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還不如去死

一早田姨就要去跟祁召倫說退房的事情,被童靈靈拉住了。

因為了解他,所以她明白,租田宅其實是他給自己的一個施舍的理由。

他是小石頭的爸爸,他給的一切,她唯有默默的接受。

這兩天祁召倫住在田宅,不過是早出晚歸,接觸的不多。

想了兩天兩夜,童靈靈已經到了崩潰的邊沿,腦子裏很亂,好幾次想把小石頭的事情告訴他,可那張漂亮的小女孩臉就會無預警的冒出來,所有的勇氣瞬間灰灰湮滅。

她把小石頭藏在房間裏,她可以承受任何人看小石頭異樣的目光,唯獨召倫的無法承受。

幻想過他很多種看見小石頭的神色,哪怕只是愣一愣她都會在乎的要死。

所以她又做了件對不起小石頭的事情,明明樓上就住着親生父親,她卻沒有勇氣讓他們相見相認,她只會抱着小石頭整夜整夜的失眠。

請假休息了三天,今晚她又要去上班了。

現在是下午四點,沒想到在院子裏碰見了剛進門的祁召倫,他還是白衫黑褲的打扮,看上去幹淨又清爽。

與他四目相對,童靈靈有些不自在的閃開了眼神,手緊緊的抓着包,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打招呼。

這兩天他都是很晚才過來,早上天剛亮就離開,今天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

與她的手足無措相比,祁召倫的神色古井無波,他微微怔了下,竟然主動找她說了話,雲淡風輕的語調:“去哪兒?”

她急忙回了他的話:“去上班。”

“上班……”他低聲喃喃一句,唇際上揚,盯着她的目光就像兩把鋒利的刀刃。

“我要遲到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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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觸到他這種眼神,童靈靈心口冷不丁的一抽,緊緊的抓着挂在肩上的包,低頭就往院門外走。

今天是禮拜天,晚上蕭雅閣的客人特別多。

蕭雅閣的餐飲部與一般的酒店不同,在這裏吃飯,有各種風格的包間,有西方格局的、江南水鄉格局的、還有古色古香格局的。

童靈靈就是在古色古香格局的包間裏做琴師,這種包間裏的服務小姐都是一身古裝打扮,經理交代她們的服務宗旨就是,‘要讓來用餐的客人有當皇帝的感覺。’

當然,當皇帝的感覺就少不了會沾點色情服務,呵呵!中國男人都喜歡當皇帝。

夏安洛是上了一段時間班後才知道,她所在的樓層是蕭雅閣最雜亂的區域。

今晚有幾個客人點名要她陪酒,她推脫了兩次客人就生氣了,指着她的鼻子開罵了。

為了安撫客人,經理也罵了她,說‘有人給張支票買你一夜你都幹了,陪客人喝幾杯酒怎麽了?’

對,因為那個要買她一夜的男人是祁召倫,她便丢了自己的原則,破了這麽一次例,就再也說不起‘賣藝不賣身’的話了。

她無話可說,只能陪客人喝酒,反正酒水也有提成。

看着客人丢在面前的一疊鈔票,少說也有兩萬,她極力忽略掉搭在肩上的鹹豬手,一杯接一杯的喝。

沒幾杯就醉了,膽子也大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繞着桌子給幾個男人挨個敬酒。

耳邊是幾個男人的調笑聲。

她暈暈乎乎的只感覺這個場景很像跟召倫結婚那天的場面,她舉着杯,傻笑着:“召倫,幹杯,我還要喝……交杯酒,必須喝……三杯。”

她搖搖晃晃的走了一步,腿一軟,直直的跌倒在地,只感覺手心傳來一陣劇烈的痛疼,抓在手裏的高腳杯摔碎了,頓時血肉模糊、鮮血肆意,痛得她清醒了幾分。

就在這時,砰地一聲響,好像有人把包間門踹開了。

耳邊很吵,她只知道有人把她抱了起來,是她熟悉的胸膛,醉眼迷離的仰頭一看。

男人緊抿薄唇,面色鐵青,似乎隐隐憋着一股怒火,這副模樣竟讓她有些害怕,連疼痛感都不見了。

她打着酒嗝,傻傻一笑:“召倫哥哥……幹杯……”

祁召倫的神色陰郁到了極點,他的忍耐終于到了一個臨界點,馬上就要爆發了,抱着她一路出去,沒有人敢攔着。

把醉死過去的女人往副座上一丢,安全帶一系,猛地一腳油門,車就像離了弦的箭竄了出去。

到了一個路口稍微有點堵車,前面的車開的很慢,祁召倫終于忍無可忍,使勁兒摁着喇叭,尖銳的喇叭聲聽着格外刺耳,他使勁摁着,更像是發洩,前面的車幹脆停了,黃燈閃動幾次變了紅燈。

祁召倫一拳砸在方向盤上,從不國罵的他,罵了娘:“麻的。”

再次一腳油門,繞過前面的車,闖了紅燈。

他開的越來越快,眼看着速度表往上蹦,禮拜天路上車挺多,他将車開的宛若游龍,來回鑽。

“童靈靈。”他突然出聲,自說自話:“不是跟他感覺才對嗎?落得這個下場,你怎麽不去死。”

他看了眼不省人事的她,眼中的神色翻湧的厲害,憤怒、疼惜、痛徹。

“既然你喜歡地獄,好,我拉你。”

車的方向,T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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