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飛來橫禍
第4章 飛來橫禍
魔藥學教室挨着斯萊特林的宿舍地窖很近，光線昏暗，城堡外面的窗戶幾乎被長得像爬山虎一系列的宋問叫不出名字的植物所密密麻麻覆蓋住了，一絲光都透不進來。
而這幾天，宋問和斯內普倒是基本已經習慣了，但莉莉則有些不習慣斯萊特林地窖的陰暗森冷，看着宋問和斯內普落座以後，她看了看朝她招手的幾個格蘭芬多小夥伴，還有一旁擠眉弄眼的詹姆和西裏斯，同斯內普輕聲說了什麽，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才挨着自己的舍友坐到了格蘭芬多那排去。絲毫沒有搭理詹姆·波特。
“啧啧，看來你的小百合花還是和那個油膩膩的斯萊特林感情如膠似漆啊。”西裏斯搖了搖頭：“詹姆，這樣下去可不行，你得把莉莉的注意力奪過來才行。”
“那當然了。”詹姆一邊充滿挑釁地看着斯內普，一邊對西裏斯說：“我會讓莉莉意識到富有正義的格蘭芬多和邪惡狡詐的斯萊特林的真正區別。”
“……”莉莉有些腦殼痛，她讨厭這個自大狂波特，就這麽大大咧咧的把陽謀擺到臺面上還讓她聽到了，正常人都不會有好感……不過嘛……
莉莉有些深沉地想，不過，這也側面證明詹姆波特的毫無心機、天真單蠢。這種人是不會有什麽害人之心的，既然如此，她又何必白費力氣和一個幼稚蠢蛋計較？
“斯內普、斯內普！松手！千葉菌快要被你捏碎啦！”宋問看到斯內普死死瞪視着挑釁他的詹姆·波特就覺得不妙，連忙按住對方的手腕讓他愛惜魔藥藥材。
斯內普緩緩收了力氣，收回了視線。宋問剛剛松了一口氣，而後挺着大肚子、略微有些禿頭的霍瑞斯·斯拉格霍恩教授穿着一身黑色禮服，表情悠然地走進了地窖。
“好了，孩子們，現在把書本翻到第一頁，我們今天來學習配置治療疥瘡的藥水配方。”斯拉格霍恩教授環視了一周，又突然擡了擡手：“哦等一下，在此之前我想考考你們有沒有好好預習，有哪位聰明勤奮的小甜心可以告訴我，俗稱死亡之網的藥劑有什麽效用？它的配方又是什麽？知道的請舉手。”
地窖內一片寂靜，斯拉格霍恩教授微微眯起眼：“沒有人知道嗎？”
宋問看到莉莉回頭瞪了斯內普一眼，仿佛在質問他，而後她猶豫地舉起了手。
“ 多麽可愛的紅發姑娘。”斯拉格霍恩教授笑眯眯地看着莉莉道：“別緊張，你說說看。”
“死亡之網的效用是安眠，配方是水仙花球的根莖部和苦艾。”莉莉快速地答道。
“完全正确，格蘭芬多加一分。”斯拉格霍恩教授毫不吝惜對聰明勤奮的學生嘉獎，他拿起莉莉的課本一翻，便看到了密密麻麻的自學筆記，他非常欣賞地看了她一眼：“莉莉·伊萬斯？我記住你了。”
待莉莉坐下之後，斯拉格霍恩教授又開始提問：“那麽我再問問其他人，死亡之網的正确配比是多少？水仙花球莖能否與葉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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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比上一個難了不少，斯拉格霍恩教授老神在在地看着下方面露難色的學生們，“沒人知道嗎？伊萬斯呢？”
莉莉踟蹰地站了起來：“教授，如果我沒記錯，這應該是《魔藥學基礎》的附頁，其中一項拓展閱讀資料裏的詳述，因為死亡之網作為安眠藥劑，有一定副作用的緣故，現在已經不常用，在近兩年O.W.Ls考試真題中也幾乎不曾遇到過……所以……”
斯拉格霍恩教授點了點頭，有些得意洋洋地說：“答不上來也不要緊，這個問題我問過歷年每一屆的新生，以及你們三年級的學長學姐們，他們都答不上來。當然，要除了我親自創辦的鼻涕蟲俱樂部中的成員以外……”
“教授，雖然我答不上來，但是我知道有人能答得上來。”莉莉小聲地說，而後露出一抹狡黠地笑容看了看身後的友人。
這也太離譜了！
宋問看到莉莉那副表情還有什麽猜不到的，斯內普和莉莉竟然變态到了連魔藥學基礎裏面的附錄、裏面的拓展閱讀資料都毫不放過地讀了個遍，而且看莉莉的意思，斯內普竟然還能記在腦子裏？！
宋問眼前一黑，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前路無比艱難渺茫，要超過這樣的超級學神，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吧……
他嘆了口氣，可當他轉頭看向一旁的斯內普時，卻發現對方的身體和表情都異常僵硬。
宋問摸了摸下巴，心裏不斷猜測學神這究竟是幾級的社恐，不知道還有沒有得治……
“誰？”斯拉格霍恩教授揚了揚眉毛，有些不可置信地順着莉莉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那邊那個黑袍男生？對，就是你，起來說話。”
斯內普有些怨念地看了莉莉一眼，而後不情不願地站了起來，語氣平淡、一板一眼地說：“死亡之網書面上的正确配比是7：3，水仙花球莖取七，苦艾擇三。水仙花球莖與葉不能混用，否則會産生毒素，影響患者視力。”
斯拉格霍恩教授爽快地點了點頭：“完全正确！斯萊特林加一分！不過……”他頓了頓：“你剛剛說，書面上的正确配比，是什麽意思？”
斯內普抿了抿唇，宋問看出他其實并不願意繼續說，像是很不想繼續出這種風頭，但學生對于教授的問話，尤其對方還是斯萊特林的院長，就更不能敷衍過去了。
“加入五滴蛞蝓尾的黏液，坩埚放于火上，逆時針攪拌十一次，會将死亡之網的副作用中和掉。雖然安眠效果比不過生死水見效快，但勝在材料易得，物美價廉。” 斯內普幹巴巴地說。
斯拉格霍恩教授一驚：“你這是從哪裏看來的？是有人這樣教你的？”
斯內普抿了抿嘴唇，搖了搖頭低聲說：“是我自己試驗得出的。”
斯拉格霍恩沉默半晌：“以後我希望你能在我的指導下進行試驗，進行魔藥試驗操作不當，是很危險的，越高級的魔藥便越危險，甚至能危害到一個最為頂級的魔藥大師的性命也說不定。”
“我明白了，教授。”斯內普點了點頭，表現得很是聽話。
宋問撇了撇嘴，偏過頭表示不信，和001嘀咕道斯萊特林特質之一不就是奸詐滑頭麽，他才不信魔藥學神不會繼續自私試驗魔藥配方咧！
“好了！同學們，今天的提問到此為止。”斯拉格霍恩教授轉頭看向前排的學生們：“接下來我們來學習魔藥學之中最為基礎的一付藥劑——疥瘡藥劑！拿出你們的坩埚，将蛇牙磨碎，對，加入幹荨麻。蒸煮備用的鼻涕蟲，最後關火，端開坩埚，放入豪豬刺！對——”
宋問手忙腳亂地操作着，好不容易在教授的指導下以及斯內普的死亡瞪視下弄清了步驟，正要大功告成之際，坐在宋問斜對面的詹姆的坩埚突然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嘶嘶聲，就在斯拉格霍恩大聲斥責詹姆讓他将坩埚從火種拿下來的時候，詹姆頓時手忙腳亂，一個不小心的手抖，将裏面滾燙沸騰着的汁液朝着宋問他們這邊傾斜過來，而就在那道詭異的綠色腐蝕液體滾過來的瞬間，一聲脆響砰然炸開！
宋問瞳孔一縮，他本能地認為自己年長，應該保護好身邊這群區區十一二歲大的小鬼，于是就在那些滾燙古怪的藥水炸向他們的那一瞬間，他張開手臂護住斯內普、又順手一推、推倒附近的幾個斯萊特林小蛇，将後背以及手臂完全置于傾覆炸裂而來的滾燙藥汁之中！瞬間那腐蝕的力量将他的校服穿透燙爛，開始往他的皮膚裏頭蹿！
“！！！”
霎時間沸騰而洶湧的熱度猶如針刺般在他的神經末梢炸開。
宋問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哀嚎聲，他看着斯內普和周遭幾個小鬼頭驚恐慌張的臉，最後聽到斯拉格霍恩教授怒吼：“快送他去校醫室！”
……
宋問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
校醫龐弗雷夫人給他打了一針，又給了他一些奇奇怪怪的魔藥喝了下去，他被灼傷的背部才沒有這麽疼了。
安安靜靜地睡了一會兒，到了飯點的時候，他聽到校醫室的門被推開了。
“宋！你還好嗎？”莉莉悄悄地探了探腦袋小心翼翼地低聲問。
“還行，龐弗雷夫人給的藥劑很有效……”宋問掙紮着起身，莉莉見狀連忙竄進來按住他：“你別動、你別動。西弗勒斯！快過來幫忙！”
“我好多了，沒事莉莉。”宋問道：“除了我以外其他人有受傷嗎？我記得斯內普離得也挺近。”
“由于某個不自量力的蠢貨完美遮擋的緣故，我和其餘人一樣毫發無損。”斯內普假笑道：“宋，我希望你沒忘記你是一個斯萊特林，不應該像格蘭芬多一樣沖動愚蠢才是。”
宋問一怔，視線卻落在斯內普攥得緊緊的雙手之上，他突然笑了起來：“斯內普，你怎麽連關心人也說得這麽……委婉？”
要不是因為他的靈魂是一個足夠含蓄委婉的中國人，是絕對會曲解對方的意思的。
莉莉看到斯內普的臉色瞬間僵硬了，忍不住咳嗽一聲圓場：“是這樣的，雖然龐弗雷夫人能夠治好你的燙傷，但是傷口愈合期是會又癢又痛的，所以西弗勒斯擔心你忍不住會去撓，一旦感染發炎了，愈合期會延長不說，還可能會留疤。他翹了一節魔咒課，中和了一份白鮮和雛菊根的特質魔藥，塗了之後就不會發癢不會疼痛了。別看他這樣，對朋友是真的……”
“莉莉！”斯內普臉色微微發燙：“你別說了。”
“哦抱歉。”莉莉捂住嘴巴，給宋問眨了眨眼睛。
宋問看着斯內普不自然地放下手中握着的玻璃瓶，煞有介事地搖了搖頭，深深嘆了一口氣說：
“斯內普，我現在知道了，你不僅是個毒舌，而且還有嚴重的烏鴉嘴屬性。”
“……？”斯內普一臉迷茫。
宋問悲憤地看着斯內普有些茫然的臉：“你竟然還忘了？”
宋問咳嗽了一聲，捏着嗓子，模仿斯內普帶着嘲諷、微微沙啞的聲音：“‘當然了，如果你想自行體驗一遍感染疥瘡的滋味，就照着你寫的這麽去做’——這明明就是你說的，你竟然忘了！你知不知道我得落下多少課程，我本來就不太聰明，這下第一學期就得挂科啦！”
“停！”斯內普不耐煩地用手裏的羊皮卷點了點宋問的額頭，多少有些尴尬的意味：“請立即停止你那浮誇如同家養小精靈般的拙劣表演，我替你補習，大不了這次……這次我不收你費用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