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惡狼要撕破
惡狼要撕破
沈淮序立刻緊張起來：“還會這樣？那我改，我這十年不是什麽都沒幹的，我一直有在攝影，也會寄到雜志和賽事去參加比賽。”
雖然都是導師和偶然合作過的公司窮追不舍地問他要時，他才會提供一些最近拍攝的素材，真正拍到的心頭之好，他都是打印下來寫上日記，寄到小屋，留着死前燒了，準備以後分享給周承呢。
這十年的拍攝記錄，都在小屋那個定制的鐵皮信箱裏。
“那你成績怎麽樣，有什麽獎項或雜志發布嗎？”祝小曼提起些精神，給他分析。
沈淮序想了想，記不清了，他沒留意過這些，雖然有些獎項聯系他，但是他從來沒去過，獎金倒是會打到卡上，可他也沒數過，有錢就花，沒錢就做義工，或者打個臨時工。
他沒有物欲，除了油費、住宿、門票、吃飯，基本上就沒什麽開銷了，兩三件衣服換洗，能穿四五年，穿到破才會扔，基本上衣服都是發生意外事故時才報廢。
“唉……”看着沈淮序這樣随意的态度，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好成績，祝小曼像看着不成器的學生一樣，對以前的學霸放棄人生的态度，感到暴殄天物的生氣。
“你如今和之前不一樣了，你要好好規劃未來，以後還有幾十年呢，既然周承好好的，你們現在在一起，你就要認真生活，維系你們之間的感情，不能當蛀蟲或者拖油瓶，省得以後被周承抛下。”
“兩個腳步不一致的人，是很難走得長遠的，如今周承功成名就，而你頹廢自卑，怎麽能長久呢。”
沈淮序聽到被周承抛下的話聲音都緊張到發抖，急忙湊近向祝小曼求教：“那怎麽辦啊，教教我。”
祝小曼敲了一下沈淮序的腦門，恨鐵不成鋼：“你高中的聰明勁呢，既然有差距，就抓緊彌補，不會就學，不懂就問，你想想你以後想做什麽，然後去努力鑽研，至少要有一技之長，才能讓別人尊重你。”
十年只和大自然打交道，偶爾跟雜志公司對接過，但是高冷到只是郵件回複幾句的沈淮序，在人情世故和愛情上，還是很信服如今十年長跑修成正果的祝小曼的，畢竟他們現在結婚了，愛情或者人生智慧，一定比他厲害多了。
沈淮序有些崇拜地看着祝小曼，祝小曼被看得有些臉色漲紅，教育的想法更激昂了，在河堤上給沈淮序好好梳理了三年小計劃，五年中計劃，十年大計劃，将沈淮序的短期、長期目标都定了下來。
給他灌了好大一盆雞湯！
分別前，沈淮序中肯地評價：“祝小曼，你是個好老師！”
回去之後，沈淮序把祝小曼給他的規劃，逐條記錄在筆記本上，然後開始執行，他已經想好了方向，他要考MBA，雖然跨了專業，但是他想自己應該沒問題，學了這個專業，以後對于周承有了共同話題，在周承有需要的時候也可以幫幫他，不至于兩個人失去話題。
備考的書很快寄到，按照時間來說，十月份報名，次年1月考試，如果他認真準備，來得及。
學霸重拾學習，對他來說，真的不難。
厚厚的書放在側卧書房裏，自那日起，沈淮序每天早上和周承一起起床，吃完早飯後開始學習，中午依舊會空出時間給周承送飯，他不會弄錯輕重緩急，學習是為了和周承有共同語言，怎麽會為了學習放棄和周承相處的時間呢。
然後下午再繼續學，周承有應酬時，他會在家好好學習，周承回家時，他們有時會一起出去找找記憶，有時會散散步，有時會在家歇着。
過了兩周，周承才在無意間去側卧找東西，發現那厚厚一疊的備考資料。
“你要考MBA”周承回到客廳問。
沈淮序不好意思點點頭，他怕撿不起來以前的學習能力，所以沒提，但是經過這半個月的高強度學習，他找回了感覺，內心已經有了底氣。
這些資料對他來說不難，甚至很輕松，只需要花時間全部學習兩三遍，吸收進去就好。
周承欣慰道：“不錯啊，這段時間你養傷也不能做別的事，這幾個月用來備考剛剛好，怎麽樣，有沒有難度，要是有什麽不懂得可以問我。”
曾經的高中學渣如今也能在學霸面前自信地說：有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失憶真好，可以讓人更自信。
沈淮序有些想笑，想起以前周承背不出古詩被罰站的樣子，再看他現在這副自信的模樣，憋笑到嘴角都壓不住。
周承看到了眉頭一挑，“怎麽，看不上我這個國外留學工商碩士？你以為我是水碩嗎。”
沈淮序搖搖頭：“我是佩服你現在變得這麽厲害，所以我要努力配得上你，和你有共同話題。”
周承聽完嘴角翹得難以壓下，驕傲笑說：“那你可有的努力了，想配得上我，按我現在數十億的身家，你要打一百年的工也不一定賺得到吧。”
沈淮序腦中粗略一算，發現以自己的存款，如果想和周承匹配，真的要很多年，頓時有些灰心。
周承說錯了話，意識到時已經來不及了，補救道：“那什麽，能配得上我身家的，也就那麽一小撮人，你別有壓力，我們家不講究這些，我媽現在經常提醒我要對你好呢。”
“對了，她又讓人送了些海鮮過來，明天送到家裏，你到時候收一下。”
“嗯。”
這段時間，周承的媽媽沒事就會讓人送些吃的用的，還給沈淮序買了些衣服，知道他愛穿黑色後，各個品牌的黑色新款都來了一遍，把周承沒有注意的細節都補充上了，對沈淮序很是關心。
又怕打擾年輕人久別重逢的相處，不敢來探望，就是用物質瘋狂填充，來表達她的關心。
沈淮序洗完澡換上柔軟親膚的新睡衣，看到商标時，多看了一眼，一剎那陷入回憶。
這個牌子，這麽多年來還很有名氣啊，依舊是有錢人的選擇。
“寶貝，給你買的新睡衣，我看之前的小了，洗完澡記得換新的哦。”
“媽媽，我不想要新的，新衣服都紮人，穿舊的衣服貼身。”
“媽媽知道，但是這個牌子是我試過的，他們家是國外做睡衣一百多年的老牌子了，連英國皇室都穿他們家的，以親膚柔軟出名，肯定不會紮你的。”
“好吧，我試試，我那舊睡衣你先別扔，要是紮人我可不要。”
沈淮序腦中閃過小時候的片段，然後快速轉移注意力，不再繼續想下去。
他穿上黑色的翻領睡衣，逐一扣上扣子，這家店睡衣還是一如既往地舒服，但他倒是多年沒有穿過了，沒想到有一日，會穿上周承媽媽準備的睡衣。
他看着鏡子裏，黑色的發下蒼白的臉，還有淡得幾乎沒有血色的唇，擡手拍了拍自己的臉，看它浮現紅意，增添了氣色，才帶着溫柔走出去。
最近這兩周，他們一起出去了三次，就已經差不多把這個小城逛遍了，這個城市不大，而且高中生時間有限，除了學校和家，他們去得最多的就是河邊、小吃街、小屋，其他地方都沒有時間踏足。
如今連步行街那個他們只去過一次的游戲廳，沈淮序也帶周承去看過一回了，依舊沒有絲毫記憶湧現。
沈淮序不得不擔心，周承是不是再也想不起他了。
如果記不起來，周承是不是就不會喜歡他，是不是等他頭上的傷好了，就會要他離開。
那可怎麽辦，之前說好周承在西城工作的這幾個月，他們以朋友身份相處，如果想起來了，他會給他答複。
若是想不起來呢？
沈淮序無法接受被扔下的可能性，只要一想到會被抛棄，他就頭皮發麻。
腦子翻來覆去，一直在想還有什麽地方沒有去過，或者說，即使周承想不起來，有什麽辦法能讓周承不離開他。
另一邊，躺在床上的周承也滿藏心事，自從兩周前那個吻之後，兩個人莫名其妙回到了朋友的位置，沈淮序再沒有過對他有過越界的行為。
是他當初先說的做朋友，如今也不好意思反悔。
所以哪怕有時候早晨醒來發現沈淮序依偎在他懷裏，他下面憋得快炸了，都不敢冒犯。
每次把沈淮序悄悄挪回去躺平，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毅力，他有時候真想翻身壓上去，把沈淮序幹醒，讓他知道睡在男人身邊的危險性！
真不知他睡覺怎麽能睡得那麽死，他是不是故意的？晚上滾進他的懷裏，第二天早上又裝睡不醒，故意勾引他。
瞧瞧、瞧瞧！又來了！
看他身上那黑色的睡衣，又欲又色，這不是勾引是什麽！
周承看着換上新睡衣，在黑色條紋絲綢睡衣下，泛着淡淡的光澤，更承托的沈淮序膚白如玉，臉上還浮着害羞的粉色。
這是他別有居心的羞愧藏不住了吧！
沈淮序完全不知道周承已經懷疑他很久了，畢竟他壓根沒想到，周承媽媽買的嚴嚴實實的短袖和長褲搭配的睡衣，都能引起周承的興致和沖動。
這幾天的周承，可一點隐疾的樣子都沒有了。
沈淮序上了床，照舊關了大燈，留了小燈給周承，然後乖乖平躺着道，“晚安。”閉上雙眼，良好的作息讓他倒頭就睡，沒多久就呼吸平穩綿長。
在周承的身邊，他總是很安心，只有周承回來，他到點就犯困，閉眼就睡着，而且睡得很沉，會進入到深度睡眠。
周承磨了磨後槽牙，惡狠狠地看着睡熟了的沈淮序，越看越來氣。
他故意翻個身，動靜很大地籠罩在沈淮序的上半身，只要他醒來睜開眼就能看到近在咫尺的周承……
然後沈淮序紋絲不動，一點沒被吵醒。
周承試探半天，見沈淮序真的睡熟了，他的臉都綠了，喪氣地躺回去。
關燈睡覺！
夢裏，周承夢見沈淮序轉身趴在他懷裏，然後睜開眼呼喚他：“周承、周承。”等他睜醒來後，沈淮序暧昧一笑，慢慢向下滑去，綢緞般的睡衣面料從他的皮膚上一寸寸經過，冰涼酥麻，然後在中間的位置停下，被子隆起鼓包，開始了節奏規律的起伏。
床上，周承笑着，嘴巴微微分開，臉色緋紅，呼吸急促，然後整個人繃緊幾秒，又放松下來。
片刻後，周承驟然睜開眼，整個人僵硬在床上。
感受到腿間的濡濕，還有懷裏冰冰涼涼的觸感，他就知道是沈淮序滾到他懷裏，害他做夢才夢到他。
如今還像高中生一樣夢.遺了！
周承的表情在黑暗的夜間看不清楚，但是睜開的眼睛仿佛發出餓狼般的綠光。
他幽幽地轉頭，盯住枕着他胳膊，靠在他懷裏的罪魁禍首。
喉結滾動，餓狼就要撕破牢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