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識方強劫
被識方強劫
但多說無宜,傅奕秋嘆了一聲,戴上假皮,把自己的神息隐去,摻夾上半真半假的魔氣,就動身了。
與敬在路上同他們講了不少關于魔界的記載,其中就有魔界歷代尊主居所:夜鳶殿的方位———往東走三四百裏。
與敬啊,你說這麽多這麽就沒告訴我這最重要的呢。
傅奕秋心想。
走出這荒涼的地界後,漸漸熱鬧了起來。
這魔界看起來是和人界無異的,熱熱鬧鬧,鑼鼓齊天。
魔和人長得差不多,但在飲食習慣上還是有很大的差別的。
人除了基本的肉菜什麽的還吃糕點飲茶。
但魔了可不這麽講究,五谷雜糧什麽與他們無緣,肉才是真道。
當然,傅奕秋也不太想知道那些肉是什麽動物的就對了……
傅奕秋笑了笑,正欲繼續走,就迎面撞上一只魔。
魔界諸人性情暴躁,這位不小心撞到的魔也是如此。
他喋喋不休罵了有一盞茶,傅奕秋扶額。
他不太想糾纏下去了。
便是出其不意,一掌帶着靈力劈向那魔後頸,那魔還不及有什麽動作就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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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來人往的,雖說沒人發現這一小動作,但傅奕秋撫了撫手,随手給魔設了個禁制。
複又是笑道:“到時辰了便會解開。下次記着不要如此暴躁行事了。”
便是轉身走了。
輕功腳程并作,才在一個時程後來到了夜鳶殿前。
此地殿門寬大雄渾,古樸精致,布了個極高極的防禦結界。
想從門前大搖晃地進去是無甚可能的,傅奕秋正欲飛身上屋頂走進去,就見兩只魔走來,一魔的嗓音十分熟悉,他道:“晝池!”
是與敬,那麽旁邊的就是年安。
傅奕秋正想和他說你這什麽破記性閑話一大堆重要的只字不提。
但與敬還未等傅奕秋興師問罪,他就搶先咳嗽着解釋道:“奕秋啊這個...…記性是有點差了,等你進到魔界之門之時我方才憶起有這一事。傳話術在魔界也用不了,就先來夜鳶殿了。”
未了,他又拿出幾張符紙,道:“這是魔界通用的聯音符,你拿着以備不時之需。”
傅奕秋接過聯音符,也不再說,而是看了看與敬,頗有些遲疑地問道:“……你會輕功嗎?”
與敬腦子一根筋。絲毫不明白傅奕秋話裏的意思:“你覺得文神應該具備輕功嗎?”
傅奕秋還不知道該怎麽委婉地和他說,就聽年安開口了。
“呵,”一直在旁邊仿佛事不關己的年安看不下去了,走過來道,“不用輕功飛進去你難道還能混進去嗎,別廢話了。”
于是,身嬌肉貴的文神與敬生平首次被迫學會了輕功。
傅奕秋和年安兩人身手都極佳,年安就算帶着個人也絲毫不影響其敏捷度。
只不過...…
三人順利混到前廳時,與敬扶着牆,虛弱道:“年将軍,我懷疑你對我有什麽意見……”
不然為什麽傅奕秋是平穩地走在屋頂上,而你卻是帶着我上天入地?!
其實傅奕秋心裏也覺得,年安可能是嫌與敬太吵了,故出此策。
但年安還是那副冷淡臉,回道:“與敬殿下,你想多了。”
好在與敬也沒顧忌太多,拍了拍衣服就一指前方,道:“既然成功進到了夜鳶殿,那就先進前殿看看吧。”
傅奕秋等人前腳剛踏入前殿,後腳轉角處就出現了一串隊伍。
與敬面猶有喜色,走上前對一位侍女道:“這位姑娘,可容我詢問一番?”
六界當中除卻妖界,其餘五界的人種長相都有幾分相似。不過人、仙、神三界從本質上便是相同的,因此并不是長得有點像,而是完全一模一樣。
那既然相似了,又為何要用假皮呢因為要把有“幾分相似”變作“十二分相同”。
那被與敬逮到的侍女眼珠子一轉,脆生生地答:“你要問什麽?”
與敬笑得人模狗樣:“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傅奕秋微一扶額。看來失往是給與敬單派過任務,叫他将神界對陸錦瀾的“知之甚少”化作“略知一二”了。
只不過他覺得與敬這樣真的很像采花賊啊……
那侍女很不耐地答:“給尊上送膳啊,你這都瞧不出來麽。”
與敬看了看她手上托着的銀盤,又問道:“那送的是什麽呢?”
這侍女卻不幹了,喝道:“問東問西做甚呢,與你何幹!”
與敬并不為所動,只笑了笑,拿出了一個袋子,道:“咳咳,一些心意,還望姑娘收下。”
傅奕秋:“……哇。”
他嘆為觀止,與敬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女魔收了錢後“哼”的一聲,揭開了罩着吃食的銀蓋,道:“尊上素來喜愛人界的糕食,你看我這端的便是桂花糕。”
果然,揭開的瞬間,清甜的的桂花香氣飄了出來。
“多謝姑娘為在下解答了。”
與敬懂分寸,不再問。
他探查完情報後又迅速退到了年安傅奕秋邊,道:“我們現在得混進這支送膳隊伍裏。”
年安連個眼神都懶得分給他,傅奕秋有些為難:“與敬啊,咳,我贊同你的說法。只不過這裏面都是姑娘,我們幾個大男人混進去很顯眼的。”
與敬卻道:“辦法是有的,就不知你和年将軍情不情願了。”
說罷,忽地拿起了三套魔界款式的侍女服。
“請!”
傅奕秋:“???”
年安:“……”
年安再也不能故作矜持了,驚道:“你什麽時候買的?!”
與敬避重從輕道:“任務需要任務需要……”
本着大丈夫能屈能伸的理念,傅奕秋和年安還是穿上了這侍女服,跟着與敞混進了隊伍未端。
人界話本子裏描寫的魔界都是陰暗的,可怖的,像山洞一樣。
可夜鳶殿卻恰恰相反,富麗堂皇,燈明幾淨,似個人界的皇宮。
正默默地走着,傅奕秋前方的兩個侍女交談了起來,聽聲音,似乎還處于豆蔻年華。
但然也就是似乎。
一位侍女道:“春姐姐,我是新進來的,你能和我講講關于尊上的事嗎,這尊上究竟是何種人兒啊。”
少女最關乎的也就是這些了。
春姐姐答道:“尊上長得很俊俏很俊俏!不過,他脾氣也很差。”
與敬愁喜交加道:“看來這次行動總結真是兩三千餘字也不夠寫了..….”
侍女問道:“哪差?春姐能跟我講講嗎?”
春姐姐略微壓低了聲音,道:“我同你講了可千萬別往外傳,尊上不允我們在背後議論他的。”
侍女似小雞啄米般點頭應下。
春姐姐這才繼續道:“先前呢,有個侍女膽大包天,妄想勾搭尊上。借送膳的機會悄悄對尊上暗送秋波,然後尊上...…”
侍女的呼吸跟着春姐姐的話一滞,下意識道:“怎麽了?”
春姐姐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侍女驚道:“把她殺了?!”
“……一腳把她踹出了數十裏之遠。”春姐姐接道。聽到侍女的驚問時,她又補了一句,“請不要把尊上想得那麽冷血,他不是昏君。”
侍女“哦”了一聲,感憾道:“果真性子差!”
便是無話。
又行了一段路,眼前豁然開朗。
傳說中的魔尊陸錦瀾正端坐在主座之上。他皮膚極,身長玉立,身着一襲金邊紋黑袍。
與敬低聲道:“看來三位仙君不在此處,尚且離開這裏去別地找找。”
傅奕秋和年安點頭應下,三人正欲潛進暗門,就見陸錦瀾忽然支起身子,一指傅奕秋,懶懶道:“你,出來。”
三人顯然都沒想到會有這一出,與敬簡直都抓狂了,用口型對傅奕秋道:“他怎麽突然叫你出來啊,是不是看上你了,我買的侍女服這麽與衆不同嗎?!”
傅奕秋:“……”
他一忍再忍,最後還是忍不住怼他道:“你莫不是成天都在看香豔話本子,何叫‘看上我了’?”
在座上的陸錦瀾不耐了,道:“你與前方的人說些什麽要如此長時間?還要本尊再喚一遍嗎。”
多思無益,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傅奕秋走上前,恭恭敬敬道:“尊上有何吩咐。”
陸錦瀾卻突然捏住他下巴,強使他擡起頭來,力道大得讓傅奕秋忍不住想抽他。
陸錦瀾左右端詳了一會兒,然後一揮手,妝師制的假皮被毀壞,傅奕秋的真容暴露在他眼前。
他道:“你用的,是張假皮吧。”
他的語氣不急不緩,卻讓與敬和年安無故惡寒。
陸錦瀾又觀察了幾眼傅奕秋的真容,随既笑道:“無論是假皮還是真容,你的臉都令本尊十分不順心。”
說完,便是一掌轟出!
傅奕秋:“……”
不帶這樣的吧,罵完了還要打?!
太不講理了!
但并沒有那麽多的時間讓他想那麽多,傅奕秋當即就拔出佩劍“錦華”抵擋這掌力,然後就一腳狠狠回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