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026章 第26章

小蘭打通了電話:“……啊,爸爸你在忙嗎?”

毛利小五郎在電話那頭說道:“有什麽事嗎,蘭?”

小蘭指頭勾扒着裝着便當的袋子系着的繩結,說道:“沒什麽,爸爸,我們晚餐買多了,給你做了便當,你要是有空,我給你送過來。”

“有空,有空,”毛利小五郎當然不會拒絕自家女兒的愛心便當:“嫌犯已經被抓到了,現在還在審訊,但差不多快忙完了。你來吧,蘭!”

小蘭自然能聽出小五郎話裏的愉悅,她說道:“好的,爸爸,我一會就給你送過來,哦,對了,新一和明一也和我一起去。”

“好,好,好,”毛利小五郎說着:“你到了打我電話,我讓人下去接你。”

毛利小五郎挂斷了電話,一擡頭就對上目暮十三的視線,目暮警官眼裏帶着調侃:“這還是寶貝女兒貼心啊,特意來給老爸送便當,”目暮警官掃了圈訊問監控室的單身狗們:“這夫人等在休息室,女兒來送便當,這果然結了婚的就不一樣啊。”

目暮警官擡起手,他摟住毛利小五郎的肩膀,聲音小了些:“和英理好好談談,也不是非要到那一步的。”

小五郎神色暗淡了些,搖了搖頭:“英理去意已定,她既然志在事業,就要靠我來照顧小蘭了。”

“毛利君,你……”

“我已經提交了辭職信,”毛利小五郎擡起手,按住目暮警官搭在他肩上的手,臉上揚起笑:“不過,目暮君,日後你提了警部,可不要忘了小弟呀。”

“別說這種話。”

……

六月初的街頭還有些寒意,明一拉開了風衣的拉鏈。

的士在警視廳門口停了下來,小蘭眨巴着眼看着的士計價器上顯示的價格,坐在副駕駛的明一掏出錢包付了車費,小蘭慢吞吞從後座下了車,的士開走了,小蘭抱着便當盒,很認真地說道:“我會找爸爸要車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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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一正在把錢包塞進風衣內側口袋裏,聞言:“嗨,跟我們客氣什麽,小錢而已。”

“跟明一客氣什麽,”新一掏出手機遞給蘭,說道:“這小子平時零花錢多着呢,畢竟也不止我這麽一個哥。”

“哈?”

小蘭沒聽清,就看着明一手肘捅了捅新一:“那你什麽時候能給我打零花錢?”

新一捏着下巴,笑着說道:“那怎麽也得到高一,我工藤新一成為關東名偵探的時候吧,”新一摟着明一的肩膀:“現在我可養活不了你,最多能把我的零食分你一點。”

“那你買零食什麽時候付過錢呢?”

“啊,”新一故作驚恐:“難道媽媽打給你的生活費不包括我的那一部分嗎?”

小蘭笑着看着兄弟倆鬧,她掀開新一折疊手機的屏幕,熟練地按下一串數字,電話接通了:“爸爸,我們到了!”

“好,好,”毛利小五郎說着:“我讓人下來接你們。”

少男少女們等在警視廳門口,也沒過多久,就看着一個二十出頭穿着便衣的小年輕朝着他們小跑過來,距離五步他停了下來:“你們好,我是山田一郎,毛利警官讓我下來接你們。”

小蘭有些拘謹:“你好,山田警官,我是毛利蘭,這是我的朋友工藤新一和工藤明一,麻煩您了。”

“不麻煩,不麻煩,”山田一郎說着:“毛利警官以後也是我們的領導,這都是小事。”

“領導?”小蘭一愣。

“你不知道嗎,”山田一邊走一邊說:“酒井警部已經提交了推舉目暮警官和毛利警官晉升警部的舉薦信,過不了幾天我們就要叫毛利警官、目暮警官作毛利警部和目暮警部了,毛利小姐,毛利警官讓我帶你們直接去訊問監控室,請。”

小蘭有些發怔,眼底卻透露出幾分興奮——警官和警部雖然只有一字之差但也能說是天壤之別。

電梯在五樓停下來,山田前面帶路,穿過走廊,山田帶着三人走過訊問一室,敲響了隔壁訊問監控室的門,門從裏面打開,正是毛利小五郎:“蘭,你來了!”

新一沒掩住臉上的興奮,他早就想找機會進到警視廳裏來看一看,老父親瞥了眼雙胞胎,說道:“進來吧,不許亂動,不許瞎鬧,不許亂跑。”

“诶,大叔你,”新一呲牙:“把我們當什麽人了?”

“好的,”明一倒是乖巧應聲:“毛利叔叔。”

毛利小五郎聞言蹙着的眉一松,瞪了新一一眼,說道:“我給你們介紹,”毛利小五郎指着還留在訊問監控室的另一個人說道:“這位是目暮警官,我最信任的同事。”明一眼睛輕眨了一下,這話在這時說有些奇怪。

我最信任的同事?

三人齊齊打招呼:“目暮警官好!”乖巧的年輕人總是招人喜歡的。

“你們好,蘭醬,新一,明一,”目暮警官揚着笑:“明一,你小時候見過我,還記得嗎?”

大人只是一說,但沒想到明一回答:“記得,你是和毛利叔叔一起負責偵訊園子綁架案的警官,很高興再見到你,目暮警官。”

“啊,你記憶這麽好,”目暮感慨了一句,說道:“那,毛利老弟,我就先走了,”目暮使了個眼色,說道:“等會你安置好他們哦。”

安置好他們——明一手揣在兜裏——安置好?

“行,”毛利應了聲,目暮開門走了出去:“蘭,英理也來了,她加了兩天班,在休息室睡覺,等會我吃完她也該醒了,你等會陪媽媽一起回去。”

“媽媽也在?”小蘭很高興:“好的!”

新一掃了一圈訊問監控室,監控室的桌子正對一面單面玻璃,透過單面玻璃,新一看到了被拷在束縛椅上的嫌犯,嫌犯兩手拷在隔板上的鎖扣裏,他低着頭,只能看到嫌犯被半長頭發遮住的半張臉。

訊問室裏兩個警官正在說話:“……你該死心了,盜竊、搶劫、殺人,這三條在一起足夠把你送上絞刑架,這一次和前兩次都不一樣,聽過DNA嗎,這一次我們是真真正正地查到了你的DNA樣本。”

新一看着擺在桌上煙灰缸裏堆成小堆的煙屁股,問道:“其他警官呢?”

毛利小五郎正對女兒揚着笑,還沒想好要說什麽,就聽見新一的問題,沒好氣地說道:“都吃飯去了,”毛利小五郎瞥了眼明一,頓了頓,說道:“我們昨天下午四點抓到的這個嫌疑犯,搶劫□□殺人,一直到現在,除了讓他睡覺的六個小時,嫌犯一直在接受訊問。”

新一聽得很認真,他對任何案件都有極強的好奇心。

明一壓下心裏的一絲怪異,聽着毛利小五郎繼續說道:“到現在,”毛利小五郎擡手看了看表:“晚上八點三十七分,嫌犯一句話都沒有交代。我們認為……”

“爸爸!”小蘭叫了聲。

“诶!”小蘭的呼喚打斷了毛利小五郎的敘述。

“吃飯吧,”小蘭拎着便帶盒走到桌邊,解開系着的結,揭開便當盒的蓋子,一股煎魚的焦香味飄了出來:“吃完了再說。”

“好,好,”女兒奴還有什麽不應的:“吃完了再說!”

此時,明一放在風衣內側口袋的手機振動了一下,他伸手摸出手機,手指一抵揭開折疊屏的屏幕,是兩條短信,在看清聯系人手機號碼的一瞬間,他頓了頓。

第一條是一條收款記錄,有一筆兩百萬日元的入賬,備注是活動經費。

而第二條——08032123161——明一緩緩吐出一口氣——是boss的郵箱號。

明一朝着單面玻璃走過去,他點開短信:

日內瓦,附件中是朗姆推薦的新人,需要你完成對他們的監督考核,考核要求,1.每人上交20,000,000日元,獲取方式不限;2.由你判定合格。

截止日期八月三十一日。

這兩人要麽加入組織,要麽從人間消失,辛苦。

*附件一。

明一點開附件,附件裏兩人的信息羅列清晰,一人叫安室透,一人叫綠川光。

“哈。”明一輕哈了一聲,他感覺到了新一逐漸靠近的氣息,他手指一勾,合上了手機屏幕,每人兩千萬日元,一個不高不矮的門檻,相當于一個企業高管的年薪。

方式不限,無論是搶劫、詐騙、盜竊還是綁架勒索都可以。而“兩人要麽加入組織,要麽從人間消失”的意思是,如果他們不合格,就由他送他們上路。

明一微微閉了閉眼,拇指在手機側沿摩擦起來,很明顯,boss知道他還“活着”,他沒有指責他的“假死”和欺瞞,這條短信也是一個警告,如不繼續為組織效力,他只有死路一條。

明一睜開眼,微微擡起頭,視線失焦,新一在他身邊站定,問道:“嘿,小明。”

“嗯?”明一發出一聲鼻音,視線聚焦,目光穿過單面玻璃落在嫌疑人身上,此時,被拘束在約束椅上的嫌疑人擡起了頭,明一看清了他的模樣。

這個嫌疑人很瘦,他的顴骨高挺,臉頰凹陷,眼眶裏眼球像是陷在土坑裏的皮球一樣,臉頰上一點肉都沒有,枯黃的皮膚上長滿了暗瘡粉刺,顴骨與下巴浮着兩塊淤青——這是吸毒的人特有的面貌特征。

新一瞥見自家弟弟亮起的眼光,很好,他不需要向他講述他的推理了。

明一捋順了腦子裏的推理,他轉過頭,看向了埋頭幹飯的毛利小五郎,男人一邊吃着還忙裏偷閑拍着自家女兒的馬屁,毛利小五郎感覺到雙胞胎兄弟看過來的視線,他擡起頭。

也不過一個呼吸,毛利小五郎緩緩開口,他沉着臉,還是那句話:“不許亂動,不許瞎鬧,不許亂跑。等會你們仨去英理那裏,事情我們會處理好的。”

“唔?”新一愣住了。

“新一,”明一手撐在單面玻璃的窗沿上,他小聲說道:“東京警視廳的警察可不是吃幹飯的。”

而且,要是他們的推理沒錯的話,對于警視廳來說,這是件相當丢臉的事情。

新一有些意興闌珊,他沒說話,明一瞧着新一的臉色,他思忖片刻,這樣說道:“算了,毛利叔叔,我們陪小蘭來的,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新一看向小蘭,剛想說他還想留着看看熱鬧,就感覺明一的手肘在他腰上捅了捅,新一一怔,接口道:“那大叔,我們走了哈,你們一家人好好聊,沒什麽事情是溝通不了的。”

新一朝着小蘭揮揮手,說道:“那我們走了哈,大叔,拜拜!”

雙胞胎一前一後出了監控室,兩人走在走廊裏,新一湊近些:“怎麽,你有什麽主意?”

“樓上的熱鬧肯定是湊不了了,”明一說道:“但是,我們可以去地下停車場碰碰運氣。”

“對哦,地下停車場,”新一說道:“他們擺明了要放長線釣大魚,說不定就有嫌犯的同夥在停車場接應。”

新一看着明一單手解開右手上包紮的紗布,他把紗布扔進垃圾桶裏,手指活動了一下,說道:“說好了,碰碰運氣,我可不敢保證一定碰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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