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祝吟決定找個機會跟月占分手,這本來就是個誤會,趁着兩人還沒太深的感情,早分早結束。

“我該怎麽跟他說?”

兩天前才一起吃了飯,現在提分手,他有種要當渣男的感覺。

衛玮道,“打開手機,發送‘我們分手吧’。”

“這樣很敷衍。”

“買束紅玫瑰,點個愛心蠟燭,當着所有人的面告訴他要分手,夠不夠隆重?”

“傷口撒鹽就是為你這種人發明的。”

“你不願說,我替你說。”

祝吟一聽,更是反抗得厲害,讓衛玮去說,他可是出了名地喜歡傷別人心。

伸頭一刀,縮頭一刀,想那麽多幹什麽?

祝吟握緊手機,按下一串號碼,“喂,我有事找你,嗯,就在圖書館門前的那個湖邊見面。”

月占接到電話的時候還在午睡,迷迷糊糊間,他似乎答應了別人什麽事,但等挂斷電話,手機被扔到一邊,電話裏頭的事與他無關。

等他轉醒,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手機裏有三個未接電話,還有十幾條未讀消息,全是祝吟的。

事情是一個小時前發生的,但直到二十分鐘前,祝吟都在給他發消息,直到最近的這二十分鐘,消息沒了。

月占趕緊回撥電話,但接電話的是個女生。

“喂,你是手機的主人嗎?”

一聽這話,月占大致知道發生了什麽,這蠢貨,在校園裏都能丢手機,“這是你撿到的?你在哪裏?我去找你。”

“圖書館邊上。”

月占從女生那拿回手機,就聽周圍有人說,“聽說了沒,剛才有人落水了。”

“人怎麽樣?”

“他運氣算好的,被路過的人救上了岸,要是再晚點,這條命就沒了。”

落水?難怪從二十分鐘前,就沒了消息。

“他現在人呢?”月占沖過去問兩人。

“醫務室。”

聽兩人的讨論,他被救上了岸,沒什麽需要月占擔心的,他只需要等祝吟醒了,給他帶點吃的,可這家夥不會是因為等他才落的水?

他放了祝吟一個小時的鴿子,要是他及時趕到了,祝吟就不會掉水裏。

這麽一想,還真是他的問題。

月占來到醫務室,醫生告訴他病人在水裏撞到了,現在躺着休息,不要太吵。

月占來到病床前,邊上擠着一群人,有人講笑話,有人削蘋果,好不熱鬧,說好的不要太吵呢?

“祝吟,你…”

他擠過去,對上病人的臉,愣住,這陽光健氣男是誰啊?祝吟呢?

人群中,有一個看上去很外向的女生道,“同學,你找誰?”

邊上有人在她耳邊道,“我好像在哪見過這個人。”

“剛剛落水被救上來的人呢?”

誰知陽光健氣男道,“是我啊。”

“是你?那祝吟呢?”

“我就是那個落水的人,你找我有什麽事?”

“沒事,我弄錯人了,”月占在一群人的注視下離開醫務室。

那個說見過他的女生突然道,“我想起來了,在男生宿舍表白的人就是他。”

另一個女生道,“現在帥哥都內部消化了?”

月占離開醫務室,祝吟的手機還在他這裏,打電話是行不通了,唯一能找到祝吟的地方就是宿舍,說起來,他們交往以來,月占還沒去過祝吟的宿舍。

在他心裏,這算不上交往,所以他也沒想過去了解祝吟的生活環境,直到現在,關于祝吟,他能知道的就是祝吟的專業和年級。

他喜歡什麽?他會去哪裏?所有的都是未知的。

早知道不打賭就好了。

月占去敲701室的門,可他來得不巧,祝吟和衛玮此時正好有課,宿舍裏一個人也沒有。

也許他可以試着聯系祝吟的同學,月占打開祝吟的手機,翻找通訊錄,哪個是同學?哪個是舍友?

如果按月占的習慣,他會給孫作備注孫子,可他翻遍通訊錄,發現所有人的備注都是規規矩矩,翻着翻着,他的指尖停在一個名字上,月占。

他是叫這個名字沒錯,可好過分,居然沒有別的備注,這樣騙子拿到了都不知道該打誰的電話。

從備注上找不到線索,那只能看通話頻率。

另一邊,祝吟正和衛玮抱怨今天遇到的倒黴事,“我一直等他,等了四十幾分鐘,打電話也不接,發短信也不回,這還不算,有個哥們掉湖裏,我把他撈起來後,手機又丢了,阿嚏。”

“別是感冒了,離我遠點。”

“阿嚏,借我點紙。”

衛玮塞給他一包紙,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祝吟。

接完電話,衛玮道,“好消息,你的手機找到了。”

“那壞消息呢?”

“沒有壞消息。”

“好消息後面為什麽沒有壞消息?”

“好消息是可以獨立的。”

月占得知祝吟在上課,便說要把手機送過來,等拿到手機那一刻,祝吟才知道手機在月占手上,還說沒有壞消息,這不就是壞消息。

兩人各自拿着手機的一邊,誰也沒松手,月占道,“你想跟我說什麽?”

果然還是來了,祝吟早就決定好要分手,可等人真的出現了,他又開不了這個口,“我想說的是…阿嚏——”

“你感冒了?”

“沒事,我回去吃點藥就好了。”

“什麽時候開始的?”

祝吟心虛地閃躲,随後又想,他為什麽要心虛?

“昨晚睡覺着了涼。”

月占試探着摸了一下他的額頭,“沒有發熱的跡象。”

祝吟很想躲開,這樣的動作太親密了,讓他感覺不舒服,但理智告訴他,月占這麽做是出于好意,沒有必要過于緊張。

可太近了,他能聞到月占身上的氣味,這讓他本就暈暈的腦袋開始缺氧。

“好好休息,別逞強。”

“嗯,”祝吟回應的聲音低得像蚊子叫。

見祝吟回來,衛玮問他,“分了嗎?”

“還沒。”

衛玮道,“蓮藕的絲再黏糊,只要拉得足夠長,還是會斷。”

祝吟沉默好久,久到外頭上起了上課鈴,他忽然道,“你知道嗎?蓮藕絲可以用來做衣服。”

他不想知道,他也永遠不會穿蓮藕絲做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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