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修)

第 24 章(修)

阮小崎收拾了很多東西放在寶囊裏,鍋碗瓢盆和食材。

驅魔捉妖的少之又少。

起飛時,謝拂雪忍不住問道:“小崎,你這是搬家,還是每次都這樣?”

太誇張了。

阮小崎飛在陶望三身側,笑道:“每次出門都要很久的時間,我就自己帶了炊具和吃的,省得在外中毒。”

不知是想到了什麽事,阮小崎的臉皺了皺。

即使過去很久,他還是會很嫌棄。

陶望三笑的陽光開朗:“他啊,有次被小謝戲弄了,亂吃東西,吃壞了肚子,最後不得不啃一個月元寶蠟燭才好起來。”

說來,那段時光鬧騰而有趣。

只是現在回不去了。

阮小崎耳朵泛紅,道:“陶大哥你又埋汰我。”

陶望三控制好飛行的力度,“沒啊,要不是小謝,你也不會想着鍛煉廚藝。”

阮小崎:“是啊。”

也不知道姐姐現在可有吃好睡好。

謝拂雪站在劍上笑了會,果然做弟弟的都有被姐姐坑的時候。

她回頭看向秋容,只見那人只需要甩甩袖子,就能雙腳踏在雲端上飛行。

這麽好的駕雲術,不知道自己何時能學到。

秋容的臉上挂着不深不淺的笑容,聽着以前的事,倒是有些懷念。

謝拂雪腳下的飛劍抖了抖,一不留神偏移了幾寸,“哇!救命!”

她可不要摔下去變成人類奇跡。

秋容白色雲紋的袖子飛過來,卷住了謝拂雪,素手輕松地将人攬在懷裏,“沒事吧?”

謝拂雪驚魂未定:“沒……沒事,謝謝秋容姐姐,可能是這劍出了問題。”

她聞到秋容身上的元寶蠟燭和一絲茶香,竟然覺得有種習慣了很久的感覺。

秋容牽着她在發抖的小手,語氣帶着一絲溫柔和寵溺,“我帶你飛吧,等到了蘭若寺再讓陸道長幫你修修。”

謝拂雪小鳥啄稻谷似的點頭,“好,辛苦秋容姐姐帶我一程。”

還是秋容姐姐好,說帶她飛。

陶望三看她們相處得這麽好,想起阮小謝,不免希望這次能找到人。

無論是生還是困在哪兒,他們都應該把小謝帶回家。

蘭若鎮。

小鎮不比渭南熱鬧,勝在風景秀麗。

來的都是路過的游客行人,本地人則是深居簡出。

據說是因為經常有不太平的事情發生,這才會小心又小心,生怕白天輝撞到鬼。

陸酩酊在趁着雨過天晴,閑來無事繼續擺攤賣符紙,聽聽游客的閑談。

朱爾旦在攤位上畫符,問道:“師父,師妹何時回來?”

陸酩酊坐在潮濕的綠苔地磚上,喝着小酒,“今天就回來,你想她了?要我說,這世間最經不起喝的就是酒,嗝……”

他張着嘴哈出濃濃的酒氣,神情疲倦像是一直沒有睡醒。

朱爾旦将符紙晾在一旁,似是覺得上面的顏色不夠,又重重描畫一二,“我擔心她傷沒有好透,會複發。”

公西譽可是有近兩千年的功力,利用了束縛他的極寒之鐵的力量打傷師妹的心脈。

近期以來,小姑娘看着嘻嘻哈哈沒有毛病,內裏怕是還在虧損。

陸酩酊用剩下的一點酒濕潤發白毛躁的頭發,道:“這個不用着急,我給她渡了法力,她命大,再加上幼年有各種藥打底,閻羅王和老薛此刻不會收她的。”

說是如此。

陸酩酊眼神流露出一絲擔憂,若是他跟着去就不會有這事兒。

朱爾旦畫完今天要售出的符紙份量,道:“師父言之有理。”

他瞧着自己的筆鋒總是往下撇,想起蘭若寺的書法怔了怔。

該來的總會來。

他也過了遇事就跑的年紀,倒不如看開一點。

有勁風拂過,路邊的樹葉落在符紙上的墨汁和朱砂上。

行人們神色慌張失措跑回家,怕被黑山姥姥一樣的妖怪抓走。

朱爾旦抄起符紙警惕看着四周。

陸酩酊還是懶懶散散,懊惱自己喝酒喝得太快。

天上落下四人。

朱爾旦見到謝拂雪,懸着的心落下來,“師妹,你把陶兄他們帶來了?”

謝拂雪抱着飛劍,笑道:“對啊,剛好他們也要抓卯魂,不如一起合作呗。”

朱爾旦收攤,與秋容等人打了招呼,再将人帶回蘭若寺。

謝拂雪跑去跟陸酩酊說道:“師父,你快看看我的飛劍,它突然不好使了……”

陸酩酊先是一笑,再眯着眼睛:“讓我看看怎麽不好使了。”

半柱香後。

陸酩酊左瞧瞧右瞧瞧,沒說出有什麽毛病。

謝拂雪很有耐心,給他老人家準備了酒菜,就差沒整一把貴妃椅讓他坐下來慢慢研究。

“這劍上次被妖氣腐蝕得厲害,為師等會給你鑄造一把厲害的劍。”

陸酩酊喝的暈暈乎乎,将劍直直的嵌進地縫,靠在劍柄上睜着眼睛觀察謝拂雪。

謝拂雪沒注意到這些。問道:“師父需要什麽材料,我去找。”

她的寶囊裏堆了很多東西,都不知道哪些可以鑄造法器。

陸酩酊伸手搭住她的脈搏,神色有一瞬間凝住,而後笑道:“材料為師自己有,你呢就給為師好吃好喝的就行。”

這孩子的心脈護住了,毒解開了,怎的還是很虛弱,甚至随時都有可能昏迷的狀态。

謝拂雪笑道:“沒問題的師父,小崎很會做飯,我可以拜托他給你頓頓做美食。”

有個會做飯的隊友真的很重要。

陸酩酊皺了眉,将身後的劍化為一堆鐵,道:“小雪兒,你老實告訴為師,回渭南的時候有沒有去去別的地方?”

謝拂雪跟着他往蘭若寺方向走,“沒啊,就是陰家和姜家這兩個地方。”

師父突然這樣好嚴肅。

陸酩酊哈哈一笑:“為師随口一問,回去吃齋飯吧。”

既然沒有再次受傷,又為何會會脈象奇怪。

莫不是這兩日的雨有問題?

總之絕不會是他的功力和丹藥,與小雪兒的體質相沖所致。

謝拂雪不疑有他,只覺得心髒隐隐的痛。

阮小謝該不會是死于心髒病吧?

可是她現在是活生生的人,不應該把前世的病痛帶過來。

難道這東西還能成輪回的贈品?

謝拂雪覺得這個不可能,踏進蘭若寺的門,瞧見摯空和陶望三他們寒暄。

好家夥,這把又是他們的熟人局。

謝拂雪還發現了個熟人,驚呼道:“你、你!你這個賣我師父盜版符紙的人怎會在這裏?!”

“道爺我可是受到這鎮子上的人邀請過來的,要不是摯空大師盛情難卻,我才不會來。”

湖一道人說罷,與謝拂雪大眼瞪小眼。

這少女跟他過不去,每次都能一句話把他給噎住。

謝拂雪不信:“真的假的?”

湖一道人擦擦寶劍上的雨水,“道爺我沒必要跟你個小姑娘說這麽多。”

看他這樣也是剛到不久。

謝拂雪壓低聲音:“誰知道你是不是悄摸摸跟過來的。”

湖一道人平平無奇的臉,像是被人狠狠打了耳光:“誰跟你們來了?我這次來是分文不收,就是給老人家捉妖怪來的!”

謝拂雪不敢相信:“你會不收錢不收好處?”

那還是她認識的湖一道人嗎?

湖一道人不自然地咳嗽一聲:“當然了,人家老人家答應給我一塊地作為答謝,道爺我以後老了可以種種地,享受下田園生活。”

謝拂雪:“……”

很好,不愧是渭南知名道士。

秋容笑着看他們二人拌嘴,待到朱爾旦帶着陶望三和阮小崎去禪房,對摯空說道:“此次,真是打擾了摯空大師。”

摯空雙手合十:“秋容施主不必多禮,禪房本來就是招待客人,諸位又是有能之士,既是為了百姓做事,貧僧很樂意招待。”

蘭若寺很久沒有這麽熱鬧,他心裏甚是覺得歡喜。

秋容斟酌着,輕聲問道:“不知摯空大師可知道,無雲大師平時會去什麽地方游歷?我等有些事想讓他幫忙解答。”

千年前的一面之緣,讓她感到無雲大師定是個得道高僧。

壁畫的出現不是偶然。

摯空回憶道:“無雲師兄他不曾提起過,貧僧這些年師徒聯系他未果。如今重新打理蘭若寺,也希望他回來還能聚一聚。”

若非如此,他本該繼續四處雲游。

而他的心裏更清楚,世人不是自己苦口婆心講佛法,便可以度化完。

秋容只好暫時不問,“但願有一天還能遇到無雲大師。”

摯空道:“佛家講究緣字,若無雲師兄想回來看看,貧僧定會告知他。”

秋容淡笑道:“謝謝。”

她看了眼不複當年模樣的蘭若寺主殿,移步到了偏殿。

謝拂雪也想跟過去,卻被陸酩酊叫走:“小雪兒,随為師去禪房有件事和你說說。”

謝拂雪:“來了!”

少女粉藍色的身影消失在秋容的餘光之中,她笑了笑繼續欣賞壁畫。

畫中的仙女和記憶中的有些不同。

她記得散花仙女當初梳着的是未出閣的姑娘發髻,而今卻是少婦的發型。

那雙紅酥手上的花瓣散落在其他仙女的身邊,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花杆。

秋容美目中閃着疑惑,良久才道:“祿輕姑娘,許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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