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唔……嗯?”符燦含糊的應了聲, “你、你叫我?”

燦燦。

郁薄衍就這麽叫過他一次。

就是那次他蒙住他的眼睛,綁住他的手,問他讓不讓做的時候。

當時他的聲音也是這樣, 冷冽平靜, 又透着啞意。

符燦聽得心裏發癢,他……他好像喜歡他這麽叫他。

郁薄衍:“嗯,不能叫?”

符燦壓着語氣, 一副不在乎的拽酷模樣,“沒有, 随便, 你愛怎麽叫怎麽叫。”

“好, 燦燦。”

“……嗯。”符燦咬了下唇, 連忙把話題轉到別處, “這次生日你想要什麽?”

手機那頭的人沒了聲, 符燦知道他沒有挂, 有點緊繃地想着他會說什麽。

“可以提前要嗎?”郁薄衍說。

符燦:“提前?要什麽, 我還沒準備。”

“把手機拿起來, ”郁薄衍說,“對着自己。”

符燦拿起了枕頭旁的手機,還把房間的燈光調到适合的亮度。屏幕上是那雙男人穿着昂貴西褲的長腿, 他應該也是在一個酒店房間裏,坐在一張暗紅色的單人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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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的是後置攝像頭, 符燦也把鏡頭調到後面, 他半靠在床頭,鏡頭下剛好也是一雙修長筆直的腿。

不同的是, 郁薄衍穿着西褲,他光着腿。

符燦沒覺得這有什麽不對, 只在半晌沒聽到郁薄衍的聲音才問了一句:“你搞什麽?又不說話。”

郁薄衍:“我想了。”

符燦沒反應過來:“想什麽?”

郁薄衍:“想和你做。”

符燦拿着手機的手一緊,咬牙道:“你就是想要這個?”

郁薄衍:“嗯。”

嗯,他還嗯,符燦聽到那聲不輕不重的“嗯”就惱火地挂斷了視頻。

他想到郁薄衍的樣子,冰冷,俊美,矜貴,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不沾情|欲的高嶺之花,符燦也認同這點,但現在完全不這麽想了。

他的需求很大,每次不僅久還激烈,壓抑了多年的人一旦開始,就像洪水開閘不斷沖激着他。

冷冰冰的語氣說着不要臉的話,他以前說他裝是真沒說錯。

而且兩人隔着十萬八千裏,做什麽做,怎麽做?

視頻鈴聲又響了起來,重複枯燥的聲音煩得要死,符燦只好又接了起來。

郁薄衍又叫他:“燦燦。”

果然,他只有在想那事的時候才會這麽叫他。他那時不該說他愛怎麽叫怎麽叫的。

“燦燦。”

“要怎樣?!”符燦帶着燥熱咬牙不耐煩地回他。

不管多不耐煩,他到底順着郁薄衍的話做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符燦說:“好了。”

郁薄衍又說:“用左手。”

符燦看着自己的左手,看着左手中指上那枚銀白色的訂婚戒指,耳根燥到發紅。

結束的時候,他把自己弄幹淨很快睡了過去。

他想,這事是真的助眠。

一覺醒來,昨晚的荒唐就像一場夢,符燦甩掉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東西,冷靜地為明天的宴會做準備。

宴會在港城最大的酒店舉行,那也是屬于姚氏的産業,宴會當天酒店不營業,所有人都為這場宴會服務。

酒店宴會大廳布置得奢華富麗,碩大的水晶燈從各個切割面映射出絢爛的明亮光芒。場上的人各個衣着華麗,無一不是各行各業叫得上名字的人。

姚家突然舉辦如此隆重的宴會,他們在來之前不少人已經聽說了一些消息,此刻望着跟在姚老爺子身旁的男生,又看看姚賦文父子,原本還只是猜測的事情,現在多了幾分篤定。

“看來是真的,姚老旁邊那個才是親的,看眼睛就知道。”

“之前就有傳聞說姚彭越是假少爺,那時我還不信,心想生活中哪來這麽狗血的事,沒想到啊。”

“那個版本也不對,都沒說到姚賦文,姚賦文才是假少爺。”

“一個是剛找回來的親孫子,一個是養了50年的養子,不知道姚老會怎麽選。”

“不對啊,既然姚賦文才是假少爺,那真少爺呢?這小孩的爸怎麽沒來?”

“你不知道嗎?這孩子是晉海市破産那個符家的,爸媽一年前就沒了。”

“符家的?和郁薄衍訂婚那個?”

“對。”

“啧,那來頭也不小啊,不用擔心被欺負了,姚家怕是又要熱鬧起來了。”

“噓,還是小聲點,沒看姚賦文笑得有多假,不過聽說姚小姐也回來了,就是不知道是回來給他爹撐腰的,還是來看笑話的。”

“那還用說,肯定看笑話啊。”

賓客到齊,宴會正式開始的時候,姚學棟拄着拐杖站到了臺上,“各位,感激各位給我老頭子一個面子,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參加這場宴會。”

他說了一些感慨懷念,和在場衆人拉近關系的話,等衆人被他帶入氛圍他才說道:“那年我和妻子還在晉海市,我們的孩子也是在晉海市出生,只是沒想到的是,我們的孩子和另一家的孩子抱錯了,一錯就是50年。”

“那個孩子在兩年前不幸去世,但他還有一個孩子,也就是我的親孫子,我已經找到了他。”

“這麽多年過去,我原以為會一無所獲……幸好……”姚學棟蒼老的臉在燈光下每一道皺紋都顯得格外清晰,他說到這裏聲音有些哽咽,渾濁的眼裏泛起熱意。

符燦和姚賦文父子站在臺下一側,姚賦文的好臉色已經難以維持,姚彭越總是一副很松弛的樣子,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符燦在看姚學棟,他酷着一張好看的臉,也無法讓人窺探此刻心底的情緒,對身旁父子倆的眼神他也絲毫不理會。

“哧。”身旁突然傳來一聲輕笑,符燦和姚家父子都看了過去。

是個短發女人,身材高挑,氣質冰冷,臉上卻是明晃晃的不羁和嘲笑。

符燦知道姚賦文還有一個女兒,他第一反應對方是沖着他來的,但先出聲的是姚賦文,他壓着怒氣對女人道:“你現在知道回來了?平常我是怎麽跟你說的,讓你多回來多回來……”

“多回來幹什麽?”女人打斷了姚賦文的話,“回來被你賣啊?”

“你——”

“行了,我只是回來看看你高興高興,你這麽不高興我就高興了。”

“你到底還有沒有當我是你爸爸?”

“沒有啊,我們不是早就斷絕關系了嗎?當年你娶了我媽,又嫌我媽出身不好,現在呢,你自己又是個什麽身份?哈哈,真好笑。”

“姚芸音!”

“姐。”

“別,當不起你這聲姐。”姚芸音繞過姚家父子走到了符燦身側,“你好,我是姚芸音,歡迎回到姚家,加油。”

符燦臉上的表情沒怎麽變化,只對她點了點頭。

姚芸音又說:“要對付姚賦文嗎?可以叫上我,說不定能幫上忙。”

符燦瞥了眼姚賦文的臉色,又點了下頭。

姚彭越随意看了旁邊端着酒的侍者一眼,視線回到姚老爺子身上。

臺上姚學棟早已經繼續說了下去,他看向了符燦這邊,“今天把大家聚在一起,是想向大家宣布這件事,更是想和各位分享這份喜訊。”

他招手示意符燦上來,介紹了符燦的身份,又讓姚賦文父子和姚芸音幾人上來,表明他不會僅僅因為血緣就不顧幾十年的情分,養子也是他的兒子,他們依然是一家人。

臺下的人鼓起了掌,幾個侍者端着酒上來,符燦拿了一杯,舉起然後放到嘴邊。

姚賦文和姚彭越眼神都不經意掠過他,喝了酒這一環節就算結束,大家陸續坐下,符燦拿着酒走下去的時候,姚彭越笑着湊過來,“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弟弟。”

符燦冷冷對上姚彭越的眼,姚彭越是笑着的,但裏面除了笑還有得意和瘋狂。

這一聲弟弟叫得符燦惡心,他想起姚彭越不是第一次這樣叫他,賽車場那次,他撞了他的車,然後趴在他窗沿對他說:“sorry啊,有沒有事,弟弟?”

符燦的眼眯了眯,透出一股狠勁,但到底沒說什麽,跟上老爺子的腳步走了。

姚彭越咧着嘴無所謂地笑,他那時候針對符燦只是因為姚賦文的關系,他以為符燦是姚學棟私生子的兒子,所以故意叫他弟弟,沒想到弟弟是弟弟,但卻是他沒想到的身份。

“他喝下去了?”姚賦文過來小聲道。

姚彭越想了想當時的情形,“他沒理由不喝。”

“多久?”

“一個小時內。”

“嗨,在說什麽?你們湊一起不會在搞什麽陰謀吧?”姚芸音突然湊了過來。

姚賦文眉心一跳,“胡說八道什麽!”

姚賦文陰狠瞪了姚芸音一眼走了,姚彭越一臉真誠道:“姐,媽媽是病逝的,爸爸也不想的,而且事情都過去這麽多年了,你沒必要這麽和爸爸鬧,大家都是一家人。”

“他有一點真心就不會在那個時候把你帶回來,還聲稱你是我媽的孩子。”梁芸音被惡心到了,冷若冰霜地離開。

餐宴開始後,符燦随便吃了幾口就被姚學棟帶着在各桌認人,小趙出去過一陣,這會又跟在了他身邊,湊過去小聲說了句話。

符燦望向姚彭越那邊,視線對上,他挑釁地扯了下嘴角。

姚彭越的笑容收斂下來,随着時間過去,他已經完全笑不出來,他走出去叫了個人過來,問道:“那杯酒處理掉了?”

來人說:“處理過了。”

姚彭越讓人走了,他點了根煙,想到符燦那個挑釁的笑容,想到那次宴會他肆無忌憚壓着自己打,他扯了扯胸口的衣服,有些難以壓抑那股突然湧上來的暴戾和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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