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在哪兒親不一樣?

第39章 在哪兒親不一樣?

沈澈都不知道自己是氣的還是疼的,總之眼前一陣陣發暈,他伸手想扶住什麽,卻只抓住了遲醒的手。

他隐約能聽到遲醒在耳邊說話,但因為耳鳴和眩暈聽不清楚。

不知道過了多久,嘴裏被塞進了一塊巧克力,直到苦味在口腔裏蔓延,沈澈才意識到自己是因為太久沒吃飯低血糖了。

遲醒看着沈澈迅速白下去的臉色和再次布滿冷汗的額頭,有些後悔自己剛剛的态度。

他一向随心所欲慣了,能稱得上是朋友的人都很少,大部分時間獨來獨往,很少需要像現在這樣時刻照顧到別人的心情和感受。

遲醒動作盡量溫柔地握着沈澈的手,讓他先靠在自己懷裏:“我現在滾不了,先別氣了。”

說着他又撕開一塊別人好心遞來的糖,輕聲問沈澈:“再吃一塊兒?”

沈澈蹙着眉虛虛地指了下自己的耳朵,遲醒知道他大概是耳鳴聽不清,于是直接把糖喂到他嘴邊。

沈澈張開嘴吃了,也不知道是什麽味兒的糖,和巧克力的味道混在一起難吃得像屎一樣。

他緩過來後指尖在遲醒腿上點了點,遲醒低下頭湊近,聽到沈澈有氣無力地問:“你們接不接殺人委托啊?”

遲醒一時沒跟上他的腦回路,但也沒敢再逗他:“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沈澈表情痛苦地咽下了嘴裏的糖,“我看你很想殺我。”

有你在總感覺我會減壽,後半句話沈澈沒說出口,太長了,他沒力氣。

“想多了,”遲醒竟然還很認真地回應他,“我費那麽大勁兒從山上背下來的呢。”

後面直到沈澈輸完液,兩個人坐上車回家,遲醒都沒有再氣過他。

Advertisement

沈澈像霜打的茄子一樣披着遲醒的外套窩在副駕駛,遲醒問他:“東西還買嗎?”

沈澈眼睛都沒怎麽睜,敷衍地說:“随意。”

“那先別買了,直接回家吧。”遲醒說。

“回我家。”沈澈特意強調,也不知道遲醒怎麽把回家說得這麽順嘴的,好像他倆住一起似的。

遲醒會錯了意:“是啊,不然還能回我家嗎?”

沈澈無語地白了他一眼,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遲醒自己反應過來,等紅燈的間隙側過頭對他說:“回你家,你家,行了吧。”

這個時間剛好趕上晚高峰,路上的車越來越多,只能走走停停。

車內氣氛安靜,沒有音樂也沒有廣播,等待的時間遲醒只能無聊地去看看沈澈。

這一看就發現沈澈好像又不太舒服,他伸手摸了下沈澈的額頭,應該沒發燒:“怎麽了?”

沈澈連躲都沒躲,過了一會兒才開口:“惡心,想吐。”

遲醒皺眉道:“又想吐?不是已經好多了嗎?”

他正在想要不要下個路口直接調頭回醫院,沈澈睜開眼看着他說:“暈車。”

“暈車?”遲醒的語氣有些驚訝,“我車技有那麽差嗎?”

你怎麽知道不是我本來就暈車?沈澈沒有問出口。

自從知道遲醒之前很可能是刻意接近他後,他總是忍不住一遍遍回想他和遲醒相處的細節,忍不住想質疑遲醒說的每一句話,即使他能感覺到遲醒一直在盡力順着他。

沈澈煩躁地揉着肚子,實在不想在生病時再思考這些了,他拖長音調說:“太餓了,快餓死了……我空腹就容易暈車……”

遲醒覺得這樣的語氣對于沈澈來說已經算是撒嬌了,他說:“那在外面吃完再回去?”

沈澈想了半天:“……吃什麽?”

這個問題把遲醒也難住了:“看你能吃什麽。”

沈澈語氣不耐煩:“我什麽都不能吃。”

“喝粥?或者吃面條?”遲醒掃着街邊的店面,“你早上不是說想吃面條嗎?”

沈澈沒出聲,遲醒猜到他大概都不想吃:“粥底火鍋?”

沈澈聞言瞥他一眼:“你嫌我死得不夠快?還是你吃我看着?”

遲醒啧了啧:“粥底火鍋,我吃火鍋你喝粥。”

“……那不還是喝粥嗎?”沈澈這次忍住了沒有翻他白眼,只是語氣依舊不太好。

遲醒倒是完全不生氣:“你想吃什麽都可以在裏面涮一下,粥裏能有點兒味道,比普通的粥好喝。”

沈澈被他說得有些心動,遲醒見他沒再說什麽,直接在路口轉彎往火鍋店去。

“你請我。”沈澈說。

遲醒指尖敲了敲方向盤:“草莓我買的,你吃完去醫院看病的錢我付的,現在吃個火鍋怎麽也是我請?”

沈澈雙手抱胸,理直氣壯地說:“背我不要錢,找貓也不要錢,你不是做慈善的嗎?而且你買的草莓把我吃進醫院了,你花錢不是應該的嗎?”

遲醒被他狡辯得沒話說,主要也是怕再多說兩句就又把人惹生氣了,他笑着點點頭說:“行,你有理,我請你,慈善做到底。”

沈澈看他終于吃了一回癟,心情稍微舒暢了一點兒。

他一低頭才想起來自己身上還穿着睡衣睡褲,有些不确定地說:“……我就這樣去吃嗎?”

遲醒也低頭看了一眼,疑惑道:“這有什麽,反正都在醫院待了一天了。”

“那能一樣嗎?”

“有什麽不一樣?”

沈澈跟他這種厚臉皮的人說不明白,醫院裏大家都生着病,一個比一個憔悴,沒人有心情在意別人穿什麽,火鍋店就不一樣了,穿着一身睡衣進去過于醒目。

看他一直猶豫,遲醒無奈地說:“要不咱倆換一下,你穿我褲子,我穿睡褲。”

沈澈權衡了一下,最終還是一臉嫌棄地看着他的褲子說:“算了……比睡褲還醜呢。”

遲醒被他這個樣子可愛到了,笑着說:“既然我褲子這麽醜,你怕什麽,肯定沒人看你啊,要看也是看我。”

沈澈知道這只是遲醒用來安慰他的話,但他卻真的被遲醒安慰到了。

遲醒給人的感覺之所以不靠譜,是因為他真的很随意,任何時間任何地點發生任何事都是。

随意地請他喝汽水,随意地背起他淋着雨下山,随意地住在他的房間,随意地離開又出現。

随意地答應做他的p友,随意地親他抱他為他吹頭發,随意地把他氣個半死又照顧他順着他。

每一件沈澈不能理解的事情,遲醒都做得随意又潇灑,仿佛不需要考慮任何後果,只要他想。

直到遲醒把車停穩,沈澈都沒有回過神。

遲醒下車後直接繞到另一邊打開沈澈的車門,彎下腰對他說:“走不動路?我抱你進去?”

沈澈剛剛回過神就猛地看到遲醒放大的臉,目光正一錯不錯地盯着他,沈澈微微偏了下頭:“不用……”

遲醒卻直接傾身吻住他,貼着他的唇角輕聲說:“我請客收點兒好處總可以吧。”

沈澈本來就虛得不行,只能象征性地推他兩下,反而像是欲拒還迎。

遲醒把人固定在自己懷裏和座椅之間,吻得并不用力,只是輕輕淺淺地.沈澈的雙唇。

半晌,遲醒主動退開一些,沈澈雙手扶着他的肩膀,額頭抵在他下巴上:“又親我幹什麽……”

遲醒摸着他的後頸,毫不害臊地說:“想親,好親。”

就是這樣的随意,總能讓沈澈無話可說。

沈澈半天沒出聲,他知道自己的耳朵一定又生理性地紅了,只能緊貼着遲醒不讓他看到自己。

沒想到遲醒又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輕笑着問:“走嗎?”

沈澈的心跳又開始變快,他摟着遲醒不撒手,許久才盡量讓自己語氣嚴肅地說:“我們什麽關系,你能不能別親得這麽随意?”

遲醒不以為然:“在哪兒親不一樣?”

在床上,在車裏,在其他任何地方,有區別嗎?

他提前親一下而已。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