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争風吃醋

第23章 :争風吃醋

不管是之前大大方方在伊維面前讨論他,還是醒來第一時間抱住伊維,江嶼白的舉動都表明了一個信任的态度,比起外界流傳的謠言,維達爾倒覺得伊維才是江嶼白最放心的人。

防備心重點也好,以江嶼白的地位,防備心重點才能防住那些虎視眈眈的家夥。

伊維偷瞄他:“你不睡會兒嗎?”

維達爾支着胳膊:“不困,你睡。”

有一個壓迫感這麽強的家夥在一邊待着,他怎麽睡得着?

伊維心裏吐槽,面上沒表現出一點,他已經知道這人絕對是個棘手的家夥,掩藏實力蹲在他主人身邊不知道整天在謀劃什麽,實在是心思深沉。

這麽一對比江嶼白真是個大好人,他有點懷戀在江嶼白身邊摸魚的愉快時光了。

伊維郁悶地趴在椅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玩着自己翅膀。

一輪彎月挂在枝頭,又一輪晚宴與舞會開始了,白日裏休息了一天的賓客慢慢出來,半空中放着五彩斑斓的煙花。

江嶼白坐在長桌上,随手捏了塊白糯糕點喂給伊維,伊維不挑食,給什麽吃什麽,飯量還大,讓投喂的人分外有成就感。

就他的身份,往那兒一坐壓根沒人敢坐在他旁邊,本來有些想打好關系的血族經過白天一遭,怕得罪他落得跟凱恩一樣的下場,躲得遠遠的,倒是讓江嶼白覺得清淨。

他正投喂得愉快,身後傳來一道年輕的聲音:“阿斯塔萊殿下,您為什麽不去前廳的歌舞廳跳舞呢?”

江嶼白停頓一下,維達爾立刻探手,接過桌邊滾落的紅櫻桃。紅櫻桃粘上了白奶油,瞧着甜膩美味,伊維将櫻桃塞到嘴裏,興致勃勃地看熱鬧。

維達爾擡眼望着他,隐隐有些擔憂:“大人。”

江嶼白回頭,見到一個栗色卷毛少年,少年兩頰帶着圓潤可愛的嬰兒肥,眼眸圓潤,精神又可愛。他穿着裁剪合身的晚禮服,前胸的徽章是朵花紋繁複的薔薇,一把利刃橫在薔薇前呈保護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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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少年體态看着十分優雅,衣着華貴,想必是皇室一類的角色。

皇室的人,都這麽口無遮攔?

江嶼白看着他,對上一雙仰慕的眼神:“你在叫我?”

少年笑眯眯地說:“是呀。”

末代始祖十分神秘,世人對他的了解很少,甚至連姓名都沒有,流傳最廣接受度最高的只有一個稱呼——阿斯塔萊。而在聖魔之戰結束以後,“阿斯塔萊”已經成了一種詛咒,任何念出他名字的人都會被打上咒印,各種倒黴的事會找上那人,輕則殘疾,重則丢掉性命。

直到始祖沉睡五十年以後這個名字被全大陸禁止,嚴禁以各種形式傳播出去,這種詛咒才慢慢消失無蹤,但各個種族的高層還是知道的。

當然,這些都是江嶼白從口無遮攔的伊維口中套出來的。原著裏根本就沒說過始祖名字,畢竟始祖只是個工具人啊摔!

江嶼白沒想到,這裏居然有人能直呼始祖名字。

他一開始蘇醒時,連莫裏甘都沒有直呼他的名字。

江嶼白沒想搭理他,就見面前多了一道身影,擡頭,正是莫裏甘。

一見莫裏甘過來,伊維登時縮到維達爾身後。

莫裏甘坐在他對面,這張空蕩蕩的長桌總算多了一個人。他望着少年斥責:“你真是沒禮貌慣了,大人的名字也敢直呼,回去跟你父親再學幾年皇室禮儀吧。”

雖在斥責,可江嶼白也能聽出來他是在為少年開脫,這倒是罕見。

莫裏甘這幅作态,就讓江嶼白想起了原著裏與他狼狽為奸的厄多斯利王國,大王子與莫裏甘臭味相投,同樣不把人命當回事肆意踐踏,被維達爾從中作梗最終颠覆掉。這少年年紀不大,大概是三王子。

少年登時如霜打的茄子:“我錯了,不該對始祖殿下無禮。”他又望向江嶼白,眨巴眨巴眼睛湳沨,“請您一定要記住我!我仰慕您很久了,我叫瓦爾斯特,厄多斯利王國三王子,您有空能來我們皇城坐坐嗎?”

所以無論是一開始大膽的稱呼還是現在撒潑賣萌的模樣,都只是想讓江嶼白記住他而已?

江嶼白無意為難一個小孩,點頭:“可以。”

瓦爾斯特頓時興奮地鞠了一躬。

莫裏甘說:“回去吧,再打擾大人用餐,你可就要被讨厭了。”

瓦爾斯特小臉緊繃:“殿下一定不要讨厭我,我這就走!”

他似乎又舍不得江嶼白,又怕江嶼白真的煩他,一步三回頭地往外挪。直到到了門口江嶼白仍舊沒有開口,他只能失望地離開了。

莫裏甘見狀喝了口酒說:“大人,您如果喜歡這孩子,您可以将他收下來。三王子的天賦很不錯,血液也得到過不少貴族一致認可非常美味。”他頓了一下,瞥了眼維達爾,意味深長地說,“最重要的是,他聽您的話,非常非常仰慕你。”

江嶼白也不知聽沒聽明白,只說:“我身邊有血仆,不需要。”

莫裏甘意有所指:“大人,他畢竟只是個人族,又是聖殿的人,心思恐怕不在您身上,我是怕您白費一番心血啊。”

被點到的維達爾沒有任何表示,只擡頭盯着莫裏甘。

江嶼白饒有興致:“你這是什麽意思?”

莫裏甘笑着說:“您之前收過艾爾格,這孩子雖然乖巧聽話,但總有些懦弱敗壞興致,瓦爾特就不一樣了,他聽話而大膽,你想對他做什麽都行。”他端着圓滾滾的酒壺替江嶼白倒酒,“梅萊芙舉辦這場宴會不只是玩樂,各個地方的貴族聽說您蘇醒,都想方設法給您找舒心的血仆,如今都送過來了,只是怕您不滿意,才找我代勞,說服一下您。”

江嶼白撐着腦袋說:“可我覺得這些都不如維達爾。”

莫裏甘無奈道:“您不希望有更多選擇嗎?”

江嶼白說:“還好。”

在他過來的那一剎那江嶼白就想起原著裏莫裏甘對維達爾偏執變态的占有欲,當即心裏警惕。

要不幹脆趁着現在的機會絕了莫裏甘對維達爾的念頭,免得莫裏甘老是在他們面前晃。

他擡手松松捏住維達爾下巴,聲音散漫:“我睡了這麽久,醒來還是只看見他一個順眼些的人,我可舍不得這麽急匆匆地收人,惹他生氣。”

莫裏甘錯愕:“您這是?”

江嶼白眉眼帶笑:“看不出來嗎,我就喜歡他這樣的,就算是聖殿的人又怎麽樣,他在我手裏,只能選擇做我的人。”

江嶼白心裏算盤打得很響,原著裏也有這段,莫裏甘将維達爾帶出來當衆言語羞辱,維達爾直接冷臉掀桌子就走人。

他當然不會羞辱維達爾,他只需要表明一個态度,讓莫裏甘知道他在意維達爾就行了。

這段時間的相處江嶼白與維達爾關系稍微緩和了些,維達爾就算心裏抗拒他說的話,也不會當着莫裏甘的面反駁,這就夠了。

莫裏甘面無表情瞥了一眼維達爾:“您這麽想,他也這樣想嗎?”

江嶼白說:“我想幹什麽還要他同意嗎?就算我現在讓他服侍我,他也不會拒絕。”

維達爾睫毛微微一顫:“你說什麽?”

江嶼白憐惜地撫摸他的臉頰:“我只不過太喜歡你了而已。”

又是在外人面前裝模作樣罷了。

維達爾經歷過,所以知道謠言不可信。外界的嘴用好了不過是位高權重者一把鋒利的劍,劍光所指之處皆是算計。

他不信前世流傳得那樣離譜的謠言沒有莫裏甘的推波助瀾,也不信今生江嶼白完全無辜,他只是困惑。

明明不喜歡,為什麽要一次又一次地靠近他。

明明眼裏是藏不住的關心,為什麽私下裏要故意冷淡。

維達爾多了些逆反心理,順着江嶼白力道低頭,呼吸相偎,鼻尖快碰到他黑卷的發絲,語氣多了些挑釁:“既然是您的意思,那您要我怎麽服侍您?”

尾音故意含糊不清,氣氛更加暧昧,他頗有心機的從下而上望着江嶼白,露出那雙漂亮的燦金色眼睛,任誰看都要愣上一會兒,江嶼白也不例外。

于是在外人看來,就是他們兩人在肆無忌憚地調情,如同登對的愛侶一般。

落在莫裏甘眼裏,就是一向厭惡別人觸碰的始祖,卻偏偏縱容維達爾離他這麽近。

砰——

他們兩人的對峙還沒結束,莫裏甘那邊先碎了個杯子。

江嶼白匆忙結束與維達爾的對視,壓下心底浮躁,擡頭望去,就見莫裏甘臉黑如鍋底,似乎極力壓抑自己的怒火,連平常那種虛僞紳士的笑容都維持不住了。

這是吃醋了?

江嶼白心裏奇怪,明明他已經極力阻止莫裏甘與維達爾接觸,他們居然還是擦出了火花?這難道是原著的影響力,如此神不知鬼不覺?

維達爾也被動靜吸引目光,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來,直接抱住江嶼白将頭埋在他頸窩,柔柔弱弱道:“大人,我害怕。”

咚。

莫裏甘又将杯子放在桌上,發出一聲突兀的悶響。

他表情似乎更不耐煩了,绛紫色的瞳孔隐隐有發紅的跡象。

江嶼白心裏警鈴大作。

果然!莫裏甘就是對維達爾心懷不軌,一看到維達爾主動抱他就已經按捺不住了,兇狠的眼神瞪着——維達爾?

江嶼白下意識攬住維達爾,手按在他肩上,微微皺眉:“公爵,你失禮了。”

這王八蛋是不是還因愛生恨了?

不管是不是維達爾犯的錯,莫裏甘都要如此針對維達爾,這簡直沒天理了。

莫裏甘這才收回視線,似乎深感無奈道:“您是不是對他太過寵愛了,他畢竟只是個人類。”

江嶼白不假思索地說:“他是我的人,我喜歡他,這就夠了。”

他起身,帶着維達爾離開。

趁他沒回頭,莫裏甘瞥了維達爾一眼,眼裏的情緒分外嫌惡。

狐貍精,只會躲在始祖懷裏裝可憐。

維達爾不動聲色回了他一眼。

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啞巴,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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