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黎月?
……黎月?
與此同時,陸錦瀾也來到了新的秘境。
傅奕秋就在他身旁昏迷着。
陸錦瀾很苦惱:“神君啊,你怎麽就昏迷了呢,仙界秘境不應該對你寬容些麽?”
他左右擺弄着傅奕秋的臉,獨自思量:“我身上也沒帶什麽藥品,魔氣你也不耐受吧……我能把你扔這不管麽?”
又否定了自己:“不行。萬一你們神界找我要人怎麽辦?”
陸錦瀾按了按太陽穴:“別吵,讓我好好想想。”
傅奕秋:“……”
昏迷中的傅奕秋卻忽然不安了起來,喃喃道:“阿娘……阿夏……”
陸錦瀾聽力靈敏,思考角度刁鑽:“阿夏?你情人?”
傅奕秋:“……”
如果傅奕秋現在醒着的話,也會很無語的。
陸錦瀾想着想着,忽然冒出了一個點子。
他拍了拍傅奕秋的頭,道:“咳,神君,我可是在幫你,你醒了之後可千萬別恩将仇報。”
但他還是不敢直接下手,指腹微微劃過傅奕秋的唇。
過了一陣,陸錦瀾便見着了身邊的人突然睜開眼,緩慢地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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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奕秋雖醒來了,但還是有些茫然,心神還在那戰場上無法自撥。
陸錦瀾一拉過他的手,道:“神君,清醒點,你做甚了?”
傅奕秋微一扶額,望向陸錦瀾:“……陸錦瀾?你把我喚醒的?”
陸錦瀾很得意:“嗯,在呢。”
傅奕秋漸漸恢複到之前的狀态,問道:“你是怎麽做到的?據我看來你身上應該沒有什麽藥物。”
陸錦瀾遲疑起來:“用了一點法術。”
傅奕秋繼續問道:“什麽法術能越過靈力和魔氣?”
陸錦瀾道:“就跟你解釋一下吧。還是那個有寵妃的魔尊創的,無視任何氣息。”
傅奕秋怒道:“怎麽總是把那個寵妃的法術用在我身上!”
陸錦瀾不高興了:“寵妃又如何?你問了這麽多,現在到我問了。”
傅奕秋站起身來:“問吧,我們現在估計還在秘境裏。”
陸錦瀾果然問了:“阿夏是誰?我看你一直在念她的名字。”
傅奕秋神情一凝:“沒你的事!”
陸錦瀾卻不罷休,跟上來道:“怎麽這樣呢。你不說我也能猜到。”
傅奕秋的表情仍然不放松:“不管你猜到的是什麽,都不是那個答案!”
忽然他覆了覆自己的唇瓣,疑道:“我……怎麽粘上了魔氣?”複又看向陸錦瀾。
陸錦瀾輕描淡寫道:“不小心粘上的吧。”
傅奕秋狐疑:“有哪麽容易粘上?”
不過他也不太在意這個,轉身道:“這好像是……仙界?”
陸錦瀾道:“仙界啊。”
傅奕秋道:“不過不太方便的是,這是位女仙使的閨房。”
傅奕秋走出屋子,發現外頭還有一個院子。
雖然仙使們都是一人一間屋子,但這間屋子可不一般。
不僅房間一間頂仙使兩間屋子,還連帶着個院子。若不是上仙等級,怕是出手太闊綽了。
陸錦瀾道:“你怎麽還欣賞起人家姑娘的閨房了呢。我要傳出去了,你要是不走可就沒辦法了。”
傅奕秋回望他道:“先別。我想再觀察觀察這個新秘境。”
陸錦瀾問道:“姑娘閨房有什麽好欣賞的?還是說你有什麽發現?”
傅奕秋走過來:“不錯。确實有發現。”
陸錦瀾笑道:“說說?”
傅奕秋便道:“仙界秘境的法場不穩定,容易被某些強大的術法影響,這點我在進秘境前就有體會。”
“另外……”傅奕秋思索道,“秘境場景的變化似乎還會被一些人的情感所影響,我就被拉進了更深層的秘境。”
陸錦瀾誇道:“分析得如此中肯細致,真覺着神君有些陌生了。”
傅奕秋一言難盡:“在你心裏熟悉的我就是個癡傻的文盲?”
陸錦瀾微笑道:“那我還是改一下我心裏對神君的印象吧。”
忽然院子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傅奕秋拉過陸錦瀾,道:“屋子的主人回來了。”
陸錦瀾不置可否,揮手便隐去了兩人身形。
院門被推開,一名冰清玉潔的女子緩步走進來。
她仿佛是月光下的水仙,清雅而幽靜,渾然不似凡間人,像是本該高居九重天的神女。
傅奕秋認得這人。
雖然只有幾面之緣,但深藏的記憶還是想起了她———羅硯的上一個得意門生,黎、月。
竟是一直沒想到她。
陸錦瀾問道:“神君知道她是誰麽?”
傅奕秋點頭:“仙尊的前一任首席徒生黎月。”
黎月心情甚好,在院子裏悠然彈着古琴。
琴聲悠揚婉轉,清冷出塵。
陸錦瀾并不欣賞得來這琴聲,問道:“在這瞧人彈琴有什麽好的?”
傅奕秋煩死他了:“再看看。”
随着黎月的琴聲,傅奕秋對她殘缺的記憶也漸漸拼湊了起來。
黎月那時當真風光無兩,哪怕當時是剛飛升上來且不喜女子的傅奕秋也聽過不少關于她的消息。
長相貌美、靈力高強、多才多藝,迷得太多或仙或神七葷八素了。
有一句話是這麽說黎月的:夜空白月皎皎,琴聲悠悠黎月。
雖然傅奕秋剛聽見時只覺得是哪位文神還是文仙閑得無聊創出來以解相思之苦的。
正思緒飄遠,陸錦瀾卻不樂意了:“你為何一直盯着她呢?”
傅奕秋看他一眼,呵呵道:“不盯她盯你麽?”
陸錦瀾笑道:“也行,我不介意。”
黎月的琴聲一頓,似乎是在和羅硯傳着話,應道:“好,師傅,我很快便來。”
便站起身來,走出院門。
傅奕秋一踢陸錦瀾:“去,跟上。”
黎月一路來到了仙界的尊主殿,一步一步頗有姿态地走向羅硯,道:“師傅尋我何事?”
羅硯轉向一人,道:“神界的澗澄殿下聽聞你靈力高強,剛好他殿裏無人,便想找你助他做祈願,正好去歷練歷練。”
傅奕秋随着他的身子一看,竟是葉滿川。
“怪哉……”傅奕秋喃喃道。
陸錦瀾問道:“哪怪?”
傅奕秋道:“據我之前的經歷來看,這個秘境場景的變化應當是選那人記憶裏最深刻最痛苦的一段,但這個……只是去做祈願而已,有什麽深刻的呢?”
陸錦瀾哼道:“說不準是這殿裏的某一人對她做了什麽事呢,或是說,這是她深刻記憶的開端?”
傅奕秋問道:“你認為這個場景的主導者是她?”
陸錦瀾:“嗯?”
傅奕秋道:“我是說,這個場景的引發者,可能是別人,因為她已經死了。”
黎月的死,一直是模模糊糊的。
雖然大家都勉強知道她是自戕死的,但誰都不了解這個天之驕女是為何要在自己風光無限時選擇自我了解。
陸錦瀾一望羅硯,道:“那是他?畢竟是自己徒弟。”
傅奕秋沒有再出聲,雖然現在所有矛頭都指向了羅硯,但他還是不願蓋棺定論。
黎月同葉滿川說了幾句,便與羅硯道:“那好。師傅,我便同将軍去做祈願了。”
傅奕秋還待繼續看,秘境卻像是被人從外力瓦解了一樣,傅奕秋被強制逐了出去!
傅奕秋坐在秘境旁的荒地上按着頭。
真服了,這秘境怎麽每次都弄得他頭疼。
與敬走來,問道:“奕秋,你在裏面做甚了?為何仙使都出來了,你卻還在裏面?”
傅奕秋站起來,按住與敬,問道:“你先等會,告訴我外面都發生了什麽。”
與敬便與他娓娓道來。
原來,那些拿着傅奕秋的傳送符的仙使們是最後一批出來的仙使,因為沒有靈鏡珠在裏面,大家所看到的只是混混沌沌的秘境,看不清楚。
這時候,就只剩羅硯、黎楷和傅奕秋沒出來了。
大家都擔心出了什麽狀況,畢竟承受了強大且邪的術法的秘境千變萬化,已完全脫離了仙界的掌控。
不過過了一會,羅硯就帶着黎楷出來了。
只不過是傷痕累累的黎楷。
身上盡是仙界戒嚴鞭的傷痕,黎楷小公子的臉色白得幾近無血色,問什麽也只是搖搖頭不說話。
而羅硯的說法是“需要管教”,還說黎楷要在仙界禁足三月。
黎楷究竟是犯了什麽錯,才需要仙尊給予如此嚴重的懲罰?
問那兩人不說,問其他人不知。
可是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傅奕秋還沒出來。
也是奇怪,明明秘境是蒙蒙胧胧的,仙尊卻皺起了眉頭,當即說要強行毀壞秘境結界。
每一任仙尊對秘境都有一個不到萬不得以不得用的方法———強行毀壞結界。
雖然會秘境造成不可逆的傷害,但他說傅奕秋很可能正深陷其中。
與敬說完後問道:“所以你到底在裏面經歷了什麽?為何不用傳送符?”
傅奕秋嘆道:“哎,沒帶夠,全給那些仙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