蘇柏楊顧不上影不影響其他乘客,直接喊冬聆大名。

溫樂見狀也跟着喊。

吳航看了看周圍,全是人。

“趙言,你們去那邊,我和林栀去另外一邊。”吳航叫住趙言分工合作。

“好。”趙言點頭和明和跑去另外一邊找。

蘇柏楊從人群中穿過,四處看都沒有看見她的身影。他額頭的青筋凸起,細汗密密麻麻。眼裏面是無助,充滿惶恐。

“安冬聆。”蘇柏楊喊她,可是就是沒有回應。

“冬聆。”其他人也喊。

“安冬聆。”溫樂喊着喊着就哭了,她用盡力氣喊,可是機場這麽大,人群裏聲音又很嘈雜,她的聲音被淹沒。

“冬聆。”周言歡和司靓靓也急得不行。

登機口處。

冬聆回頭看了眼,身後什麽都有,就是沒有她想見的人。

“該走了聆聆。”安正頌叫她。

冬聆轉過身跟着安正頌一塊兒進去了,她前腳剛進去,外邊廣播就響了。

[安冬聆女士,你的好朋友蘇柏楊在廣播室等你,安冬聆女士,你的好朋友蘇柏楊在廣播室等你,聽到請來廣播室。]

可是冬聆再也聽不到了。

蘇柏楊站在廣播室外邊,他無力地站在原地。

溫樂她們也聽到了廣播,她們沒有找到冬聆,都去了廣播室外,都以為冬聆會聽見然後就會去廣播室了。

可是當他們全部來廣播室外的時候,沒有看見安冬聆,只看見了蹲在地上的蘇柏楊。

溫樂眼睛還挂着淚,她看着蘇柏楊這樣,她有點難受。

幾個人臉上全是着急無助的表情。

林栀見溫樂哭得厲害,走過來拍拍她的背。

“栀栀,我……我……”溫樂想開口說話,半天沒能說出來,哽咽在喉。

“我明白,我明白。”林栀抱住溫樂,她都懂,冬聆悄無聲息地離開,對他們來說都難以接受。

吳航看着蹲在地上的蘇柏楊,他還是第一次見蘇柏楊這樣。

他走過去想要讓蘇柏楊起來,剛要扶他,蘇柏楊自己站了起來,眼尾處已經泛紅了。吳航一眼就看出來他剛剛肯定哭了。

蘇柏楊看着他們幾個,撂下一句:“我先走了。”

說完,蘇柏楊離開了機場。

衆人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沒有找到安冬聆,又怕真的走了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了。

周言歡看了看周圍,想要繼續尋找冬聆的影子,可是一圈下來一個影子也沒有。

衆人停在原地好久,指望冬聆能出現。可是等啊等,她再沒有出現過。

蘇柏楊從機場出來後沒有回學校,去了冬聆的家。他剛到她家的時候就看見南君在收拾行李準備離開。

南君看見蘇柏楊,她猜到了一些。肯定是知道冬聆離開的事情了。

“她已經走了。”南君看着蘇柏楊說。

蘇柏楊看着南君,緩緩開口:“可以告訴我她為什麽會轉學嗎?”

南君愣了一會兒,看着蘇柏楊,“你進來坐吧。”

蘇柏楊進了屋,屋子裏的東西都沒有搬,全部都還是老樣子。

“這是她爸爸的意思,和她無關。你們不要怪她。”南君給蘇柏楊倒了杯水遞給他。

蘇柏楊看着南君遞過來的水,他沒有立馬就接,蘇柏楊擡起泛紅的眼睛看着南君,聲音哽咽,“可以告訴我她轉去哪了嗎?”

南君一聽,她沒說。

“我不知道。”南君說完蘇柏楊心裏那一絲絲希望都沒了。

“她給你們留了一份禮物。”南君說完走到冬聆房間,桌上有一株向日葵,桌上壓了一張便利貼。

她從冬聆房間出來,把便利貼遞給蘇柏楊,把向日葵也給了他。

蘇柏楊接過向日葵和便利貼。

便利貼上是女孩的字跡:[向日葵會枯萎,我們的友誼不會。]

看着這短短幾個字,蘇柏楊沒忍住,眼淚滴在了便利貼上,字跡被暈開。他慌亂地擦掉眼淚,生怕字跡看不清了。南君看着他這一動作,心裏面也不好受。

“走吧,我也要離開了。”南君拍了拍蘇柏楊的肩膀,自己拖着行李箱準備離開。

停留了一會兒,蘇柏楊離開了冬聆家。

南君也離開了這。

這一天,蘇柏楊在冬聆家樓下坐了整整一天。這棟樓的人看見蘇柏楊坐在這,都問他坐在這幹嘛,蘇柏楊原本沒有搭理,後來又有人問她的時候,他只是說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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