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先生總是這樣
第22章先生總是這樣
“那也就是在外面應酬而已,以前跟冉春榮他們混的時候,我見得多,早就會了。
晚一會出去也沒關系的,反正我在那群來客眼中是個小人物,不到該出場的時候他們都不會信這個公司和我有關。
這兩個月真正忙的人是越哥你,不僅得照顧嫂子心情,還得抓緊空餘時間到處看,眼睛就沒歇過。”
袁武是一臉喜色,一開始,他真不知道嚴越想做什麽。
這兩個月,他的任務很簡單:開車、買飯、繼續開車、繼續買飯
半個月前,在嚴越見完權勢滔天的alpha,也看過平民窟裏普通的beta後,他終于為公司找了片場地。
而就在當天,他之前幫嚴越辦的卡上突然多了好幾筆巨款,他才相信嚴越不是打發時間的随便逛逛。
“現在不急呢?”
“不急了。”袁武笑,“之前那不是什麽都沒做出來,我還給家裏打包票,怕真的一事無成,哪都沒讨到好。”
嚴越斜了他一眼:“這也敢說?”
“越哥你又不在意這些,要是跟以前一樣在意,我也不會說啊!”他撓着頭,“家裏人,不是我,我自然是信越哥的,哈哈哈。”
“今天之後,飓風資本也就打出名聲了,以後就不用這麽辛苦了。
記住,他們是來借錢的,我們沒必要低聲下氣的。
東區的alpha都被他們家裏不敢說話的omega灌壞了,脾氣臭的,可以直接拒絕,我們不需要做這種人的生意。”
“這我知道,我們又不怕得罪人,後面有蘇家背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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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想法不對。”嚴越拍了拍袁武的肩,“東區嚴家不複從前,早該從上四家下來了,如今蘇吳兩家相争……
蘇家人雖有幫我,也不過是看我可憐,想試着想給點甜頭,看看我後面做得怎樣。
我若是不懂事,時常去求他們幫助,也就生厭了。
與其說是幫我,不如說是在路上見到一只喪家犬,随手投點吃的,說不準在以後的關鍵時候還能幫自己咬人。”
袁武被他說得心涼了半截,他頭上冒着冷汗,仿佛頂上正懸着随時會落下的達摩克裏斯之劍。
“沒,沒那麽嚴重吧?”
“大家之争就是這樣,回去問問你哥,看我說的對不對。”
“那,那我們現在做的,是在給蘇家打工?”他不甘心的問。
“你是。”
“啊?”
嚴越雙手按在他肩上,很是認真的看着他:“你是,我不是。”
袁武腦子裏轉了一圈,不是很明白的問,“也就是說,我繼續在這,哥,你去搞的小動作是吧?”
“嗯。”
“那我一個人能……”
“你還有袁家,袁家想要巴結蘇家可以通過這條機會上船。”
聽他這麽說袁武心裏很是過意不去,他根本就沒想這麽多:“哥,你不要……”
“我說過的。”嚴越打斷他的話,“你跟我做事,我會給你想要的,這是誠意。”
袁武心裏有些發麻,在那個圈子裏沉浮了這麽久,他什麽樣的事都見過。
可唯獨沒見過,跟了兩個月的大哥,跑人跑關系好不容易創起來了一個公司,結果轉手公司給了自己。
“和你家大人商量一下,我需要的是錢,不是公司。
袁家在東區處在中下游,想要踩着別家上位的機會眼下就有,這是從前多少錢都買不來的。
我用我身上屬于嚴家的光環幫你辦成了這件事,在別人眼中怕是會被扣上二傻子的帽子,不過沒關系,這是我想要的。
大家也算共贏,你不想要,可以給家裏其他人。”
袁武嗫嚅着嘴唇,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跳着,是激動、是感動、是驚喜。
可是他不想要這樣。
“怎麽?想跟着我?”
“嗯。”他點了點頭,苦笑,“可能我這人貪心,還想要更多。越哥,你不能拿這麽點東西打發我。”
“那行吧!你明年再跟我身邊做事,今年就算了。”
“為什麽?”
“我剛脫身,你也跟在我身邊,你想看着你們袁家被蘇家整死麽?”
“哦,對,我忘了。”袁武一拍腦門,氣道,“所以說,我根本不适合經營公司這種事,我都想不到這些彎彎繞繞。”
“出去吧!”
“哥,你不去?”
“你的主場,我等你嫂子過來。”
“哦,對對對,我剛才要說的就是嫂子來了,在休息室那邊等着哥。”
“知道了,我先去了。”
“唉!哥,還有個東西。”
袁武打開辦公室的抽屜,從裏面找出一個檔案袋,“這東西是昨晚到的,前陣子不是忙麽?我忘了去拿,昨晚陳雪路過那邊幫我帶回來了,你看看?”
他憋着氣,大氣也不敢出的看着嚴越将檔案袋撕開。
“哥……結果……”
“我是嚴丹兒子,嚴丹和嚴承安無父子關系。”
“那……”袁武因吃瓜而懸着的心落了下去,“那跟外面說的一樣啊!嚴承安确實是那個女人和別人生的孩子。”
“這樣!”嚴越按着眉心,想了想又說,“嚴承安的樣本還在麽?我找時間回家一趟,弄點那個女人的東西,再查查。”
“不是!哥!你瘋了啊!”袁武不理解,“你怎麽就非得覺得他們有問題呢?”
他轉念一想,他的哥的任何舉動,不管是車禍前,還是車禍後,在世人眼中都可謂是驚世駭俗。
“行行行,東西準備好了我再幫你查查!”
“我記得我那時……”
“感情經歷是吧?”袁武這時候也不想出去出風頭了,他很郁悶的攤在椅子上,“我真的剪不斷,哥,你就放了我吧!
一般情況下,曉得越哥從前為人的都不敢湊上前來。”
嚴越挑眉:“辦公室裏那個omega?”
“那就是意外,我查過了,那段時間除了小西,就他和哥親密。
懷孕的omega總是喜歡多想,覺得自己是被偏愛的……”
袁武煩躁的抓着頭,越抓頭發越亂,剛做好的發型也亂成了雞窩。
他現在完全不想動了,更別說出去做公司發言人了。
“嚴越,我來……”
沈曦雲不知來了多久,他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外套,已是秋日,外面起了風,有些冷,他一張臉也被凍得發白。
“你們在談事麽?我,我出去等,等你。”
“不用等,我沒事要忙。”嚴越走到他身邊将他的手塞進自己兜裏,“不是讓你多穿點麽?冷成這個樣子。”
“哥……”袁武喊了一聲。
“還有事?”
他看着站在嚴越身邊的沈曦雲,搖了搖頭,心裏難受的說,“嫂子,哥讓你多穿點,你怎麽就不聽呢?”
沈曦雲;“我,我,對不起。”
袁武最近從陳雪那學了一個詞,叫“傷害轉移”。
他本以為将自己的不痛快轉移到讓他哥也不痛快的人身上時,他就該痛快了。
可誰能想到他那位嫂子,真如他哥所說,腦子可能出了點問題。
正常的omega這種時候不是抱着他哥嘤嘤嘤,讓他哥臭罵他,然後omega再罵他哥麽?
這些事都是他曾在二代圈子裏親身體驗過的,可沈曦雲竟然給他道歉?
這有什麽值得道歉的?
袁武一顆心堵得更慌了:“沒,沒事的,嫂子,你和我哥出去逛街要多花點我哥的錢啊!他有錢。”
“不好的,那不是我的錢。”
袁武:……
“他有錢也是他的。”
袁武:“好的,嫂子再見。”
嚴越無奈的搖搖頭,動手揉了揉沈曦雲的腦袋,“不需要這麽乖的。”
“我說的是事實,是,是給你造成困擾了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沒有對不起誰。”
自從兩個月前在老宅讓沈曦雲破防後,他在往後的生活裏雖然像個正常人了,卻變得比以前更為敏感了。
這兩個月時間,嚴越每日早出晚歸,見到沈曦雲的次數屈指可數。
為防止他不好好睡覺,嚴越也就在半夜回來後,會去他房裏看看他是否在床上睡着。
“我知道,但我總是過意不去。”
“沒必要這樣,你這樣活着太累了。”嚴越說,“你剛才說的也不對,我不是嚴躍,他死後,遺産理應由你繼承。
我只是借用了這筆錢去做別的事,認真算下來,這筆錢的所有者還是你。
所以說,是你在養着我,不是我在養着你。”
沈曦雲眼睛亮了亮,不過那抹亮色很快又退了下去。
他昂着頭,望着身側和自己并列行走的男人,“以前,我跟他在一起走的時候,我總是在後面追着他的腳步。”
“那現在呢?”嚴越望着身側人頭頂的發旋将人往懷裏帶了些,他的手搭在他另一側的肩膀上,“習慣這樣麽?”
“會習慣的。”
“嗯。”
“先生。”
“嗯?”
“你是不是對每個人都喜歡這樣?”
“怎樣?”
“理清邏輯,讓他們無話可接。我覺得,就算你說的是歪理,別人也會信。”
“我不說歪理,更喜歡求證。”
沈曦雲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其實,我聽見了,先生和袁武在裏面說的話,都聽見了。”
“那你怎麽看?”
“先生不是他,不需要為他的從前負責任。”
“是啊!我不是他!所以沒必要按他從前對你的要求來對待你,你說對麽?”
沈曦雲深吸口氣,嘟囔道:“先生總是這樣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