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存檔

存檔

宋祈言臊的忍了幾天沒搭理郁琛,後來郁琛妥協了,死皮賴臉的追到宋祈言卧室,把趴在宋祈言身邊的貓提溜下床,然後心安理得的占了那個位置。

宋祈言沒看他,目光追着角落裏耍毛線球的貓。

郁琛朝宋祈言的耳朵吹了口氣,惹得人縮了下脖子,側過頭嗔怒的瞪眼看着郁琛,“你幹嘛?別對着我耳朵呼氣。”

感覺很奇怪。

郁琛說:“你也真狠心,躲我好幾天了。”

宋祈言又不說話了,也不再看他,轉回頭去。

郁琛一米八幾的個子趴在那裏,一點架子都沒有,歪着頭看宋祈言的側臉,視線停留在他挺翹的鼻尖,覺得他不搭理人的模樣也可愛。

郁琛的手摸到宋祈言另一邊的腰,然後稍微使了點力氣,把人摟腰圈在臂彎,湊到他耳邊好聲好氣的說:“不樂意叫就不叫,也別不理人啊。”

宋祈言被他弄的腰側癢,耳邊也癢,擋不過來,扭着腰掙了幾下,又被郁琛一把抱緊,“別動。”郁琛說。

宋祈言沒聽,按住郁琛的手,阻止他在身上作亂,然後滾了一圈,側撐着身子看他,叛逆的說:“就不理你,就動。”

郁琛抓住他撐着的那只手的手腕,趁機拉了一把,讓人重心不穩的躺下了,然後撐起在宋祈言的身上,很認真的盯着人看。

宋祈言被他盯得忽然口幹舌燥,不由自主的咽了一下,又不想讓自己看起來落于下風,于是梗着脖子問一句:“幹……幹嘛?”

郁琛說:“你都幾天沒理我了。”

宋祈言好像出現了幻覺,他覺得郁琛在委屈,在撒嬌。

他還沒從怔愣中回神,又聽郁琛說:“給你個機會彌補,快親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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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祈言:“……”

他就知道。

宋祈言側過頭,賭氣似的,“不要。”

郁琛騰出一只手扳正他的臉,“那我就強吻了。”

宋祈言被他捏着臉,和他對視半晌,突然很想慣着這小孩兒。

“我夠不着,你低點兒。”宋祈言說。

郁琛愣了一下,大概是沒料到宋祈言的妥協。

他微微矮下身,低到宋祈言夠得到的距離。

——“啾~”

宋祈言被郁琛反手抱在懷裏,在床上翻了個身,壓在了郁琛身上。

“再來一下。”郁琛說。

宋祈言半邊身子趴在他身上,聞言很聽話的又親了一下。

他聽到郁琛發出很輕的笑:“怎麽這麽乖?”

宋祈言沒說話,摸到了郁琛的手腕,學着他之前的樣子,把他的手腕壓在了頭頂,但宋祈言手小,只能握住一只手腕,而且力氣也不及郁琛,下一秒被郁琛用另一只手托着腰背調換了位置,又被輕而易舉的反壓。

郁琛俯身來吻他,貼着唇厮磨,“還沒說呢,今天怎麽這麽乖,嗯?”

宋祈言仍是不答,伸出舌尖舔舐郁琛的唇,然後被郁琛含住唇舌,成功轉移了注意力。

郁琛不再問,跟他很認真的接吻。

小白貓在角落裏扒着毛線球,歪着頭看過來,輕輕軟軟的“喵嗚”一聲,也不知道懂不懂。

·

除夕那天要守夜,宋祈言卻盤腿坐在床上昏昏欲睡,手裏還有一局沒打完的游戲,常晉的聲音從語音麥裏傳出來:“喂,喂?宋言言,你卡了?怎麽不動了?走了,我靠,你那什麽破網啊,又不是住山上……”

常晉的游戲人物圍着宋祈言的轉了幾圈,最後沒法子,只好落了他,邊跑邊說話:“追上來啊,我去前面等你。”

一只手拿過宋祈言的手機,然後放到了一邊,揉了揉宋祈言的頭發,輕聲說了一句:“這麽早就困了?”

那頭的常晉通過語音麥聽到了,炸了毛:“什麽?!睡了?淦!喂,宋言言,好歹打完這一局啊。”

宋祈言被郁琛摸醒了,迷迷糊糊的掙了眼,聽到常晉咋咋呼呼的語音,想起游戲沒打完,于是撥開郁琛的手去拿手機,小聲說:“哥,你等會兒,我這快完了。”

郁琛一等就是二十幾分鐘,但始終安靜的坐在一旁,聽宋祈言手機裏時不時發出槍聲混戰的聲音。

宋祈言跟常晉說不打了,又被常晉一通調侃:“哎呀知道了,我才不當什麽發光二極管,又打擾某人約會。”

宋祈言笑着罵他:“陰陽怪氣說什麽呢?”

常晉催促他:“快滾吧,爺自己快活。”

宋祈言說了一聲走了,就下了游戲,轉頭看郁琛,“怎麽了?”

郁琛站起來,把他也從床上拉起來,說:“阿晉不是說了嗎,我們去約會。”

宋祈言站在床上低頭看他,從上到下的俯視,看他高挺好看的鼻梁,然後伸手在上面刮了一下,垂眸笑道:“能在上面滑雪嗎?”

郁琛很淡定的說:“當然。”

一個小時後,郁琛驅車帶着宋祈言到了一個溜冰場,邊換鞋邊說:“性質差不多。”

宋祈言綁鞋帶,要跟他争一下,“哪裏差不多了?”

“反正都是滑。”郁琛說。

“……”

他們牽着手在冰上悠悠哉的繞圈走,時不時停一下看別人穿着冰刀鞋轉圈,他們不會這些冰上技巧,于是就會覺得很厲害。

但他們誰也沒有想學的欲望。

直到宋祈言誇了冰場裏練習華爾茲跳的小姑娘一句好看。

郁琛燃起了奇怪的勝負欲。

他去找冰場裏的教練。

宋祈言追着滑過去,抓着他大衣的腰帶,“哥,走了怎麽不叫我?”

郁琛就這樣在身後帶着個孩子,然後當着他的面跟教練講明來意,示意了一下那個小姑娘,說:“我要學她那樣兒的。”

宋祈言拽了拽他,小聲說:“你幹嘛?這麽突然?”

他很抱歉的看向冰場教練,連連彎腰道歉:“不好意思,他瞎說的,耽誤您時間了。”

不等人反應,宋祈言已經強行拽着郁琛離開,邊滑邊數落他:“幹嘛呀這是,想一出是一出?閑着沒事學它做什麽?你又用不到,還想在冰上秀一場?那摔一下肯定很疼,回頭又帶着一身傷回去……”

郁琛微微皺着眉頭,沒說話。

宋祈言給他拉到一邊,遠離了教練,才松開他,一回頭就看到郁琛不虞的臉色。

“什麽表情?”宋祈言說。

郁琛把眉頭松下來,然後牽起宋祈言的手,在他的指尖捏了捏,斟酌着說了一句很荒唐又很無厘頭的話:“我想吵架。”

宋祈言:“???”

他試探性的問:“跟我吵?”

郁琛點頭。

宋祈言沒問他為什麽,反而靠近了他一些,小聲商量着說:“這兒人多,回家再吵行嗎?”

郁琛的視線繞冰場遛一圈——人的确多,他又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

宋祈言伸出小指跟他拉鈎做約定:“先存個檔。”

郁琛猶豫了幾秒,伸出小指勾住他。

時間過到了半夜,他們從溜冰場出來,宋祈言在路邊買烤板栗和烤紅薯,心滿意足的抱了滿懷的熱乎坐上副駕。

“走吧,你開車,我給你剝。”宋祈言說。

郁琛發動汽車,有些無奈的說:“不用了大少爺,把你自己喂飽就行了。”

但宋祈言還是給他剝了幾個,郁琛也張口接了,溫熱軟綿的口感。

回家路上不堵車,很通暢,沒一個小時就停在了車庫,郁琛解了安全帶,說:“走吧,半夜了都。”

宋祈言那邊沒反應。

——他抱着板栗睡着了。

郁琛開門的手停住,側過身去看他。

車裏亮着一盞頂燈,光線柔柔的落在宋祈言臉上,在另一邊側臉打出一片陰影,顯得五官更加立體端正了。

郁琛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就那樣盯着人看,從額發看到下颌角,越看越覺得喜歡。

他不知不覺就勾起唇無聲的笑,一會兒覺得宋祈言這樣的男朋友哪裏找,一會兒又覺得自己的眼光怎麽這麽好。

郁琛輕輕的開門下車,繞到副駕,拿出宋祈言手裏的板栗,然後把他抱出來,動作很輕。

宋祈言閉着眼睛,在郁琛懷裏埋首,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襟,“哥……”他輕輕叫一聲,然後伸出小指,“吵架……”

郁琛抱着他出了車庫,突然發覺自己在冰場簡直就是無理取鬧,“不吵了,”他說,“是我胡鬧,忘了這件事吧。”

宋祈言慢慢睜開眼睛,帶着揶揄的笑意看他,“你承認自己幼稚了?”

郁琛面色一頓,有些僵硬的說:“不是。”

宋祈言覺得他這樣很好笑,但還是配合的點了點頭,重新閉上眼睛,往郁琛懷裏靠,說:“那好吧,是我幼稚,郁先生最成熟穩重了。”

郁琛抿了抿唇,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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