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

第 40 章

陶望三回頭望去看到了謝拂雪,笑道:“是不是在客棧呆着無聊了?秋容沒有跟你一起來嗎?”

往常這個時候,秋容最是喜歡看祭祀祈福的舞蹈,今日沒出來還真是有些反常,連帶着墨執先生也沒來。

謝拂雪小聲地說了剛才的情況:“不久之前,我和秋容姐姐在客棧門口遇到了迷幻陣一樣的陣法,有個男子說讓我們早點走,否則就不客氣。然後我們打了一架,秋容姐姐受了點傷還在修養中。”

她的目光鎖定立在湖面水上漂的男子,瞳孔畏縮:“就是他!”

陶望三看着正準備挑選百姓的墨花面具的男子,道:“若真如此,那就更要小心了。”

他召喚出散發極光銀的飛劍嚴陣以待,此男子來歷一看就不簡單。

現在人很多怕是要拿百姓做威脅。

陶望三的濃眉皺了下:“拂雪,你可看清楚此人的術法路數?”

謝拂雪腦子裏想了很多隔離用的結界和陣法,道:“看不出來,他沒有直接表露身份,卻是認識秋容姐姐。”

一想到秋容受的傷,她的心氣神開始有些浮躁起來。

這人就跟深井冰一樣動不動就驅逐人出境,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太華山是他家。

謝拂雪忍着随便亂砍人的沖動,她要不是想盡快抓到卯魂,早就和神秘男子好好打一架。

陶望三神色複雜:“想必他也已經盯上我了,趕我們走無非是怕我們知道些事情,待會不管發生什麽,你先走去通知墨執先生過來幫忙。”

卯魂故意他們引到這裏的目的究竟是想一網打盡,還是想從他們幾個人當中,選擇一個不錯的替身?

謝拂雪用了千裏傳音符去聯系墨執和朱爾旦,道:“我來就是找這個人算賬的,可不能回去幹等着。”

雖然她經常穿越到窩囊廢文學裏做了很久的窩囊廢,可她不允許自己在乎的人被傷害,更不許誰來踐踏。

謝拂雪的杏眼裏盡是陶望三從未見過的寒光,似是有種久居上位的威壓和。

陶望三心想定是他眼花了,一個才五百歲性格和外貌像個少女的人,怎會有着沉穩威嚴的氣場。

陶望三道:“看來,他是早就做好了我們會來的準備。”

謝拂雪拿好自己的法器看向湖上的男子,“那正好省去了我們找卯魂和馮公子的時間。”

這種開局就能遇到BOOS的事機不可失。

陶望三沒想到她此刻是鬥志昂揚,不由得想起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謝,道:“我也希望如此。”

若是小謝在想法和他們應該一樣,都想着早點結束跟卯魂相關的。

謝拂雪看了眼那些排隊的百姓,道:“陶大哥您見多識廣,可知道此人究竟是何來歷?”

總不能是卯魂本尊。

陶望三哈哈一笑:“他戴着面具又隐藏了氣息,我實在分辨不出。但是他氣質文弱,又佩戴文人喜歡的配飾,想必性子像個書生。”

謝拂雪也是這樣認為,道:“那只能先看他下一步要做什麽了。”

湖中的男子掃視所有人,最終手中的出現墨花指向身着淡粉色裙子的謝拂雪。

“看來這位姑娘福緣不淺,今年便是由你成為帶領大家享受福澤的人。”

男子語氣毋庸置疑,目光卻是猶如針尖刺過來。

謝拂雪覺得這是很有目的性的針對,開始拿出自己的演技表現受寵若驚的樣子:“天哪!真的是我嗎?謝謝先生人海茫茫中選中了我!”

她激動地來到湖中心雙腳沾着水面,似笑非笑看着男子的墨花面具。

這人應該不是祭司。

只是穿着祭司坊的衣服招搖撞騙,渾身沒有身為祭司該有的标致。

男子淡淡道:“下面,你該跪下接受福澤。”

這麽巧落在他的手裏,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謝拂雪聞言坐在水面上等着男子的行動,果然他的手冒着寒氣開始要擊中她的後背,迫使她迅速移開身子,湖面炸出很大的水花像是巨浪要吞沒陸地上的人們。

關鍵時刻,謝拂雪用結界将人們隔開對陶望三道:“陶大哥快疏散人群!”

陶望三看着謝拂雪又看着驚慌失措的百姓,着急道:“那你自己小心,我一會過來幫你。”

往常的祭神活動不會有這麽大的亂子,看來那神秘男子當真是要和他們過不去。

謝拂雪抵擋住男子手中墨花散花出來的寒氣,見陶望三開始疏散人群,便全新對付男子,道:“你裝神弄鬼取代祭神的大祭司想做什麽?”

她不信此人會無緣無故針對自己和秋容。

男子後退了一步,道:“小丫頭,是你自己要卷進來的,我自是不允許秋容和陸酩酊破壞我的計劃!”

說罷,男子的眼睛藍光一閃。

西湖水面連帶着碼頭被凍住,他手中的墨花瞬間化成無數個小鐵片做的短刀圍攻謝拂雪。

謝拂雪吃力地躲開,那些短刀狠狠紮在冰塊之上,隐約感應到這鐵片乃是地府的極寒之鐵,不禁猜想這種神鐵怕是對卯魂等人友情價批發,哪兒都有用它的制作的神器。

終于,在她和男子正式交手時察覺到來自辛十四娘的氣息,不是很重,卻帶着一絲狐妖之力。

謝拂雪将符紙擰成一條繩子試圖将男子困住,道:“秋容姐姐說的不錯,你果然是馮生馮玄英。”

如果沒有投胎,想必也是在此等候多時。

馮玄英将墨花化成更大的短刀斬斷繩子,冷漠道:“我也早就告訴你們,不該來此處。先前看在秋容和陶望三幫過十四娘,我才沒有下狠手,既然你自找死路,那就受死吧!”

湖面的冰塊連根拔起化作冰錐飛向謝拂雪,她被逼得連連後退。

謝拂雪召喚出飛劍去擋住冰錐,飛到更高的位置身後浮光閃現,眉眼冷峻地飛向馮玄英與之對打,剛開始劍招只有一兩個招式,腳下冰渣子化成水滴落在參差不齊的短刀上,在短刀砍過來前,她一個翻身握住短刀反手扔給馮玄英。

只見短刀再次變成墨花安穩地落在馮玄英的手上,而謝拂雪卻是滿臉狼狽地立在湖面。

這一架打下來讓她心髒有點痛。

可惜現在切換不了大號,無法直接制服像是黑化很久的馮玄英。

馮玄英臉上的墨花面具突然裂開再粉碎,落入快融化的湖水中消失不見 ,他身後出現了一張透明的人臉和狐臉,道:“你連散仙都不是,也能和我打個平手,可見你這些年是有在修煉。若不是你我為敵,真想和你痛痛快快打一場。”

當年的一面之緣倒是讓他記住了古靈精怪的阮小謝,只是很意外她會變成這樣。

謝拂雪聲音疲憊:“你以為我想和你打?跟你們談判真心累。我只問你一句,你到底有沒有去投胎過?”

這人肯定也把她當成了阮小謝。

馮玄英棄文從武不稀奇。

奇怪的是馮玄英見到她和秋容便喊打喊殺,怕不是想在陰陽兩界做最強釘子戶?

馮玄英道:“沒有必要告訴你。”

他身後的狐貍臉和人臉合二為一形成了現在的面貌,看得出來是剛練成不久的元神。

謝拂雪心裏有了答案,道:“你留在時間難道是為了辛十四娘?”

看着馮玄英冷若冰霜的樣子,她也只好打起精神繼續對戰。

現在呼喚系統大大是來不及的。

謝拂雪覺得自己已經眼冒金星,看了眼還沒有忙完的陶望三打算動用大招。

她最近修煉的秘籍只到了第五階段,勉強算是個大招可以糊弄住馮玄英。

馮玄英想起辛十四娘,眼神變得不太和善:“我和她的事情與你無關。今天,你必須死。”

謝拂雪:“……”

聽過很多這種話的她早就無所謂,只是沒想到人們口中深情冤種會變成這樣。

謝拂雪想着自己還做不到人劍默契的地步,念着法決,召喚出元神。

她看到湖面上的元神是個穿着仙女裙的美人,眉目如畫,神情慵懶。

整體的形象像是遠古神話中的神女,五官和她此時的模樣還挺像。

謝拂雪對這個捏臉元神的效果很滿意,沒等她使出全部的力氣,元神制造出來的精神力一下子減弱。她整個人被迫跌落在結冰的湖面,那些短刀準時對準她。

謝拂雪運功穩住心脈,在馮玄英得手之前,化身一道光想換個地方打。

他們這樣鬥下去難分難舍,遲早會殃及附近的居民。

馮玄英喚來花車坐上去追逐,冷淡道:“小謝,你跑到天涯海角也沒有用。你元神不穩,心脈好似一直沒有正常過,倒不如讓我給你一個痛快。”

謝拂雪心想我真的會謝,我要是想早點死早就跑了。

要不是不知道系統大大的目的,又有點舍不得秋容,她可能早就跑路。

謝拂雪飛到一半撤離了結界,往太華山跑。

而陶望三見居民躲起來,感應到結界消失後,便直接追了過去。

太華山腳下,有不少的奇珍異草無人采摘。

謝拂雪渾身發冷,心髒還有一絲麻痹感,再打下去很有可能會休克過去。

她記得馮玄英的故居就在不遠處,可那也是安全的地方。

寶囊裏的還可以支撐一段時間。

謝拂雪吞了一兩顆藥是好受了點,但是沒有完全解除類似寒毒的症狀,而她的心脈開始被一種莫名的力量侵蝕。想逃出去是不可能,但是支撐到陶望三等人過來還是可以的,于是她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面調息。

在別的副本怎麽虐都算是為了滿級做任務,在這裏遇到了秋容他們以後,她的心境也開始發生變化。

有些事不再是為了任務而刻意去做。

謝拂雪回想以前打野和被當做打野對象的日子,一直以來都是奉行系統大大的指令去行事。

而現在卻是會想着隊友的處境會如何,會想着卯魂等人又經歷過了什麽。

她雖然看過聊齋系列的故事,但不一定就是全知全能的視角。

危險的氣息越來越近。

謝拂雪卻已經感覺不到心慌意亂,如果她在這裏直接GG了,那以後還能遇到同樣的世界嗎?

她的眼皮子有點沉,以後還是少吃這種助眠向很強的藥。

天空出現一輛花車,在馮玄英落地後變成了一柄和孟龍潭一樣的劍。

謝拂雪覺得這哥們是來炫富的,道:“你要殺我,也得給我個心服口服的理由。”

那些名門正派和邪教還有目的,馮玄英可是二話不說就說要殺人。

這合理嗎?

馮玄英道:“你不被我殺,也會被卯魂殺了,死在我手裏總好過被他剝皮收藏的下場要好。”

謝拂雪:“……”

該說不說。

有馮玄英這樣的合夥人真是卯魂的運氣。

謝拂雪懶得挪動位置,道:“那你動手吧,反正我的命就跟湖水裏的蝦米一樣,刀子輕輕地一抹就沒了。”

趁着說話的功夫,她拿起寶囊裏的剩餘的藥學着孫大聖的肚量,一口氣全部吃了下去。整個人精神了點,等馮玄英靠近的那一刻反擊再跑路,這種情況非常不适合戀戰。

馮玄英笑道:“你倒是人認命認得很快。”

難怪辛十四娘會願意跟小謝合作。

謝拂雪淡淡道:“認不認又如何?我還沒有像卯魂那樣為了不認命,到處掠奪別人的身體和靈魂,即便他成功了又能維持多久?我勸你好好跟他談談,早點回去面壁思過,沒準以後還能成個神仙。”

既然卯魂是個有法力的好好修煉就是,何必在這人間糾纏數千年。

天上的司命部若是将卯魂作為渡劫的關鍵,那還是有些殘忍。

謝拂雪想了會自嘲道:“當然了,我也不知道卯魂是否有沒有被不公平對待,不過他這樣下去,早晚會讓三界不安生,即便他的野心實現了,他想要的也可能早就不複存在。”

當年的她可是深深體驗過作為不擇手段的反派,最後的結局往往接受不了過于內耗,要麽為了尊嚴選擇自戕,要麽和主角同歸于盡。結果到了下一個世界還要和相同的主角對立,到後來她幹脆擺爛配合系統大大走劇情。

假如卯魂和她都是被系統塞進來的,她真的很想和卯魂交流下快穿經驗。

馮玄英把玩着墨花,問道:“你為何如此肯定他會輸?難道你有對付他的法子?”

“有啊。”

“何物?”

馮玄英下意識和謝拂雪保持了些距離,眼神裏充滿殺機。

謝拂雪想起馮玄英元神裏那張找不到記憶點的臉,笑道:“我自己調配的卸妝水。”

那張臉很不自然。

像是用了古早的□□和幻術遮掩。

馮玄英眼神不耐,道:“我該送你去陰曹地府了。”

墨花狀的刀片接近謝拂雪的喉嚨,熟料她一個鯉魚打挺躲了過去。

謝拂雪對他笑道:“馮公子,你想不想試試卸妝水的效果?”

沒猜錯的話,馮玄英的身體裏有卯魂。

馮玄英不回答她的話而是發動攻擊,她左躲右閃跑到了前方。

謝拂雪打開水葫蘆裏特釣符水将其形成水波屏障,道:“你現在已經成了卯魂的傀儡,看到你變成這樣,辛十四娘肯定會失落和難過。”

她是沒見過卯魂,可是那張臉上的冰藍色的符文印記可是清清楚楚被她發現了。

馮玄英沖破符水屏障手背和臉被灼傷,道:“我無需她為我難過。你很聰明,一眼看出卯魂的所在之處,那就更不能留你了。”

自願讓卯魂附身或許是個錯誤的決定,但是為了那個人他必須要這樣做。

謝拂雪無奈地控制水葫蘆将符水凝固在空間中,道:“所以他白天沉睡,而你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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