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确認心意

第二十二章:确認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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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夏苼笙出了月子,盛熠常常帶着夏苼笙在遇綉山四處游玩。

夏苼笙還曾問過盛熠,作為這麽大幫派的閣主難道不需要做一些公務什麽的,盛熠給她一個無法反駁的理由:什麽都要她做,這個閣主當的豈不是失敗又無趣了。

夏岳百天,穿着夏苼笙給做的小棉襖,頭戴虎頭帽,脖子上戴着長命鎖,手上帶着是盛熠送的一對帶有鈴铛的小金镯。

夏苼笙不想盛熠大操大辦,只是做了一桌酒席,她們一家人慶祝一下。

正好盛熠更不想,一個必要卻不重要的棋子罷了。

夏苼笙吃着盛熠給她剝的蝦“我想過了年暖和了,去看一看欽州的秦祖母,帶着岳兒一起去祭拜。”

“嗯,秦家祖母對你有救命之恩,咱們應該去祭拜。”盛熠又給夏苼笙添了碗湯。

年後三月,盛熠一早便命人做好了出行的準備,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發前往欽州。

夏苼笙看着如此大的隊伍“阿熠我們是不是太招搖了。”

盛熠端來一碗冰酪“他們閑着也是閑着,人多需要的東西自然也多。”

人是盛熠的人,夏苼笙不好再多說了,點頭回應,從盛熠手裏接過冰酪,必不可免的碰到了盛熠的手,夏苼笙覺得全身都酥麻了。

不知為何,自從那場喜宴被盛熠親了嘴唇後,她在被盛熠親近時,總會覺得盛熠像個火爐,碰到盛熠後多會讓她有酥麻之感。

夏苼笙紅着臉,慢慢品嘗手裏的冰酪降降溫。

外面無聊的手下,玩着你追我趕的戲碼,江湖人出行從來都是一身輕,浩浩蕩蕩的車隊除了十之有三是給夏岳安排的,剩下的都是盛熠覺得路上用得到,為夏苼笙安排的。

非要和手下扯上點關系,就是食物了,至于衣物和其他的物件那就是身後一個包的事,到了其他新地方再買新的行裝換上就是。

不到一個月,一行人到了欽州,安置到城中一處宅院後,夏苼笙帶着夏岳和盛熠,循着記憶往祖母家走去。

越走夏苼笙的心底越不安,因為遠處可見到的大院,是一片荒涼的景象。

等到走近後,看着破敗的大院,夏苼笙跑進裏面,空無人煙的空蕩院落,沒了往日熱鬧氣派的樣子,現在只是一間破敗的空院子。

盛熠和抱着夏岳的下人們的跟了上來。

環顧四周後,盛熠輕蔑的冷笑,又走到夏苼笙身邊一臉關心“問問四鄰,也許能知道一些緣由。”

"嗯,走吧。”夏苼笙感慨地看着荒敗的大院,她怎麽也沒想到,秦家會成為這樣,心中更多是對物是人非的感慨。

問過街坊四鄰後,得知是一年多前,秦家遭到了劫匪搶劫,不僅把財物洗劫一空,整個宅子裏的人都被殘忍的殺了。

當時劫匪可能摸清了秦家家底,不僅把秦家洗劫一空,還把秦家的鋪子也給打劫了。

本來大家都不知道秦家發生了什麽事,是因為街坊四鄰見着很多天秦宅都沒進出過人了,後來是一個莽撞的鄰居推開了秦宅的大門,才發現了秦家的慘案。

之後官府調查後得知,可能是人數衆多的賊匪幫,把秦家洗劫一空後,至今沒找到蛛絲馬跡。

秦家被滅門還被洗劫一空的事情當時掀起了軒然大波,就連臨近的州縣都得知了這件慘案。

鬧了很長時間,人人自危,不過之後再也沒出現這樣的事,大家也就不在警惕了,畢竟像秦家那樣的大門戶能有幾家,想來土匪搶走了那麽多財寶,再在同一個地方搶劫就不會那麽容易了,可能去別的地方了。

而秦家也成了兇宅,沒人敢住進這樣的地方,之後天雷擊木,引起大火,秦家的大半房屋都被燒毀了,整個秦宅更顯幽森。

第二日,盛熠帶着夏苼笙到了秦家祖地,找到了秦老祖母的墳。

夏苼笙看到墓碑前的香案和貢品,知道這都是盛熠細心做好的“謝謝你,阿熠。”

盛熠莞爾“我們之間無需言謝。”

夏苼笙抱過孩子,跪在秦祖母的墓前,一番祭拜過後,夏苼笙和盛熠回到宅院。

“阿熠,我想請你幫個忙。”夏苼笙回來的路上便心生疑窦,一年多這個時日實在可疑。

當初秦家祖母救她時,為了掩人耳目讓人帶着她走了很多門路,才兜兜轉轉到了秦家。

而秦家是一年多前被殘害,那時她在京城,已經和盛熠相遇了,會不會是阿熠?

盛熠看到夏苼笙略有所思的模樣,坦然道“苼笙何必說這些,你想要知道何事?”

夏苼笙看着盛熠輕松的樣子“我、我想你幫我打聽一個人,他叫馬懷仁,是我曾經許過的人家。”

“哦,沒想到苼笙曾經還許過人家,怎麽分開了。”盛熠在找到夏苼笙後,關于夏苼笙之前的經歷順藤摸瓜大體都查到了。

夏苼笙和盛熠走進院子裏“當年我進到秦家第二年,便到了及笄之年,秦家親長給我說了一門親事,是本地的才子,他便是馬懷仁……

其實當初和關桃說的時候,夏苼笙有所避重就輕了,當時馬懷仁根本不喜歡她,是公婆看中了她的身份,可當進門後卻被婆婆當成丫鬟一樣指使。

夏苼笙那時還一直是養尊處優的小姐,根本沒做過什麽活,一直被公婆謾罵,丈夫從不會關心她,兩人更是分房而睡,一開始秦祖母還會時常關照她,公婆面上對她還算過得去。

可是後來秦祖母去世了,夏苼笙沒了秦家的庇護,公婆對她更加肆無忌憚。

因為她的美貌,惹來了當地惡霸的觊觎,有一次差點被人輕薄,可是丈夫明明知道她是被人輕薄,還是執意休了她。

夏苼笙想要拿走自己的嫁妝離開,可是公婆卻不想放手,夏苼笙知道秦家不會為她出頭,一切還要她自己成長起來。

之後夏苼笙第一次硬氣的咬定要報官,公婆怕事情鬧大,影響了自家兒子的前程,最後馬懷仁同意和離,夏苼笙離開時身上只有一點散銀。

……

盛熠眼中是化不開冰冷“要是讓我知道他們在那裏,我要立刻去滅了他們全家。”

聽到盛熠的話,夏苼笙心中不僅是暖意,更有驚詫,握住盛熠的手臂,輕輕搖晃“阿熠,他們都是無關緊要的,你不必動怒。”

盛熠眸中溫情款款“好。”

夏苼笙感到被盛熠觸摸的手,傳來陣陣酥麻,瞬間收回了後,轉過身“阿熠,就沒想過遇得良人,白首偕老嗎?”

豈知,盛熠突然從背後抱住她,夏苼笙覺得自己要失去神志一般,無法掙脫盛熠的懷抱,聽到盛熠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我只愛苼笙,只想永遠和苼笙在一起。”

夏苼笙耳邊暖暖的癢癢的,心中覺得異樣,莫非她也對阿熠有了什麽不一樣的情愫。

想到此處,夏苼笙狠狠掐了自己一下,掙開盛熠的懷抱跑了出去,留下盛熠一臉得趣的樣子,拍了拍腰間挂的小香囊,當初纏着夏苼笙給繡的小香囊。

如今的盛熠身上的小物件,多是夏苼笙繡的,夏苼笙每每想要給夏岳做點什麽,盛熠便會也要一件。

現在盛熠身上的系着同心結的香囊和手帕是夏苼笙親自給做的,而夏苼笙頭上常戴的簪子和用的梳子是盛熠親手做的。

這些都是定情信物的物件,而夏苼笙卻從未多想。

更是從小到大,她從未見識過超出世人常理的愛侶。

到了晚間,夏苼笙和盛熠用過晚飯後,底下人便來報信了,說是馬懷仁後來當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地方官。

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娶了當地員外郎的女兒。

因為馬懷仁自诩清高,從不把當地的其他官僚放在眼裏。

偏偏家族中子弟不肖,在馬懷仁做官的第四年,因為走私鹽鐵,馬懷仁被拉下馬,整個馬家也被抄沒。

後來,馬家沒落沒過幾天,馬懷仁的屍首便被發現,在一處陋巷裏被亂棍打死了。

夏苼笙聽完有些唏噓“馬懷仁清高,自是不屑做違紀之事,恐怕是被其他官員陷害了。”

“哼,虧得他死了,不然這樣的人還能做官活着,我真是要睡不着覺了。”盛熠捏碎手裏的堅果,剝出裏面的堅果仁放到夏苼笙手邊的小碟子裏。

夏苼笙笑着輕拍盛熠的手以作安撫“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罷了,都過去了。”

馬懷仁的事情讓夏苼笙對盛熠的疑慮少了很多,也許只是巧合。

盛熠握住夏苼笙的手,輕輕揉捏“從來都是做好事的人會失去更多,苼笙就是太過心善了。”

夏苼笙聽得心裏羞愧“我要是心善,便不會和你一起在京中行複仇之事了,他們現在都與我們無關了,我只是不想揪着過去那點不容易,放下他們,我現在緊緊抓住你和岳兒便足夠了。”

“好,緊緊抓住我便好。”盛熠自動忽略了後邊的夏岳。

晚上,盛熠看着夏苼笙入睡,幽幽夜色,盛熠卻依稀可見眼前人的睡顏。

對于盛熠而言,夏苼笙是她灰暗人生裏唯一的一束光,多年蝕骨錐心的磨難,唯獨靠着這份感情苦苦支撐,宛如飲鸩止渴,思念随着歲月如劇毒滲入骨髓。

曾經純粹的情感,經過歲月的洗禮變得複雜。但盛熠想把夏苼笙拆骨入腹,全部占為己有,确是從始至終都未變過的。

而現在人便在身邊,在眼前,盛熠卻想要更多,她想要得到夏苼笙的心,夏苼笙的全部。

撐在夏苼笙身體兩側的手,狠狠抓着底下的錦被,盛熠俯下身親吻着夏苼笙的唇,手臂的青筋在彰顯着她的克制和隐忍。

“苼笙,我愛你。”

一句深藏在心底的話,只有在夜深人靜時才敢小聲說出來,說給淺眠的心上人聽。

盛熠起身離開了寝室,聽到了關門聲後,夏苼笙顫抖的睫毛緩緩擡起,露出不可置信的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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