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070章 第70章

明一聽着腳步聲, 扭頭看去,就看着背着書包的少年飄飄忽忽下了樓,游魂一樣走進餐廳, 新一聽着廚房裏傳出的油“滋滋滋滋”的聲音擡頭看過去, 雙胞胎哥哥“咦”了聲,道:“你回啦,什麽時候的回的?”

“昨晚就回了, ”明一朝着餐桌上包好的三明治和便當盒揚了揚頭, 說道:“吃的給你準備好了, 零用錢在便當盒的袋子裏。”

新一大力揉了揉眼睛,他走進廚房,看了眼鍋裏滋滋冒油的煎餃,“爸爸媽媽去紐約跟你說了沒?”

“說了,”明一關了火, 說道:“今天晚上我可能會晚回來一點,你要是到家了我還沒回,你就點外賣吃吧。”

“說,你是我親弟弟嗎, 啊!”新一站在明一身後, 兩手搭在自己弟弟肩上,瘋狂晃人:“你舍得讓我獨守空屋嗎?今天星期五啊喂!”一個肩寬腰細的少年被搖得像是狂風裏的稻草人。

明一覺得好笑,“不舍得……”新一超大聲哼了一聲, 明一繼續說, 語氣輕松:“我今天去朋友家玩,不是出任務, ”明一單腳着力,說道:“朋友做飯很好吃的, 我去取取經,回來做給你吃。”

“朋友?”新一沒晃人了,問道“我見過嗎?”明一搖搖頭,新一走到明一身側,摟着兄弟的肩膀問道:“我就很好奇,你們這些無趣的成年大叔約在一起玩的時候玩什麽,做飯?打游戲?釣魚?”

無趣的“成年大叔”瞥了一眼他的雙胞胎兄弟,如實說道:“他有時候接一點私家偵探的活兒,要是他約我去他家做客,一般就吃吃飯,聊聊天然後研究一下棘手的案情,”新一眯起眼,又是個霸占他弟弟的公安,明一繼續說道:“不過今天,是我約的他。”

明一一頓,語氣稍微有點興奮:“主要是分錢。”

“分錢,”新一一愣:“分什麽錢?”

“四月的時候我出了趟遠門你記得嗎?”新一點頭,明一繼續說道:“我和他一起去了渚谷縣一趟,我們倆合作抓了個通緝犯,石工美保子,日本排名第一的女悍匪,你猜她通緝令的賞金有多少錢?”

新一眼睛驀地睜大,他回憶了一下平日裏看到報紙上通緝令賞金的數目,然後往大猜了猜:“五百萬?”

“排名第一的女悍匪喂,”明一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這個數。”

新一吃了一驚:“一千萬?”

明一搖頭,笑眯眯說道:“通緝令的懸賞金是十億,”新一倒吸一口涼氣,明一繼續說道:“但我們只提供的抓捕的線索,抓人,核查身份,破獲殺人案的工作都是警方完成了的,所以懸賞金減扣到了只有一億日元。”

“一億!”新一聲音拔高,明一點頭,雙胞胎哥哥提氣感慨:“這個真是個好營生。”

“國外确實有賞金獵人這個職業,”明一臉上的笑收斂起來,他沉聲說道:“但這事萬萬談不上好營生,且不說人口衆多大海撈針這一點,就只說這些潛逃多年的悍匪有多兇辣狠毒,就是普通人難以想象的。”

新一能聽出明一口氣很嚴肅,明一又把友藤壽樹孤身追兇卻又慘遭殺害的事情簡單說了一番,新一知道這些話明一都是說給他聽的,他擡手扶額,說道:“你以為我是誰啊,小明,推理,我會;狙擊,不會;格鬥,不會,我才不要去送菜呢!”

明一松了一口氣,這個年紀的少年想一出是一出,明一說道:“快去上學吧,小菜!”

“小菜”哼了一聲,嘀嘀咕咕:“你怎麽就考上大學了,”新一裝模作樣的假哭:“開學前的日子過得像放假一樣,還有錢,嗚嗚……”

“哦,對了,”明一和新一一起走到餐桌邊,說道:“明天我打算去東大附近去逛逛,約了家房産中介看房,我打算買一間就近的公寓方便上學。”

新一提着便當袋,他飛快扭頭,震驚:“買一間東大附近的公寓,你這麽有錢嗎?”

“啊,”明一回過神:“啃老,啃老而已,這錢我哥給我出。”

“那還差不多。”

明一抿唇,慢吞吞道:“雖然錢我也有,”“小菜”盯人,明一聳聳肩:“但我考上了東大耶,大哥獎勵一套房很奇怪嗎?”

新一收回視線,大聲地“啧”了一聲,扭頭大跨步走了。

不奇怪,一點也不奇怪,就是陣哥找了洗/錢的蛇頭往他工藤明一的賬上轉錢的行為看起來真的挺奇怪的。

明一其實也知道緣由,伊藤秀傑和工藤家關系密切還能夠理解,但要是伊藤秀俊和工藤明一還存在有着大額轉賬記錄的關系,那就真的不好解釋了。

……

“黑澤明”開着寶馬X6一個掉頭停進了停車位,明一下了車,他拍了拍褲子口袋裏的錢包,還在兜裏,就直接上了樓,走到挂着“安室”标牌的門口,他擡手敲了敲門。

裏面腳步聲越來越近,降谷零透過貓眼看了眼,就扯掉安全鏈開了門,“下……”明一揚着笑的“下午好”剛開了個頭,就看清這位公安卧底心事重重的模樣。

明一走進玄關,降谷零就手給他拿了雙拖鞋,明一和這家夥關系近了,也知道降谷零的秉性,一天到晚操着幾路心:

藏着公安的身份,做着組織幹事的活,擔着私家偵探的單子——特別是在逮到石工美保子之後,安室透小範圍出了點名。

明一一邊往裏走一邊問道:“怎麽,你出什麽事了?”

“不是我出事了,”降谷零嘆了口氣,他手插兜裏往那塊線索板走去,明一跟在他後面,降谷零說:“是最近……”他沖着線索板揚揚頭。

明一看了過去,“嚯!”這哪是什麽線索板,這是一份死亡名單吧。

線索板上貼着四個人的照片,照片兩張并在一起,一張是死者入職公安時的制服照,一張則是死者的屍體現場照。

第一個人,一張便簽紙貼在他的招牌底下:

仕田原九思,警察廳警備局警備企劃課,巡查警員。心髒遭匕首捅刺,失血性休克死亡。

死亡地點:北海道新得町。

明一靠近了些,死亡現場照片拍得很清晰,死者滿身狼藉地躺在土坑裏,身上的白襯衣滿是污泥,胸口暈着一大灘血跡。

第二張照片下的便簽清晰地寫着受害者的名字,梁田洋,警察廳警備局警備企劃課,巡查警員。明一看着死亡現場照片,受害者被繩子勒着脖子高高挂起,屍檢查實為勒脖導致機械性窒息死亡。

死亡地點:奈良縣天理市

死的都是公安,明一眉頭蹙起來,他掃過剩下兩個人。

一個叫渡谷伸彌,在泳池溺水身亡,死亡地點位于大阪松原縣;一個叫大洞誠,被人活埋,窒息死亡,死亡地點:大阪河南町。

這四個公安,死亡方式不同,死亡地點不同,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都歸屬于警察廳警備局警備企劃課。

明一直起身,抱臂問道:“你認識這些人嗎?”明一看着線索板上的照片,雖然說不上來在哪裏看過,但他總覺得自己見過這些人。

“不認識,不過都在一個部門,”降谷零說道:“我的身份很特殊,除了我們小組的人,我一般會背着人行動,很少有人知道我的身份,進出警察廳我也一般會避着人,和你差不多。”

和明一差不多,黑澤明是用工藤新一的身份進入的警察廳。

明一點頭,問道:“那你有線索嗎?”降谷搖了搖頭。

公安卧底手撐着下巴,他說道:“這四個人在不同地方遇害,”降谷掏出筆記本,念着本上的記錄,他說道:“據警部說,仕田原九思君和梁田洋君都是在休假期間與家人朋友失聯,後找到時發現遇害的,至于渡谷伸彌君和大洞誠是去外地出公差的時候死亡的。”

“按着遇害時間和案發時間算,應該是大洞誠君最先遇害,其次是仕田原九思君和梁田洋君,最後才是渡谷伸彌君。”

降谷零呼出一口氣:“死亡時間不同,死亡方式不同,除了他們都是隸屬警察廳警備局警備企劃課的公安外,他們的謀殺案沒有任何共同點,所以,現在甚至沒有證據可以證明這是一起連環殺人案。”

“甚至因為每一起案件案發時,現場或多或少遭到人為或者自然條件破壞,”降谷零眉頭緊蹙:“沒有一起案件能夠提取到兇手的生物檢材。”

降谷零補充了一句:“還有一點,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降谷零說道:“都是前一個案子案發曝出來之後,下一個案子才發生。”

明一沒接話,這案子擺明了毫無頭緒,他掏出錢包,從錢包裏抽出早就寫好的支票遞給降谷零,降谷接了過去,撇了眼,五千萬日元,他嘴角扯動笑了笑:“五千萬日元?五五分啊。”

明一靠在牆上,開了句玩笑:“怎麽,嫌多?”

“怎麽會?”降谷零從煩躁的情緒裏抽離出來,他說道:“我這個普通工薪階級人士沒見過這麽多錢,多少有點驚訝,”降谷零聳聳肩,他又說道:“警部以東京警察廳的名義向各地警察廳發出通告,要目前正在休假和出差工作的公安注意安全。”

“我不方便插手這件案子,”降谷零嘆了口氣,實話實說道:“我最近打算接幾個私家偵探的活,鞏固一下我的正職。”

正職私家偵探,兼職組織幹事。

降谷零問道:“你呢?”

“我,”明一一頓,倒也說老實話:“因為各種原因,我現在也算‘返老還童’,我剛拿到東京大學醫學院的錄取通知書,今年九月份入學,現在從各種意義來說,都在放假。應該遇不到什麽事……”

……

沒事,才怪——兩天後的明一心裏罵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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