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修)
第 26 章(修)
阮小崎做了很多吃的,因這裏是佛門淨地,不宜做葷食,考慮到謝拂雪的身體還沒有恢複,便做了全素宴。
謝拂雪動了筷子,“好吃!小崎,你真的不考慮開酒樓?”
這麽好的廚藝去做大廚,肯定能賺錢。
阮小崎笑道:“做菜只是我的興趣。而且我經常要跑出去,不方便長期呆在一個地方。”
為了不投胎等到姐姐的出現,他也在修煉鬼仙,
做鬼仙沒那麽容易。
阮小崎只好通過幫地府處理事情和修煉,希望有一天可以像秋容那樣,破例成為鬼仙。
謝拂雪反應過來,給他夾了菜,“抱歉,我忘了你還要等你姐姐,還要幫黑面叔叔抓卯魂,同時兼顧看家。”
昏睡的過程中,她似乎聽到師父說是師兄撿了原主。
究竟是誰撿來的無所謂。
謝拂雪只是有些感慨,古代人怎麽這樣喜歡扔孩子。
沒猜錯的話,阮小謝和阮小崎應該不是自然死亡。
她也不想提起人家傷心事,又道:“小崎,你以後想做什麽呢?”
阮小崎思量片刻,道:“找到姐姐,成為鬼仙,以後多為地府做事。不怕被拂雪姐姐笑話,做鬼做久了,還是覺得陰間好。”
人間有太多的複雜。
阮小崎還是覺得用鬼的方式,去解決鬼怪的問題方便些。
謝拂雪深以為然:“不錯嘛,希望你的志向都能實現。”
哪天,她的神秘任務完成了,阮小謝就會回來。
而她可能會被系統大大安排去別的世界,或是真的有機會投胎。
謝拂雪覺得命運很奇妙,它安排了一個靈魂的誕生,總會想方設法給他找事做。
讓靈魂在事件中成長,
擁有血肉。
謝拂雪想不起自己在三次元曾經經歷過什麽,但她知道可能也許曾今,有讓她留戀過的東西。
想不起來也無妨。
哪天偶然間想起來,可能也沒有那麽期待。
畢竟她已經死了。
死了的人不一定輸給活人,但會被遺忘。
謝拂雪不希望太多人記得自己,她就是覺得只要意識和靈魂還在,偶爾适應規則去投胎。
重新感受生命的冷暖。
會是一種很好的感覺。
謝拂雪注意力放在美食上,見阮小崎沒怎麽吃,問道:“你自己做的飯菜都不吃的嗎?”
阮小崎害羞一笑:“這本來就是給拂雪姐姐準備的,我怎麽好意思吃。”
他怕吃完了,拂雪姐姐沒得吃。
謝拂雪将菜推給他,“雖然我是個吃貨,可是你做的太多了,我們一起吃才不辜負這些青菜蘿蔔苋菜的貢獻。”
這孩子不會打小就喜歡讓着人?
難怪身體高高壯壯,說話這麽有氣無力。
阮小崎心裏有一絲歡喜,“下次拂雪姐姐想吃什麽直接和我說。”
謝拂雪道:“放心,我不客氣起來會吓到你帶着鍋鏟跑路。”
阮小崎只是笑着,低頭默默地吃着東西。
陸酩酊從外而來,等阮小崎收拾好餐具,将鑄造好的飛劍拿出來,“小雪兒,快看為師給你重新鑄造的飛劍,防火防盜防妖風防妖氣。”
謝拂雪接過泛着藍光的飛劍,用意念催動它飛到院中,再飛回來。
“師父,這把劍真的很好!謝謝師父!”
“客氣啥,你師兄說了得監督你修煉,每天老實練功兩個時辰,沒有別的事情盡量少外出。”
陸酩酊認為抓卯魂的事,用不着謝拂雪出馬。
他希望小雪兒可以健康地活下來。
謝拂雪收起飛劍,感激地看着陸酩酊,“我一定會好好修煉的!”
不修煉早晚被大boos一招秒。
傳出去多丢師父的臉。
陸酩酊叮囑了些事,這才去找朱爾旦。
謝拂雪吃了苦澀的丹藥,就着花露喝下去,變成又甜又苦還有點堿粉的味道。
精神恢複好了些,試着亂蹦一下,心髒和呼吸沒問題。
謝拂雪關上門打算練功,外面傳來聲音:“哎呦!痛死道爺我了!”
湖一道爺的聲音。
謝拂雪出去看見鼻青臉腫的湖一道人,笑道:“您這是被哪只狐貍給揍了?”
湖一道人痛得表情扭曲,沒好氣道:“才不是狐貍!是一個紅衣小娘子!”
謝拂雪拉他起來,“想必是個貌美如花的小娘子,你怎舍得回來的?”
這怕是遇到同行中的高手了。
湖一道人捂着自己的牙齒,眉毛一會合起來一會松開,“道爺我……算了,我回來請摯空大師幫忙超度人的。”
謝拂雪閉上眼感應摯空的氣息,“他此刻好像不在蘭若寺。”
湖一道人不信:“你又沒去前面,怎麽知道他不在?”
小姑娘就知道和他唱反調。
謝拂雪叉着腰,“不信?我們去看看。”
二人分別去了前院和後院,沒有看到摯空的人影。
湖一道人垂頭喪氣:“今兒出師不利,道爺我自己研究術法,明天去給人超度去。”
謝拂雪便也由他去了。
她決定回房間修煉。
湖一道人突然折回來,“小雪球,你跟着那老道想必也學了不少本事。”
謝拂雪想起秋容随身攜帶的狐貍毛毛球,道:“你叫誰小雪球?請叫我謝姑娘,全名也行。”
她還毛球呢。
湖一道人敷衍地點頭,“小雪球你會不會超度人的經文?”
謝拂雪:“……”
有種她要被忽悠上當的感覺。
湖一道人又道:“我上次在狐貍坡看你也有幾分本事,咱們合作,事成之後五五分。”
事實證明,他一個人單幹有點吃力。
合作還能拿到點好處。
謝拂雪亮出飛劍,“你不是說沒有報酬只有地嗎?欺騙一個小姑娘給你做事好意思嗎?”
“你作為一個道士居然超度的經文都不會,那你怎麽出師的?”
這不科學啊。
就算是神棍也不可能不知道如何超度人。
湖一道人心虛道:“我……我只知道畫符,拿劍對着妖怪砍來砍去,超度人的事,我很少做,要在我以前睡墳地的時候都忘光了。”
這些年沒有實打實招搖撞騙,但是他這次也想真心實意幫下忙。
謝拂雪無語的看着他,好家夥敢睡墳地的人臉皮都是厚如千層餅?
“這事你找別人吧。”
“不,我和他們又不熟,咱倆又是患難與共的交情,你就和我聯手吧。我看那老人家也是可憐,剛死了妻子,自己也快行将就木,不如送他妻子最後一程。”
湖一道人搖頭嘆氣,滿臉都是無可奈何的樣子。
謝拂雪聽完這一堆水分超标的話,半信半疑:“你說的五五分是那塊地?你不是來捉妖的?”
湖一道人眼裏閃過一絲希冀,“這麽說你答應了?”
“我沒……”
“那還等什麽,趕緊随我去!”
湖一道人拉着人往外面沖,誰知在門口遇到秋容。
秋容看他們這像是趕集的架勢,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謝拂雪無奈答道:“他說,我幫他超度一個人,就把地分我一半。”
明顯就是湖一道人把她當苦力,随叫随到。
秋容淡笑道:“那小心點。”
未等謝拂雪發話,湖一道人和她像旋風一樣奔出去。
秋容不放心地看了眼他們的背影,拍了拍挂在身上的毛球,毛球膨脹起來飛向空中。
打掃完後院的陶望三出來見狀,“你這是擔心些姑娘有事?”
秋容沒有否認:“是有些擔心。就當是……罷了,你可曾與黃公子再有聯系?”
陶望三了然道:“他最近很忙,聽說會看望公西譽一眼,但他們并沒有交流。”
他想,秋容可能是在為公西譽彌補什麽。
公西譽當年對秋容和小謝有恩,秋容自然是記得的。
秋容回憶道:“我方才遇到一個和辛十四娘很像的女子,興許是我記錯了。”
上次在狐貍坡去的有些晚,沒怎麽看到狐貍。
但是辛十四娘如果恢複人形,第一個要找的肯定還是祿輕和朱孝廉。
陶望三神色一驚,“你的意思是說,辛十四娘來到這裏是為了當年的事?”
他的視線落在偏殿,昨晚便覺得散花仙女和祿兒姑娘很像。
說明,辛十四娘偷走壁畫是為了祿輕。
秋容不确定道:“有可能。”
祿輕和朱孝廉,還有那馮生都是那件事的關鍵。
辛十四娘若想解脫,必然會追尋故人。
陶望三說道:“那可能要找朱兄了,朱舉人可是他的先祖。”
秋容道:“還不知道朱公子意思如何,不好聲張。”
上次,朱爾旦看到朱孝廉的書法神色淡定,不像是有追思的樣子。
許是不願意提起悲傷的往事。
鎮上街道上沒什麽人影,謝拂雪的總會想起小倩出家的電影名場面,再想想黑山姥姥的恐怖笑聲,小臉變得煞白。
湖一道人手放在鐵劍上,問道:“你不會是害怕了吧?”
謝拂雪被他劍上的寒氣凍到,“誰害怕了,本姑娘絕不是膽小的人!”
笑話,她當初做炮灰的時候,什麽可怕的妖魔鬼怪沒講過,早就對童年陰影免疫。
湖一道人警惕地帶路,“這鎮子上什麽都有,到時候別指望我保護你。”
謝拂雪氣得嘴角動了動:“從未敢這麽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