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
第 27 章
換好衣服,商以卓已經消好毒了,他現在就坐在沙發上等莫榆晚。
商以卓的衣服和褲子都有些大,他的衣服在莫榆晚的身上絲滑的很。但凡莫榆晚有什麽大動作,衣服就會從莫榆晚的肩上滑下來。衣服沒辦法,但莫榆晚把能拯救的褲子的褲腿給挽了起來。褲腰大了,系腰帶就可以。
莫榆晚從浴室裏走出來,他扯了扯垂下來的衣角。這個T恤按理來說是要紮褲子裏的,但是紮進去,就會空許多空間,衣服就更容易從單邊滑下來。
莫榆晚幹脆不管,就這麽穿着。
“商隊。”莫榆晚走上前。
“嗯。”商以卓擡頭看向莫榆晚,“等你回個電話,我們去局裏。”
因為電梯裏沒法打電話。
“回電話?”莫榆晚走上前,左手按在衣服的領口前,俯身用右手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機。
手機解鎖後,系統顯示是陌生來電,電話號碼就是剛才那個陌生號碼。但……這個又不是騷擾電話,奇怪。
莫榆晚剛想反撥回去,手機屏幕上顯示起了來電提醒。
這太巧了點吧?
莫榆晚心裏不禁一緊。緊接着,莫榆晚接通電話,“喂?”
莫榆晚移步到窗臺前。
“莫莫,是我。”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這聲音聽起來倒是年輕。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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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榆晚聽到商以卓走動的聲音。莫榆晚悄悄轉頭看了眼商以卓,商以卓回房間了。
電話那頭道:“齊江。我換了一個手機號。”
“噢,是你啊。”莫榆晚聽到熟人的聲音,雖說剛才緊繃的弦松了些,但莫榆晚心裏還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齊江問莫榆晚這周有沒有空,他們高中同學聚會。
莫榆晚沒有給出肯定的答案,他說自己不确定。畢竟這裏還有兩個案子。
齊江便同莫榆晚加了微信。
挂掉電話後,莫榆晚聽到一陣敲門聲。不是門口,而是從房間裏傳出來的。他轉頭朝聲源處看去。
商以卓很随意地靠在門框,他也只是擡手敲了敲門框。“來換一件衣服,我放在床上了。”
莫榆晚一怔。
所以,商以卓剛才是進卧室幫自己重新拿衣服了?
莫榆晚覺得心裏暖暖的。他道了聲謝謝,就進了房間換衣服。
商以卓則是拿上車鑰匙,去玄關換鞋。
房間內,莫榆晚三十秒不到就換好了衣服。他剛準備離開,餘光裏映入了一張照片。
莫榆晚朝那個相框走去,他蹲下/身。
照片上是一個小男孩,他抱着一只流浪貓,站在悼念堂裏,他身邊站着一個女人,看不清臉,但是能看出來,氣質很是溫柔。
是段芸吧。
莫榆晚盯着照片上男孩的左眼下的傷口,再次出了神。
【在一個充滿了下水道味道的巷子裏,小時候的莫榆晚被逼至牆角。他現在顧不着嫌棄牆上的臭水和青苔。只是蹲在角落裏,緊緊地抱着自己。
這個時候的他也就七八歲的樣子。
幾個比他大幾歲的男孩站在他面前,擋住了那唯一一束蒼白的路燈光。
站在最中間的那個男孩雙手抱在胸前,“喂,你憑什麽不答應?”
其他人就跟着附和,“就是啊!我們大哥儀表堂堂!風流倜傥,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知道嗎?!”
“就是就是!你是眼瞎嗎?!”
“你居然還委屈上了!要不是你長的好看,我們大哥會搭理你?”
莫榆晚吓得臉發白,甚至聲音都在發抖。但是他的語氣很是堅定,“我才不要!你們這是犯罪知道嗎?!誰要當他童養媳!”
砰!
一聲玻璃瓶的碎聲,使得莫榆晚吓得一哆嗦。
也不知他們在哪裏見了一個玻璃瓶,見莫榆晚還敢反抗,便帶着怒氣,将玻璃瓶砸向牆面。
為首那人仰頭看了看天,又看回莫榆晚,“喂,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要不要?”
話是這麽問,但他身後的人已經向莫榆晚走去。
“啊啊啊!!!!唔……”莫榆晚想靠喊叫把大人叫來,無論是誰都可以。但是其中一人眼疾手快捂住莫榆晚的口鼻。
莫榆晚擡起雙手扯那人的衣服,他坐在地上對那人又踢又打,但那人也不肯松手。
最後莫榆晚因為快被捂得斷氣,他生理性地翻起白眼。
旁邊的人見這一幕,趕忙吼道:“诶诶诶!松手松手!!!他要被你捂死了!”
手一松,莫榆晚趴在地上就開始瘋狂地吸入氧氣,吸的太厲害,他又開始猛咳嗽,他夾着恐懼和缺氧兩個致命點,甚至感覺到了神智不清。
“诶!你們在幹什麽!”
一個男孩的聲音從巷子的另一頭傳來。這個聲音聽起來有些成熟。
莫榆晚聽到有人來了,精神緊繃了這麽久,他哇了一聲就哭了出來。
這幾個小混混轉身看向站在巷口的人,不耐煩道:“關你屁事啊?!看什麽看!還不滾!!!”
男孩沒有走,他朝巷子裏走來,“你們這個歲數做這種事情,是要被帶到少管所的。”
“喲!”這幾個人開始捧腹大笑,“你算個求啊。”他們把手伸起來,呈逮捕狀,甚至還挑釁道,“那你來拷我呀。”
男孩聽到這個,眼底一冷。而這種冷中所夾雜的戾氣,是他這個歲數不應該有的。
這幾個混混一愣,“你這什麽表情!找打是吧!!!”
随後他們幾個就扭打在一起,說來也奇,這個男孩一打四,甚至還占上風。可知道一個反光的東西映入莫榆晚眼簾。
莫榆晚反應過來是剛才碎掉的玻璃瓶,這個混混拿起了瓶頸那頭。
“啊!!!!”莫榆晚想靠着尖叫來提醒幫他的男孩。
可還是晚了,那個玻璃差一點就劃進男孩的左眼。
之後這幾個小混混害怕了,便扔下東西跑了。莫榆晚看着那逆着光的男孩,半張臉上都是鮮血,他憑着僅有的意志,跑出巷口找人打了120。
即使是看不清模樣,但莫榆晚也依然能記得這個傷疤。】
原來,他的英雄就在他身邊。
當初那個逆着光的男孩,和現在這個閃着光的男人,在莫榆晚的腦海裏慢慢交疊在一起。
這一刻,風吹開了濃霧,整個世界都被橘光所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