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

第 32 章

111因為被偷家正在操着破防的帶着口音的電子音破口大罵。

參宿則因為熟悉的低笑聲微微怔住, 然後他扭着腦袋,掙開青年冰冷的手指。

那種怪異的感覺又回來了。

熟悉的音調,同樣冰冷的手指。

甚至是恰好響起來的任務進度提示音。

都是巧合嗎。

不對、如果不是巧合、洛爾肯怎麽會不隐藏自己呢。

所以一定是意外……

被甩掉的手指停頓了一下, 順從的停手, 然後沿着少年的臉頰滑下去,參宿被冰的打了個抖,收緊勒着洛爾肯肩膀的手臂,他不敢、也不太願意繼續想下去了。

好像再繼續,就會遇見可怕的深淵。

參宿眼眶濕潤。

而且111也說過,這只是個人設簡單的e級世界而已, 一定肯定是他多想了。

……

“洛爾肯,你剛剛在哪裏呀?”

少年最後還是聽見自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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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張的心髒砰砰直跳,幾乎要跳出嗓子口。

青年腳步沒停,抱着穩穩的走着,安靜的走廊中, 只能聽到窗外傳來的打球訓練聲。

參宿越來越緊張了,關節處染上點青色的手指慢慢揪緊青年的校服, 圓圓的大眼睛也慢慢湧上水。

在他幾乎把自己縮成一個小團之前,青年忽然停住腳步,低低笑着開口:“兄長在想什麽?我一直在校門口等兄長,沒等到兄長的消息,才上樓來找哥哥呀。”

少年眨眨濕潤的眼睛。

是這樣嗎?

是這樣啊!

洛爾肯說他在校園外等自己,那麽一定有很多人見到, 包括赫頓家的司機, 所以他一定不會騙人。

參宿終于松了一口氣, 又後知後覺想起來自己沒通知洛爾肯的原因是要晾着他,頓時心虛的擦掉眼睛上的水珠, 晃着小腿轉移話題:“唔,我想起來了,我忘了告訴你,同學突然來叫我幫忙……”

說到一半,參宿又想起來要讓洛爾肯讨厭他,還有凄慘的剛到50的進度條。

他不該給洛爾肯解釋原因的。

而且要不是洛爾肯來晚了,他說不定就不會被那個瘋子咬到。

明明是洛爾肯自己答應會好好照顧他的。

少年終于從剛才的恐懼中回過神來,嬌氣的生出一點惱恨。他眼睛還濕潤着,就立馬氣勢洶洶的擡起頭,哭得有些啞嗓音軟綿綿的質問:“那你怎麽來得這麽晚!”

青年被他質問的頓了一下,随後他手掌動了動,慢慢捂住被敲打過的胸口,逆光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

參宿的手指軟軟的,掌心也軟,他看着瘦,實際上渾身都是軟肉,捏起來很舒服,氣勢洶洶的錘人也沒錘出效果,反而把自己砸的手疼,眼睛又紅了一圈,但是仍然頑強堅持着脾氣,紅着眼睛緊緊抿着嘴巴,瞪着被定罪為“幫兇”的無辜青年。

簡直生機勃勃的亮眼。

青年低着頭,古怪的表情微微松動,又變成了那副無辜又溫柔的模樣。

他捏着少年柔軟的手,語氣可憐又愧疚的道歉:“都是我的錯,讓哥哥被這麽對待,從今以後我一定不離開哥哥半步。”

參宿總覺得這話聽起來有些怪,那種被盯上的感覺又來了。

他撇開腦袋,壓着慌亂的心跳,扁了扁嘴說:“你知道就好,但是我也不會原諒你的。”

“你本來就要保護我,”

他嘟囔着下結論:“都是你的錯。”

青年低笑了一聲,下颚貼着他柔軟的前額發絲,這次聲音正常多了,黏膩的說:

“是我的錯。”

參宿不滿的撞了一下他的下巴,聽見青年嘶的一聲,才算勉強滿意。

身後同一時間響起腳步聲,像是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沉穩的腳步聲戛然而止。

參宿扒着洛爾肯的衣服,在他懷裏扭了一下頭,看到來人後,微微怔了一下,然後下意識的,揪着洛爾肯衣服的手指頭蜷得更緊了。

他欲蓋彌彰的一下把腦袋磕在青年肩膀上,小腿夾了一下結實的腰腹,悶聲悶氣的催促:“快走吧快走吧。”

空氣仿佛停滞了一樣,可洛爾肯這次卻沒聽話的直接離開。

過了一分鐘,又或者五分鐘,青年才懶洋洋的圈緊懷裏的少年,朝站在不遠處,背對着門,逆光的高大男生懶散的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不過今天有事,就先離開了。”

高大的男生面無表情,他寬大的手掌裏拿着一疊紙張,是結束交換生的資料,驀然握緊拳頭,然後像是沒看見青年懷裏的少年一樣,側身離開。

于是洛爾肯也動了。

三人身體交錯的時候,參宿悄悄在青年肩膀上擡起頭,只露出半張臉,看着艾伯特擡步上樓的背影。

那是習慣軍隊的姿勢,脊背挺拔,每一步都透着力量。

參宿看得莫名心裏一跳,怕得重新埋頭回去,又開始嬌氣的小聲在洛爾肯耳朵邊催促。

……

而且艾伯特和洛爾肯,好像竟然認識。

「資料沒寫,但是也很正常啦,畢竟軍校裏幾乎沒人不認識艾伯特,而且他還來第九區軍校交換了幾天」

「或許任務目标一號和二號有什麽聯系呢」

111咋把着嘴,看着艾伯特的身影電子眼都紅了。

緊接着痛恨的說「就差一點!宿主就完成任務了!那個可惡的登徒子!瘋子!別讓我抓到他是誰!捆起來電他!」

參宿不想搭話,他現在不想和艾伯特有任何接觸。

參宿自覺忽略了那點不對勁,像是一只小縮頭烏龜似的,好在這次他身上的傷口不算談嚴重,非要說的話,大概就是被啃了幾口。

不過即便如此,還是引起了管家和正好在家裏的大哥震驚。

在參宿的印象中這位大哥一向是斯文的,但是看見他身上的咬痕之後,男人頭一次露出陰狠的表情來,雖然只有一秒鐘就又變回之前溫和的模樣,但是也足夠讓參宿覺得害怕了。

“我會聯系學校處理這件事,這幾天你就在家裏休息。”

男人按着額角,像是有些抱歉,沉厚溫和的目光掃過拿來醫療箱的管家,讓出了部分位置。

洛爾肯被“趕”到了房間的角落,可憐的透過熙熙攘攘的人盯着他。

管家親自上手為參宿處理了傷口,老者有些年紀的手拿着棉棒,語氣十分沉穩的說:“小少爺,偏過頭一點。”

參宿很重的吸了一口氣,乖乖的嗯了一聲,在被子裏歪過腦袋,露出一截白皙又遍布痕跡的脖子。

還好,沒有被咬破。

只是涼涼的藥膏一貼近,少年就忍不住嗚嗚了兩聲,把自己全埋進被子裏,像是躲起來就沒感覺了一樣。

直到纖瘦的脖頸纏上一圈繃帶,管家起身,男人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好好休息,葉,幾天後就是大都會舉辦的宴會,我想你不會想錯過它的。”

男人的語調極其溫和,但是或許是太溫和了,讓參宿感覺有些怪異。

他從柔軟的被子中伸出腦袋,有些濕潤的大眼睛瞅着男人溫和的面龐,感覺有是自己想多了,大概是因為今天這個插曲,讓他謹慎的過頭,總是疑神疑鬼的。

參宿悶悶的點點腦袋:“知道了,謝謝大哥。”,然後又眼巴巴的擡着頭,嘴巴要張不張的 。

男人輕笑了兩聲,起身時安撫道:“放心,但是父親最近忙着處理那些事……我想你應該聽說了一些,等宴會那天,你會見到父親的。”

當然是忙着推舉的那些事情,參宿回憶起在餐廳聽到的事,聽到今天見不到養父了,徹底萎靡下來,支支吾吾的埋進被子,說了聲大哥再見。

“小孩子。”

男人低沉說了句,像是無奈似的,又帶着些莫名對小輩的寵溺,只是直到離開前,眼神才依稀落在角落的青年身上一眼。

按說青年實在不是一個容易被忽視的人,但是他在赫頓家中注定是一個沒有任何競争力的犧牲品,男人只是輕飄飄瞥過他,然後微笑着說:“洛爾肯,那就麻煩你好好照顧葉了。”

青年一如既往地答應下來,和沒什麽脾氣的他本人一個樣子。

男人這次揉着手指離開了,嘴角一直微笑着,看起來心情還算不錯的樣子。

“哦,對了。”

邁出房間之前,男人想起什麽一樣,語氣平和的說:“葉,雖然你沒有來得及參加珀西瓦爾的葬禮,但總歸是兄弟一場,下個月去看看他吧。”

男人的話仿佛驚雷,将埋在柔軟又安全的被子中的少年震得熱耳朵轟鳴起來。

參宿應該鑽出被子,他也應該當面問清楚,大哥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珀西瓦爾的葬禮?

珀西瓦爾不是名字嗎?難道是姓名?又或者難不成……除了那個乖巧的、總是喜歡咬着他的小孩子,赫頓別墅裏面還有第二個珀西瓦爾嗎。

但是參宿知道,一定沒有了。

所以珀西瓦爾早死了。

那出現在他身邊的那個珀西,又是誰?

窗外刮起了風,吹得窗子嘎吱作響。

很快有懂眼色的傭人關上了半開的窗子,皮鞋碾在地板上的聲音再次響起,大哥萊恩的聲音越來越遠。

“珀西瓦爾喜歡鮮花,他和葉的關系一向不好,不過到底人死為重,要做些樣子,勞煩管家屆時為葉準備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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