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擒賊護駕

第十七章:擒賊護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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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

魏之卉帶着奏折,進宮面見聖上,因為和東方煥曾經是伴讀的關系,所以兩人關系一直還不錯,也正是因為如此,東方煥才把邊境的任期從十年改為五年。

在魏之卉回來京城後,宴會當天東方煥親自去看了魏之卉,也在那一日遇見了夏苼笙。

東方煥看着手裏的奏折,嘴角卻是揚起的“不瞞你說,前幾日關侯爺拿着自己收集關于邊境十年前敵國來襲的一些不一樣的證據給朕,今日和你的奏折正好有異曲同工之處。”

魏之卉淡定從容“真相永遠不會被改變,哪怕已經時過境遷。”

“哈哈,之卉說的是啊,所以朕要更加努力才行。”東方煥好似在和魏之卉說話,又好似在喃喃自語。

魏之卉把自己該說的能說的,全部告訴給東方煥後,便離開了皇宮。

東方煥拿着手裏的奏折擺弄“去把武闵行叫來。”

……

三日後,杜松筠告訴夏苼笙,三司拿到皇上給的鐵證,迅速查清了武闵行的罪行。

已經奪職入獄了,當日便是查封府邸的日子,裏面的族人家眷也全部會被押解入牢。

夏苼笙心裏百感交集,曾經那麽要好的友人,現在她卻親手把她送進牢房。

在得知一切塵埃落定後,夏苼笙早早起來,幫着府裏的廚司做了一些糕粥,她知道自己做吃食是不好下咽的,所以她從不裝賢惠去禍害來之不易的糧食,也不去禍害別人的胃口。

既然今日要去送給武佳恬,夏苼笙想着還是自己參與一些,以表心意,不論之前她在盛熠那邊,還是在外面鬧了什麽。

她們之間終歸是朋友一場,一切都該有始有終。

盛熠得知夏苼笙的想法,沒說什麽,只是看着安喜手裏的食盒,淡淡的點了點頭。

安喜陪着夏苼笙來到天牢,杜松筠已經提前為她打點過了,在典獄的帶領下,七彎八繞的走到了關着武佳恬的那一間牢房。

看着陰暗的牢房,從小窗口透進來微弱的光,讓夏苼笙有些分不清裏面穿着同樣囚服的人裏哪一個才是武佳恬。

刺鼻的腐臭味侵蝕夏苼笙的鼻子,好像頭也要跟着昏沉了,試探的向牢房的人群喊道“佳恬?”

“佳恬?”

“佳恬?”

牢房裏的人群裏發出一聲刺耳的喊叫“閉嘴!”

夏苼笙終于看清了武佳恬的樣子,穿着肮髒的囚服,蓬頭垢面的蜷縮在角落裏,衣服上不知是誰留下的幹涸的血跡,讓夏苼笙難以和從小到大印象裏的好友聯系在一起。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不、不是,你是來落井下石的,為了你那個死鬼父親。”武佳恬猙獰的瞪向夏苼笙。

怨恨漫罵的話,從昔日好友的口裏說出來,夏苼笙心裏痛楚萬分,氣息不穩,但竭盡全力的放輕聲音“我只是來看看你,給你送些糕粥。”

“我、我知道牢獄滋味不好受,所、所以……”

誰知,武佳恬突然沖到牢門口“誰要你假惺惺,知道不好過,你怎麽不來替我受罪,現在站着說話不腰疼,我不想看見你,你給我滾!”

夏苼笙從安喜手裏接過食盒,放到牢門邊,卻被武佳恬狠狠推了一把,腳下的食盒也被武佳恬踢開,糕粥撒了一地不成樣子。

被推了一下的夏苼笙,恰好被身後的安喜扶住,不然也會和糕粥一樣,跌倒在地。

心意被無情踐踏,夏苼笙扶着安喜手臂的手有些顫抖“我都已經知道了,是你在我回京後,開始散布的謠言,你還暗中派人唆使小妾将我取而代之。”

武佳恬惡狠狠的癫狂大笑“沒錯,就是我,從小到大京中名門了,總是對你贊賞有加,只要你在就永遠不會有人看見我,好在後來你全家都滾出京城。”

說着武佳恬又激動得拍打牢房的木頭“可是為什麽、為什麽還要回來,還和一個如此愛你的官人,為什麽所有的一切都被你占去了,你可以輕輕松松的得到所有人贊美,

為什麽都是你的,永遠是你,我恨你,我讨厭你,我巴不得你出不了門,沒臉活在這個世上。”

越說越激動,武佳恬哭喊着,瞪大的雙眼早已通紅

“你怎麽還不去死啊,為什麽還要回來,只要你不在一切都好好的,我有讓所有人羨慕的權貴夫家,出衆的才貌,我都有,都不比你差。等我出去了,我要讓你永無翻身之日。”

夏苼笙依靠安喜站穩,她從沒想到曾經那麽要好的朋友,原來一直在憎恨自己,更是恨到想讓她去死的地步。

點綴的脂粉少許遮掩了夏苼笙蒼白的臉“不會了,武家的罪名內裏已經判定下來,九族連坐,你再也不會有翻身之日了。”

武佳恬并不相信夏苼笙的話“你騙誰呢,當初你家通敵賣國不也沒株連九族嗎,我自然也不會。”

夏苼笙輕笑“實是慶幸,因為那時趕上皇宮太皇太後國喪,所以除了我父親外,都沒有被砍頭,只是流放典賣,而你不會了。”

武佳恬髒亂不堪的臉滿是不信,人也愣在原地。

夏苼笙一刻也不想多留了,這個天牢讓她感到窒息,安喜扶着她往外走去。

快到轉角時,後面發出劇烈的嘶喊聲。

随着走出天牢的一道道門,嘶喊聲和腐臭的味道都漸漸地淡了下去。

浩浩蕩蕩的武侯府在四日後,被一一清點抄沒,而武侯府的九族內主家判死刑,仆役典賣。

但在執行的判刑的前一天,武侯爺武闵行突然說自己有先帝禦賜的免死金牌。

一番驗證後,确實是先帝禦賜無疑,最終只有武闵行這個罪魁禍首活了下來。

夏苼笙不想去看那些血腥的場面,所以武闵行拿出免死金牌的消息得知的比較晚,即便如此,聽完後夏苼笙險些氣昏過去。

“憑什麽,都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還是不能扳倒他。”夏苼笙一邊喝着盛熠給她的湯藥,一邊氣憤的說出自己心中的怒氣。

盛熠拿出手帕,擦拭夏苼笙的嘴角“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現在武闵行不過是一介平民百姓的身份,以後想要弄死他有很多種方法,苼笙不必急于一時。”

“你說的對,不能急于一時,慢慢來。”夏苼笙不知道怎麽了,心裏沒有報仇雪恨的痛快,更多是不踏實。

于是在半個月後,印證了她心中疑慮,聽安喜說,街上多了很多士兵,通通往皇宮的方向進發。

夏苼笙近日身子困乏的很,一直沒有出去走動過,不知是何情形。

盛熠一早來給她送完藥,便說有事,悄悄離開了杜府。

等到了晌午,杜松筠還沒有回來,夏苼笙正着急想要派人去打聽時,宮裏卻來了人。

一群不亞于那日傳旨的陣仗,一群侍衛,為首的是皇帝身邊的掌事太監,夏苼笙多少有些印象“不知天使來此,有何旨意?”

“夏夫人請随咱家入宮,今日武闵行同丞相還有石磊城七萬大軍叛亂,杜大人也在其中,咱家負責傳訊,杜大人活與不活都在您的一念之間了。”掌事太監說的慌亂可神情平穩,沒有半點慌亂的模樣。

夏苼笙立刻明白這是請君入甕,此次一去便是生死一線了“好,我同您去宮中。”

剛走出會客廳,夏苼笙抓住跟在身邊的安喜“安喜你去找阿熠,告訴她我今天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叫她不必擔心。”

說着囑托的話,同時雙眸也別有深意的看向安喜。

安喜輕微的颔首“奴婢明白,一定把話帶到,叫您安心。”

夏苼笙也只信得過安喜了,她只有在安喜面前沒有掩飾她和盛熠的關系。

拍了拍安喜的手,夏苼笙一個人同宮中的侍衛和掌事太監一同去了皇宮。

路上,夏苼笙便想明白了,應該是武闵行意識到自己在其中做了什麽,所以今日謀反叛亂之下,才會把她叫過去一并除掉。

到了皇宮,看到穿着銀铠的士兵,一個個氣勢昂昂的站在宮殿外,每一處宮門都有士兵在看守。

雖說如此,但夏苼笙确實被士兵擡着軟轎從杜府一路擡過來的,進到宮門也沒有半分停頓的意思,直接走上臺階,到達一個被重兵把守的宮殿門前。

夏苼笙下轎,走到宮門前,門口的士兵突然為夏苼笙開了殿門。

映入眼簾的便是烏泱泱的文武百官了,穿着朝服的官員也齊刷刷的看向了夏苼笙,夏苼笙規矩的行了一禮,慢慢的走進殿內。

大殿內人雖多,卻無人吭聲,安靜的針落可聞,直至走到前頭也沒有見到杜松筠的身影“我已應命前來,你為何還不出來,松筠在那裏?”

‘啪啪啪’

只聽從龍椅帷幕後傳出陣陣拍掌聲“不愧是夏苼笙,有膽色,敢只身前來。”

很快,夏苼笙便看到,皇帝東方煥為首走出來,随後便是武闵行,而武闵行身後的就是被兩名士兵押着的杜松筠。

緊張的看向杜松筠“松筠,你可好?”

杜松筠剛想要開口說話,就被一個太監拿着帕子捂住口鼻,片刻後,杜松筠便暈倒了。

夏苼笙看向武闵行“我已經按照你說的來了,快放了他,我任你處置。”

武闵行不屑的看了一眼夏苼笙,随後朝東方煥冷笑“陛下,看來您說的有些言不符實,夏夫人也沒那麽聰明。”

啊,是了,不是說武闵行叛亂嗎,怎麽他竟然會站在東方煥的身後“你、你們,這一切都是騙局。”

東方煥一步一步的走下臺階,走到夏苼笙身邊“在那日魏國公府裏見到你,朕便決議要得到你,當你咬上名為王墨的魚餌後,朕就知道你回來是想要為父報仇。”

“是你,故意抛給我的?”夏苼笙抑制自己的情緒,杜松筠還在他們手裏,她不能輕舉妄動。

東方煥走到夏苼笙身邊,繞過她走到她身後“是啊,在那之後,朕心裏了然,我們之間是不能溫和的走到一起了,所以這裏所有人的命是朕給你的誠意,而現在我們之間再也不會有阻礙了。”

夏苼笙看向昏迷的杜松筠“除非我死,否則我決不會和你在一起。”說完轉身,面向東方煥,夏苼笙拿下發髻上的簪子,尖銳的簪尾抵在夏苼笙頸上。

因為夏苼笙用了力,頸上很快便刺出了血,流下的血液順着白皙的頸流到衣領上,顯得格外刺目。

東方煥有一瞬的慌張,随即緊盯着夏苼笙的手,陰冷的輕聲道“那你就不要杜松筠的命了?”

東方煥話音未落,站在遠處的武闵行已經拿着刀刺進了杜松筠的腹部,又用力的轉動,讓杜松筠活生生的疼醒過來。

夏苼笙聽到身後杜松筠的聲音,想轉身看看情況,卻被東方煥得了空隙,快速的抓住夏苼笙拿着發簪的手,順勢把夏苼笙帶進懷裏。

在夏苼笙耳邊輕聲道“朕狠不下心動你,還是狠得下心動他的,既然你受了傷,那便在他身上戳個窟窿,陪着你一起疼。”

“瘋子,不許你傷害他。”夏苼笙竭力的想掙紮開東方煥的桎梏,看着杜松筠的血滲透了衣服,順着滴落到地上,越來越多的血。

夏苼笙擔憂的喚着杜松筠“松筠,松筠,松……”突然被東方煥捂住了嘴。

“朕不喜歡你叫別人的名字,你多叫一次,朕就讓人在他身上多戳一個窟窿,剛剛叫了三次是吧。”

武闵行的手随着東方煥的話,立刻刺進了杜松筠的身體裏,慢慢的轉動手裏的刀。

顫抖的夏苼笙極力拍打東方煥,可都無濟于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杜松筠被武闵行一刀一刀的刺傷。

朝中的文武百官,沒有一個敢多說一句,只站在遠處默默看着。

“報!”

突然宮殿外跑進一名将領,跑到東方煥面前,跪下行禮“啓禀陛下,恒王率領永常軍攻打到皇宮外了,說是要擒賊護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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