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這樣很好看
第45章 這樣很好看
遲醒換了衣服洗了手就來到廚房,說是剩飯,其實只是晚上新做的飯沈澈沒有吃完而已。
他直接把飯盛在裝菜的盤子裏一起熱了熱,坐下之後少見的有些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沈澈全程就坐在沙發上看書,沒有擡頭。
但他能聽得出遲醒吃得很急,于是慢悠悠地問:“怎麽?你工作的時候沒有飯吃?”
“沒來得及……”遲醒回他時勺子依然沒停下。
沈澈用餘光看他一眼,語氣沒什麽起伏,但是問得直接了些:“又是簽了保密協議的?”
“沒有,”遲醒喝了口水,吃飯的速度終于慢下來,“但是不方便說。”
沈澈“啪”的一聲把書合上,走過來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了。
遲醒不明所以地擡起頭,沈澈單手撐着下巴,垂眼看着他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不知道嗎?”
遲醒看了沈澈兩秒,忽然明白了他在氣什麽。
但是他沒辦法告訴沈澈,只能随口搪塞道:“嘴軟不軟我今天還沒吃到呢,等吃到了再說。”
沈澈:“……”
他在心裏默念了兩遍不要和神經病計較,不要和神經病計較。
然後直接伸手一把搶過了遲醒的盤子。
遲醒舉着一勺飯定住了,震驚地看着沈澈:“你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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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念醒醒的待遇不是想念這個待遇啊。
而且就算是喂醒醒吃飯的時候,沈澈也頂多是在他沒吃到之前晃晃筷子,哪有吃到一半兒還要搶走的。
遲醒雖然非常無語,但還是先把勺子裏的那口飯送進了嘴裏。
沈澈被他的反應逗得有些想笑,想起自己要問什麽後又很快收斂笑意,重新板起臉說:“遲醒,你确定你現在是單身嗎?”
還以為他這麽嚴肅要問什麽,結果只是問他是不是單身。
遲醒看着自己沒吃完的飯,失笑着說:“不能邊吃邊說嗎?”
沈澈馬上擡起手把盤子擋住:“不能,看着我說。”
遲醒只好先把勺子放下,然後隔着一層鏡片認認真真地盯着沈澈的眼睛,坦蕩地說:“我确定我是單身,而且從出生到現在一直都是單身,這樣行了嗎?”
沈澈依然不能完全相信:“那你消失這兩天到底幹什麽去了?”
但凡換個人打斷他吃飯,還這樣一直問,遲醒的耐心早就告罄了。
但他知道沈澈在顧慮什麽,所以只能耐着性子解釋:“真的是去工作。”
“我知道我沒有權利也不應該過問你的工作,”沈澈直截了當地說,“但是你這個說辭讓我沒辦法相信你不是去幹了別的。”
餐桌上的氣氛一時間凝滞起來。
半晌,遲醒嘆了口氣,捏了捏眉心說:“工作內容是保密的,确實不能說,但是其他的你都可以問。”
沈澈靜靜地看了遲醒一會兒,忽然發現他左手掌心好像有道紅:“……你手怎麽了?”
遲醒聞言攤開掌心給他看了看,上面有一道泛紅的細長傷口,他自己卻不太在意地說:“不小心劃的,沒事。”
沈澈看他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他現在除了擔心遲醒是不是單身以外,還要擔心他是不是做什麽違法犯罪勾當的。
不過後者還是要比前者好一些的,至少他不會被動地成為別人的出軌對象,就算遲醒真的做了違法的事他也是不知情者。
至于人身安全這種事,沈澈反倒不想太在意。
雖然他怕死也不想死,但是他在人生最黑暗的階段就一直相信,該死的時候逃不過,不該死的時候想死也死不了。
所以即便曾經有過幾次想要自殺的念頭,沈澈現在依然可以好好地坐在這裏。
“算了,問了我也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實話,我會自己考察一下的。”沈澈終于松了口,把盤子推還給遲醒,“但是你還是得先發誓你說的都是真的。”
“行,”遲醒毫不猶豫地應下來,“你說吧,怎麽發誓。”
沈澈推了推眼鏡,想了很久才說:“如果你說的是假話,那你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一個好覺可以睡。”
這誓對遲醒來說确實足夠毒,他笑了一下,把沈澈的話重複了一遍,就繼續像沒事人一樣低頭吃飯。
沈澈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地去看遲醒的左手,他讨厭傷口,無論是自己身上的還是別人身上的。
小時候邱惠大概是怕他受了傷不說,所以故意吓唬他傷口流血了是很嚴重的事情,可能會因為感染而死掉。
直到現在沈澈看到傷口的第一想法依然會是這個,改不掉。
遲醒吃完飯就打算去洗個澡,沈澈沒忍住叫住他:“你手上的傷不打算處理一下?”
遲醒随意地看了一眼就說:“不用,過兩天就好了。”
沈澈卻依然皺着眉,執拗地說:“處理一下吧。”
遲醒停在廁所門口,回過頭看着他:“那你幫我?”
他本意是想讓沈澈覺得麻煩就不會再堅持了,沒想到沈澈竟然一言不發地找出了醫藥箱。
遲醒也只能無奈地坐下來,看着沈澈戴着久違的金絲邊眼鏡認真仔細地幫他處理傷口。
他一直覺得沈澈不戴眼鏡和戴眼鏡的氣質差別還挺大的。
不戴眼鏡的時候更溫文爾雅一些,垂着眼時會顯得好像很乖。
一戴上眼鏡整個人的氣質就會變得更銳利精明,看着就不太好騙。
遲醒看得有些心癢,沈澈幫他纏好紗布後擡起頭說:“洗澡的時候別沾水……”
話音都還沒落,遲醒就已經吻了上來。
這次沈澈沒有拒絕,他被遲醒撞得重心不穩,幹脆任由自己倒在了沙發上。
遲醒剛纏好紗布的手撐在他耳邊,吻得兇時鼻梁會撞到他的眼鏡。
沈澈擡手想要把眼鏡摘掉,卻被遲醒握住手腕制止了。
“別摘。”遲醒低聲說。
沈澈輕蹙着眉:“不舒服……”
遲醒順勢在他手腕內側親了親,哄道:“這樣很好看。”
沈澈想問難道摘掉不好看嗎?
卻被遲醒再次吻住了,沒說完的話都咽進了喉嚨裏。
遲醒的吻不再停留于雙唇,他指腹貼在沈澈的眼角,從柔軟的人中親到鼻梁的金屬鏡框又親到眉骨。
沈澈再睜眼時眼前的鏡片早就已經被蹭花了。
遲醒幫他把眼鏡輕輕扶正,低笑着說:“現在确實是吃人嘴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