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038章 第38章
明一躺在沙發上, 他頭枕在沙發的扶手上,沙發綿軟,他有些昏昏欲睡。明一手搭在額頭上, 慵懶地閉着眼睛, 手機振動了一下,明一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發件人不是布萊克而是新一。
我的弟弟呢,我那麽大一個弟弟呢?
明一手指跳動, 回複了一條短信:你先睡, 我一會就回來。
也不過幾秒, 那邊短信就又發了過來:
媽媽剛剛給我打電話,說爸爸聯系了島上一個槍械俱樂部,他的槍械顧問剛好在島上,他要向他詢問專業問題,他們明天就到, 園子和蘭不感興趣,媽媽也不大樂意去,就留下來帶園子和蘭玩,我想去, 你去嗎?
明一手機屏幕蓋在胸上, 想了想敲擊鍵盤:
去,明一不去,伊藤秀傑去。
哦——新一的短信發了回來。
此時, 房門口傳來門鎖打開的機械聲, 黑澤陣冷着臉走了進來,明一循聲看去, 伏特加站在門口,他在黑澤陣身後沖着明一露出一個讨好的笑:“那我走了, 大哥,少爺,晚安!不用管我,我自己回日本。”伏特加往後退了一步,迅速關上了門。
明一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正對上他大哥自上而下打量的目光,确定那個女人只是口頭占了一下幼弟的便宜:“怎麽去了港口?”
“那個守在港口的蠢貨看錯了人,”逃得遠遠的“蠢貨”打了個噴嚏,黑澤陣回答:“憑白浪費了一個晚上。你呢,怎麽就摻和進了案子裏。”明一三言兩語說清了今晚的事,黑澤陣“啧”了一聲:“就是說,那六億美金沒有戲?”
“看來陣哥你真是沖着這筆錢來的,”明一回答:“沒戲咯,錢被威德士揮霍完了。”
黑澤陣走到沙發邊,他瞧着懶洋洋的弟弟,明一擡首看他大哥從口袋裏拿出錢包,黑皮革的錢包被打開,黑澤陣從裏面抽出一張黑卡,信用卡送到明一眼皮底下:“副卡,随便花,別和亂七八糟的人玩。”
“亂七八糟的人明天有工作,要玩也沒得玩。”說是這麽說,明一還是接過了卡。
“那是你的事,”黑澤陣挑挑眉,他拍了拍沙發背:“回去休息吧,某些地方發育太早小心長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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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東西?什麽玩意發育得太早?
明一手一撐坐直身子,他把卡往口袋裏一塞,“哼!”了一聲,扭頭走了——什麽發育得太早長不高,他和baby girl是清清白白的友誼!
黑澤陣好笑地聽着門口傳來幼弟“哐”的一聲關門聲,他手撐在沙發背上,身子傾斜,單腳着力,他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屏幕上提醒他收到了一條郵件。
黑澤陣蓋上手機折疊屏的蓋子,他轉身往屋裏走去,卧室的桌上放着一臺筆記本電腦,他在桌邊坐下,掀開筆記本的蓋子,手指在鼠标區晃了晃,打開浏覽器,登入郵箱,黑澤陣的郵箱中顯示他收到了一條新郵件。
郵件打開,收件人沒有備注,他排在收件人第二位,第一位是那位先生。
這是一份藥物的人體實驗報告,報告右上角标着星辰科技的logo。
黑澤陣一目十行的讀下去——激活細胞,激活免疫系統,降低生理年齡,有效延長壽命,副作用,死亡0.035%,失明1.75%,心髒麻痹2.06%,癱瘓3.65%,關節變形5.15%——諸多關鍵詞闖入視野。
鼠标滑動頁面到了最後,報告的結論十分明确。
以獲取藥物配方進行複原研究,藥物可激活細胞,激活免疫系統,降低生理年齡,有效延長壽命,已有治愈癌症實例,參與人體實驗的癌症患者也有小部分在延長生命的同時發生了嚴重的副作用,致死、失明、心髒麻痹、癱瘓、關節變形等。
藥物開發研究已至瓶頸,研究資金短缺,仍需注資。
黑澤陣“啧”了一聲,這哪是什麽重回青春的“銀色子彈”,這是扭曲生命的“黑色地獄”吧,嚴重的副作用發生概率還不小。
那位先生在這個項目上砸了不少錢,卻沒有獲得他期待的收獲,黑澤陣思忖着,但若是因此令人要了宮野夫婦的性命,卻也不至于——難道?
他滑動鼠标,把“參與人體實驗的癌症患者也有小部分在延長生命的同時發生了嚴重的副作用,致死、失明、心髒麻痹、癱瘓、關節變形等。”這一句話标了出來。
延長生命?嚴重副作用?如果那位先生……
黑澤陣鼻息呼出一口氣,鼠标滑動點了一下浏覽器右上角的叉,他不能探究下去了,再查下去,他就得知道些他不該知道的東西了,但這個實驗室裏的人還能繼續研究下去,黑澤陣嘴角扯了扯——
希望美國這邊的人能查到點什麽。
再說明一這邊,他揣着自家大哥給的卡直接回了他和新一的雙人間,他輕手輕腳的開門,屋裏還亮着燈,剛拐過玄關就對上新一晶亮的雙眸。
“你認識莎朗?”新一開門見山的問道。
“嗯,”明一一怔,也不過一秒就恍過神,貝爾摩得畢竟是大明星,現在網絡也逐漸發達,“我認識她,”他反道:“推特上怎麽說的?”
新一見着明一表情淡淡,好奇也淡了幾分,“FBI發了通告,”他盯着手機屏幕念道:“……感謝芝加哥聯邦調查局特約民間顧問伊藤秀傑先生合作,勘破莎朗·溫亞德女士助理謀殺案以及凱爾·威德士謀殺案,溫亞德女士與此案無關……不傳謠,不信謠。”
“上輩子我和她有業務上的交集,人是從她房間的陽臺上摔下去的,”明一這麽回答:“我是她臨時雇傭的保镖兼偵探。”
新一一喜,問道:“案子真是你破的?”
明一颔首,新一追問:“說說看。”明一瞧着新一一副他不說完就不睡覺的模樣,明一将兩個案子他觀察的細節細細地講了一番,“你自己分析吧!”說罷,他走向化妝臺,從工具箱裏取出特制的卸妝水。
化妝棉吸滿卸妝水,小心的敷在面具的邊沿,一邊敷一邊小心地把面具揭下來,新一盤腿坐在明一身後的床上,也不過幾分鐘,新一說道:“按你的說法,窗簾的拉杆上有細細東西劃拉的脫漆痕跡,而且房間裏自動窗簾的遙控丢失了。”
明一揭下了面具,他揉着面部緊繃的皮膚,新一篤定說道:“女明星的房間又在頂樓,那能夠作案的只有房間正下方的房客了。兇手是從樓下攀援翻進陽臺的,我猜兇手應該是受害者比較親近的人。”
明一往臉上塗着乳液,他應道:“對,很棒,繼續。”
新一一邊想象一邊說道:“兇手在欄杆邊放了把椅子,抱着受害者在欄杆上坐下,嗯,這個時候受害者極大可能因為藥物或者其他原因失去了意識,反坐在欄杆上,重心朝內,落在椅子上。”
新一得到回應,他說道:“兇手應該是用了釣魚線之類的工具,”新一捏着下巴,他從床上跳下來,仰頭看窗簾的挂杆,他說道:“兇手将釣魚繩穿過拉動電動窗簾的配件上。”他做了個兩手牽拉的動作。
新一說着:“然後兇手牽着釣魚線走向陽臺,拉上門,一邊繞在欄杆上,平拉過死者的腿,在釣魚線兩頭墜上重物,墜到樓下。接着,兇手翻過欄杆,帶着電動窗簾遙控器回到自己房間。”
新一分析道:“夜色降臨,光照不足,人們也看不到坐在陽臺上的身影,”新一站在明一身邊靠在牆上,說道:“等到煙火升天,酒店周邊區域驟然亮起,兇手按下電動窗簾的開關,機械拉動釣魚線,拉直的釣魚線挑起受害者的腿。”
“這樣,受害者失去平衡往後倒去,就造成了意外墜樓的假象。”
新一湊近些,又細細分析了一下威德士謀殺案,他思路清晰,一下就挑明了兇手的身份。
明一看了過去,也不顧手裏沾着保濕水,給自家哥哥鼓了鼓掌。
新一白了他一眼,倒也沒得意,說道:“你都把線索整理好放在我眼皮底下了!”新一看着明一頗為講究地完成了一套護膚,問道:“FBI怎麽那麽容易就讓你插手了?”
“我之前,”明一一頓:“我上輩子……我上輩子在芝加哥大學讀碩士的時候,經常去掙私家偵探的外快,摻和進了幾個案子,和FBI的有了交集,幫他們破了幾個大案,因此認識這一次帶隊來查威德士案的布萊克特工。”
明一只字不提他和希爾德的關系,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拿起睡衣,往浴室走去,新一搞明白了這邊的案子,強壓的困意也翻湧起來,他沖着浴室喊了句:“我跟爸爸說了你化妝去的事情,明早八點哈,爸爸雇傭的槍械顧問的朋友開車送我們過去!”
“巧了,帶我們過去的人也姓布萊克,布萊克先生。”
明一背對着新一,新一沒看見明一臉上的無奈。
……
新一一邊走一邊掏出手機打電話,明一視線極好,一輛SUV停在酒店門口的馬路上,一眼就認出了站在SUV車邊的希爾德。
希爾德穿着一件白T恤搭配一條修身的牛仔褲,腳上穿着一雙白色運動鞋,他靠在黑色SUV駕駛座的門邊,新一和明一并肩走出酒店,穿過鵝卵石鋪就的小路走到馬路上。
希爾德接了電話,朝着新一揮了揮手,視線卻落在了明一的身上。
兩人走到車邊,希爾德臉上挂着淺笑:“早上好,工藤先生,”希爾德轉首看向明一:“早上好,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