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妖火失莫楚來
妖火失莫楚來
雖說先前在文城時已然聽陸錦閑講了一番，但傅奕秋卻還是想聽多一些。
陸錦瀾說話愛擡下巴的習慣似于自中元節後便沒了，他直：“嗯……似乎也不過兩三句話。當時他們三個來到魔界，不知是幹什麽，引起了衆魔圍攻，終驚動我，遂擒之。”
傅奕秋便也不再問，吃了幾口菜。
陸錦瀾笑道：“不過我如今卻是要多謝他們的。”
傅奕我問道：“為何啊？”
“沒有他們，”陸錦瀾道，“我就見不到你了。”
“你竟還提……”博奕秋憤憤不平地嘀咕道。
你見到我的第一面就大打出手，我那段時間甚至不想過紮你小人。
但也只是想想罷了。
他現在還是挺喜歡陸錦瀾的。
陸錦瀾一頓，問道：“怎麽了？”
傅奕秋擡頭，繼而道：“無甚，我是想說，你差些便見不着我了。”
陸錦瀾笑了：“何以見得？”
傅奕秋道：“那次，神尊并不願我去。”
陸錦瀾問道：“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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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奕秋笑若清泉：“因為那時我尚且渡完劫，尊主覺着我應對生休整，但我請動請纓，他也不再說。”
陸錦瀾笑道：“他并不了解你。”
“其實也不算。”傅奕秋忽然道，“先前那朵懷孕的姻緣兔呢？”
陸錦瀾問道：“你說那只你帶上神界的兔子？”
傅奕秋道：“怎麽算我帶上神界的呢？”
面對面的兩人明明都知道姻緣免的特性，卻都閉口不談。
像在怕些什麽。
陸錦瀾回道：“這些小動物都在偏殿裏，平時都有人去喂養它們。我便也不常去。”
傅奕秋卻忽然發現陸錦瀾幾乎沒動過筷子，一直是在和自己聊天，便問道：“阿瀾，你是不是吃不得辣？”
其實像他們這樣的人，不會像常人一般會有饑餓之感，吃東西只為了口腹之欲
陸錦瀾道：“沒，不愛吃罷了。”
傅奕秋：“……”
他卻是道：“下次，我為你做桂花糕吃。”
漸漸地，黑夜噬了白天，金日落，明月起 。
那月亮十分漂亮，幽靜淡雅，月光灑至樓閣之上。
雖說在神界的月亮比這好了不少，觸手可及，也更有風雅之味
但傅奕秋心底卻覺得，這裏的月亮比神界的更漂亮。
兩人中間擺着一張雕花精致的木茶幾，上頭擺着幾塊月餅，聽陸錦瀾說什麽餡的都有。
當然，不止有月餅，還有一盤桂花糕。
陸錦瀾不看月亮，而在看他。
兩人鼻息間流着淡淡的桂花香味。
傅奕秋亦看了他一陣，最後道：“阿瀾，我要吃桂花糕。”
陸錦闌愣了一下，道：“你不是不愛吃甜的麽？”
“我要試試。”傅奕秋忽然想出了條理由，接道，“看是什麽味道，好做給你吃。”
其實只是想嘗嘗。
陸錦用聞言不止唇色彎彎，眼睛也在笑了。
他把一塊桂花糕遞到傅奕秋嘴邊，笑道：“那嘗嘗吧。”
傅奕秋感覺他的指尖實在是有意無意地滑過自己的嘴唇，卻也沒多問，就着吃了。
這桂花糕并不是很甜，多是桂花的清香。
饒是傅奕秋這般并不喜好甜食的人也不排斥。
陸錦瀾問道：“如何？”
傅奕秋道：“咳，好吃。”
陸錦瀾笑道：“那便好，我還怕奕秋并不喜愛呢。”他複又是随手拿了一本書，道：“奕秋，看看書吧。”
傅奕秋轉頭看向月亮，拒絕道：“月亮比書好看。”
陸錦瀾微一探身道：“月亮有我好看麽？你就算不看書也看看我吧。”
“？”
“中秋節就是要賞月的，”傅奕秋轉而看向他，道，“而且你不該用‘好看’來形容自己的。”
傅奕秋對某些詞語的分類特別敏感，
陸錦瀾問道：“那我該用什麽詞呢？”
傅奕秋詞窮了：“不知。你自己想。”
陸錦瀾笑了：“英俊挺拔可以麽？”
“當然了，”傅奕秋也笑了，“那你覺着我當得起這個詞麽？”
陸錦瀾卻忽然不說話了。
他由下而上地看着傅奕秋，最終想：“挺拔是當得上的，但英俊……或許俊美更好。”
傅奕秋問道：“……你看什麽？”
陸錦瀾別過了眼：“沒看什麽。”
不過如此一來，傅奕秋便不再想看月亮了。繼而道：“阿瀾，你把那書拿來，一起看看。”
陸錦瀾便拿來并翻開了書頁
豈料只是第一頁，傅奕秋便是大皺眉頭。
他看着陸錦瀾，欲言又止道：“阿瀾，你這書……好像是關乎龍陽斷袖的。”
陸錦瀾微咳幾聲：“咳，我這是随手拿的，再看看吧。”
但一連看了十幾頁，傅奕秋還漸發現了三個不秒點。
第一，這是龍陰斷袖之書。
第二，這還是本□□。
三，這□□的主角是一位神君和一位魔頭，越看越像什麽……
陸錦瀾幾乎是邊看書邊看傅奕秋的臉色，見逐漸不對後便迅速合了書。
他是怎麽也沒想到自己随便在偏殿書閣拿過來的一本書竟如此不堪。
傅奕秋卻只是瞧了他一陣，便道：“算了。”
陸錦瀾聞言便将書收了起來，繼而道：“葉饒如何了？”
傅奕秋道：“不如何，捅了自己一劍，正養傷呢。恰好躲了一陣子尊主。”
陸錦瀾笑道：“接下來便不是你的事了。”
傅奕秋應道：“嗯。所以我才閑。”
陸錦因忽然問道：“奕秋，你在這留宿麽？”
詩奕秋笑道：“你若同意，我便歇下。在何處都一樣的，我更願意能見到你.。”
陸錦瀾道：“那好。”
不過比起在人界，傅奕秋在魔界更容易困着。
他站起身子，問陸錦瀾道：“阿瀾，我睡哪間屋子？”
陸錦瀾拉着他，道：“就先前那屋。”
次日。傅奕秋在屋內轉醒。
他不熟悉夜鳶府，收拾好自己後便去找陸錦瀾。
繞了幾個彎後，傅奕秋在主殿尋到了他。
“阿瀾。”傅奕秋喚道。
陸錦瀾在看書，看起來心情挺好的。
只不過傅奕秋覺得那書的封面跟那昨天看的浮書有些像。
陸錦瀾聽到聲音後擡起頭來，并将那書收好了。
“你那書很像昨天看的那本。”傅奕秋道。
陸錦瀾道：“沒有。這是另一本。”他複又道，“你還有發帶麽？”
傅奕秋：“？”
他問道：“你突然要發帶做什麽？”
陸錦瀾撥了撥他的發絲，笑道：“想和你束一樣的發式。”
傅變秋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而後點了點自己的額頭，道：“沒了。你看我抹額和發帶還是同一條呢。”
“好吧。”陸錦瀾便拿出了一條紅繩，“幸好我還有一條，你能幫我束頭發麽？”
傅奕秋便接過那柔軟的紅繩，走到他身後。
陸錦瀾的頭發其實很軟，一根一絲，如墨水瀑布。
傅奕秋忽然想逗弄他一番，而是道：“阿瀾，你貴庚幾許了？”
陸錦瀾：“……”
手中紅繩繞了幾個圈，傅奕秋湊到他臉前，道：“那我猜猜……有一千歲麽？”
陸錦瀾默然道：“五百多歲。”
傅奕秋心裏犯嘀咕：“不也挺老的……不過臉好看就行了。”
紅繩了個結，傅奕秋道：“好了。”
陸錦瀾看着他，問道：“奕秋，你的發帶是自己繡的麽？”
傅奕秋道：“早年間繡的，怎麽了？”
陸錦瀾笑道：“可以為我繡一條麽？”
傅奕秋沒拒絕：“你這地又沒針線，待我回了神界再說。”
陸錦瀾應道：“好。”
卻是突然，陸錦瀾忽地擡眸，道：“莫楚……奕秋，有人來了。”
傅奕秋雖記性不好，卻還記得這在妖界協助尋子福的妖王莫楚。
話音剛落後的幾瞬，一身着黑衣的人到了主殿。
莫楚身形匆匆，略顯風塵蔔蔔。他面色不太好，看了看傅奕秋，又看了看陸錦瀾，最後是十分言簡意的一番話：“妖火失竊了。”
妖火，此物傅奕秋略有知曉。
它乃是妖族及妖界的聖物。據說是妖界始祖留下的奇異火種。
妖火代表着妖族的生息延續。妖界越強大，它便越旺盛；妖界越弱，它便越渺小。
它先前便因鬼界之戰弱了不少，莫楚是一直都是很小心它。
妖火由妖王一族看守保護，誰人也碰取不得，只有妖王才可拿取它。
且妖火是六界最強火種，就算是仙界寒泉裏的靈水也無法将其熄滅。
世界萬物，觸之既滅。
莫楚清俊的眉目中猶有憂慮：“幾日前我因要事離了妖界。豈料歸來時竟發覺看守妖火的族人皆中了迷魂之法，妖火也失了。”
“且知守在妖火旁的皆是族內精英，要想對其施行迷魂術，定是已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不過他這麽說，傅奕秋心裏卻有一點疑惑。
既然妖火只有妖王才能拿取，那按理來說又怎麽被人所竊？
陸錦瀾悄悄看了他幾眼，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便問道：“妖火不是除了妖王何人都不可拿取麽？”
莫楚有些躊躇，不過片刻後他便道：“你我關系，說也無妨吧。妖界始祖，乃為狐族。青丘九尾。是以妖火也稱狐火。”
他繼續道：“青丘九尾的勉惑之術猶為強大，迷魂術便是始祖所創。”
迷魂術威力強大，被神仙稱為禁術，所刺不多的殘卷也在二界書閣之中。卻不料是為妖界所創。
傅奕秋問道：“既然是妖界所創，殘卷又怎會到神仙二界去？”
莫楚幾近冷笑道：“可能是在哪一年神仙攻破妖界後拿走的殘卷吧。拿走了也不用，竟是将它列為禁術。”
青丘九尾狐族是妖界最強的一族，所向披靡，無所不能。
但只是一千多年，又或是幾百年，青丘九尾狐便逐漸變少至徹底在六界絕跡。
它們在妖界的地位就如始神一般，只留一則傳說。
傅奕秋只記得其中一句話，且記得最深：“青丘九尾，乃六界之絕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