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米的第三次閃避
大米的第三次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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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納森飛進蝙蝠洞時，懷裏抱着一大捧嬌豔欲滴的粉紅雪山玫瑰。
“大米，這是送給你的，”他不好意思地把玫瑰花束遞給達米安，“氪星玫瑰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培育，我已經跟爸爸要來了種子，明天就種進花盆裏。”
達米安接過玫瑰花，從蝙蝠洞的戰備庫裏挑了個全密閉的蝙蝠頭盔當做花盆，将花束插進頭盔裏，放在電腦桌前。
這位向來兇狠的年輕英雄，目光流露出純粹的茫然，迷惑不解地詢問自己的搭檔：“你為什麽要給我送一捆有色開花植物的繁殖器官？”
本想默默觀察的迪克實在沒忍住：“噗。”
出于對蝙蝠領域的尊重，喬納森在進入韋恩莊園後就關閉了超級聽力，壓根沒注意到站在蝙蝠洞角落裏的迪克，忽然聽到他的聲音，差點騰空飛起，睜大了眼睛跟迪克對視，臉色瞬間變得通紅。
“不用搭理他，”達米安同樣被轉移了注意力，不過他覺得迪克是在嘲諷自己的搭檔，這讓他不大高興，“氪星玫瑰對氪星科技研究有很大幫助，如果你準備培育一株當做禮物要送給我，我會收下的。”
喬納森早就習慣了達米安不說人話的作風，在他聽來這句話跟‘我收下了你的心意’沒什麽區別。盡管被迪克奇怪的目光盯着讓他有點不自在，但小氪星人的眼睛仍舊亮起來，像是暖融融發着光的小太陽。
他大聲保證：“我一定會認真培育氪星玫瑰！”
迪克看着樂颠颠的喬納森，頭疼地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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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米安撬蝙蝠飛機的動作堪稱行雲流水，就連喬納森在旁邊遞工具的配合都格外熟練，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我說，小D，”迪克猶豫着走到達米安身邊，聲音壓低，“你知道氪星玫瑰的含義吧？”
這位身經百戰的花花公子敏銳地意識到，達米安和喬納森對彼此關系的認知出現了巨大的偏差。但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兩個人整天膩在一起，對彼此性格習慣分外熟悉，究竟得發生什麽樣的事情才會出現這樣雞同鴨講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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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能喬納森确實中了氪星病毒，在幻覺中以為自己已經跟達米安表白并成為情侶了吧？
達米安轉頭，看到迪克不斷往氪星玫瑰瞥去的飄忽目光，不悅擰眉。
“別想了，就算你是超人的粉絲，我也不會把氪星玫瑰送給你的，”他冷酷地拒絕道，“氪星玫瑰只會為了最珍貴的搭檔情誼綻放，這是我和喬的感情見證，等到我們打敗蝙蝠俠和超人成為世界第一搭檔的那天，我會把氪星玫瑰養在瞭望塔的會議室中央。”
迪克張了張嘴，又閉上。
他感覺世界都變得荒謬了：“氪星玫瑰為了搭檔情誼綻放？你從哪裏看到的資料？”
“德雷克告訴我的，康納·肯特給他送氪星玫瑰的時候，我正好在場，”達米安憐憫地拍了拍迪克的肩膀，想到迪克甚至沒有專屬的氪星人搭檔，難得說了句安慰的話，“你可以去找一找盧瑟，說不定能從他的某個實驗室裏再挖一只氪星克隆人。”
迪克眼前一黑。
他想他知道提姆為什麽會跟康納一起連夜逃離地球了——這次居然還真不是蝙蝠俠的錯！
猛然意識到自己的兩個弟弟都在跟氪星人談戀愛，布魯德海文的年輕英雄原地化身一朵陰郁的蘑菇，蹲在蝙蝠洞的霸王龍屁股底下默默自閉。
達米安沒搭理迪克，熟練地撬開蝙蝠飛機的保護鎖，将準備好的隔離籠裝進機艙，又挑選起蝙蝠彈藥庫內陳放的合适武器。他當然不會天真地認為紅頭罩能夠配合他鑽進隔離籠裏。
“好吧，至少我知道的信息已經比布魯斯多了，”迪克自言自語地嘟囔着，艱難收拾好心情，終于從霸王龍标本下面鑽出來，“總之先把傑綁回家再說。但是，小D，你知道布魯斯給飛機設定了指令，你是沒辦法打開發動機的吧？”
達米安輕巧地躍進機艙，沒關艙門，環抱着雙臂倚在門口。喬納森從他身後飛出來，一只手擡起飛機，另一只手給達米安遞去剛買來的漢堡可樂，超級小子的紅披風在他身後飄揚，純良的藍眼睛疑惑望向迪克，無聲詢問着他為什麽還沒登機。
迪克：“……”好吧。
明明作為蝙蝠家人緣最好的那個，身邊能夠交付後背的夥伴數量比起兄弟們只多不少，然而此時此刻，迪克格雷森還是莫名有種比賽輸了的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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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森·陶德慢悠悠地哼着歌，給窗臺擺放的盆栽澆水。
阿爾忒彌斯和比紮羅在拉斯維加斯追蹤疑似僞裝成人類的惡魔，這讓向來熱鬧的法外者基地顯得空曠又安靜。
他拾掇了基地的花花草草，随手系上圍裙準備給自己烤個吐司蛋餅，等吃完飯就回哥譚去找黑面具的麻煩。
說起來，黑面具最近其實算得上安分，大概是還沒從上次試圖引導蝙蝠俠追擊紅頭罩卻被蝙蝠俠和紅頭罩聯手暴揍的打擊中恢複過來。不過這又不影響傑森閑着沒事再去揍他一頓，傑森連爆炸子彈都準備好了。
可惜紅頭罩今晚的計劃注定要折戟，他剛把吐司蛋餅端到桌上，耳邊就傳來一陣響動，基地的天花板震顫了下，開始簌簌往下掉渣。
才掃完地沒多久的傑森咬牙切齒地擡起頭，眼底已經醞釀出憤怒的風暴。
而穿過破了洞的天花板跳下來的達米安顯然加劇了他的怒氣。
好在達米安本來就沒想跟傑森和平對話——在他看來疑似被氪星病毒感染的傑森說不定連腦子都不清醒——還沒落到地面就已經擡起腿，戰術靴精準踹向傑森的右臉。
傑森擋住達米安的攻擊，眼疾手快地撈起差點掉下窗臺的盆栽，應對的動作略顯狼狽。他以為自己和達米安已經度過了話都不說直接動手的階段。
“你跑到我這裏發什麽瘋？”剛裝彈的雙槍就放在桌面，傑森視而不見地繞開，拿起訓練用的長刀，毫不客氣地往達米安身上砍，“終于跟你的氪星崽子小情人分手了？”
“不要用你龌龊的思想衡量我和喬的關系，”達米安冷着臉警告他，“看在你中了氪星病毒的份上，這次我不會計較你的失誤。”
傑森愣了下，迅速想明白達米安開着蝙蝠飛機打到法外者基地的緣由，頓時感覺更荒謬了：“我？中了那個壓根不存在的蠢病毒？”
他還穿着家居服，額前一縷白毛沾着塵埃，看起來灰撲撲的，然而那雙桀骜不馴的綠色眼睛微微揚起，霎時間又顯得鋒銳無比，淩厲地掃過達米安，以及天花板破損的洞口那個鬼鬼祟祟暗中觀察的迪克腦袋。
迪克下意識縮了縮脖子，意識到自己被發現了，讪讪關掉正在錄像的手機，心虛地沖他揮揮手，尴尬清嗓：“晚上好？”
傑森怒極反笑。
他知道達米安是真的相信了氪星病毒那一套無稽之談，說不定刺客聯盟在造繼承人的時候拔除了戀愛相關的神經，況且惡魔崽子就算長成了超大號也仍舊還是惡魔崽子，他如果想跟自己打一架，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只會扛着長刀理直氣壯地出現在紅頭罩的必經之路上。
但是迪克絕對不可能看不出惡魔崽子和小氪星人之間的貓膩——天可憐見，傑森到現在為止交過的所有女朋友都是格雷森這個混蛋的前女友——或許塔利亞除外。然而達米安親媽的身份并沒讓這份名單的悲催程度減損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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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米安眼睜睜看着傑森繞開自己，對迪克展開了堪稱狂暴的追擊，期間伴随着無數粗魯的哥譚俚語。
“我們要去幫忙嗎？”至今沒搞懂情況的喬納森落在達米安身邊，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應該摻和蝙蝠家的內部鬥争，“傑森看起來不像是中了氪星病毒，會不會是弄錯了？”
達米安眯起眼睛。
他審視着傑森和迪克的戰鬥狀态，敏銳發覺了迪克還手時的一點猶疑，這意味着迪克自認為是做錯的一方。
“我們需要談談，”他沒再管兩個打得火熱的哥哥，以及亟需整修的法外者基地，轉頭看向喬納森，“在弗洛倫薩，收繳氪石的任務裏，你為什麽說想要一直穿着那件醜陋的外套？”
“因為那是我們第一次穿情侶裝，我就是那時候發現自己非常喜歡你，不只是想成為搭檔，還想成為永遠的伴侶，”喬納森歪了下腦袋，不太明白達米安為什麽忽然問起這個，但想到那時的心情，依舊感覺很甜蜜，“如果你不喜歡那件外套，我們換個其他樣式的情侶裝？”
達米安在原地站了半分鐘，然後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他的态度過于鎮定，以至于隐約捕捉到他瞳孔劇烈震動的喬納森甚至懷疑是自己眼花了。
“這個問題待會兒再聊，”達米安決定用物理的方式讓兩個見證了自己黑歷史的哥哥失去這段記憶，“給我十分鐘。”
喬納森茫然地看着自家搭檔殺氣騰騰地沖向傑森和迪克。
……所以誰能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