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守護意志
第71章 守護意志
“撐不住了，”比爾森對娜塔說，“我們得随時準備好霍格沃茲被食死徒突圍的情況。現在能聯系上斯內普嗎？”
娜塔：“聯系不上。”
比爾森的神情更加凝重了一些，他一躍而起，站到了禮堂左側的餐桌上：
“現在，請大家聽我說一件事，你們是否跟随我，由你們自己做主。因為一接下來我們的行動很有可能……不，是一定會有人死去。”
比爾森的目光異常堅毅：“可一旦食死徒進來了，只會讓更多的人死去。所以是否要做這個決定，是否選擇跟随我，由你們說了算。但也許這個決定做與不做都會後悔……我只希望你們當下能夠跟随你們的內心。願不願意跟随我去尋找，尋找那萬分之一的能夠保護霍格沃茲的希望。”
“比爾森，我不會忘記當初我是為什麽要加入我們公會的。”
比爾森看了過去，開口的是斯萊特林的一個銀發褐眼的漂亮女孩，他記得，她似乎不喜歡說話，總是沉默寡言，好像叫做……海倫·伊斯萊。
海倫笑了笑：“如果用我的性命，能阻止其他女孩遭受迫害。用我的犧牲，能換得會我父母的清醒！那麽，我海倫·伊斯萊雖死猶生。我相信……加入公會的大家都不會忘記自己的初衷。”
雷洛沉默了一下，也跟着海倫說：“當然不會忘記——我的父親是傲羅，他死在了食死徒手下。”
理查德握了握手中的魔杖：“我的哥哥，是被芬裏爾撕碎的。”
西裏斯：“這還能有什麽理由？我就是天生看不慣食死徒作惡多端！”
西比妮紅着眼：“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養育我成人的舅舅，狼毒藥劑創始人，多少人叫他天才馬庫斯啊。可他只是因為不同意普林斯将藥劑獻給黑魔王，他怕黑魔王以此控制狼毒，讓狼人肆意擴張隊伍！所以他拒絕了，卻被秘密處死了！”
艾莉絲的眼眶也有些發紅：“我想要讓我愛的人清醒過來，并且減少他的罪孽。還有保護我身邊的人……我的姐姐她身體不是很好，也在霍格沃茨。”
埃琳娜：“我和海倫她們一樣。”
娜塔：“比爾森，其實我們都是一樣的，我們都知道黑魔王究竟有多殘忍多惡毒。一旦被他統治，英國的巫師界才是真正的完了，借用我們會長說的一句成語‘傾巢之下焉有完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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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确定，跟着我也只是賭博，你們是否已有決意，這份決意……又是否足夠？”
比爾森環視了一周，在沉默中等待着。
周遭的空氣漸漸變得肅穆又凝重起來，一股死一般的寂靜在公會成員所伫立的範圍之中散布開來。但他們并沒有讓比爾森等待多久。他們沒有任何竊竊私語、低聲讨論的情況，甚至用眼神互相示意也是沒有的，便幾乎以同樣的時間、異口同聲地說。
“我已有決意，不會後悔！”
“已有決意，絕不會後悔！”
“決意足夠，無悔！”
……
宋問将公會勳章切為黑色的棋子。帶上了鄧布利多囑咐他的冠冕，他來到了公會的內部。
“莉莉,你現在還在二樓校醫室嗎，請你告訴我。”
莉莉連忙握住公會勳章，“是的！宋問，我剛剛為什麽一直聯系不上你？”
“ 好的，好的……我會交給你一個任務——現在請你小心地挪到窗邊仔細盯着，一旦食死徒在破除霍格沃茨防禦罩的一剎那，我需要你立即告訴我！請一定要做到分毫不差，莉莉，你能做到嗎？”
莉莉從來沒有聽到宋問這麽認真又嚴肅的語氣，她并沒有詢問對方為什麽，直接扒住窗戶，在霍格沃茨的城牆微微搖晃的狀态下十分清晰、冷靜地回複對方：“我能！”
“好的，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宋問将鄧布利多給他的水晶項鏈挂在了脖子上，然後咬破自己的食指，将鮮血滴到了公會大廳的中央的孔洞之內，原本透明的公會契約瞬間如同血色圖騰一般的升騰而起，最後那圖騰越來越明顯，宋問仰頭看去，終于辨認出契約的內容——
那是一幅完完全全參照着霍格沃茨城堡的樓層布防圖。
然而，001的示警卻在此刻響了起來：宋問！你的前方一點鐘方向有人!
宋問立刻用魔杖指向了001所描述的方向，釋放了一個統統石化。
随即他聽到了有重物落地的聲音，但是依然沒有看到任何東西，宋問心裏隐有猜測，他向那個方向快步走了過去，然後伸出手觸及到了一片堅硬，再用手一拉，卻觸及手裏是波特的隐形衣，而下面被他石化了的人卻是彼得·佩迪魯。
“彼得，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宋問驚訝了一下，他馬上給對方施加了一個咒立停。
“宋、宋問……你也是來公會避難的嗎？因為我突然想起來了，你之前告訴過我們，我們的公會和霍格沃茲是距離很遙遠的，所以躲在這裏最為安全。”
彼得瑟瑟發抖地說：“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食死徒馬上就快要突圍了，要不，我們還是叫我們公會的人全部傳送進來……來避難吧！”
宋問的臉色一下沉了：“彼得，你就是這麽想的嗎？”
彼得說：“是啊……宋問，難道你不是來避難的嗎？”
宋問沉默了一下：“我不是。”
“那、那你是……？”
宋問：“我建議你拿起你的隐形衣，躲到最樓上去，一步都不要出來。”
彼得這時突然看到了浮在公會大廳的霍格沃茨布防圖，他想要伸手觸碰，卻一下子撲了個空。
“宋問，這是什麽？你想做什麽？”
“食死徒不會進攻霍格沃茨，他們會進攻這裏。我沒想到你竟然會選擇傳送了過來，并且不通知任何人。要知道，一旦傳送，勳章的冷卻時間是有4小時的。”
“為什麽他們會進攻這裏？你在同我開玩笑吧？！”彼得臉色煞白地說：“這裏距離霍格沃茨那麽遠……！”
“我從不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彼得·佩迪魯，我給你一個機會，請你馬上披着波特的隐形衣，躲到樓上，或者馬上到公會門口出去也行，只不過英國的南部冬天是有點冷的，你可能需要花費一段時間才能回到霍格沃茲。”
彼得有些狼狽的看着宋問，他怎麽也想不明白食死徒為什麽會進攻這裏，仍然是有些不相信對方。
“你再不走可就晚了。”宋問冷冷地說。
彼得搶過隐形衣，飛快地化為了阿裏馬格斯，從大門處狼狽逃竄而去，但他卻砰地撞上了一層無形的屏障，怎麽也打不開公會駐地的大門。
“我出不去了！”彼得尖叫：“放我出去！”
“那你就往樓上躲！沒人會花功夫殺死一只老鼠！你在四小時之內躲好就行了！”宋問高聲說，彼得不得不照做了，他披着隐形衣，慌不擇路地逃往了樓上。
宋問搖頭，他不明白彼得是怎麽被劃分進以勇氣著稱的格蘭芬多的？
而此時莉莉的聲音猛然響了起來：“宋問！霍格沃茲城堡大概……馬上快要撐不住了！”
“大概還有多久？我要精确到分鐘精确到秒數！”宋問立刻說道。
“十分鐘！”
宋問帶着鮮血的手猛地按在浮動着的公會契約上，然而契約尚未完全生效，首先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令他此刻萬分驚恐的、也是萬分熟悉的十幾張臉！
“宋問！”
“會長！”
比爾森和娜塔帶領着包括他們在內的足足十七人的隊伍，除了留守在校醫院的莉莉、詹姆、萊姆斯，被宋問施加了遺忘咒的西弗勒斯、想要傳送卻因為腿瘸而摔了個狗吃屎，在撿起公會勳章卻發現再也傳送不了了的西裏斯、以及悄悄跑來避難的彼得之外——公會裏的所有人都齊齊的出現在了他眼前。
宋問心下一寒，雙手止不住地發顫，他厲聲喊道：“001！關閉契約！先送他們回去！”
001：宋問，你應該明白的，公會基地之前能夠屏蔽我，證明我沒有掌控公會的權限，契約一旦開啓，除了熬過四小時，他們沒有其他可以傳送離開的辦法。
“宋問！你們那邊發生什麽了！”莉莉高喊：“還有八分鐘！”
宋問一一看着他們所有人的臉，看着他們臉上的神情，宋問明白，他們和彼得不一樣，他們是知道了，仍然選擇來幫助他的。
“比爾森，解釋。”宋問身心俱疲地揉了揉太陽穴。
“我看出來了，能弄到這麽大型的公會的人，還有比雙面鏡更為先進的魔法道具……宋問，你有辦法阻止，但因為過于危險，你不肯告訴我們。”比爾森冷靜地說：“可是宋問，如果你擁有強烈的守護霍格沃茨的意志，那麽我們也有，并且我們也願意付出自己的生命，你……”
宋問沒有聽他說完，他選擇走上前去，狠狠地一拳砸到了比爾森的臉上！
“宋問！”娜塔連忙制止對方：“不是只有你一個人肯守護霍格沃茨而獻出一切的。我也是——我們都是！”
“對啊會長，這麽做真的很不夠意思吧？”艾莉絲眨了眨眼，試圖緩和氣氛。
“如果你不讓我們來，我們才會後悔。”之前被宋問施加了昏昏倒地，好不容易清醒過來便連忙傳送的洛哈特說。
“你們……根本不知道你們即将面對的是什麽，食死徒……是窮兇極惡的殺人犯！是暴徒！你們為什麽要來！”
宋問垂下眼眸，鼻翼微微發紅，他太害怕、太過恐懼之前公會契約上看到的那一排排帶着血痕的名字成為現實了……
然而他聽到他想要拼死守護着的少年們說：
“格蘭芬多不懼死亡，為友誼為信仰視死如歸。”
“斯萊特林永遠不會做令自己後悔的決策，我們已有覺悟。”
“赫奇帕奇永遠站在朋友這一邊，哪怕死亡。”
“沒有拉文克勞，你們就如同少了大腦……好了，男孩女孩們，我們需要盡快進行戰術分布。各自站好攻防點。公會長，我尊重您，等您的指令。”比爾森擦幹了嘴角的血跡，目光清亮地看着宋問。
事已至此，的确是多說無益、再指責也毫無意義了。
他只能盡力、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守好他們的性命。
宋問握緊了魔杖，聲音沙啞地問：“莉莉，時間。”
莉莉哽咽着說：“五分鐘！”
她全都聽到了，還有什麽不明白，可如今無論怎麽使勁翻轉，手裏的公會勳章也無法帶動她傳送過去。那麽她只能協助宋問做好當前她唯一能做的。
“那麽現在我來告訴你們……守護霍格沃茨的方法便是——拖！拖到鄧布利多幹死伏地魔。”
宋問陰郁地拿出拉文克勞的冠冕，将冠冕遞到比爾森手裏：“你拿着這個到八樓去，一定要拖到鄧布利多的守護神前來，再釋放厲火咒燒掉它！”
比爾森沒有多問那是什麽，而是直接将冠冕接了過來。
宋問繼續說：“我一人固守一層樓，一層樓地勢開闊寬廣但不易躲藏，因此不能安插過多人手，我會用忽略咒拖延時間。讓其餘成員全部往上走，記住，公會契約生效之後，所有進攻的食死徒、狼人們會在破開霍格沃茨防禦的一瞬間被集體傳送至我們的公會門前，同時，他們需要殺死一層樓的人，才能進入二層樓……以此類推，除非他們将我們屠戮殆盡，他們才能使用幻影移形離開！否則公會契約的存在會使得他們哪也去不了！我建議，各個樓層都能有人駐守……一定要拖延住時間！絕對、絕對要拖住至少四小時！”
雷洛立刻說：“比爾森，我申請帶隊守住二層樓。”
“不行，”海倫頓了頓：“既然是拖延戰，讓我……”
她看到了埃琳娜的眼神，改口道：“讓我們去二層樓。”
“為什麽？”洛哈特訝然地說：“你們女孩子再怎麽靈敏，也沒有他們格蘭芬多蠻力大魔力多。能在拖延戰術當中維持的時間更多吧？！”
“不，”埃琳娜有些苦澀悲怆地笑了起來：“就是因為我們是女孩兒，能拖延食死徒腳步的能力才遠遠高于你們。”
洛哈特還不太能明白埃琳娜的意思，可比爾森和宋問臉上的神色卻瞬間凝固了。
比爾森的拒絕還未出口，雷洛卻替他解圍了。
“先到先得。”雷洛直接無視了海倫：“理查德，你去三樓。”
“好嘞！”理查德送了海倫一個飛吻，卻遭到小美人的惱怒瞪視。
海倫咬了咬牙：“埃琳娜，我們去五樓和六樓！”
“別這麽兒戲！”宋問忍不住高聲喊道：“你們大多沒有真正的見識過食死徒，他們……”
“會長，任務為先。我帶他們上樓安排。”比爾森說：“比起活下來，我們更希望，維護學校、守護霍格沃茲的每一個學生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你似乎總覺得我們年紀還小似的，但是靈魂與決心的堅毅程度，從來都不是以年齡為劃分的。請相信我們，我們都是心甘情願的，并且會竭盡全力活下來的”
莉莉顫聲說道：“各位！還有三分鐘！”
“我知道了，還有一件事，我希望各位都能聽清楚！”
宋問呼出一口氣，他環視了公會夥伴每個人的臉，像是要将他們深深刻入腦海之中：
“請你們一定要盡全力活下來。這是我宋問……作為公會會長的最後的請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