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切勿貪杯
第十五章:切勿貪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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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苼笙被宮人引到宮外後,便見到了盛熠,不知為何夏苼笙覺得好累,走到盛熠身邊,便靠在了對方身上“我今天不想回府,你帶我出去走走吧,去哪裏都好。”
兩人坐着馬車到了迎仙樓,此處雖然不比隔壁街上熱鬧繁華的萬花樓,卻勝在清新雅致。
夏苼笙看着一桌子的珍馐美味“記得上次來酒樓,還是為了收集線索,沒想到再次到酒樓卻隔了這許久。”
“苼笙以後若想出來,我便随時帶你出來。”盛熠撥開一塊糖,放到嘴裏。
夏苼笙偷笑“我可看到了啊,上次你喝甜粥的時候,還又放了三塊糖,真是吃不了一點苦。”
盛熠怡然輕笑“是啊,我還記得苼笙答應我,晚上陪我睡覺的,答應了兩次,卻一次都沒有兌現。”
這回輪到夏苼笙害羞了“我、那、我那是,因為松筠在家,我自然不好去找你啊。”
盛熠笑的狡黠“今日豈不是天時地利人和?”
夏苼笙拿起手邊的杯子,不管是茶還是酒一飲而盡“不回去,總要有些說辭啊,我又從未在外留宿過。”
“這還不簡單,讓安喜回去報信,說你今日在關侯府過夜。”盛熠拿起酒壺,為夏苼笙斟滿酒。
有美人作陪,一杯又一杯,哪怕是海量的壯士,也要酩酊大醉,更何況是鮮少喝酒的夏苼笙。
最後直接迷迷糊糊,不知天南地北了。
盛熠抱着傻樂的夏苼笙“小心。”
“哈哈,你是誰啊,長得真好看。”夏苼笙醉眼迷離的看着盛熠。
盛熠沉寂的片刻“真的好看嗎?”
夏苼笙非常肯定的用力點頭“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大家都說我好看,可是我怎麽不覺得啊,我覺得你是我見過最最最好看的人。”
“呵,喝醉了倒是和小時候很像,活潑可愛的緊。”盛熠抱起夏苼笙,坐到榻邊讓夏苼笙更舒服的靠着。
誰知夏苼笙反而不松手“我真的可愛嗎,大家都誇我是出衆,所以我不能給父親母親丢臉,我要努力的學習,比大家都要做得好,可是我也好想出去玩,但是小時候出去玩真的好可怕。”
盛熠握住夏苼笙的手“那還記得嗎?”
“啊,記得什麽,我記性可好了。”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夏苼笙腦子轉不過彎,倒是直白的很。
“那個又髒又臭的小女孩。”問完,盛熠忐忑的盯着夏苼笙,等着夏苼笙的回答。
夏苼笙安靜的好久,就在盛熠以為夏苼笙忘記了,心中自嘲時,盛熠的肩膀突然被狠狠地拍了一下“不許你說小月又髒又臭,她是最好的孩子,是我第一個朋友,不知道她現在在那裏,我好想她。”
說着說着,夏苼笙又嚎啕大哭“好、好在、她、她離開、了、不、不然、她、就、就會、和我一樣、那時、我才要、要難過、死、si……”
話還沒說完,嘴便被堵住,夏苼笙嘗到一個甜甜的東西在嘴裏,好甜好喜歡,夏苼笙主動的追逐上去。
兩人分開時,夏苼笙已經氣喘籲籲,迷迷糊糊的聽到盛熠說“不許你說死,我在,我一直在找你。”
夏苼笙聽不明白,只是想找那個甜甜的東西吃,迷迷糊糊的小白兔反而主動的去吻上狐貍的唇。
忘情的盛熠抱起迷離的夏苼笙走向床榻,床帳的輕紗緩緩落下,裏面是一場不可言說的旖旎。
翌日,盛熠早早便醒了,一直抱着夏苼笙淺眠,當夏苼笙宿醉醒來時,第一感覺便是全身酸痛,頭痛欲裂,昏昏沉沉,漸漸看清身邊的人是盛熠,夏苼笙輕手輕腳的起身。
但是身體卻出了差錯,在她下床時覺得腰一酸“嘶~”
不等夏苼笙轉頭确認床上的人有沒有被自己吵醒,就感受到被一雙手環抱住“抱歉,吵醒你了。”夏苼笙的聲音幹澀且沙啞。
說完話,夏苼笙自己都不确定的摸了摸脖子,盛熠起身拿着溫熱的水遞過來。
夏苼笙笑着接過,喝了兩杯水後,夏苼笙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我昨晚?我們?我沒把你怎麽樣吧?”
盛熠握着夏苼笙剛剛用過的杯子,低頭不語。
夏苼笙站起身,焦急的解釋“我、我昨天,不知怎麽的喝多了,然後就記不得自己做什麽了,難道我對你做什麽過分的事情,阿熠,我不是有意的,我……”
“哈哈哈!”
夏苼笙看呆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盛熠這樣開懷的笑,讓本就奪目的她更加吸引人。
“我?”
盛熠推着夏苼笙坐下“也沒做什麽,就是抱着我說我好看,還親我。”抱着夏苼笙湊近耳邊“說喜歡我。”
夏苼笙驚的瞪大了美目,久久沒有聲響。
等回過神,看到盛熠正在慢條斯理的給自己穿衣服,有些緊張的梗着脖子“我雖然醉了,但說的一定是心裏話,所以我親了你實在冒昧,但覺得、覺得你好看、喜、喜歡你一定是真的。”
越說,夏苼笙的頭越低,直到露出紅彤彤的耳根和微紅的脖頸。
盛熠的手一頓“我想苼笙的喜歡和我的喜歡一定不一樣。”
夏苼笙擡起頭疑惑的看向盛熠“怎麽會,除了父母,只有你知道我的狼狽不堪和痛苦,你理解我,還一直幫助我,我們也對彼此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說着說着,夏苼笙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只是抓着盛熠的衣襟“我知道輕易相信人,被背叛時是最痛苦的,但我願意為你破一次例,我把你放在心裏,當做最特別的好友。”
盛熠輕撫夏苼笙的脖頸“日後你會發現,哪怕所有人都離開你,唯獨我不會,永遠不會。”
夏苼笙握住盛熠放在自己脖頸上的手“我知道阿熠從來都是面冷心熱的人。”
融合的晨光照耀在夏苼笙的臉上,為她怡人的笑增添了幾分甜蜜,而拿開盛熠的手,在夏苼笙的脖頸後側,有一塊微紅的吻痕。
盛熠的眼眸逐漸深邃,深深吸了一口,一把抱住夏苼笙“我的苼笙,永遠都是最動人的。”
夏苼笙不覺有他,笑着提出也要幫盛熠穿衣服,但盛熠內斂的衣服卻精致的很,夏苼笙折騰了小半個時辰,到底還是穿錯了兩處。
而盛熠只站在原地低笑,卻不提醒夏苼笙哪裏錯了,只有在夏苼笙穿完後,盛熠才壞心眼的說哪裏穿錯了,夏苼笙只能在把衣服一件一件的脫掉重新穿。
誰能想到,堂堂景青國第一才女,居然不懂穿衣服,其實她連家務也是及笄成親後,才一知半解的,穿衣服、疊衣服,對于夏苼笙來說真的是一門不比科考差的學問。
又折騰了小半個時辰,才終于給盛熠穿好衣服,帶好腰間玉佩,夏苼笙擡頭看向盛熠,雖說穿是麻煩了些,但盛熠穿起來是真的好看。
盛熠不比男人矮的身形,無論男人還是女人的衣服,都能撐得起來,也不突兀。
欣賞完盛熠的英姿後,夏苼笙後知後覺的發覺自己全身酸痛,立刻坐下休息“只不過是喝了些酒,睡一覺後居然還會不适。”
盛熠坐到夏苼笙身邊,伸手揉着她的後腰“以後我不在不許你喝酒。”
夏苼笙自知理虧,閉着嘴巴,點頭如搗蒜。
兩人回到杜府,安喜規矩的奉茶,并沒多嘴說什麽,夏苼笙松了口氣。
看似平靜的日子裏,一切都在暗中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天牢裏關押的禦史王墨突然翻供,指曾經禮部尚書夏峰源的叛國案有疑點。
都察院和刑部奉旨重審此案。
這些關桃一知道,便來和夏苼笙說了,當杜松筠回府時,也特意說了。
京中的傳言又開始蔓向夏苼笙,房琳偶爾會來看看夏苼笙,關桃更是恨不得天天來一趟杜府,倒是武佳恬,不知為何很久沒來過了。
到了中秋佳節,宮中傳旨,邀請諸位官員官眷進宮赴宴。
夏苼笙和杜松筠準備好後,坐着馬車去往宮裏赴宴。
盛熠百無聊賴的坐在夏苼笙常坐的位置上“來人,傳我命令,叫他們進京來吧,一切都快要結束了。”
“遵命。”
盛熠靠在榻案邊,望着屋頂發呆,許久後“安喜。”
安喜冷聲回應“閣主。”
盛熠沉靜了一炷香,從懷裏拿出一張紙,侃侃開口“去按照這個方法抓藥,時刻備着。”
安喜接過紙單“是。”
……
與此同時,夏苼笙已經和杜松筠到皇宮了,京中官員甚多,加上官眷,宮中的大殿可謂是人聲鼎沸。
由于皇上還沒來,大殿上各位官員三三兩兩的交談着,看着一片其樂融融。
“你就是夏夫人吧?”
夏苼笙聞聲望去,是一個器宇軒昂的貴氣公子“您是?”
“魏國公之子魏之卉。”
夏苼笙客氣含蓄“原來是魏小公爺,您有何貴幹?”
魏之卉客氣且疏離“不知你是否認識我家夫人?”
夏苼笙想了想“有過幾面之緣,認得貴夫人,卻少有機會來往。”
魏之卉颔首淺笑“原來如此,是在下失禮了,望夫人見諒。”
“豈敢,魏小公爺與夫人伉俪情深,實在讓人羨慕。”夏苼笙不知道魏小公爺為什麽突然來問她這些,但面上的客道還是不能疏忽的。
“哈哈哈,這不是賢侄嗎?”人未到聲已至,遠處走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是武侯爺。
魏之卉行禮“武侯爺。”
武侯爺爽朗大笑“遠遠就瞧見賢侄在此,和、和這位杜尚書夫人在聊些什麽呢?”
夏苼笙笑着回禮“見過武侯爺,妾身正問魏小公爺,夫人怎麽沒來呢?”
魏之卉看了一眼夏苼笙,轉而笑了笑,沒有反駁。
不等多說些什麽,杜松筠便及時趕到,主動和武侯爺、魏小公爺寒暄,夏苼笙只在一旁聽着,樂的輕松。
杜松筠趁着兩人身邊無人時,偷偷對夏苼笙說,外面也可以走動,來往的人少,叫夏苼笙可去走走。
夏苼笙對杜松筠可謂是感激直至,尋宮裏的宮女帶路,和安喜一起出去走走透透氣,夏苼笙坐在廊中靠在柱子旁,望着天上的明月。
安喜和宮人安靜的站在附近,夏苼笙感嘆“每逢佳節倍思親啊!”
遠離了熱鬧的大殿,空曠的皇城裏,宮人走過都恨不得提氣輕聲,微涼的風吹過走廊,也迎面吹向夏苼笙。
異鄉為客,故鄉也物是人非,哪裏才是她的故鄉,突然間夏苼笙想到了盛熠,她現在在做什麽。
“遙!!!”一個倒着的半人身從廊頂瞬間出現。
夏苼笙吓到沒抓穩柱子,身體瞬間向後倒去,幸好安喜眼疾手快,扶住了夏苼笙。
廊頂的人也下來“你沒事吧?”
“沒事,驚擾你了,我們走。”夏苼笙驚魂未定,能如此出入皇宮的定然非富即貴,慌張的回應後,起身便想走。
“哎哎哎!明明是我吓着你了,看你這身,是官眷吧,出來一定是因為裏面太無聊了,正好我也是,走我帶你去泛舟。”男人不等夏苼笙的回答,說走就走的拉着夏苼笙向遠處跑去。
安喜着急跟上去。
夏苼笙稀裏糊塗便被推上了小舟,和一個陌生男子在一起乘舟游湖,還是皇宮裏的湖“您是?”
男人笑“哦,我叫東方清風,勉強算個皇子吧。”
夏苼笙立即行禮“參見王爺。”
東方清風拉起夏苼笙“不用這些繁文缛節,剛剛我吓到你實在抱歉,我帶你去瞧更好看的夜景。”
跟着東方清風,夏苼笙看到了最廣闊的夜空,沒有四四方方的宮殿,只有清香的夜風和皎皎明月。
跟着東方清風到皇宮最高的塔上看了繁華京城夜景,許是節日的緣故,街上分外熱鬧,大街小巷都點上燈火,行人走在街上也是歡聲笑語。
夏苼笙趴在塔樓的邊沿“真好看。”
東方清風“是吧!我也是這幾日四處閑逛發現的,我還……”轉頭看到的便是月下美人看燈的如畫之景。
夏苼笙“什麽?”
東方清風低下頭,掩飾熱乎乎的臉“我還是跳到塔頂發現的。”
夏苼笙聽完,笑出了聲“真是有勁頭,竟然還跳到那麽高的地方。”
東方清風點頭。
兩人安安靜靜的看着夜景,夏苼笙心裏的惆悵也漸漸地淡了。
“你過得一定很不快樂吧。”
被旁人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戳中心窩,夏苼笙驚奇的看向東方清風“為什麽會這麽問?”
東方清風也很認真的回答“因為你要是開心就不會出來懷念親人,所以我猜測你一定過得很不開心。”
夏苼笙望向遠處,微微一笑“你真的很不像皇族。反倒是自由灑脫,心思澄澈。”
“你還真說對了,我從小被道士推算,沒有世俗的命數,所以出生還未滿月便被養在道觀,前段時間師父仙逝,道觀裏的人都打不過我,我便偷偷的溜出山,到最熱鬧的京城玩。”
夏苼笙“那你是如何得知自己是皇子的呢?”
東方清風氣鼓鼓“我路遇一家花樓,想要救那裏的女子脫離苦海,所以鬧了事,結果被花樓老板打敗了,一醒來便在大牢了,後來有皇宮的人來接我,我才知道自己居然是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