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卑劣者的窺伺
第68章 卑劣者的窺伺
“你們腦子有事?”明智蹲在被綁住的須貫身旁,委婉的嘲諷着。
觀月花眠看了他一眼又瞥回到了條野采菊身上,這才說:“這種時候不該是關心一下我是否還好嗎?我可是前不久暈倒的可憐女人啊。”
“是把皮膚曬成這麽健康的顏色結果還十分虛弱的女人吧?”明智面無表情的調侃回來,緊接着就把話題引回來,“你在外面沒有發現其他人吧?”
得到了觀月花眠的肯定回答後,他接着說:“那就好,我們接下來還得讓須貫自己使用異能力,把秋山小姐和小林放出來。”
“你覺得須貫會主動放出來嗎?”
“說道這點,我倒是知道有個人他擁有一個可以使異能力無效化的異能。”條野采菊也适時地回想起來。
可以使異能力無效化的異能,的确是有這麽一個人,但是找不到的吧?
觀月花眠看着條野采菊嘴角那固定住的笑容,說:“這倒是很方便的異能力,但是對我們來說沒什麽用吧?只是使異能力無效而非是強制打開異能力空間,我們還是救不出來秋山南和小林的。”
在條野采菊說出存在有異能力無效的人時,連明智都看向了他,這的确是個令人心動的異能力,但也的确是個對此刻的他們毫無用處的異能力。
“嗯?的确是啊!”條野采菊恍然地驚嘆着,又看向觀月花眠虛心地問道:“那麽,以觀月小姐的想法來,我們要怎麽讓須貫打開他的異能力空間呢?”
好假。
觀月花眠又是嘆了一口氣,“暴力吧,我剛剛就躲在門後,看到須貫的武力值并不高,而且也比較怕痛,還是使用暴力強迫他吧。”
“對了,只是由誰來做,我強烈建議條野先生。”觀月花眠緊接着就解釋,“并不是對條野先生有什麽不懷好意的想法,只是單純地認為在最後擊倒須貫時,條野先生的武力應該給須貫留下了深刻印象,況且,條野先生的工作也會涉及到這種情況吧?”
明智十分明智的選擇不說話,他并不是什麽讀不懂空氣的ky,現在很明顯觀月小姐和條野先生之間發生了些什麽,而且觀月小姐的提議也十分合理。
條野采菊知道她現在心情沒那麽好,畢竟已經讓他搜集到足夠多甚至可以說是威脅到對方生命安全的信息了,自然不會觸黴頭去反駁什麽,只是如常地笑着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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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就讓我和須貫單獨呆在一個房間中吧!”
留下這樣的要求後,明智和觀月花眠就退到門店的最外邊。
被撞開的大門在風雨中飄搖,濕冷的空氣沿着大門流進了室內,觀月花眠把雨衣上的帽子蓋好沖到門邊将門合上。
卻聽見身後的明智在對她說話:“你變了很多。”
她用力将兩扇門合緊,冷風連通雨水被阻擋在外。
“變得有那麽多嗎?”
明智在這裏找到了一把還算安靜的座椅,毫不客氣地坐了進去,“還是很明顯的,前不久的你活潑的很自然,有那種剛出校園的不知世事的愚蠢,界限感其實還算一般,而且有着自己的野心,多少是有些自大的冷漠。”
“這麽一聽還真是糟糕的評價啊。”但觀月花眠知道,這對明智來說已經稱得上是委婉的評價了。
“現在就不同了,僞裝後的活潑太刻意了,你都不習慣這樣還要勉強自己去做,看的我都覺得可憐了。現在的你變得也更加理智了些,嗯,雖然有人情味了,但是其實狀态已經變得很糟糕了吧!”
觀月花眠轉過身向裏走了幾步,“果然是瞞不住名偵探的。”
現在的她與過去的她其實割裂了太多,那并不是她能夠掩飾的,而且她認為與其掩飾不如坦白出來。
這樣對誰都好。
“我的确還算是厲害。”明智摸了摸下巴認可地回應着,卻沒有再問為什麽觀月花眠會變成這樣,這種問題對于名偵探來說實在太過簡單。
觀月花眠也深知這點,沒有在出聲解釋。
在兩人交談時,一直有須貫的慘叫聲從之前房間裏傳來,雖然聲音含糊但不斷求饒的語句卻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
那定然是拷問,觀月花眠一想到如果從這裏出去後就要面對這種情況就止不住的心慌。
明智在認真聽了幾句後,就說:“看來進展很順利,我們可以過去了。”
怎麽聽出來的?
觀月花眠看了明智幾眼卻還是沒有問出口,她已經料想的到那一定是會讓她後悔自己智商的回答,乖巧的跟過去還是最好的行動。
看到條野采菊和須貫時,他們并不在之前的和室裏,而是現在靠近他們的一個房間,觀月花眠最後走進去前側頭看了一直那間和室。
其實也看不到什麽,黝黑的長廊裏并沒有點燈,剛剛的和室也被條野采菊關上開關,什麽都看不到,卻也更加讓人覺得恐懼。
新的房間裏很樸素,看的出來是一個會客室,裏面的擺設都被挪到牆邊,只有須貫坐着一張凳子被捆到中間,他現在的模樣比之剛剛要狼狽了許多,身上的衣服已經如同碎布般挂在身上,紅色的液體還在洇洇地往下流。
反觀站在一旁的條野采菊,身上的衣物幹淨整潔,站姿筆挺英秀,手中的長劍還閃着寒光,似乎是什麽攝影棚裏的模特。
觀月花眠默不作聲地跟在明智身後,一進屋就靠在邊緣站着,條野采菊看到後微微偏了下頭,唇邊的弧度漸深,但顧忌着明智也在場上倒是沒說什麽。
“看來是有被好好地招待過。”明智繞着須貫走了一圈發出這樣的感慨,又對條野采菊說:“真是辛苦條野先生了,接下來可以讓他将受害者們從他的異能力中放出來嗎?”
“當然,想必須貫也很樂意為您效勞。”條野采菊帶着幾分譏諷的意味回答,又看向須貫等待對方的選擇。
即便須貫一直低着頭,但是也能從地上的影子分辨出來他在被人看着,連忙點頭釋放自己的異能力,代表異能力的光圈立刻在牆壁上蕩着微光。
“秋山南,你能聽到嗎?”
觀月花眠嘗試在腦中與對方進行溝通,很快就得到了對方的回複。
“嗯,怎麽了?”沙啞冷感的聲響在她腦中響起,激起一片酥麻。
“須貫被我們制服了,現在在打開異能力空間,你們可以準備出來了,麻煩将裏面的受害者都帶出來。”
“好的,我知道了。”
對話很簡短,她們出來的也很迅速。
幾個年輕的女性們被打扮成精致的洋娃娃從牆上漆黑的未知空間中走出來,在看到明智亮出身份的那一瞬間都在彼此相擁着痛哭。
直到一個矮小的難辨雌雄的國中生和一個有着一頭堪比陽光般徇爛的金發少女走出來時,觀月花眠終于激動地抱住對方。
【恭喜你,達成拯救公主的任務!】
碩大的字幕被投放到空中。
【此劇本将永久封存!】
還配上了荒謬地禮花在空中飄灑,落在了觀月花眠和條野采菊的身上。
===後日談===
似乎是這一次的空間讓他們都耗費了些心力,少見的沒有立刻投入到下一個空間中經歷新的未知的劇情。
[晚楓眠]還十分貼心地将他們轉移到了明智的事務所中進行休息。
真是謝謝它了,但是大可不必!
這段心聲一如既往地沒有得到[晚楓眠]的回應。但是這個感謝并不是虛假的,而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真情實意。
觀月花眠被迫躺在沙發上雙眼無神地越過白色發絲描繪着天花板上的紋路。
“我是真的很好奇哦!”已經恢複到盲眼狀态的條野采菊壓着觀月花眠的四肢詢問道:“你以前在這個空間劇本中都經歷了什麽。”
她當然不會愚蠢地以為對方會好心的關照她的經歷,條野采菊之所以會這麽問自然是也經歷了所謂的循環。
她閉口不答也不是辦法,雖然是在自己的異能力空間中,對方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但是所謂的拷問也不單單只有傷害軀體這個單一辦法。
她總是要回答的。
她認命地解釋着,“相比你也經歷過了循環吧?”
“的确,每一次每一次,只要秋山南死了,時間就會被扭轉回過去,這對我來說确實是很讓人煩躁的事情。”
“我的經歷就是這樣。只是以往我都是一個人,這一次則是有你參入進來。”觀月花眠垂下眼睫,看着條野采菊襯衣上的褶皺,“你也早已發覺,在這個空間中,每一次經歷新的故事我們的記憶就會被掩藏起來,但是通過進來之前設定的一些情況記憶也是會恢複的,我只能說是倒黴了,以前的每一次都沒能成功恢複起記憶,所以我一直都在眼睜睜看着秋山南死在我的面前。”
“這個事件,你每一次進入空間中會經歷多少次?”
“多少次?”她的表情變得茫然起來,“我也不知道,我的異能力會根據我的狀态及時讓我換劇本的。能撐住就多經歷幾次,撐不住就少經歷幾次。”
條野采菊雖然無法看見此刻的觀月花眠,卻通過過人的五感敏銳地察覺到了對方的狀态并沒有想象中的好,他伸出一只手輕柔地拍了拍她的頭,“你已經很棒了,而且秋山南的事件也被永久封存了,恭喜你,勇敢的勇士已經成功救到了公主。”
明明是強硬的壓迫姿态,觀月花眠卻還是感受到了對方的溫柔,眼眶一酸,淚水控制不住地湧了出來,在臉頰兩側留下水痕沒入布藝沙發中。
條野采菊感受到了對方在哭,雖然還有問題想問,但是也不是什麽無法推測出來的難題,
他從觀月花眠身上下來,從桌子上找出紙抽貼在觀月的臉上吸走水漬。
昏黃的燈光下,只有觀月花眠一人感受到了那個強大軍警的短暫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