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坦白

坦白

祁明軒出了小別墅,坐在駕駛座深深吐了口氣,然後看着別墅昏黃的燈光,雙手合十自言自語:“兄弟,緣不緣分的,看你造化了。”

回來的路上郁琛一直絮絮叨叨,說個沒完沒了,把祁明軒煩的夠嗆,他從沒見過這樣的郁琛,如今見着了,反倒想找個耳塞用用。

“他居然說要避嫌?!我不明白,有什麽好避的?我就是喜歡他!我就是要讓他知道!”郁琛坐在副駕駛,分不清是激動還是緊張,也有可能是借着酒勁兒耍酒瘋。

祁明軒安撫道:“他是怕對你有影響。”

“能有什麽影響?我又不是你,混娛樂圈,談個戀愛都費勁。”

“……”

祁明軒無話可說,郁琛也安靜了一會兒,然後輕聲細語地說:“我現在什麽都不怕,就怕他沒那個意思。”

聲音很落寞,讓祁明軒不由得轉頭看他一眼,車廂頂燈柔和的打下來,照在郁琛的側臉上,抿着唇,微微仰頭靠在座椅上,眼睛閉起來,倒是安靜了。

祁明軒反應過來,忙道:“喂,你別睡過去了,這可是你的人生大事。”

見鬼,簡直是操碎了心。

祁明軒自言自語說了一句:“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祁明軒扶着郁琛站在門口,附耳說話:“你沒忘記要幹嘛吧?別忘了一鼓作氣,一鼓作氣啊。”

宋祈言開門接了人,還沒來得及問個明白,一轉頭,祁明軒已經不見人了。

他有些不知所措,沒有照顧喝醉的人的經驗,平常老爸喝點小酒,也都是老媽照顧,邊數落邊收拾。

那件外套随意搭在郁琛腰間,被宋祈言輕輕拿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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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祈言蹲下來看他,然後湊過去聞了聞郁琛身上的酒味兒,原本身上清清涼涼的味道都被沖的一幹二淨。

宋祈言正想着怎麽辦呢,郁琛緩緩的睜了眼,四目相對,宋祈言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現在是不是清醒的,于是兩廂無言,互相幹看着。

郁琛有些恍惚,和宋祈言對視半晌,突然伸手壓下對方的脖頸,不由分說的吻了他。

宋祈言重心不穩,下意識擡手,抓住了郁琛襯衫的前襟,下一秒睜大了眼睛,不知所措,仿佛連自己叫什麽都忘了。

郁琛不管不顧,趁着宋祈言愣神兒的功夫,已經加深了這個吻,舌尖輕輕勾一下,碰到了對方的舌尖,蜻蜓點水一樣。

宋祈言沒有主導權,也壓根不會接吻,全程被郁琛帶着走,大腦一片空白,直到呼吸有些困難,又因為離得太近被酒氣沖得厲害,他才反應過來,手裏攥緊了郁琛的襯衫,掙紮了一下,想躲開這個強勢的吻。

郁琛忽然“嘶”了一聲,微微蹙着眉頭,摸了摸唇角,然後看向驚慌的宋祈言,壓着悶笑低語道:“小虎牙果然會傷到我。”

宋祈言像只受驚的兔子,都忘了自己還蹲着,手腳不知道往哪兒放,睜大着眼睛與郁琛對視,心跳亂的厲害,怎麽都找不着規律。

郁琛撐着坐起來,看他無措的表情,伸手把人拉過來,跨坐在腿上。

宋祈言小小的驚呼一聲,逐漸恢複理智,推拒着要站起來,“你……你喝多了,放我下去。”

郁琛環着他的腰不讓動,酒勁兒沒過,頭還是暈的,晃了晃腦袋,然後輕聲喊他:“言言。”

宋祈言忘了動作,手裏還抓着郁琛的胳膊,越抓越緊,不知道郁琛下一句會說什麽。

郁琛明明就是醉了,但仍然很認真的看着他,騰出一只手摸宋祈言的臉,明知故問,卻又像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孩子,他說:“言言,你怎麽臉紅了?”

宋祈言不止臉紅,連腦子都是亂糟糟的,他沒來得及解釋,又聽郁琛調笑道:“你是不是喜歡我?”

宋祈言氣他颠倒黑白,想推開他,急道:“明明是你親我,該是你喜歡我才對。”

郁琛毫無征兆的低聲說:“啊,被你說對了,我喜歡你。”

宋祈言喉頭發緊,滾了一下的喉結暴露了他的緊張,他想說些什麽,卻又不知道能說些什麽。

“你……你說什麽?”

“我說,宋祈言,我喜歡你。”郁琛擡眼看着他,悱恻纏綿,缱绻眷戀,細細描着他的眉眼,一字一頓說得清清楚楚,把對宋祈言的感情全部嵌在裏頭。

——這句話的分量好像也因此變重了。

客廳裏一時靜的不像話,宋祈言消化不了郁琛的言語,許久才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喝多了,別這樣,別亂說話……”

然而他心裏清楚,郁琛認真鄭重的神情根本就不是在開玩笑。

郁琛揉了揉宋祈言通紅的耳朵,從耳尖揉到耳垂,指腹清楚的感受到熱度,燒的人心癢。

郁琛貼着他的耳邊說話,酒氣夾雜着熱氣噴灑到宋祈言的耳側:“是第一次接吻嗎?”

宋祈言不敢說話,只想着平日裏溫柔體貼的哥哥怎麽變了樣。

宋祈言不出聲,郁琛就自我坦白:“你來的那天晚上,我從你那裏,偷了一個吻。”

他如願看到宋祈言又驚又呆的表情,然後又續道:“你和阿晉喝酒的那天晚上,我也親了你。”他說着笑了一下,不知原因。

宋祈言的臉紅了又紅,燒了又燒,他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不知所以,亂成一團。

他恨不得現在就睡過去,期待一覺醒來恢複平常的樣子,郁琛笑着跟他說話——宋祈言喜歡看郁琛笑,他覺得很好看。

郁琛現在仍是帶着笑意的,卻讓宋祈言不敢看他,他像是要把自己的心意攤開來給宋祈言看,讓宋祈言覺得那雙眼睛裏原本是藏着愛意的,現在全部都湧出來了,怎麽也藏不回去。

宋祈言呆的不像話,臉頰連着脖頸一起紅透了,把頭越埋越低,心裏繃着一根弦。

他被這種感覺折磨的沒法子,憋着難受,有點想哭。

郁琛慌起來,很輕易就心軟了,擡起他的臉哄他:“別哭。”

他不說還好,一說宋祈言就委屈的憋不住淚,但仍舊試圖為自己辯解:“我沒哭……”

郁琛從小就對他很好,也許一開始是在照顧弟弟,後來不知不覺就變了,照顧他成了習慣,也讓宋祈言習慣了被他護着,沒有想過郁琛寵着自己會是因為這個。

宋祈言在心裏罵自己沒出息,罵完自己又罵郁琛,把他為數不多的能算得上罵人的話全都用上了,還覺得不解氣。

哪有人被表白之後哭鼻子的?

好遜。

郁琛以為自己還是太莽撞,把人吓壞了,只顧柔着聲音哄,什麽都管不上。

宋祈言壓着聲音,憋得心裏發悶,紅着眼睛趴在郁琛肩頭,甚至想狠狠的咬他一口。

他于是張嘴,将咬的時候堪堪停住,因為突然想到郁琛說自己的小虎牙傷到他,就改為虛虛的銜着。

郁琛感受到了,輕笑出聲,說:“咬吧,別舍不得。”

宋祈言犟嘴,聲音裏還帶着哭腔:“誰舍不得了……”

郁琛說:“我舍不得。”

“……”

“我舍不得,別哭了,惹得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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