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
第 39 章
局裏，監控室亮着燈，空調開到了24度，但商以卓的到來讓這裏的溫度瞬間跌到零下。
商以卓冷着臉坐在查看監控的那臺電腦前。
莫榆晚在一旁也不敢多說什麽。
監控室裏現在只有三個人，商以卓，莫榆晚和一位被叫小姚的年輕警員。
監控室的門緊閉着，外面也站着警員，大多都是貼着門口在偷聽，不過這裏的隔音效果還是挺好的，估計他們聽不到什麽。
商以卓壓着火氣，他敲了敲桌子示意小姚看電腦，随即他捏着鼻梁，問：“這是第幾次了？”
小姚雙手放在身前，十指纏在一起，他手心早就出了汗。“商、商隊，我是想說的，但是、但是我接到了個電話，我、我忘了，對不起商隊。”
又是對不起……
商以卓在心裏嘆了口氣，之前莫榆晚的話讓他好好想過了，或許自己對于對不起這三個字的态度确實有些極端。總之……商以卓也是參雜了些個人情緒。
莫榆晚看到商以卓沒有因為道歉而發火，他心裏說不驚喜是不可能的。
“這麽重要的事情，你一句忘了就完事了嗎？”商以卓掀起眼皮看着小姚。
小姚臉色蒼白，“商隊我沒想到會這樣……”
商以卓冷着臉，心裏壓着股煩悶，“那上一次呢？U盤掉了，你就直接不拷，還瞞着不上報。這次，這個監控查看需要密碼，你因為一個電話，忘了上報，是嗎？同一個案子，你犯兩次錯誤，你覺得好意思嗎？”
見小姚抿起嘴，商以卓絲毫沒有心軟，他繼續道：“而且是這種低級到不能再低級的錯誤！”與此同時，他還重重地拍了幾下桌子。
“不好意思商隊，不好意思，”他邊說着還邊給商以卓鞠躬，“我會想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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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什麽想辦法？你破解密碼是嗎？”
“……”小姚搖頭。
商以卓長嘆了口氣，“行了，你調整一下情緒，等你調整好了我就走。”
“那……”小姚鼓起勇氣問商以卓，“這個監控怎麽辦？”
“我處理，你調整吧。”
“謝、謝謝商隊。”
商以卓從鼻腔裏呼出一口氣，“好好幹吧，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好的好的！”
……
今日周五，他們沒什麽事就可以先走了。而且大家都在外辦任務，辦完了就可以直接回家，不用再去局裏。
車上，莫榆晚系好安全帶。着實很巧，就在這時，俞奕耦跟他發了消息。
本以為俞奕耦是問莫榆晚什麽時候回家的，結果，俞奕耦跑來問莫榆晚韓旗舟的微信。
莫榆晚抽了抽嘴角，什麽鬼？俞奕耦看上韓旗舟了？雖然想是這麽想，莫榆晚還是把韓旗舟的微信推給了俞奕耦。
商以卓發動車子，他對莫榆晚道：“我們可能還得去一趟風陽小區。”
莫榆晚點了點頭，“去查監控嗎？”
“不是，我想去看看兇手會在哪個位置拍照片。”
莫榆晚噢了一聲，“行。”
“對了，”商以卓轉動方向盤，将車穩當地駛出去，“你明天要開完同學會的時候跟我發消息，我來接你。”
莫榆晚也是相當配合，商以卓說什麽就是什麽，他也不問為什麽。
……
不一會兒他們就到了風陽小區。商以卓停好車後就同莫榆晚去了當時譚樂琳墜樓的地方。
這天只是晴了一會兒，現在又變得陰沉起來，烏雲籠罩着蒼穹，總感覺下一秒就會直逼大地。夏季的天氣也很奇怪，說不清什麽時候會下雨，有可能一瞬間就會是傾盆暴雨。
莫榆晚望着天空蹙眉道：“商隊我們可能得查快點，一會兒可能會下暴雨。”
聞言，商以卓擡頭看了眼天，他應了一聲，便開始環視四周。
這裏都是拔地而起的高樓，莫非兇手住在這裏？商以卓想了下他腦海裏的圖片，很快就否認了這個想法。能拍到他們右側臉，還能拍到譚樂琳的全身，高度和方位一定有講究。暫且不談高度，就說方位。
照片裏的自己和莫榆晚被拍的是左側臉，其他警員是右側臉，這個位置就只能是從進風陽小區的這個方位拍。而這裏是三棟A單元，之前查監控的時候就看到過了，從風陽小區門口進來，繞過池塘朝裏看就是三棟A單元。它前面根本就沒有高大的建築物，況且這裏并非監控盲區……
譚樂琳被拍還能說得過去，那個時候他們沒來，周圍本來就圍了一群人，每個人都有可能拿出手機拍照片。
但是對于照片的高清程度與照片內包括的範圍，又能排除掉在他們出警未到的時候在這裏觀看的人拍照片。
可以通過兩點來說明排除原因：第一點，看到譚樂琳倒在血泊中，大家都在唏噓，甚至還會有點心驚。在這人群中能穩住心态并且拍出這麽高清照片的人根本就沒有多大可能存在。而且在陳昊給的這兩張照片裏，根本就沒有被擋住的地方。如果推斷兇手是在人群裏，那麽他拍攝怎麽說都會有局限性，要麽是前面的人會遮擋鏡頭，要麽就是他需要墊腳越過人群，那麽他就不可能拍出這麽高清的圖片。第二點，兇手不可能這麽巧就站在最前排，就算是在最前排，那照片範圍就會很窄，根本做不到像商以卓手上照片那樣大範圍入鏡。因此這兩點都能夠被直接果斷排除。
莫榆晚沉吟片刻，他有了個想法，“若是兇手不是在這裏拍的呢？”
“那他能在哪裏拍？”商以卓反問了莫榆晚一個問題，“譚樂琳墜樓的時候兇手就在現場，我們出警時間不到十分鐘，就算他能拿高清遠程相機拍攝，那我想問，兇手能瞬移嗎？”
“那完全有可能不是兇手拍的啊。”莫榆晚蹙眉，他雙手環抱在胸前，“商隊，你有沒有發現我們把兇手看得過重了些？”
“嗯？”商以卓一頓，“怎麽說？”
莫榆晚努了努嘴，“為什麽在我們的印象中兇手就是萬能的呢？他為什麽就不能有幫兇呢？”
“你是說，這兩張照片是兇手的幫兇拍的？”
“嗯。”莫榆晚點頭，“他們其實早就準備好了一切。”
